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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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如翱翔天际之龙

突然被cue的富冈义勇总算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之前他一直在攻击妓夫太郎，但妓夫太郎却都躲了开来，后来堕姬又非自愿地出了风头，不知何时富冈义勇的动作居然缓缓地停了下来，用刀支撑才勉强没倒下。

宇髄天元其实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但他不想让妓夫太郎趁机攻击富冈义勇，所以故意不提，只在心里焦虑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结果跟自己毫无默契的坂本龙马上来就戳穿了富冈义勇状态不对这件事，宇髄天元差点吐血。

然而，就在妓夫太郎的注意力，从站在自己妹妹身边的坂本龙马身上转移的下一秒——

“砰——砰——”

两声接连发出的枪响骤然响彻天空，一枚子弹击中了妓夫太郎的左眼，并且在他下意识捂住左眼，身体带着惯性侧身的同时，另一枚子弹从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又正中他的右眼。

怎么回事……！难道他连我中弹后的行动模式都预测到了吗？！

妓夫太郎一阵惊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向远离坂本龙马的方向跳离——虽然他的视力可以恢复，但也需要时间，双目失明的时候还是小心为妙，而且……这个还停留在他大脑里的子弹，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太好。

“居然用枪……”

习惯了鬼杀队们总是努力拉近距离用可以杀死鬼的日轮刀，妓夫太郎有点陷入思维定式，对远程攻击有些轻视了，觉得反正没有日轮刀伤害大，结果这家伙完全跟鬼杀队不是一个路子的！

“哎呀，哥哥君，时代变了！虽然我拿着刀，但这个距离当然还是枪好用啊！”坂本龙马语气诚恳地说，“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居然都击中了，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真是不好意思。”

妓夫太郎：“……少套近乎！不要叫我哥哥君！！！”

而且你不好意思个头啊！真不好意思的话，一开始就不要打我啊？！

与此同时，宇髄天元已经趁着妓夫太郎主动远离他们——也远离中毒的富冈义勇的时候，飞奔了过去，把自己的队友抗了起来。

这时宇髄天元已经明白了，不是坂本龙马和他没有默契，而是对方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已……不过这个枪的杀伤力真是出乎他预料了，那只鬼居然还没恢复视力，是不是跟日轮刀一样是特制的……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到底要不要趁他病要他命呢？

扛着伤兵的宇髄天元犹豫了一下。

和宇髄天元想的差不多，七夜这个枪确实算是特制的，毕竟是变身成坂本龙马后自带的设备嘛，怎么也比这个时代普通的枪要强得多，跟他这个看似普通的刀一样，算是附魔了，对鬼的伤害必然比别人想象中高。

妓夫太郎虽然暂时瞎了，但堕姬还能看见，她趁没人注意自己，额头上悄悄张开了一只眼睛。

这是她借用了哥哥妓夫太郎一半的感知能力时的形态，可以与妓夫太郎共通感知，让目前看不见的哥哥，可以通过自己额头上这只眼把握现状。

其实之前堕姬就考虑过用这招，但因为阿龙对她蠢蠢欲动，这个形态又那么显眼，她就没敢……现在也只敢偷偷摸摸地搞，祈祷不要被人发现。

然而七夜早就防着堕姬呢，聒噪的堕姬忽然安静这么半天，哥哥瞎了都不说话本身就很引人怀疑，所以七夜警觉地一扭头，正巧对上了堕姬刚刚睁开第三只眼。

堕姬：“……”

七夜微笑着举枪：“……哥哥君是不是能通过这只眼睛看见？”

堕姬很怂地秒收回了第三只眼，但自觉摸清了七夜底线的她还是怼了一句：“瞎喊什么，不是让你不要叫他‘哥哥君’了吗？这什么奇怪的叫法！”

七夜在这一点上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又不知道他叫什么，你们也不来个自我介绍……”

按照人设，他对上弦六兄妹知道的可太少了，总不能表现得好像很了解他们一样啊，不然岂不是很奇怪。

“哈？你脑子有问题吗，我就不告诉你！”不爽的堕姬只能口头叫嚣泄愤，“你这么能你自己猜啊？”

富冈义勇，这位被察觉这边似乎出了问题的宇髄天元直接抗回来的中毒人士，说出了见到他们后的第一句话。

“他说他叫妓夫太郎。”

堕姬：“……”我问你话了吗你就回答？？？

七夜：“……”不，我也不是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

宇髄天元：“……原来你还有力气说话。”

