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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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那年,沈曦九嘉在12月份收到了offer，沈曦去mit，在波士顿，九嘉去bia,在纽约,车程三个半小时。

在报到前,他们提前过去适应。沈曦租了学校东边两室一厅中的一间,自带浴室,“房友”是个学计算机的博士生,身材瘦弱，很好说话。夏九嘉在安顿之后也飞去了波士顿，想在哥大开学以前先跟沈曦住十来天。

没有想到,沈曦一上美国国土就开始想有的没的。九嘉到的第一个晚上，刚吃完饭,沈曦就把老婆搂着,眼睛一眯，心驰神往地道：“冻儿,冻宝,美国的gay可以结婚。”

“嗯。”

沈曦表情很爽：“宝，开学前，咱们两个去市政厅，先把证儿给领了吧。”

“？？？”

“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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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内容在作话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四那年，沈曦九嘉在12月份收到了offer，沈曦去mit，在波士顿，九嘉去bia，在纽约，车程三个半小时。

在报到前，他们提前过去适应。沈曦租了学校东边两室一厅中的一间，自带浴室，“房友”是个学计算机的博士生，身材瘦弱，很好说话。夏九嘉在安顿之后也飞去了波士顿，想在哥大开学以前先跟沈曦住十来天。

没有想到，沈曦一上美国国土就开始想有的没的。九嘉到的第一个晚上，刚吃完饭，沈曦就把老婆搂着，眼睛一眯，心驰神往地道：“冻儿，冻宝，美国的gay可以结婚。”

“嗯。”

沈曦表情很爽：“宝，开学前，咱们两个去市政厅，先把证儿给领了吧。”

“？？？”

“结婚。”

“…………”夏九嘉想了想，觉得他们才21，甚至不到中国法定的年龄，怪怪的。要是结婚，作为一个研一学生，以后填表，干个屁事，都得勾选“married”，很诡异，需要应对来自各方的好奇心和探究心。

他就没同意，告诉沈曦过一阵儿的。他当然想跟他沈哥走一辈子，但内心里总是感觉这些形式并不重要，现在结婚以后结婚都是一样的，差不多，连手上的钻石戒指都是沈曦先想要的。

得到答案，沈曦当场就闹开了。

他绝食抗争。

沈曦把床上的弹簧垫子给扯下来，让九嘉睡，自己则是面对着墙，合衣躺在硬邦邦的木头板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他只铺了一个褥子，看着就难受。

沈曦不下床、不吃饭，不说话。小说动漫都不看了，体育比赛也不关注了，游戏更是不打了，就光躺着，搞抗议。

九嘉本来不想惯他——一不顺心就闹绝食再过几年还得了了？然而，两三天过去以后，夏九嘉终究还是心疼、不忍。他很担心沈曦身体，终于在心里投降了，妥协了，也可以说怕了、服了，打算同意跟他结婚了。

结果，九嘉就在要松口时，却突然发现，沈曦床的木头板下竟然全是吃的喝的！

原来，沈曦让“房友”给他买饭，而后，趁着九嘉每天洗澡那20分钟，狂吃猛塞！有时九嘉在客厅里看看电视听听新闻，他也狂吃猛塞，让“房友”给他通风报信，一天两顿不待停的。而且，沈曦虽然躺在床上，却是戴着很袖珍的蓝牙耳机在听小说，被夏九嘉给抓着时已经听到270章了！

夏九嘉让沈曦拿出他床底下藏的东西，而后看着那些蛋糕、牛奶、玉米肠、卤蛋、香蕉，当场翻了个大白眼。

还过的有滋有味的呢！！

夏九嘉无语，不管沈曦，收拾东西回纽约了。

他白心疼那傻逼了！

这两三天，他自己都没吃好饭没睡好觉，习也没学，口语也没练，净担心来着，要知道，对于他这专业来说英语口语无比重要。

一直到上飞机离开，夏九嘉还很无语。

…………

回去还剩一个星期哥大才会正式开学。

一天，九嘉认识的新朋友邀请他到市内玩儿，说，他以前的几个哥们趁没开学到纽约来了，想看看，毕竟纽约是大城市，他还说，几个哥们有harvard的，有mit的，也有bostonuy的，而且他们也带来了刚认识的同校同学，都是中国人，很热闹，大家打算上午去看自由女神，下午去中央公园和市政厅，然后第二天上午逛大都会博物馆，中午吃那附近一个非常有名的汉堡店，下午再去时代广场和华尔街。

