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荷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27、第 127 章,世子爷宠妻无度,茗荷儿,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杨妧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仔细打量两眼,千真万确,真的就是杨婉和陆知海。
可这两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凑到一起?
杨妧绞尽脑汁都想不通,索性没回府,先去了四条胡同。
关氏正拿去年的棉袍给杨怀宣比量,瞧见杨妧,眸中便带了笑,“今儿怎么过来了?”
“从护国寺拿回来几个柿子,”杨妧将篮子放下,抻着棉袍衣摆道:“弟弟长高不少,不如改成短袄,截下来的部分做两个袖筒……弟弟今年的棉袄做了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不做?”关氏笑嗔声,“做了一件厚的,一件夹棉的,再把这件改改,足够穿了。小婵也是两件……这一个多月没干别的,光做棉袄了。”
杨妧进屋,看到床上杨婵的两件新棉袄,摸了摸厚薄,貌似轻松地问:“五妹妹呢,刚才在护国寺冷不丁看见个人跟她很像,没太敢认。”
“你祖母这几天夜里睡不踏实,总发梦魇,说要请大师解梦,顺便听大师讲两卷经,我不得空,阿婉陪着去的。”
杨妧又问:“祖母不打算回济南过年了?”
“不回,”关氏略带无奈地说:“要在这里照看怀安读书,还要给阿婉说亲。”
杨妧“切”了声。
当初分家时,秦氏可口口声声说要跟长子生活。
可她既不肯走,关氏自然也不能撵人,毕竟秦氏是长辈,要尽孝。
杨妧问道:“可曾相看过人家?”
“没有,我天天忙得脚不点地,哪有工夫出去应酬?阿婉就去真彩阁做了几身衣裳,再就今儿去了护国寺,也没出门。”
那就是说,今天杨婉是头一次遇到陆知海。
杨妧略略放下心,对关氏道:“我看到五妹妹跟长兴侯在一起说话,长兴侯府里人口虽简单,可陆夫人还有嫁到东兴侯的陆大奶奶都不是善茬,先前世子还跟长兴侯有过争执,反正陆家就是个烂泥塘。如果陆家上门求亲,您告诉祖母千万别应。”
杨妧不遗余力地贬损陆知海。
关氏笑道:“八字还没一撇,你都考虑到别人上门提亲了,阿婉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人家非得一见钟情?都要晌午了,你快回去吧,免得府里等你吃饭,这事我会跟你祖母说。”
杨妧面带赧然。
她确实想得太早了,但是不得不未雨绸缪,杨婉虽说平常待她并不和睦,毕竟也是堂姐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回府后,杨妧收到楚昕的信。
信上说他去了怀安卫,正跟萧千户学习怎么部署防御工事,前几天他带人打了一只四百斤的大野猪,他们炖了杀猪菜,灌了血肠。
血肠很好吃,可惜灌起来麻烦,火候也得掌握得好,否则就会炸开。
又说营帐里的床铺硬,怎么睡都不舒服。
去年楚昕是寒冬时候去的怀安卫,可信上半分抱怨都没有,全说是这般好那般好。
显然,他的本意并非嫌床硬。
杨妧既好笑又觉心疼,事无巨细地回了封很长的信,顺道寄了两副兔毛护膝和两件羊皮背心过去。
却没说她要到宣府的事情,她想给他个惊喜。
一场冬雪后,杨妧开始陪着楚映一场接一场地参加宴请。
只可惜楚映的红鸾星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秦老夫人和楚映都不着急,唯独张夫人私下跟董嬷嬷嘀咕,觉得杨妧没有尽心,而且三次宴请有两次带着杨婉,肯定把心思都用在自家妹妹身上了。
董嬷嬷看着因生产而明显丰腴的张夫人,双唇嚅动,终于忍不住说出口,“夫人快别这么说,按理,小姑子亲事也落不到嫂子头上。”
除非婆婆早故或者有其它什么事情,才会有嫂子给小姑张罗亲事。
张夫人不爱听,可鉴于董嬷嬷是自己最信得过的人,再没有多说什么。
进了腊月,杨妧更加忙碌。
外头的八间店铺、四个田庄都是严总管管着,杨妧不参与,但账目却是送了进来。
杨妧叫上楚映,头对着头拨拉算盘珠子,足足用了十天才核对完毕。
接着就是准备年节礼。
杨妧早有成算,按着往年的例,把有来往的人家先列出单子,大概拟个礼单,再交由秦老夫人定夺。
秦老夫人的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舒畅。
早晨由杨妧和楚映陪着用了饭,那两人自去管家理事,秦老夫人便溜达着到正房院去。
因为天气冷,她舍不得让晖哥儿来回吹冷风,所以不辞辛苦地去看孙子。
晖哥儿已经半岁有余,精神头儿十足,不但能坐得很稳当,而且试探着想爬了。
