17、第17章. 鱼干?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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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两行珍珠一般控制不住的热泪，他默默地转向仍旧紧握着他的手的郎景铭，张了张嘴，无声问道：大哥，你啥意思啊？

郎景铭看到他脸上满满的泪痕也是愣住，不禁有点怜惜地轻轻拍拍他的肩，“我知道现在这个场景对于你这样的普通人来说确实具有很强的冲击性，不过——你也不必这么激动吧？”

张小山无语地使劲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吸溜着鼻涕泣声道：“我这流出来的全是您往我眼珠子里灌的热气儿好吗？”

郎景铭拍在张小山肩头的手瞬间一僵：……

“现在试试，看能看清楚了吗？”郎景铭赶紧推推张小山，让他转身。

张小山拎起一个衣角要去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郎景铭看不下去，抽手从口袋里摸出块手帕拍到了他脸上，还顺手替他抹了两下，抹完又若无其事地把手帕塞回自己口袋里。

似曾相识的动作让张小山立刻想起上次在电梯外，他也是这样若无其事地用手帕替他擦掉了满脑袋的卫生纸屑来着。

张小山有点不好意思，可郎景铭的动作却很自然，回收手帕的动作也很快，以至于张小山连拒绝都没有机会。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张小山一边转身，一边默默把眼角余泪抹除，但不等他想清楚到底哪里不对，他的视野里已经重新出现了那团蓝光，就在这时，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的眼睛就像被加装了一对八十倍高清望远镜一样，居然就那样清晰而直接地看进了蓝光中心。

光团的中央，是一条甩动着纱羽般漂亮尾鳍，正在奋力逆流而上的银蓝色小鱼——干。

虽然她鱼鳍很漂亮，但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实在太深刻，张小山就是觉得她怎么看怎么还是那条干巴巴的小鱼干。

就见此刻那小鱼干正挺直身子，在通天彻地的瀑布间奋力游动，银白色的水帘带着万钧之力冲击而下，却在遇到小鱼干身周的那层蓝光时自动分流开来，所以小鱼干游动间还算灵活自如，一蹿一蹿地往上游的速度并不慢，只是每游上去一截又会被水流砸下来一半，看上去既顽强又可怜。

“这个……是不是就是鲤鱼跃龙门？”张小山问。

郎景铭想了想，“算是吧。”

张小山使劲忍住一个呵欠，看着那团蓝光往上蹿一截又往下滑一截，忍不住问道：“这瀑布这么高，她得跃多久啊？”一边问着，他一边左右看看就打算坐地上去，一直这么站着怪累的。

等腰弯下去，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还一直被郎景铭捏着。

“这个……必须得一直抓着吗？”

郎景铭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松了松手，只是郎景铭手才刚刚一松，张小山便觉眼前一黑，耳边轰鸣的水声瞬间减弱到他刚下车时的程度，借着手机灯的光线一照，巨大的通天瀑布不见了，垂直落差百余米的大堤也不见了，五色的华光更是不见了踪影，他回到了凡人的世界。

张小山轻咳一声，微红着脸主动抓回了郎景铭的手。

张小山和郎景铭肩并肩地坐在大堤上，张小山一个呵欠连着一个呵欠，虽然在车上睡了一小会儿，可是作为一个一直坚持健康作息的五好青年，只要稍微欠点觉他就受不了，更不要说这会儿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借你个肩膀，靠会儿？”郎景铭听着耳边一个接着一个呵欠的声音，其实已经完全不需要睡眠的他，也忍不住被传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张小山闻言赶紧揉揉眼睛，使劲摇了摇头振作了一下精神，“不用不用，铭哥，我还撑得住。”

“……不用这么客气。”郎景铭侧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听到他喊自己铭哥特别顺耳。

“没……呵——真没事。”张小山再次打出一个呵欠。

“好吧，我会跟人事说，算你加班。”

“真的？加班是不是给双倍工资？”张小山十分耿直地问道。

郎景铭看着张小山，强忍住跟出口的一个呵欠，“夜班给三倍。”

“昨天晚上也算？”

“算！”

“那你……说了能算？”张小山有点怀疑地问道，不会是忽悠他的吧？

“我现在是这项工作的实际负责人，你的工作量考核由我来定，所以，我说给你算加班就一定算。”郎景铭对张小山质疑自己可信度略有不满。

张小山默默用实习工资除了一下平均工作时间，然后心算了一下这两个晚上能拿到的加班工资，然后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所有的哈欠一下子全飞了。

