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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下人的面,杨妧当然不能让国公府的宝贝疙瘩没脸,脸上立时挂出个温和笑容,“快请世子爷进来。”
没多会儿,身穿鸦青色直裰的楚昕阔步而来,含光跟在后面,一手拎着两只兔笼子,另一手提着捆苜蓿草。
杨妧屈膝行个礼,“表哥”,又朝含光点点头。
含光笑着招呼,“四姑娘,”侧头望去,只见楚昕昂着下巴,鼻孔朝天,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
含光只好道:“世子爷吩咐带给六姑娘的兔子,四姑娘看放在哪里合适?”
杨妧四下打量番,指着西墙边,“放那里吧,我找个东西垫在下面。”
兔子其实挺娇贵的,既怕吵闹又怕晒,也怕寒气和潮湿,以前杨妧是专门让人打了个木头架子,笼子上面盖一层防雨的蓑草。
现在什么都没准备。
丫鬟搬了只凳子过来。
含光道:“先将就着,回头我去找个架子和油布。”
杨妧谢过他,吩咐青荇,“去叫六姑娘。”
少顷,春笑牵着杨婵的手出来。
杨妧矮了身子,指着兔子笼对杨婵道:“表哥送给你的兔子,你去谢谢表哥。”
看到兔子,杨婵兴奋得脸都红了,却是不忘到楚昕面前,规规矩矩地福了福,又张开双手,示意他抱。
楚昕弯腰抱起杨婵走到兔笼前,“小兔子喜欢吃青菜、南瓜,也爱吃苜蓿草,喂它们的时候要隔着笼子,当心被咬到手指……你瞧见没有,白兔子眼睛是红的,灰兔子眼睛是黑的。”
一边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去寻杨妧的身影。
杨妧站在石榴树下跟含光说话。
她穿件家常的银条纱袄子,米白色绣着淡绿兰草的湘裙,墨发绾成个简单的纂儿,用根银钗别着。
素净而清爽。
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梨涡时上时下地欢跳,极其灵动。
刚才,她看着他的时候,就没笑过。
楚昕转回头,赌气般抓起一把苜蓿草,一股脑儿塞进兔笼里。
兔子张开三瓣嘴,“咯吱咯吱”吃得飞快。
杨婵两眼晶亮,看得目不转睛。
曾经杨妧也是这么看他的。
那天他从圣上那里领到差事,杨妧看他的目光就是亮晶晶的,而且温柔。
他知道她是为了他好,所以愿意听她的话。
可娶妻这事不行,不管廖家姑娘、徐家姑娘还是张珮或者静雅,他都瞧不上,觉得她们都丑。
只有杨妧漂亮,是合心合意的漂亮。
说话声音也好听,柔且甜。
为了能在早晨说几句话,他都是早早躲在镜湖边的柳树后面,看到她之后才出来假装偶遇。
连着好几天,他半个人影都等不到。
难道她就这么希望他跟别的女子定亲?
那他就顺从她的意愿好了。
楚昕猛地直起身,大步走到杨妧身旁,“好,你说得对,我听你的,请祖母去廖家,徐家还有别的名门望族家里挨个儿求一遍。”
杨妧听得没头没脑,等反应过来,面前早没了人影。
含光也走了。
杨妧回过味来,冷“哼”一声,“爱娶谁娶谁,就算娶头老母猪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晚上去瑞萱堂请安,秦老夫人脸色便有些古怪,盯着杨妧看了好几眼。
杨妧心里忐忑,面上却不露,笑着提起那两对兔子,“若不是听表哥说,我还不知道兔子眼睛颜色不一样。”
秦老夫人笑道:“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以前只知道兔子食量大,从早到晚不停地吃,生崽儿也快,一年能抱三四窝……养个一两年,满院子都变成兔子窝了。”
庄嬷嬷笑嘻嘻地插话,“养大之后宰了吃,前几天在忠勤伯府,我们那桌就有道红烧兔腿。”
秦老夫人佯怒,“自己养大的东西,怎么忍心吃,真要多了,拿去分给府里有孩子的下人玩儿。”
饭后,秦老夫人打发走张夫人和赵氏等人,只留了杨妧说话,“昕哥儿想起一出是一出,前几天我问他有没有合心意的姑娘,他说没有,今儿忽然又让我给他说亲。四丫头,你是怎么想的?”
