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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桃花灼灼,窗内帐幔半开。
一位妙龄女子身着纱衣斜倚在墨绿色靠枕上,神情慵懒,满头乌发凌乱地散着,男子袒着半身俯在女子胸前。
楚昕福至心灵,突然就明白了营帐里那些兵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说这世间最美味可口的三样都在女人身上。
楚昕脸色涨得通红,烫手般将册子甩了出去,“赶紧拿走,我不看。”
“哎,别给我扔坏了,”顾常宝爱惜地捡起册子,“啧啧,瞧你这怂样,青瓜蛋子一个。这本我拿走了,不看别后悔,那本留给你,不用谢我。”将册子仍旧用蓝布包裹着,塞进怀里,摇着凤凰于飞的折扇迈着方步离开。
时值黄昏,风从洞开的窗棂吹进来,掀动着书页“哗哗”作响。
这本是宫里出的画册,为的是教导皇子们敦伦,笔触细腻精致,不但动作画得逼真,连人物的神态都丰富而真切。
楚昕心“怦怦”跳得厉害,血液像煮沸的水一般,咕噜噜地冒着泡,他既想看,可又不太敢,眼角瞟几眼,急忙便缩回来。
索性,将册子一把塞到靠枕下面,箭步如飞地走到演武场。
叶动婆娑,夹杂着松树独有的清香。
这清香多少让楚昕镇定了些。
他走近兵器库,取一杆□□,练两套枪法,出了满身大汗,终于平静下来。
下聘前一天,老太太秦氏带着杨怀安和杨婉正好赶到。
秦氏早听说杨怀安提起,关氏在置办了一栋不错的宅子,原本以为杨怀安夸张,可亲眼见了,才知道这宅子比她以为得更加体面。
进门是雕着倒福字的青砖影壁,绕过影壁是前院,地上铺着青砖,倒座房最西头两间单独隔起来是刘吉庆母子的住处,当中一间住着杨怀安,一间住着青剑,最东头是门房。
垂花门前种一排月季花,进了垂花门是后院,仍旧是青砖铺地,正中一棵如伞盖的桂花树,树下摆着石桌石椅。
正房虽然只有三间,没带耳房,但房间较之平常的屋子要宽大,东西厢房也都很开阔,门窗新漆过,喜庆而气派。
最令人意外是后面有块颇大的菜地,种着各样菜蔬,生机勃勃。
秦氏默默合计着,这栋宅子连同全套的花梨木家具,没有三千多两下不来。
她原以为长子杨溥一家会先在京都置业,没想到竟然是三房一家。
看到宅子,杨婉尚不觉得如何,可看到东厢房随处可见的绫罗绸缎、花斛赏瓶还有摆得几乎<插>不进脚的箱笼,杨婉是真的酸。
祖母跟母亲嫌弃三房累赘,想方设法把他们分了出去。
谁能想到他们竟然过这么好。
都是因为得了国公府老夫人的青睐。
早知道,当初她就该寻死觅活地跟着来,这一切肯定都会是她的。
及至聘礼送来,杨婉眼红的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楚家知道杨家地方狭窄,含光跟临川等人提早一个时辰赶到,先在地上铺了青砖,再铺一层木板,盛着聘礼的箱笼就一只摞一只地叠在上面,整整摆了大半个院子。
秦氏不无担心地说:“但愿这几天别下雨。”
临川笑道:“老太太放心,钦天监监正亲自算的,这半个月都没有雨。就是下雨也不怕,我们还带了毡布,厚厚地蒙一层就是。”
另一边,含光跟关氏低低细语,“雕着海棠花的二十个箱笼您留下,都是平常用得着的东西,其余六十八个雕着石榴花,要添在四姑娘的嫁妆里。世子爷又让送了八千两现银,您都收着,以后小少爷举业、六姑娘出嫁少不得花费。”
“不用,”关氏坚辞不受,“上次给的还有一大半没用。我有饭馆,有几十亩地,足够花用的。银子多了,免得把孩子惯出毛病来。”
含光道:“这是世子爷的吩咐。”硬是将盛着银票的匣子塞进关氏手里。
杨婉竖着耳朵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夜便跟秦氏嘀嘀咕咕地传小话,“除去今儿这些箱笼,还给了八千两银子,三婶竟然不打算要。他们一家赖在我家吃喝好几年,她不要,可以给我。”
秦氏沉声道:“聘礼有一半要添在嫁妆里陪送回去,哪有给你的道理?你消停点,如果惹出闲话,趁早回济南府。”
训完杨婉,心里也有点儿生气。
这次来京都,她明显感觉到关氏跟杨妧待她不如往日亲热,如果杨婉不提这八千两银子,关氏肯定不打算告诉她。
难道跟她说一声,她还能腆着脸皮讨要不成?