夏九嘉同意了。

毕竟，因为急着去见沈曦那个傻逼，他基本上哪都没去，租完房子买完东西就订机票去波士顿了。

就这么着，吃完早饭，夏九嘉和这个朋友乘地铁到大都会，跟新伙伴们碰头汇合。

但是一到指定地点，夏九嘉就愣了。

因为他看见了……沈曦。

沈曦还是那么显眼。几个女生往身边凑，沈曦都是爱搭不理，垂着眼睫，蔫蔫儿的。

然而，一看见九嘉，跟被棍子打了一样，沈曦立即挺直背脊！他的一双棕色眸子死死盯着夏九嘉看，带着期待，可夏九嘉气还没顺，装不认识，没说话，跟第一次见面似的，一眼都没多给沈曦，还向一群人介绍自己：“我叫夏九嘉，在哥大读新闻，开学研一。”

“……”见冻还在跟他冷战，沈曦也只好道，“我是沈曦，在mit读航空航天，博一。”

整整半天，夏九嘉都没“原谅”，装不认识。他也发现，总有女生想跟沈曦走一排，不过沈曦都避开了。

…………

中央公园奇小无比，跟它名声完全不符，十分钟就能走一圈。一行人到市政厅外，东看看西看看，直到看无可看，也才刚过下午两点。

“嗯……”有人问，“咱们一群干啥去呀？”

“额，”夏九嘉的哥大朋友作为“地主”，也没主意，眼睛一瞄，见市政厅对面大草坪上坐着好些市民、游客，正在晒太阳，好像十分惬意，便道：“咱们也去坐会儿吧？唠唠嗑儿，玩玩游戏。”

众人纷纷：“好吧……”

因为“boston帮”是坐车来的，有个女生带了扑克，他们便围一圈坐下，玩上了“天黑请闭眼”。

一会儿后，又开始了“国王游戏”。他们一共有13个人，而扑克牌从a到10，再加上jqk，正好13张，可以一张代表一人。

大家本来不感兴趣，后来却也玩儿high了，有“国王”说“2号背着4号俯卧撑3次！”也有国王拿着照片，说：“1号2号3号4号5号六号，摆这个姿势，照相！”于是6人拿着手机折腾半天，总算弄出六芒星来，还挺开心。这种游戏看着傻逼，但一旦放开了，不端着，也都挺乐的。

气氛逐渐炒起来了。

到第六次，夏九嘉的哥大朋友坐在角落连声嚷嚷：“出个难的，出个难的！不然饮料喝不完了！”他刚买了一些魔鬼的冷热饮作为惩罚。

“行吧。”这轮“国王”想不出来，抬头一看，被激发了灵感，指着市政厅的大楼，十分应景，道，“那，12号，13号，queen和king，去市政厅注册结婚！”

“哈哈哈哈！”人群发出一阵爆笑，“这个绝了！！！”

也有人说：“过分了啊！”

“来吧来吧喝饮料吧……别说了……”

夏九嘉又看了看牌，确定自己拿的是“queen”，便用手指捏住扑克，竖起来，花色朝外，说：“12号是我。”

说罢转眸寻另一人。

几秒种后，他正对面的沈曦才懒洋洋地，拿起扑克一翻、一甩：“另一个是我。”

夏九嘉：“……”

众人又是：“哈哈哈哈，别废话了，喝吧喝吧。”

“喝什么喝。”沈曦一只膝盖竖着，一手手腕搭在上面，姿态潇洒，斜睨夏九嘉：“我就没有不敢的事。他要不敢，他喝，我可不喝。”

夏九嘉：“…………”

其实，经过这大半天，他也已经不生气了。上午，在船上时，沈曦担心自己会冷，还想脱下外套给他，他没理，但知道沈曦对他真好。而且想想，既然沈曦那么想结婚，顺着他也未尝不可，奇怪是会奇怪一点，麻烦是会麻烦一些，但“早早遇到喜欢的人”是别人都没有的好事，而不是别人都没有的坏事。

想到这里，夏九嘉也轻哂一声：“ok，我也没有不敢的事。”

沈曦眼睛放出光彩，在八月的阳光下如宝石一般晶莹剔透。

夏九嘉又道：“我同意了、答应了，就会做到，绝对不缩，玩儿游戏也是一样。”

他反正是不认输的，说做不到接受惩罚不是他的一管作风。

众人惊悚道：“不是，沈曦，夏九嘉，你们两个冷静、冷静！！！”

沈曦却盯着夏九嘉，下巴一扬：“真敢？那，走？”

