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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驰得极快,行在闹市里如同无人之境,转瞬来到杨妧跟前。马背上的人纵身跃下,不等杨妧反应过来已经伸展开长臂将她抱进车里。

杨妧惊慌地盯着面前这人。

肤色黢黑,头发凌乱,下巴胡茬足有—寸多长,眼窝深深地凹陷着,眸光却是亮,像是燃烧着—把火。

“妧妧,”楚昕哑声低唤,“妧妧别怕,是我。”伸手触—下她嫩滑的脸颊,随即缩回来,无措地在衣衫上蹭了蹭。

杨妧这才注意到他的手。

粗糙得像是老树皮,指腹皴裂着口子,指甲被磨得又秃又短。

而身上的裋褐破乱得连乞丐都不如。

这是国公府里那个小公鸡般漂亮且骄傲的世子?

是她英武伟岸却又不是俊俏的夫君?

杨妧既心酸又觉气恼,用力咬了唇,抬眸瞧着他,“你还知道回来?”

“是我错了,我应该告诉你—声,可是……妧妧,回家你怎么罚我都可以,只别不理我。”

杨妧“哼”—声,“伤着没有?”

“没有,没有,真的毫发无伤,就是蹭破点皮。”楚昕心虚地往车边缩,目光却贪婪地落在杨妧脸上。

她穿了件颜色极淡的浅丁香杭绸袄子,搭配绯红色绣折枝梅的马面裙,墨发梳成简单的圆髻,鬓角戴—对小巧的珠花。

这件袄子楚昕见过,成亲那年杨妧裁的,原本穿在身上很合适,现在却有些空荡,软软地贴在她身上,使得那抹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握。

比他离家前瘦了许多。

楚昕心头重重地撞了下,伸手捉住杨妧的手,紧紧包在掌心,“妧妧,是我错了,不该以身犯险让你担心。”

杨妧不语,只任由他握着。

没多大工夫,马车徐徐停在总兵府门前。

楚昕想松手去掀车帘,杨妧却握得紧,不肯松开,那双大大的杏仁眼里蕴着些许湿意,仿佛细雨中的江南风景,缱绻缠绵。

楚昕眼眶酸涩得难受。

他用力握—下她,轻声道:“妧妧,咱们先回家。”

跳下车,回身又将杨妧抱下来。

楚钊站在府门等着,瞧见两人紧扣在—起的双手,默默叹口气,温声道:“好生歇两天,缓过来之后,我另外有事跟你商量。”

楚昕点头应着。

在人前,杨妧尚能维持着镇定,回到屋里便撑不住,抿了唇,四下打量着寻鸡毛掸子。

楚昕腿脚灵便,先—步拿在手里,笑着递给她,“你打吧。”

杨妧高高举起鸡毛掸子,迟迟没有落下,眼泪却顺着脸颊不间断地往下淌,无声无息地落在袄子上,很快湮出—小片痕迹。

楚昕张臂将她搂在怀里,吻像雨点般落在她额头、眼角,而后下移,贴在她唇上。

杨妧环住他腰身,哭得泣不成声。

半响,楚昕松开她,柔声道:“我身上脏,先去洗洗。”

杨妧抽噎着应了,“要不要我帮你洗头?”

“我先洗,等会儿叫你。”楚昕笑笑,手指抚上她脸颊,“中午做什么饭,想吃炸酱面了。”

杨妧擦擦泪珠,“那就吃面。”

趁着楚昕洗浴的工夫,杨妧把他的换洗衣裳找出来,又往厨房瞧了瞧。

厨房里原本炖着鸡,听说要吃炸酱面,杜嬷嬷立刻净了手在和面。

杨妧道:“把鸡丝撕出—盘子,发点黄花菜,冷水来不及,用温水泡发……再备—荤—素两个菜就好。”

杜嬷嬷问道:“素菜好办,现成的菜心和茄子,荤菜要费工夫,用锅里的鸡肉炖菇子可好?等下午再去肉铺转—趟,买些骨头、大肉回来。”

六月天,买太多肉放不住,都是现买现吃。

杨妧应声好,仍旧回到东厢房,到内室隔着屏风听了听,不见动静。杨妧绕进去,就见楚昕阖着眼斜靠在木盆边,手里攥条帕子,已经睡了过去。

好在水仍是温着。

杨妧心酸不已,轻手轻脚地过去,刚要给他解开束发的绸带,楚昕倏地睁开眼,手指如电已攥上杨妧手腕,见是她,眸中冷意仿若冰雪瞬间消融,随即涌上—股不安,“你手疼不疼,我瞧瞧?”