因为楚昕的亲事,杨妧被奚落得面子里子都掉了,才不想再掺和他的事情,微笑道:“姨祖母可真是难为我,我哪里懂得这些?不过顾三爷已经在相看了,他跟表哥年纪差不多,现在准备正是时候……我大堂兄也是十六那年开始相看的,相了三四年才定下,只等明年春闱过了就着手操办亲事。”
秦老夫人看她神情淡淡的,眼底丝毫不见波澜,暗叹口气。
楚昕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出几分。
每次来到瑞萱堂说不上几句话,眸光就往杨妧那里瞟。今儿也是,好像是从霜醉居出来的,不知道因何动了怒,气冲冲地来到这里要说亲。
她以为两人有了什么争执,可杨妧脸上却是半点端倪都没有。
难不成跟前世一样,仍旧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两口子最重要是相处和美,劲儿往一处使,这样日子才能过得舒心。
眼下分明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秦老夫人再叹一声。
既然楚昕想说亲,那就依着他,挑几个家世好、品貌端正的让他相看。
能成更好,不用走前世的老路,不成的话……反正杨妧年纪还小,又在眼皮子底下守着,跑不到哪里去。
到时候跟秦芷商议着把亲事定下来,杨妧一个姑娘家不情愿也得情愿。
想到此,秦老夫人来了精神,笑眯眯地板着手指头数算,“余家跟明家肯定不行,钱老夫人喜欢读书人,早就说给大娘子许个状元郎;明夫人不想让心兰当宗妇。结亲是结两家之好,咱家跟他们两家本来关系就不错,犯不着因为儿女的事情反而闹僵了。定国公算一家,他家六娘子和七娘子跟昕哥儿年纪都般配,忠勇伯府六娘子相貌平常,而且她家风水不好,不能算。”
杨妧听得津津有味,忽而笑道:“听说余大奶奶专门给新梅誊了本小册子,把京都适龄郎君的名讳都写下来,逐个去访听。不如咱们也写本册子,把好处坏处都记着,让表哥过下目,想相看哪家就托人递个话儿。”
秦老夫人当即唤红枣来研墨。
她脑子里搜刮着前世今生看到的小姑娘,絮絮地念叨着,杨妧则提笔记在纸上,写了足足十页,差不多五十多位小娘子。
眼看着天色晚了,秦老夫人吩咐荔枝,“点盏风灯,送四姑娘回去。”
荔枝笑呵呵地说:“哪里用得着我,绿荷惦记着主子,跟青菱在外间等半天了。”
秦老夫人道:“是个懂事的,心里有主子,赏她们每人二两银子。”
杨妧忙唤两人进来谢恩。
秦老夫人道:“好好伺候四姑娘和六姑娘,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要是哪个敢偷懒耍滑,立马打了板子发卖出去。”
青菱跟绿荷连声道:“不敢不敢。”
待她们离开,荔枝低笑道:“这才两个月,霜醉居被四姑娘打理得有条有理,青菱她们都把心偏到四姑娘身上了,可不像疏影楼,昨儿还为安排谁值夜的事儿吵闹……听说疏影楼和丛桂轩那边,丫头们的月钱都是大太太攥在手里管着……”
秦老夫人低低叹口气,没言语。
两处院子的月钱加起来不过十几两银子,再者杨家这几人最多住到明年开春,几百两银子她还没看在眼里。
只是觉得她跟秦芷还真是姐妹。
两人挑儿媳妇的眼光都不怎么样。
秦老夫人没心思管赵氏母女,盯着杨妧写下来的名字琢磨半天,让红枣拿笔圈了划,划了圈,剔除去五六人。
翌日起床,顾不得念经拜佛,拉着庄嬷嬷嘀嘀咕咕,又删减了七八人。
早饭后,秦老夫人把名单递给张夫人。
张夫人打眼一瞧,娘家两个侄女,张珮跟张珺都不在上面,有心撒手不管,可又想着摆摆当婆婆的谱儿,耐着性子端量两遍,把三个据说性情比较跳脱的姑娘给划掉了。
接下来好几天,庄嬷嬷早出晚归,两条腿都快溜细了,成功地把纸上的名单缩减到十八人。
这十家都是书香门第,人丁兴旺家风好,据说姑娘们的相貌都很周正。
廖十四姑也在其中。
秦老夫人让杨妧重新誊抄一遍,待楚昕过来请安的时候,把字纸递给他,“我跟你娘商量了这些人家,你要是愿意相看,我就托人递话安排时间。”
楚昕早瞧出上面是杨妧的字,字体清秀工整,墨迹均匀流畅,可见她写字时候心情该是多么的平和,甚至喜悦。
她是巴不得把自己塞给别人呢!
