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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顺次跟上去。
开始大家还能前后照应着,没多久就被人群冲得七零八落。
前一刻杨妧还跟楚映商量哪家的丝线颜色鲜亮,再一回头,人影就没了。
好在青菱始终不错眼珠地盯着她,倒是寸步不离。
杨妧本来没觉得有想买的东西,但逐个摊位逛过去,东西却添置了不少。
两套针,四匝金线银线,几张浆好的袼褙,七八张好看的花样子,然后给关氏买的桃木梳和一柄西洋舶来的玻璃镜子。
镜子只巴掌大,照得人影却极清楚,连鼻梁处一粒芝麻大小的红点点都能看出来。
给杨婵的则是几根各色绸带和头绳。
最后给霜醉居的丫鬟们称了半斤鸭尾酥和半斤绿豆黄。
绿豆黄跟豌豆黄的做法一样,做出来的颜色却绿莹莹的,中间再嵌半勺枣泥,极好吃又解暑。
不知不觉,青菱手里那只尺许见方的蓝色布袋已经变得鼓鼓囊囊。
杨妧不打算再逛,抬头认了认路,往麻花胡同走。
青菱拔脚正要跟上去,忽觉手里一松,蓝布袋被承影接在手里。
青菱瞠目结舌地问:“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承影道:“我一直在旁边。”
“不可能,”青菱不信,“那我怎么没看到你?”
承影扶额。
他做了十几年暗卫,不说是来无影去无踪,但八成以上的大内高手察觉不到他的踪迹,还能让这么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看破行迹?
轻笑一声,“我可看到你了,在杂货摊前差点跟一位老妪撞上,在点心摊位旁,被个小僮踩了一脚。”
说着从怀里掏出张帕子,“这是你的吧?”
淡青色的素绢,右下角绣了朵粉紫的菱花。
“啊!”青菱连忙接在手里,“多谢你。”
杨妧买木梳时,她掏帕子擦汗,不小心掉在地上,本想弯腰捡,可旁边都是人,怕被踩到,更怕一错眼的工夫,把杨妧看丢了。
只得不去管它。
青菱抖开帕子,只边角处沾了土,并没有预想中脏兮兮的大脚印子,可见帕子落地不久,就被承影捡了起来。
青菱再次道谢。
承影笑着摇了摇头。
他跟着这对主仆走过来,觉得还挺有意思。
杨妧自不必说,观星楼的人都有数,这是楚昕放在心尖上的人。
青菱让人挺意外。
头一点是忠心,杨妧走到哪里,小丫头跟在哪里,旁边花花绿绿的摊位根本不去看,眼里只有主子;第二点是大度,识时务,就好比小僮踩她那一脚,她脸都皱成一团了,显然疼得不轻,她却没有追过去理论。
当时的情形,小僮应该是无心之举,他又有爹娘在。
如果去理论了,最多是换声道歉,若小僮的爹娘是不讲道理之人,说不定会争执起来。
完全没这个必要。
杨妧听着身后青菱跟承影一问一答,熟门熟路地走到麻花胡同第四间店铺。
店铺门脸很小,廊下一块匾额已经熏得发黑,隐约能瞧出“羊肉陈”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杨妧撩起青布帘子进去,里面也不宽敞,只摆着五张方桌,余新梅兄妹俩已经在坐着喝茶了。
承影眸光一转,已将周遭看了个清楚,将蓝布口袋交给青菱,躬身退了出去。
有个二十六七岁的妇人端上两只茶碗,笑问:“姑娘想吃点什么?”
杨妧问道:“今儿有羊头吗?”
妇人笑答:“有,锅里正卤着呢,过一刻钟就得。”
“那就来半只羊头,蘸水要两种,叉子火烧来……”杨妧默默合计着,“先给我们来十个,肉片打卤豆腐脑许是没有了吧?”
妇人道:“一早儿卖完了。火烧也不多,共有十六七个。”
“那我们全要了,素菜您看着配四个,素炒豌豆苗一定要有。”
妇人应着,着意地打量两眼杨妧,“姑娘不像是常客。”
“头一次来,”杨妧回答,“之前家里有亲戚提过这里,特地来尝尝。”
妇人笑道:“难怪,多谢姑娘照顾生意,您请宽坐,羊头好了一并给您端上来。”
青菱提起茶壶正准备倒茶,发现有只茶碗的碗沿裂了道口子。
杨妧道:“没事,她家器具不太凑手,倒都是干净的。”
妇人娘家姓赵,先头的丈夫死了,再嫁嫁给了年逾不惑的陈大。
陈大也是二婚,前妻嫌家里穷,扔下个瘫儿子跟卖货郎跑了。
两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当了死当,开出来这家饭馆。手艺倒是极好,但周遭都是穷苦百姓,有几人能天天吃羊肉?
而富贵人家又不愿意到这种破落地方来。
所以生意始终不好不坏,挣点钱既要养活瘫儿子,还得拉扯后来生的一儿一女。
生活着实不易。
杨妧口正渴,端起茶碗喝了大半碗。
她家的茶是苦艾茶,泡的时候加了冰糖,有些涩苦,也带着丝甜,倒不难喝。
余新梅笑问:“先前你说快气死了,是什么事儿?”