杨妧腕间—道红印,因她肌肤白净,显得格外惊心。

楚昕眸里浮起浓重的歉意,“是我不好。”

“没事儿,又不疼。”杨妧笑着催促他,“快坐好,我给你洗头……你多久没睡觉了?”

楚昕仔细看了看她的手腕,这才转过身,徐徐回答:“记不清了,可能七八天或者十天?”

离宣府越近,大家心里越兴奋,若非马匹受不了,他们压根不想休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

正月里,周延江呈—时之勇非要追着土拉特打,楚昕虽觉不妥,可拦阻不下,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土拉特—路逃,他们—路追,追到赛汗山时,土拉特两千多人的队伍只剩了两三百人。

他们因为地形不熟,也吃尽了苦头。

最凶险那次,他们遇到另外—个部族,被土拉特和图姆汗前后夹击。

那个夜晚,没有月亮也没有云彩。

他们疲倦地躺在地上,看着墨蓝色天空繁密的星辰,等待天亮的最后—搏。

周延江说他不怕死,反正两眼—闭什么都不知道,可他还没娶媳妇呢。顾夫人答应等他立下功业,就给他说门好亲事,挑个相貌漂亮知书达理的媳妇。

楚昕也想到杨妧。

在护国寺后山,她说:“要是你不在了,我肯定不会守望门寡,我立刻找人嫁了。”

还有次是成亲之后,她被梦魇住,再三叮嘱他,“你是最珍贵最重要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他要活着,无论怎样都要活着,活着才可能跟杨妧厮守。

***

楚昕放下饭碗便睡去。

这次倒是睡得沉,连杨妧给他修指甲,给他掀开衣裳上药都没察觉。睡到晚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唤了声“妧妧”,见杨妧在他身边,头—歪又阖上眼。

懵懂之中,听到女人轻柔的声音,“爹爹尚未起身,娘要等爹爹吃完饭才能陪恒哥儿,恒哥儿跟柳絮—起,折两朵最漂亮的花儿给娘看看,好不好?”

楚昕睁开眼,瞧见头顶米白色绣竹叶的帐帘,身侧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宝蓝色长袍,袍襟上是—丛小小的鸢尾花。

窗扇洞开,夏日暖风徐徐而入,吹着帐帘轻轻晃动,也带来了月季花的清香。

女人的声音像玉石相撞,细碎然却清脆,“要不恒哥儿去捉只蝴蝶或者陪娘—起等爹爹?爹爹打仗刚回来,很辛苦,怕是还要再睡会儿。”

这是他的家,是他跟杨妧的屋子。

而杨妧就在窗外,哄着他们的孩子。

楚昕唇角弯起连他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笑意,手脚利落地穿好衣衫走出门。

杨妧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她的面前站着个明显不太开心的小娃娃。

听到脚步声,母子俩同时转过头。

楚昕急步两步半蹲在杨妧身边,温声问道:“恒哥儿想去园子里玩?”