关氏也没有把东屋让出来给她住,而是让杨怀宣搬到倒座房跟杨怀安住,她跟杨婉挤在西屋。
按道理,她是婆婆,不应该住东屋?
东厢房摆着箱笼<插>不进地方,杨婉可以跟杨婵住西厢房。
她年岁大,觉轻,稍有动静就会醒,哪里能跟人合住?
可她刚到京都一天,还没站稳脚跟,不能给人留下个爱挑剔的印象。
隔天,范二奶奶过来,和杨妧、清娘一道比着楚家的聘礼把嫁妆单子又修正了一遍。
这已经是杨妧第三次更改了,先头秦老夫人送来一匣子首饰,瑞安瓷器行送了一箱笼各色摆设,楚昕还从宣府带回一箱笼当地的土布都已经加进去了。
昨天的聘礼又多出不少东西。
三人忙活一上午,终于把嫁妆理顺了。
蝇头大的簪花小楷,共写了十八页,别人都是三五页的嫁妆单子,杨妧这算是嫁妆册子了。
除去东西物件,现银有两万六千。
关氏终归没收那八千两,杨妧也没勉强。她把屋契给了关氏,家里又有饭馆又有地,关氏手头约莫两千两现银,一家人能够过着不错的生活。
楚昕给她的银子,她还是带回楚家为好。
范二奶奶看着嫁妆册子不无遗憾地说:“可惜没有合适的铺面,如果能陪嫁两间铺子或者几百亩地,那就算得上十全十美了。”
杨妧笑叹:“好事哪能尽落到我一人身上,我还发愁到哪里找抬嫁妆的人?”
范二奶奶抿着嘴笑,“不用愁,楚世子一准儿安排得好好的。前两天你娘还跟我抱怨,她原先准备大展身手,哪知道从定亲到现在,竟是半分力没使上,全是楚世子来来回回地张罗。”
果然,发嫁妆前一天,含光送来一口袋新铸的铜钱,和一口袋封红,告诉关氏,“世子爷从军里挑了二百四十个相貌周正身强力壮的兵士,辰正准时到,封红是打赏抬嫁妆的,铜钱是迎亲时候用。”
杨妧把装着喜服的包裹交给他,顺口问道:“世子爷最近忙什么?”
含光笑答:“除了忙活这些杂事就是看书。”
楚昕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趁着夜深人静把那本册子翻完了,直看得血脉贲张,连着好几天半夜里冲冷水澡。
偏偏秦老夫人觉得他不懂<情>事,让特意赶回来参加儿子婚事的楚钊再去搜罗一本。
楚钊才不去折腾,他当初也不懂,不也顺利地入了洞房?
倒是叮嘱楚昕,“你力气大,手底下没数,姑娘家都细皮嫩肉的,切不许由着性子胡来,也不许没有节制。”
八月初一,关氏穿戴整齐,喜滋滋地照看着发嫁妆,杨妧则在东厢房和几位好友说话。
明心兰四月成的亲,梳了个妇人的圆髻,鬓间插一对赤金镶绿松石的发簪,打扮虽简单,气色却极好,一看就知道过得很如意。
余新梅是明年开春成亲,而何文秀和孙六娘都还没有定下亲事。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楚映竟然也来了。
明心兰“吃吃”地笑,“你来干什么,哪有小姑给嫂子添妆的?”
楚映拿出一只玛瑙石手镯,理直气壮地说:“我也是阿妧的好姐妹,怎么就不能来了?我瞧瞧你们都送了什么,若是不合我的心意,回去重新换过。”
“现在还轮不到你挑,等你当新嫁娘再说。”余新梅笑着怼她,一边把自己的添妆找了出来。
是对南珠耳坠子。
众人也纷纷把自己的添妆亮了出来。
杨婉热切地看着她们毫无间隙地有说有笑。
这些都是达官勋贵家的娇女,可跟杨妧非常亲热,而且每个人都很大方,金银玉石好像都看不在眼里似的。
以前杨妧可没有这么受欢迎。
在济南府时,最受欢迎的是大姐杨婳和她,而杨妧只知道往何家跑,济南府的官员家的千金都不怎么搭理她。
如果她早点来京都,这些人肯定都是她的朋友。
就在杨婉的自怨自艾中,嫁妆发完了。
几位姑娘用过中午饭告辞离开。
杨妧把第二天要穿的衣裳,要用的东西再检查一遍,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关氏怀里揣一本画册做贼般溜进东厢房,“临睡前翻翻,不用怕,疼是疼,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杨妧明知故问,“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疼,要不要请太医?”