楚昕气且恼,还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巨石般压在心头,沉甸甸的难受。
他扫两眼字纸,漫不经心地说:“祖母别管了,我自己去看。”
看他这副吊儿郎当的神情,秦老夫人顿时警惕起来,加上戏文看得多,脱口问道:“你怎么看,上房揭瓦扒窗户?”
楚昕似笑非笑地看向秦老夫人,“祖母觉得我是那种下三滥的人?”
现在还不是,可前世楚昕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儿。
有年在潭拓寺,楚昕就爬到树上盯着杨妧住的院子瞧过。她听到楚昕嘀嘀咕咕地说:“大男人不抱孩子,让女人家抱着,一抱大半个时辰,胳膊不疼吗?”
秦老夫人起先不明白,隔天才知道,长兴侯夫妇连同老夫人也来了潭拓寺理佛,住处离她隔着两处院子。
秦老夫人声音缓了缓,神色却更凝重,“昕哥儿,咱可不能胡闹,这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即便你瞧不上也不能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我知道,”楚昕不耐烦地说:“我偶遇,偶遇行吗?银子花出去,三天之内,我想偶遇谁就能偶遇谁。”
秦老夫人仍不放心,盯着楚昕问道:“昕哥儿,你老实告诉祖母,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姑娘?真要是有,姑娘家可不喜欢行事没有章法的男人。”
楚昕眼前闪过杨妧淡漠的脸,斩钉截铁道:“没有!”
抓起那张字纸,风一般蹿了出去。
才几天,镜湖里的莲花已经绽出或粉或白的花苞,鼓胀胀的,只等时机成熟便要盛开。
微风裹夹着温润的水汽扑面而来,略带清凉。
这凉意多少平缓了楚昕心底的烦躁。
他展开字纸从头到尾扫两眼,“嘶啦”撕成碎片,一把扔进了湖里。
沿着镜湖往前走不多远,瞧见杨婵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正踮着脚尖扯柳条。
看到楚昕,杨婵立刻张开手臂,嫩生生的小脸上漾出欢喜的笑容。
楚昕抱起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扫了几眼,没发现杨妧,心里有些失望,却仍是笑,“我带你玩去。”
迈开大步往前走,他走得快,后面春笑一路小跑,“世子爷,您带六姑娘去哪儿?”
楚昕回头,冷冷地道:“跟着。”
不多时,到了绿筠园,楚昕将杨婵抱到秋千架上,“抓稳了,小心摔着。”
杨婵不言语,只是仰头笑,露出腮边一对梨涡。
不如杨妧的深,却乖巧,冰雪可爱。
楚昕用力咬着下唇,恨恨地说:“你比你姐好,你姐最坏了,她根本没有心。”
杨婵听得明白,鼓着腮帮子跳下秋千。
楚昕失笑,一把拉住她,再度把她抱上去,柔声赔不是,“好好,我说错了,你姐最好,是九天下凡的七仙女,谁也比不上她。”
顿了顿,轻声道:“我喜欢她。”
一声“喜欢”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说了出来。
楚昕心头一滞,那些纷乱无绪的、莫名其妙的酸涩与痛楚,欢喜与怅惘仿佛都得到了解释。
他蹲下<身>,加重语气,似是说给杨婵听,更像说给自己,“小婵,表哥喜欢你姐,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杨婵:姐夫是怂包,鄙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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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肥了,可以开宰了。
文案:凌霄山庄的大当家步云夕为了逃婚,跑到长安找小竹马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
冒名顶替进了靖王府,成了靖王妃,
本想功成身退,奈何王爷他已入戏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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