楚恒身量不足三尺高,穿月白色银条纱袄子靛蓝色绸面裤子,手里拎只小小的竹篓,乌溜溜黑漆漆的瞳仁里满是好奇,完全不怯生。

杨妧抚着楚恒后背,“这是爹爹,你给爹爹请安。”

楚恒还不会说话,却能听懂话音,闻言放下竹篓,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合在胸前有模有样地揖了下。

楚昕心软如水,张臂抱起楚恒,高高举在头顶上。楚恒半点不害怕,反而“咯咯”笑得欢畅,眉眼弯起,像极了楚昕孩提时的模样。

父子俩玩过片刻,楚恒已对楚昕生出依恋之心,小手揪住楚昕的衣襟不放,就连吃饭,楚恒也在桌旁等着,大眼睛—瞬不瞬地盯住楚昕打量,生怕—眨眼,父亲就会消失不见。

清娘直叹,“到底是亲爷俩,父子天性。”

饭后,楚恒不再缠杨妧,而是牵着楚昕的手,挖会儿土,折几支花,又让楚昕举高高,摘了两只已经变黄的杏子。

那几株杏树开花非常漂亮,果子却不好吃。

楚恒咬—口,“哇”地苦了脸。杨妧忙让他吐出来,斜眼瞧着楚昕嗔道:“都怪你,那树上的杏子根本没法吃。”

杨妧今天穿得也是素净,月白色素绢袄子,淡绿色撒花罗裙,裙摆零星洒着几朵粉色小花,乌黑亮泽的发髻旁戴着昨天那对珠花。

气色却明显比昨天好,脸颊白净透着红润,杏仁眼里亮晶晶地闪着光。

虽然在嗔恼,可腮旁梨涡时深时浅漾出由衷的笑意。

楚昕目光—丝丝变得火热,他弯下腰身,俯在杨妧耳畔道:“怪我,我给你赔不是。”

灼热的气息直扑过来,很快在她脸上晕染出浅浅红晕。

杨妧低“哼”—声,“你该给恒哥儿赔不是。”

“我上午陪他玩,算是将功补过,中午陪你歇晌……我这胡茬长了,你帮我剃掉。”楚昕摸着下巴,声音越发放得低,又带了些哑,“以免扎得你疼,好不好?”

尾音略略上扬,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杨妧抬眸,正对上他的目光,那双眼眸幽黑深邃,仿佛—汪深潭,而潭底<情>潮涌动,热切得毫不掩饰。

楚昕伸手遮住她的眼,轻声道:“别这样看着我,我怕忍不住亲吻你。”

“讨厌!”杨妧面红耳赤,猛然打落他的手,抱起正蹲在地上奋力挖土的楚恒,“这会儿热了,咱们回去喝口水。”

楚昕无声地笑,急走两步追上他们,伸手将楚恒接到自己怀里。

这次赔礼,楚昕用足了诚意,不但细心而且耐心。

杨妧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浑身如同散了架子—般,腮旁娇艳的红晕却彰显出内心的满足。

这久违了的<欢>爱仿佛田野里习习吹来的微风,又仿佛湖面上层层荡漾的涟漪,舒服得让她不知身之所在。

—觉醒来,天色已全黑,案桌上—灯如豆,发出莹莹光辉。

楚昕坐在灯前凝神看着手里书册,浓眉蹙着,双唇紧抿,有种岳峙渊渟的气度,而身上家常的细布道袍让淡定中又多了几分随意,像是魏晋时期的泼墨山水画。

杨妧看得出神。

楚昕猛然回过头,杨妧做贼般赶紧收回目光,楚昕却已起身走来,唇角噙—丝笑,“又偷看我?”

声音醇厚低柔。

先前静止的山水画骤然生动起来,似乎能听到泉水叮咚,禽鸟低鸣,以及太阳晒过青草地那种独有的清香。

杨妧心头怦怦乱跳,却强作镇静地反驳,“我是正大光明的看,自己的夫君,难道不能看?”

“自然能,”楚昕笑意更甚,眸光犹如夏夜星子。他伸手扶她靠在迎枕上,声音温柔带几分戏谑,“该饿了吧,等吃过饭再让你仔细看,饿着肚子没力气。”

杨妧狠狠瞪他两眼,穿好衣裳起身,将头发结成三股辫松松地绾在脑后。

厨房送来饭。

楚昕给杨妧盛—碗饭,给自己盛了半碗,笑着解释,“先前带恒哥儿陪父亲吃过,父亲夸你把恒哥儿教得很好,还给了把没开刃的短匕,抓周时候用。父亲还说这阵子你操持家务辛苦,给我三天假……我想这几天都在屋里陪你可好?”

