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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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娱算是娱乐圈的龙头公司，我觉得陆昀要是签了星娱，肯定会有大发展，不过他对娱乐圈好像并不是特别感兴趣的样子。”洛溪又往张先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会儿正好轮到陆昀的乐队登场，现场气氛到达顶点，张先生居然也跟个迷弟一样，手里挥舞起了荧光棒。

明明是个大佬，但一点大佬的气质都没有。

这时她听到阿乐说：“阿昀哪里是不感兴趣，他那是没办法。”

“什么意思？”洛溪转头问。

阿乐却又不肯再说了，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洛溪也顾不上深究，花姐踩着高跟鞋在巡场，要是被她看到自己在偷懒，又免不了一顿训斥。

这一忙就忙到了深夜。

张先生居然也一直等到了深夜。

洛溪回到更衣室换下衣服，给陆昀发了条消息。

最近几天陆昀都会等她一起下班，就算刚好没有排到他的场，他也会特意过来等她下班。

刚开始洛溪觉得这样太麻烦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却说她现在住在他家，如果出了什么事他有连带责任。

说这话时他明明是冷着一张脸，甚至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但洛溪还是觉得很暖心。

刚开始接触他的那段时间，她其实有点怕他。

觉得他总是没什么表情，不太好沟通，一点都不平易近人。

典型的酷到没朋友。

要不是她死缠烂打，估计两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冷酷。

只是有点慢热。

陆昀在酒吧有专用的休息室，平时等她的时候他就里面睡觉。

收到洛溪的短信后，他从楼上下来，两人在后台的门口汇合。

“先等等，有人在等我。”洛溪拉住他，往大厅里张望。

张先生比她还先看到两人，忙站起身跟她招手，在看到她身旁的陆昀后，顿时眼前一亮，招手招得更起劲。

“他在等你？”陆昀似乎早就习惯见到他，既不太意外，也没有不悦。

“是啊，他说有事想跟我聊。”洛溪说。

陆昀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没说什么。

两人走过去，阿乐正准备下班，见到三人落座，又端了三个杯子过来。

“你们这是把酒吧当咖啡厅啊，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要关门的。”阿乐将其中一杯摆到洛溪面前，“来尝尝我新调的酒。”

“她不能喝酒。”陆昀说。

“我可以喝啊。”洛溪一脸莫名。

阿乐啧了一声：“不含酒精的，放心喝。”

张先生清了清喉咙：“陆昀……”

他的语气态度都很郑重，只可惜刚开口就被陆昀打断了。

“我还在考虑。”

咦？

洛溪听到这段有点没头没尾的对话，有点惊讶。

上次还是没兴趣，这才过了多久，就变成还在考虑了？

“你不是对娱乐圈不感兴趣吗？”她说。

张先生：“不一定要当明星，幕后制作人也行。”

“我只想做我的音乐。”陆昀说。

“你想做什么都行。”张先生说，“我这里正缺像你这样类型的歌手，只要你签了我们公司，我手里这些资源就不愁没地方用了。”

说得好像资源多得用不出去似的。

娱乐圈每天都有那么多新人出道，大家为了抢资源争得头破血流，到他这反倒成有劲没处使。

可哪怕他抛出这么诱人的条件，陆昀仍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冷冷淡淡地说：“我的条件不会变。”

洛溪本来还想问问张先生，明明是说有事跟她谈，这会儿却把她当空气，拉着陆昀说个不停。

也太没有礼貌了！

不过眼下见有八卦，她倒压下了这份心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专心听他们聊。

张先生听了陆昀的话，突然就从一个迷弟变成了老父亲。

“陆昀，这个问题我们聊过不止一次，我也跟你分析过，你明明知道这对你百害而无一利，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执着呢？”

“我有我的坚持。”陆昀低下头，似乎是故意在避开他的目光。

洛溪拖着脸，面无波澜，心里却像有一百只猫爪在拼命地挠。

到底是什么事啊！

能够让人不惜放弃这么好的条件！

要不是她已经27岁，而且除了这张脸，别无长处，不然她还真想去娱乐圈闯闯。

“你这真是……”张先生看上去似乎快被陆昀这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洛溪，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我可以签你们，不过我有条件。”