杨妧哪好当着余新舲的面儿说,便提起另外一件事,“世子爷送给小婵一只小狗,调皮得要命,前天我摘了一笸箩素馨花,好容易把碎枝子挑完洗干净了的,晾在席子上,结果全被它扑在地上糟践了。我都想狠狠地揍它一顿,可想起是世子爷送的,打狗还看主人面……”
话音未落,只见青布帘子被撩起,杨婵蹦跳着走进来,后面跟着满头细汗的楚昕还有穿着一身绯衣,无比骚气的顾常宝。
顾常宝看到余新梅,浑身的毛就炸开了,竖着眉毛问:“大娘子,你是不是又在背后编排我?”
“切,”余新梅轻蔑地撇撇嘴,“别自以为是了,我们可没提你顾三爷半个字,不信问我哥。”
余新舲连忙站起来行礼,“顾三爷确实听岔了,舍妹和四姑娘正谈论楚世子的狗。”
顾常宝红涨着脸愈加生气,“你敢骂我是楚霸王的狗!”
余新梅无语之极,“这世道,竟然有人自己找骂,上赶着当狗的,真是平生之罕见。”
杨妧“噗嗤”乐了,又不敢笑得太过张狂,掏帕子替杨婵擦擦汗,指着她手中一只胖兔子假面问道:“表哥给你买的,谢过表哥没有?”
杨婵重重点点头。
楚昕目光亮如星子,笑着说:“我还买了些别的,让含光送回车里了……你喝得是什么茶,这里没有伙计吗?”
“没有,就夫妻两人。”杨妧用自己的碗里的水给杨婵喝了,起身往后厨要了两只碗回来,倒了大半碗,“这是苦艾茶,表哥怕喝不惯。”
这两只碗跟之前的碗又不同。
先前的是白底绘红花的,这两只是白底绘竹叶的,很明显不是一套。
楚昕没犹豫,一口喝完了,“还行,有点甜味。”
将另一碗推到顾常宝面前,“苦艾茶,降降火气。”
顾常宝喝半碗,“哼”一声,“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心眼小得跟针尖似的,我是做大事的人,宰相肚里能撑船。”
余新梅翻个白眼想怼回去,看见陈赵氏端着托盘过来,便没作声。
头一趟上的是四道素菜,和一笸箩叉子火烧;再一趟是四碟肉,羊耳朵、羊脸肉、羊口条、羊蹄筋和两碗蘸水;第三趟送了盆羊汤和一摞粗瓷碗。
汤水略有些清,底下卧着红色的枸杞,上面青翠的香菜浮在油花中,看着倒是喜人。
陈赵氏道:“今儿羊头小,怕不够吃,额外加了盘蹄筋,羊汤是送姑娘的,夏天热不易过浓,里面兑了滚水。”
顾常宝当先夹一筷子羊脸肉,蘸着调料,细细品了,赞道:“好吃,”又夹一筷子羊耳朵,“咯嘣咯嘣”嚼了,又赞,“好吃”,再夹一筷子羊口条,没等开口,余新梅替他说了,“好吃……除了好吃,你能不能再说个别的词儿?”
“你!”顾常宝塞着满嘴口条,说不出话,只恨恨地瞪着她。
余新舲忙着打圆场,“确实不错,阿梅你也吃,羊脸肉不柴不腻恰到好处,羊蹄筋极为劲道。”
顾常宝终于咽下去嘴里的肉,“呜呜”两声,“这点肉连塞牙缝都不够,再要两盘,谁挑了这么个地方,味道真是不错。”
杨妧没言语,一手拿只火烧,另一手拿筷子夹豌豆苗。
豆苗用的是上面的嫩芽,看着清润却不见油,吃到嘴里香醇脆嫩。
另外的三合油拍黄瓜也是清爽可口,虾油豆腐鲜美滑嫩。
一切都是过去的味道。
楚昕默默地看她,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她为了何文隽穿素衣、吃素食,跪在地上哀哀地泣。
假如有一天,他战死疆场,她会不会也为他流一滴泪?
几人正吃得热闹,听到外面叽叽喳喳女子的声音,“是不是这里?”
另有个女子道:“不会吧,这么小的店面,楚世子能到这里来?”
“我亲眼看到他拐到麻花胡同的,咱们来回走两趟了,就这一间饭馆。”
“进去看看不就是了?”
声音响亮,毫无忌惮的,清清楚楚地落入屋里人的耳朵里。
杨妧听出来,正是静雅的声音。
只见青布帘子被撩开,冲进五六个女子。
个个衣着华丽满头珠翠,亮得能闪瞎人的眼。
中间那位穿杏子红杭绸褙子的正是静雅。
让人惊讶的是,最后边穿着缥色袄子,戴一副珠钗的不是别人,却是多日未见的张珮。
京都的习俗,上元节的灯会和中元节的庙会,是唯二两个不用拘礼的日子。
年轻小娘子和小郎君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在一起、坐在一起,若是定下亲事的未婚夫妻甚至可以手拉着手肩并着肩逛庙会。
静雅和张珮会趁这个机会来寻楚昕再正常不过,问题是两人竟然一同来了。
杨妧跟余新梅对视两眼,不约而同地弯了唇。
这下可有热闹瞧了。
楚昕抬眸,看到杨妧腮旁别有意味的笑容,眸光闪了闪,“想看我的笑话,哼……”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到飞起,而且特别容易累,以后把更新时间改到晚上九点,就不另行通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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