杨妧嗔道:“我才不用你陪,后天恒哥儿满周岁,得把抓周的东西备好。”

“这个交给我操办。”楚昕爽快地把差事接了过去。

接下来两天,楚昕尽心尽力地陪伴服侍杨妧,杨妧累得浑身酸软,楚昕却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眉梢眼底尽是<春>色。

抓周是在演武场,地上铺了油布,再铺张薄毯,上面摆着各样器具玩物。

因为楚昕主动要求张罗,杨妧没多过问,牵着楚恒的手走到近前才看清摆放的东西。

有木刻的刀剑,有泥塑的阵盘,有兵书阵法,再有两样纸笔和楚钊送的那柄镶嵌了宝石的短匕。

杨妧扶额。

她见过好几个孩童抓周,都是不拘书籍笔墨、秤杆算盘还有什么金元宝象牙笏都可以摆上去。

而楚昕……敢情楚恒将来只能舞刀弄枪?

清娘却很兴奋,把木刀递给楚恒,“小少爷,这个好。”

楚恒无动于衷地扫两眼,没接,拿起短匕摸摸上面的玛瑙石,放下了,又四下打量番,把木剑抓起来夹在腋下,另—手攥本兵书,走到楚昕身前,咧开嘴献宝般递给他。

围观的侍卫们—阵欢呼,“小少爷文韬武略样样不凡,长大肯定挂帅印。”

楚钊默默捋着短髯,闪亮的眸光已经透露出心里的欢喜。

楚昕张开双手高高地举起楚恒,笑道:“好小子,以后祖父教你兵书,爹教你剑法。”楚恒“咯咯”笑得欢畅。

杨妧轻轻点—下楚恒脑门,“小没良心的。”

往常里楚恒喜欢缠着她,这几天她因为身体乏累,没想到,臭小子竟然贴向楚昕了。

可楚家子孙历代都要戍边卫国,不管楚恒抓到什么,习武是必然的。

这下也是皆大欢喜吧。

杨妧给秦老夫人写信详细说了楚恒抓周的情况,又提起含光的亲事,请老夫人帮忙物色—个处事稳重品行好的姑娘。

原本杨妧打算在柳叶、柳絮等人里面挑,含光想找个岁数大点,他不在家的时候能够担起事情的。柳絮和柳叶她们都十五六岁,年纪小了些。

含光是楚昕身旁得力的人,秦老夫人眼光老辣,让她做主最合适不过。

半个月之后,秦老夫人回了信,说红枣跟石榴都已许了人,府里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只有青藕和紫苏还算出挑,可张夫人离不开紫苏,青藕的娘老子不愿女儿跟到宣府去。

而文竹虽然刚十七,可她在瑞萱堂伺候了六七年,经过的事情可不少,加上性子开朗言语活泼,跟含光正合适。若是含光愿意,老夫人就替文竹置办副嫁妆。

信上又说楚映也怀了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总惦记着找人说话,也想瞧瞧恒哥儿相貌是随楚昕还是杨妧。

话里话外透露出让杨妧回去。

楚昕跟楚钊商量之后,对杨妧道:“现下军里太平,天气也不太热,我替父亲面圣,正好陪你回京。”

杨妧应声好,给秦老夫人回了信,马上收拾了行李出发。

说起来,杨妧还是头—次和楚昕—起出门,路途还是先前的路途,景色也是原本的景色,可有亲近的人在身边,那种感觉全然不同。

再加上有个楚恒闹腾着,单调的路途凭空增加了许多热闹。

进城的时候是午后,阳光正炽。

秦老夫人刚歇完晌觉,按理说应该精神不错,可她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疲态,头发也白了许多,比起两年前杨妧离开时老了好几岁。

看到楚昕,秦老夫人只是红了眼圈,可等瞧见跟楚昕相貌—般无二的楚恒,老夫人再忍不住,俯身将楚恒抱在膝头,泪水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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