陆昀这才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条件？”

“我给你们半年时间。”张先生一改之前讨好的语气，严肃道：“而且你们必须按照我制定的路线发展，如果半年后你们的专辑销量和人气没有达到标准线，你就必须按我说的做。”

陆昀皱了皱眉头：“半年？”

“半年已经不短了。”张先生说，“你知道在娱乐圈这种更新换代这么快的地方，时机有多重要吗？你已经24岁了，像你这个年纪，圈子里有多少人已经要被尊称一声前辈，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洛溪在旁边跟个背景板一样。

听完张先生的话，她先是感慨了一下陆昀的年龄，她还以为陆昀最多也就是20出头的样子。

然后又分析了一波张先生的言外之意。

24岁在娱乐圈确实是个比较尴尬的年纪。

当然这只是在演艺界，再具体点应该是流量界。

真要说起来，音乐这个圈子，大器晚成的真不少，年龄倒不是大问题。

张先生这分明是要把陆昀往偶像派的方向打造啊。

酒吧里的人已经几乎走光了，只剩几个服务生在收拾。

洛溪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陆昀就猝不及防地点了头：“我签。”

她惊得一下子咬住杯沿，叮的一声，差点把门牙给磕掉。

“太好了！”张先生顿时喜上眉梢，“我们明天就去签合同！”

“这也太快了吧？”洛溪终于忍不住刷了波存在感。

张先生似乎这才想起还有她这么个人在，转头打量了她两眼，突然问：“你要不要考虑来给陆昀当经纪人？”

洛溪：“你说啥？”

“不过前期可能要从助理先做起，放心我可以亲自带你。”张先生一副她已经答应了的语气，自顾自地说：“我观察了你一段时间，我觉得你挺有潜质的，留在这里可惜了。”

洛溪觉得无比荒谬。

这话题怎么就从陆昀签约跳到了她当经纪人？

娱乐圈的人思维都这么跳跃的吗？

“我之前说要找你聊就是为了这事，你这个年纪走偶像路线有点晚，不过当个经纪人正好，有培养价值。而且我看你们关系也好，把他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我亲自带的话又怕顾不过来，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张先生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还跟她分析了一波行业前景，听得洛溪一愣一愣的。

她转头看向陆昀，有点懵逼。

“你可以考虑一下。”陆昀说。

洛溪：“？？？”

“就是嘛。”张先生很高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提前把合同拟好，明天下午两点来我们公司谈，把你乐队的人都带上。”

说完他起身招呼阿乐：“买单！”

“等等。”洛溪完全不在状态，“你们这就聊定了？”

张先生打了个哈欠，冲他俩一招手：“回见。”

陆昀坐在位置上没动，直到张先生消失在酒吧门口，他才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洛溪模模糊糊看到似乎是他们乐队的群。

他这条消息一发出去，立刻炸出好几个人，他也没再看，收起手机问洛溪：“可以走了吗？”

“可，可以啊。”洛溪把杯子里的酒喝完。

说好的不含酒精，但喝下去的瞬间，还是有点辣喉咙。

回去的路上，她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张先生说的话。

“那个，张先生刚刚是认真的？就让我当经纪人那事。”

经纪人什么的，岂不是零距离追星？

想想还真有点小憧憬。

“嗯。”陆昀说，“你可以好好想想，比你现在这份工作要好。”

洛溪沉默下来。

肯定是比她现在这份工作好啊。

不用日夜颠倒，还能近距离接触明星。

可是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且不说跟她的专业完全不搭杠，她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真的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明天可以先去看看。”陆昀似乎看出她的疑虑。

“好。”

明天她刚好放假。

管她行不行，去见见世面也好。

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4点。

这段时间以来，洛溪的作息完全颠倒了，经常一觉醒来就是中午，头晕眼花脚发软。

这份工作还真不那么好做，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隔天中午，洛溪见到了陆昀乐队里的小伙伴，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就为了留下个好印象。

毕竟以后有可能共事，第一印象不能差。

乐队里一共四个人，陆昀是主唱兼吉他手，还有一个贝斯手，键盘手，以及一个鼓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