夏九嘉从地上爬起，摸摸自己包里护照：“走呗。”话里话外都是“谁怕谁啊”。

沈曦也是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拍-拍屁股，一转身，拔脚就往市政厅走。

夏九嘉沉默地跟在他的后头。

一大群人全都感觉脑袋炸了，赶紧去拉：“不是，别啊！这是结婚！就算立马就离婚了，也是一个离异身份，别闹啊！这不是闹的事！”

还有：“你们两个才认识半天！”

也有人骂夏九嘉的哥大朋友：“你个二逼！干吗非要出个难的！那破饮料剩就剩了！”

沈曦不理，只是大步走。

夏九嘉则继续跟着。

不过，大家虽然都在劝着，也都觉得那两个人不可能真结，估计就是要强、较劲，看看谁会先受不了并且认怂说不干了，然后回去喝饮料。

没有想到，沈曦、九嘉一路走进市政厅，在架子前观摩半晌，一前一后抽出表格，对视了几秒钟，坐在桌前就开始填。

而且两人还超认真！照着护照，一笔一划地写。

等填完了，沈曦装出一副挑衅的样子，冲着长队一扬下巴：“去排队？”

夏九嘉也卷起表格：“ok啊。”

到这时候，大家终于有些紧张，围在他们身边拉着，苦口婆心地劝：“回去吧，啊？来，乖乖的，把这表格给我们吧……”他们一边说一边抽，却抽不动，人两尊大佛紧紧攥着登记表格，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排着排着进了房间。队伍最前每少一人、队伍后面每前进一步，沈曦、九嘉都要互相看看，进一步地确定心意，确定永远在一起的决心，而后，一步步，一点点，走近“婚姻”的那条线。

可在朋友眼中开来，这一幕却无比惊悚：二人前面每次有空，他们就要互相看看，发现对方并未缩卵，于是自己也不缩卵，同时迈步，坚定向前，绝对不输。

等到只剩三步的时候，夏九嘉的哥大朋友差一点就跪下求他了：“九嘉，我的哥！别把婚姻当儿戏啊！你才认识他一天啊！闪婚也没这样的啊！他还是个大男人啊！就算离婚，以后老婆发现你还跟个男人结过一次，能接受吗？啊？那绝逼是不能的啊！会觉得你是骗婚gay！”他还说：“乖，咱出来吧！输就输了，这个东西我替你喝！来，看着啊！我替你喝了！惩罚结束了！”

他这一通巨大的动静惊动了officer，她出声提醒：“pleasebequiet！”

夏九嘉：“……”公众场合，又是别人的重要时刻，大叫大嚷确实不好。

朋友被训也不在意，他坚持着咬住吸管，小心翼翼咕嘟咕嘟地把手中“香菜奶茶”给喝下去一大半，满脸痛苦。

夏九嘉轻声道：“不行，你喝不算。这是我的事儿来的。”

朋友无措。

前面只剩两个人了。

绝大数人新朋友们都一边劝一边看，很想知道沈曦、九嘉究竟会在哪步退出。

结果二位气定神闲。

只剩一个人了。

两位大神还是不动。

这时候，有两三个朋友甚至希望他们真结婚了，看看这个世纪奇景——两个男生，刚认识，一起玩儿国王游戏被要求到市政厅结婚，然后一个说自己浑身是胆啥都敢干，一个说自己说到做到言出必行，就真结婚了。

终于，他们前面的那一对走到台前去注册了。

下一对就是他们了。

剧情高-潮终于来了。

跟进屋的几个朋友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沈曦九嘉。他们觉得，沈曦九嘉这两个人此时看着也很紧张，应该只是在做最后挣扎，凭着最后一股劲儿，想再忍忍，不想当“输”的那个人，等忍不了了，就放弃了。

他们心里在倒数着：10……9……8……7……快崩溃吧……快崩溃吧……要扛不住了要扛不住了……

数到“0”时，前面那对新人夫妇注册成功，欢天喜地，手挽手地离开了。

夏九嘉的哥大同学直勾勾地盯着身边。他知道，想要退出就是此刻了，而沈曦和夏九嘉也确实没有立刻上前，留着余地，看起来理性尚存。他紧张地等待着，希望他们别再杠了，不管谁先软下来都好。

几秒钟后，沈曦的手捏着表格，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转头看着夏九嘉，问：“夏九嘉，这婚……你真要结？你确定吗？”

哥大朋友在内心呼喊：“好！沈曦想找台阶下了！你们赶快达成一致，出去吧！”

夏九嘉也回看沈曦，半晌后说：“你敢我就敢。”他知道，因为上周那次拒绝，现在沈曦不敢相信他是真的答应他了，而是想确认他100%愿意——沈曦已经意识到了“严重错误”，不想再用那些手段逼他说yes了。