“用呼吸法暂时压制了一下。”富冈义勇俊秀的脸已经大半被毒素侵蚀，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能从他一直没有拒绝宇髄天元的搀扶中看出来，他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用最后的力气说道：“砍断脖子，没用……他的攻击有毒……血也可以……化为攻击……”

与或紧张或重伤的宇髄天元和富冈义勇相比，七夜悠闲得简直不像在打仗。

他打断了富冈义勇交代的话语，问道：“你们鬼杀队需要留活口吗？你们看看这两个留哪个？我个人倾向于让女士活着比较好哦。”

宇髄天元和富冈义勇无言地看向七夜。

这说的也太轻松了吧？

几百年里，他们鬼杀队拼死拼活，也没见干掉过哪个上弦，反而给上弦送了不少菜，怎么到了这位嘴里，他们还能挑三拣四的……？

但是两人很快就意识到，坂本龙马和那个一脸走神的黑发少女前不久就干掉了上弦之肆，再干掉个上弦之陆说不定真不是大问题。

于是宇髄天元果断道：“那就按你说的来。”

再不快点做决定，妓夫太郎就逃跑了！不如说现在就看不见妓夫太郎在哪了啊！

七夜猜到了宇髄天元的顾虑，安慰了他一句：“放心吧，既然我们绑架了他妹妹……我是说，既然他妹妹在这里，他肯定不会就此失踪。”

宇髄天元：“……”你刚才是不是不小心说了什么大实话。

堕姬：“……你们真卑鄙！”

宇髄天元心中由衷升起了淡淡的忧伤。

被不知道干了多少卑鄙事的鬼指责卑鄙……还无法反驳……这都是什么事啊……

七夜丝毫不在意堕姬的评价：“我已经是看在您是位美丽的女士的份上有所优待了，就您和您兄长做过的那些事，无论对你们使用什么手段，我都无愧于心——否则被你们吃掉的那些人情何以堪呢？”

堕姬就算再怎么天真也察觉到了，坂本龙马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哥很厉害的，等他眼睛好了——”堕姬对上了七夜的视线，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闭了嘴。

堕姬至今还是没搞懂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或者说，不愿意相信她和哥哥居然会输这个可能。

七夜带着临终关怀的心态自觉安抚完（即将被自己杀掉的鬼的）家属，然后在宇髄天元催促的眼神中，对阿龙说道：“阿龙，该你出场了，这个距离我就不跟过去了，没问题吧？”

因为无聊而发呆了半天，要不是还要看守堕姬，早就闲得要去抓青蛙了的阿龙总算来了兴致。

“哦哦！终于要轮到阿龙出场了吗？没问题！交给我吧！这次要认真起来了！”

“嗯，可以哦。”七夜回答。

说话间，阿龙就松开了对堕姬的桎梏，由声称“不会跟过去”的七夜接手了看管。

宇髄天元以为阿龙会像对付堕姬一样直接追上去，但他发现自己猜错了，所谓的认真起来，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我便是荒神，高千穗的大蛇……”

黑发的少女本来只是飘在半空，但随着她的低喃，一眨眼的工夫，整个人就像是融化了一样，容貌和体型失去了形状，化作黑而黏稠的不明液体，骤然重重地溅落在地。

那溅起的黑色波浪比人还要高，液体表面不祥地咕嘟咕嘟着，同时迅速向周围流淌蔓延，气势几乎要把整条街都淹没。

“！！！”

这个猜不到的发展让宇髄天元瞪大了眼睛，扶着富冈义勇的手几乎掐进了对方的肩膀里。

伤上加伤的富冈义勇似乎很有话想说，但说不出。

紧接着，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就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有什么视野容不下程度之庞大的、长条形但具体细节不明的存在，从这几乎覆盖了目之所及地面的黑液中破水而出，冲向了天空，朝敌人逃离的方向飞去。

一开始祂身上还从头到尾包裹着黏稠的黒色液体，可随着祂舒展身躯，前半部分-身体上的黒液渐渐脱离，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一片区域所有注意到天空异象的人都奇怪地仰头，呆呆地注视在天空中翱翔的那个身影。

祂的身躯修长，鳞片泛着幽幽的光泽，拥有着压倒性的威慑感，宛如从古老的传说中飞出来般的神秘存在，令所有目睹这一形态的人都不禁心生敬畏。

宇髄天元喃喃问道：“她、到底是……？”

“是曾被天逆之矛封印的国津之大蛇。”

七夜欣赏着这一幕，顺便念出了让阿龙作为【宝具】发挥全部实力的真名解放。

“不过，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如翱翔天际之龙（天駆ける竜が如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