“请太医做什么?”关氏红着脸嗔一声,却不作答,“你多看两遍就知道了。女人头一遭没有不疼的,实在忍不住也别硬抗,告诉世子爷收着点儿。”
杨妧还要再问。
关氏道:“少问那些有的没的,反正世子爷应该明白。”站起身,落荒而逃。
杨妧忍俊不禁。
分明该害羞的是她好不好?
而且关氏总说英雄无用武之地,这会儿用了用武之地,却又不战而败。
杨妧扫一眼纸张明显泛黄的册子,她已经不记得前世关氏怎样教导她的,也不记得当年看的是不是这本册子。
印象里,成亲前一天,因为紧张,她翻来覆去直到大半夜才睡着,第二天坐花轿被颠得直打盹儿。
杨妧决定早点睡觉,将册子原样收进了包裹里。
这一觉睡得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直到卯正时分才醒来。
关氏笑道:“我紧张得夜里醒了好几回,你倒是心大,比平常还晚小半个时辰。赶紧吃饭,吃完饭仔细洗漱,刘太太巳初过来……吉时定在申初三刻,我估摸着世子未正三刻来迎亲,你应该能赶上吃中午饭。”
刘太太是钱老夫人的长媳,家中父母公婆俱在,膝下虽然没有女儿,但是生了三个儿子,算是极有福气的,经常被人请去当全福人。
杨妧肤色白净,汗毛也不重,刘太太略绞几下就罢了手,开始给她上妆,边涂脂粉边感叹:“四姑娘涂上胭脂还不如不涂好看,可惜这副好容貌被妆粉遮盖了。”
说着用帕子将脂粉擦掉,只在两腮打了胭脂,再用螺子黛精心地画出两弯远山眉。
然后梳了个富贵的牡丹髻,将一应凤钗步摇全插在发间。
镜子里的杨妧粉面桃腮,眉眼弯弯,红唇微翘,自带三分笑意。
刘太太夸赞不已,“四姑娘生得喜庆,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到了正午,关氏和秦氏陪着刘太太吃饭,问秋端来只汤碗,里面盛着十几个桂圆大小的汤圆。
正好一口一个。
杨妧吃了七八个放下碗,对着镜子把嘴唇涂了涂,就听到外面锣鼓喧天。
杨怀宣兴高采烈地喊,“娘,姐,姐夫来了,姐夫来了。”
团团也跟着汪汪叫个不停。
杨妧看眼更漏,才刚未初,从杨家到国公府约莫半个多时辰,用得着这么早?
刘太太笑道:“来得早说明心诚,想早点把新娘子娶回家,不过咱可得沉住气,不能一催就上轿,至少得催三回。”
话音刚落,只听密集的鞭炮声响起来,夹杂着高亢喜悦的唢呐,这是第二次催轿,意思是新郎要进门了。
鞭炮声刚停,楚昕清越的声音随之响起,“岳母在上,小婿前来迎娶四姑娘。”
刘太太一把抓起喜帕盖在杨妧头上。
只听杨怀安朗声道:“我们家娇滴滴养大的姑娘,岂能轻易让你娶了去?”
又是楚昕,“在下既得四姑娘为妻,此生必赤诚相待白首同老。”
“你能对我姐好,不惹我姐生气?”声音稚嫩,这是杨怀宣。
“那是自然,我会待四姑娘尤甚自己。”
杨怀宣跟杨怀安商议,“要不要让姐夫进门?对了,还没要到红包呢。”紧接着是快乐的欢呼,“多谢姐夫。”
丫鬟们七嘴八舌地道:“谢姑爷赏。”
看样子他们都得了封红。
杨妧忍不住弯起唇角。
都是些不靠谱的,说好要为难楚昕,这么快就缴械了?
刘太太低声在她耳边道:“姑爷进屋了。”
透过喜帕下面的缝隙,杨妧看到一角大红色的袍襟,有人正正地停在她面前,长揖到底,“在下楚昕来迎娶姑娘上轿。”
杨妧瞧不见此时楚昕的相貌,杨婉却是看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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