逗着晖哥儿玩上大半个时辰,如果天气好,秦老夫人就在园子里散散心,若是风大,就会瑞萱堂,喊着庄嬷嬷和荔枝、红枣打叶子牌。
杨妧中午不在瑞萱堂用饭,傍晚时分会过来。
荔枝拿着账本子笑:“夫人,老夫人今儿又输了钱,让找您结算。”
秦老夫人赢了钱会放到自个匣子里,若是输了就让荔枝找杨妧要,每次玩得不大,输赢只是二三十个铜钱。
杨妧不满地对秦老夫人道:“祖母,可不带这样的,您那钱匣子都快满了,还天天惦记着我的荷包。您能不能把算计我的这个精神头儿用在庄嬷嬷身上,好歹赢点银子过年。我看账本上,就属庄嬷嬷赢得多。”
庄嬷嬷紧着将荷包往袖袋里塞,一边塞一边嘀咕,“明儿我不带钱,如果真输了就赖着。赖上四五天,老夫人就忘记这茬了。”
秦老夫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骂道:“都来瞧瞧,这老货比我还赖皮。”
瑞萱堂笑语喧阗。
小年的前一天,林医正给秦老夫人请平安脉,欣慰地说:“老夫人脉象好极了,气色也好。等开春天气暖了,您多出去走动着,身体还会康健,再活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秦老夫人高兴地庄嬷嬷合算,“四丫头之前说,让我看着重孙子娶媳妇,重孙子我不指望,能看着晖哥儿成亲也行。晖哥儿娶媳妇不能娶太精明的,昕哥儿是长孙,家里祖产庄子都要留给他,太精明的媳妇怕是爱挑事。最好找个知书达理温柔体贴的,有昕哥儿和四丫头照拂提携,小日子过得也不会差。”
庄嬷嬷抿着嘴笑,“回头我访听一下这两年出生的小丫头,有没有性情好的先备着。”
“一两岁的丫头除了哭就是闹,哪有性情?总得十一二岁才能看出来。”话出口,秦老夫人已知庄嬷嬷在打趣自己,笑嗔一句,“你也学得胡闹了。”
说说笑笑中,除夕夜到了。
放完爆竹,吃完年夜饭,张夫人哄着晖哥儿早早去歇息,杨妧跟楚映在瑞萱堂陪秦老夫人说话。
秦老夫人吩咐庄嬷嬷把她两个妆匣拿过来。
妆匣都是鸡翅木的,分成三层抽屉,上面雕着精美的花卉。
庄嬷嬷将六只抽屉全都取下来,一字摆开放在炕桌上,里面的金银玉石被烛光映着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秦老夫人笑着拿起一只点翠发簪,“都是年轻时候置办的首饰,如今可戴不得这么大朵的,正好今儿得闲给你们分分。”
话语很平静,却莫名地教人感觉有些伤感。
楚映推让道:“祖母留着自己戴吧,我不缺首饰。”
杨妧却歪着头做不信状,“祖母没有藏私?”
庄嬷嬷“噗嗤”笑出声。
“这个促狭鬼,没大没小的。”秦老夫人佯怒,将抽屉往楚映面前推了推,“大姑娘先挑,挑剩了再给你嫂子。”
这一打岔,伤感的气氛荡然无存。
楚映拿起秦老夫人刚才看过的点翠发簪放到杨妧跟前,“这个给你,我不喜欢点翠,这两支珠钗给我。”
说着挑了几只镶南珠的发钗。
杨妧将一套镶红宝的头面找给她,“你的首饰都素净,红宝看着喜庆,逢年过节戴。”
两人有说有笑有商有量地把首饰分完,杨妧却又找出几样仍旧放回匣子里,“我和阿映年纪轻,压不住祖母绿和猫眼石,祖母平常在家可以随意些,出门做客的时候总得戴几样装门面。”
秦老夫人摇头,“你尽管留着,我出门的首饰都在另外一只匣子里,就是打点人的也都有。”
杨妧道:“看吧,就知道祖母还藏着私房。”
这下连楚映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庄嬷嬷找匣子将两人的首饰另外盛了,荔枝笑盈盈地端上热茶,换下了冷的,红枣在茶炉旁烤了花生,趁着热乎也呈了上来。
大街上,不知道哪家在放烟火,把窗户纸映得时而红时而绿。
欢声笑语里,元煦十三年平安过去,元煦十四年如期而至。
比起腊月的忙碌,整个正月,杨妧过得非常清闲,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小弩连熟了,准头也大有长进。
虽然比不上楚昕箭无虚发,至少射出去五支能有三支落在靶心附近。
余新梅的婚期定在二月初十,初九那天,杨妧和楚昕过去添妆。
因为钱老夫人和顾常宝对杨家都多有照顾,杨妧备得礼格外贵重,是一套赤金镶大红色玛瑙石的头面,有分心、顶簪、掩鬓林林总总七八样,用铺着墨绿色姑绒的匣子盛着,格外夺目。
与明心兰出阁时候的紧张与忐忑相反,余新梅非常轻松自在,兴致勃勃地带她们看了自己的嫁妆,又去看已经烫好挂着架子上的喜服和喜帕等物品。
嫁妆摆在前院,两排身穿玄色裋褐,腰系大红腰带,绑着大红绑腿,精神抖擞的小厮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发妆的鞭炮响起,第一抬嫁妆就要出门。
余新梅的嫁妆共六十四抬,但是陪嫁了两间铺面和两个田庄,算是相当丰厚了。
杨妧想起自己出阁请了两套礼乐班子的事儿,悄悄凑到余新梅耳边道:“明天的吉时是什么时候,顾家几时来迎亲?”