听夏九嘉说“你敢我就敢”，沈曦仿佛受了刺激，他侧脸英俊，下颌紧绷，大步走到officer的面前，把表格一怼，说：“注册结婚，谢谢。”

“……”夏九嘉并没被吓到，站在原地定定心神，而后也是迈步上前，把表格递入，道，“结婚，麻烦了。”

“……………………”哥大朋友是真服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两个人太奇葩了！

他不太好跟着上去，只能站在几步开外，祈祷他们恢复神智，在officer输完个人信息前，撤回来。

然而并没。

他依稀听见officer问夏九嘉：“要改姓吗？”

夏九嘉说：“不改姓。”

对方确认：“真不改姓？”

“嗯，不改。”

“好。”officer继续噼里啪啦地敲，末了，递出一张回执，说，“gratulations！”

沈曦此刻终于露出笑容，眼睛明亮，道：“manythanks.”

officer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沈曦、九嘉认真地听，可唯二两个跟着进屋的好朋友却是疯了，觉得造成那两个人很荒谬的“已婚”身份，是他们的错。

他们一个是夏九嘉哥大同学，觉得一切都起源于他的那句“出个难的，出个难的！不然饮料喝不完了”，一个是点名的来自harvard的同学，他出了“12号13号queen和king去市政厅结婚”的馊主意。

……老天爷啊！

谁能想到12号13号真他妈的去结婚啊！

一回头，他们看见沈曦九嘉走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a4纸，反复地看，好像还挺美滋滋的。

……算了。

那两个人非要较劲，能赖他们这些可怜人吗？必须不能啊！

看看剩下一群朋友，也个个是难以置信，脸上全是“天下竟有这种事情”的表情。

因为发生奇葩事件，第一天的活动结束了，大家各回各家。

沈曦凑近他的冻宝，说：“冻儿，冻宝。”

夏九嘉也终于应了：“……嗯。”

“老婆，媳妇儿。”

“……嗯。”

沈曦特别兴奋、开心，又说：“听到刚officer说的了吗？三个月内要办婚礼，否则手续不算完，可以请牧师做证婚人，也可以请法官做证婚人。”

“听见了。officer说，基督徒请牧师，非基督徒请法官。”

沈曦说：“可是，冻宝，我刚查了，请法官做证婚人要250美元，请牧师做证婚人就不用。”他们两个是穷花学生。夏九嘉是硕士，只有半奖，沈曦是博士，学费全免，每月也有2500块补助，可是付完房租、水电、网络、电话，再扣除伙食费，也不剩什么了。他们两个还没开学，也无法兼职实习。

夏九嘉：“…………”

“这样，冻宝，”沈曦说，“咱们两个装基督徒，去教堂做几次礼拜，演技好点，把牧师和主都骗过去。”

“把主给忽悠过去，亏你想的出来。”九嘉再次服了沈曦，说，“不就是300美元吗。”

沈曦小声：“可是教堂不用布置……公园需要布置，也要钱。”

夏九嘉默，说：“省一省，先管父母借一借吧，等赚到钱再还回去。”

“哦……”

这时候的沈曦和夏九嘉完全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俩一起商量举办婚礼的细节时，“今年phd里有个二逼，东北人，在纽约的市政厅前跟大家玩国王游戏，抽到‘去市政厅结婚’，然后为了显示自己浑身是胆啥都敢干，真结婚了，而且对方也是男的！”还有“今年master里有个奇葩……为了显示他自个儿一诺千金言出必行，真结婚了……”飞速地传遍了整个麻省理工和哥伦比亚，甚至还传遍了哈佛和普林斯顿。

（没完，还有下半部分，明天发，可能单独一章，也可能还在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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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1990年，没有得到毕业分配的谢兰生赋闲大半年，受尽白眼。

一次酒醉，他说想自己拍电影。

满座皆惊：“你疯球了！只有国营厂才能拍！你这叫作地下电影！”

一年后，谢兰生对纯天然的男主角束手无策：“这个角色层次较多，最好能用专业演员，越专业越好，比如……”

众人无奈：“别做梦了……首个xx华人影帝，哪会来拍这种东西……”

2019，中国独立电影三十周年。

有一群人，他们不堪一击，他们危如累卵，但他们却仍在权力和资本的双重冲击下试图保持独立思考和独立制作，他们被称为独立电影人。

人设：从没说过一句硬话、从没干过一件软事的导演受x想一出是一出、人狠话也多的演员攻

ps：时间跨度长，从1990年到201x年。

电影，是高明的政治；

政治，是高明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