“铭哥，你真是个好人！对了，还有什么工作吗？有事您只管吩咐，别客气，我现在精神特别好。”一边说着，张小山还举了举胳膊，做了个大力水手的标志动作。

郎景铭在心里给张小山记下重重一笔，不错！有上进心！愿意加班！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的时候，瀑布那边突然有了变化——变化起于一声炸雷！

“开始了吗？开始了吗？”炸雷一响，第一个咋呼起来反倒是赖在一边枕着肥橘肚子睡得四仰八叉的小b。

张小山被那粗暴的雷声激得也是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抬眼朝着远处看去，却不知什么时候裹着小鱼干的那团蓝光已经游到了瀑布中游的位置，怎么突然就蹿这么快了？张小山有点蒙圈。

“开始了。”郎景铭的声音突然也变得正经起来。

雷声炸响，一道道夹杂着五色的霹雳雷光都朝着瀑布中游那团小小的蓝光劈去。

张小山差点跳起来：“雷，雷在劈她！”

“嗯。”郎景铭安抚地拍拍张小山的肩，“看见了，看见了，你小心点，别摔下去。”

张小山仍旧难掩激动，他反手抓住郎景铭的胳膊，伸手指着瀑布中被雷劈得直闪霞光的美鱼干：“这——这是不是就是渡劫？她，是不是要成仙了？”

郎景铭轻叹口气：“只是化形而已。”

张小山缓了缓，眼睛死死盯着那雷霆万钧的雷暴，情绪激动之下，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问出憋在肚子里许久的问题：“铭哥，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专门派我送这趟货，是不是因为那条小鱼干渡劫之后会肚子饿，所以特地招我来给她当点心？”

郎景铭简直被他这神奇的脑洞惊得心服口服，怎么就思维跳跃到这个维度的呢？

“呵呵……就你？瘦得跟纸片似的，还不够她一口的，所以，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妖族可是很挑食的。”提到吃这个问题，郎景铭上下打量着张小山，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张小山默。

“那你们为啥专门派我来？”张小山想不通。

郎景铭皱眉，不解地看着张小山：“你既然入职公司，当然得干活啊，不然白拿薪水吗？”

“那为什么特地让我来送这个……这位美鱼小姐？”张小山不解。

“因为正好你们部门所有人都被派出去了，只剩下你手上还没事情。”郎景铭摊摊手。

所以，这个任务只是随机的吗？

“那我能不能问一句，咱们公司到底是干啥的？”张小山小心翼翼地问，不过问完就后悔了，又赶紧改口：“算了算了，铭哥，你还是别告诉我，不要让我知道，我回去就辞职，公司的事情，一点也不要告诉我，什么也别对我说，我啥都不想知道。”

“辞职？”郎景铭声音略拔高了一点点。

“嘿，你怎么又提辞职，不是跟你说了先把活干完吗？”小b一边关注着那边小鱼干渡劫的事，一边还留了只耳朵听郎景铭和张小山说话。

一听到张小山又提辞职的事，他先炸毛了。

张小山被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盯得心里有点毛，不禁稍退了半步，“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就一普通刚毕业的大学生，我什么都不会，你们这个……这个……”张小山指指远处被雷劈得跟烟火似的鱼干，呐呐道：“我觉得我干不了。”

郎景铭听张小山这么说，倒是松下脸来，“这个……只是特例，公司平时的活，大部分并没有这么麻烦。”

所以，就是他运气不好咯？张小山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老大！情况似乎有点不妙。”就在这时，一直分着大半精神关注着通天瀑布和小鱼干的小b突然大叫起来。

郎景铭立刻望向小鱼干的方向，就见在五色雷光激烈的轰劈下，小鱼干身周的蓝色光芒黯淡了许多，奋力游动的漂亮尾鳍已经被五色雷光劈得破破烂烂，向上挣扎的速度也慢慢停滞，甚至好几次在雷劈下来的时候，因为力有不支而被水流冲下去好大一段。

“怎么了？是不是不行了？这个瀑布是不是就是龙门？游不上去是不是就会死？”虽然口口声声喊着想辞职，但是看到护送了一路的小鱼干似乎出了状况，张小山还是忍不住的担心紧张。

“先别急，还有我在。”郎景铭凝眸盯着小鱼干，颇有一种前辈高人气度地沉稳言道。

张小山回头看向郎景铭，就见他给了他个莫测高深的笑容后，突然一甩手，就见一道碧蓝色的光华骤然划过夜空，如一道流星般飞速划向蓝光方向。

“老大，你把什么扔过去了？”小b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