“酉正两刻行礼,迎亲是申初,”余新梅瞧着杨妧眸中闪动的光芒,猜到她的想法,笑道:“顾常宝是想得瑟来着,说要比着楚世子,被我祖母灰头灰脑地骂了回去。昨天颠颠给我送信,说迎亲的礼乐班子亏了我,要在席面上找补回来。”
杨妧故作懊恼状,“可惜我大哥正闷头苦读,否则真该去蹭顿饭。”话音一转,笑问:“都要成亲了,还天天鱼雁传书?”
余新梅撇下嘴,“他这人没主见,鸡毛蒜皮的事儿也得问我。”
杨妧微笑。
倘或顾常宝真没主见,元煦帝不会把今年的禄米差事又交给他,而且范真玉召集商队去宁夏,顾家的铺子也跟着去了。
只不过是顾常宝尊重余新梅的意见而已。
杨妧很替余新梅高兴,这辈子不必跟那位软饭硬吃的冯孝全纠缠了。
午饭时,钱老夫人给她们送了坛去年秋天的桂花酿。
两斤半的坛子,六位姑娘喝了个底儿朝天,其中杨妧和明心兰是成了亲的妇人,格外被多灌了两盅。
杨妧脸颊酡红薄有醉意,抱着余新梅不停傻笑。
钱老夫人一边张罗着让沏蜂蜜水,一边絮絮地对自己的二儿媳,余新梅的娘亲道:“这会儿放心了吧,阿梅不缺人照拂,杨家四丫头和明家三丫头心思都通透着,为人也厚道。原本我惦记着把四丫头说给新舲,谁知镇国公府那老货近水楼台先抢了去。”
余二太太捏着帕子不停地摁眼窝。
她跟着余二老爷外放多年,眼见着这一任还不能进京,心里着实担心自己的长女。
余家人自是没话说,素来同气连枝,只怕余新梅太过懂事,受了委屈自己忍着不告诉家里人。
小姐妹却不一样,凑在一起都是谈论姑婆相公。
多几个知交便意味着有几个能帮忙开解,出主意的人。
余二太太收了帕子,吩咐丫鬟,“切几只秋梨,把蜜桔送过去给姑娘们解酒。”
杨妧等人在余家待到酉初才告辞。
虽然已经出了正月,春寒仍是料峭,青菱帮杨妧拢紧斗篷,笑问:“夫人中午喝得不少,有没有觉得头疼,我让人回府备着醒酒汤?”
杨妧笑道:“哪里用得着醒酒汤,我没事儿,就是……看着新梅和心兰都有好归宿,心里高兴。”顿一顿续道:“让人跟老夫人说一声,我顺便去真彩阁把大姑娘的衣裳取了,免得再特为跑趟腿。”
青菱自去吩咐跟车的护院。
清娘扶着杨妧和楚映先后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往双碾街走。
眼看就要拐到双碾街,马车骤然停下来,杨妧身体猛地往前冲去,幸好清娘眼疾手快,一手一个将她和楚映护住了。
只听外面传来李先的怒骂声,“你长没长眼,站在街道中间想找死?”
杨妧心头一惊,清娘开口道:“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杨妧悄悄将车帘撩开一条缝,看到车旁站着位约莫二十岁年纪的男子。
那人穿件靛青色素面长袍,目光清亮鼻梁挺直,相貌非常出色,唯独脸颊因为激动,涨得略略有些发红。
看起来像是进京应考的书生……
作者有话要说: 楚映的桃花来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