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S.24:Symphonie Fantast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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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琳跟随李斯特在坐到音乐会前排观众席椅子上的时候,她依旧是懵逼的。
什么为答谢她请她看音乐会,假的都是假的!钢琴家都是切开黑的芝麻馅汤圆,他总能让自己傻傻地按着他的曲谱来,还是带着欣喜给他演奏!
她想起进场前这位衣着得体的优雅绅士不要钱地散发魅力对自己伸出胳膊。
“夏洛琳,从现在起可以挽着我吗?”
出于礼节,绝不是美颜所惑!她晕乎乎地挽着李斯特进场,然后成功地被钢琴家当了枪使。
对,夏洛琳吸引着全场所有认识这位钢琴家的夫人小姐的目光,不乏他众多的爱慕者的眼刀子!
尽管今晚李斯特衣着低调,还带上了礼帽,他依旧逃不过那些火眼金睛。
“今晚的小李子好可爱啊!”
“李斯特先生竟然带了女伴,上帝啊,我的心要碎了!”
“这位小姐就这样给李斯特先生丢脸的吗?穿着这身和他走一起真的太失礼了。”
“主啊,他们坐在一起!”
“他不是单身吗?我就离开了巴黎几个月而已啊!”
“......”
快崩不住嘴角微笑的夏洛琳低声招呼李斯特:“弗朗茨,下次有音乐会,请务给我一张离你十丈远的票。”
“夏洛琳,那你岂不是要到大门外听演奏了?”
“那也比被你卖了好!”
“亲爱的夏洛琳,请正视我的邀请您一起听音乐会的真心!”
李斯特凑近夏洛琳的耳边说话,夸张真情的表演让身后那些小姐们控制不住尖叫了。
“我只是想找个真正可以一起好好品论音乐的人享受今晚交响曲。当然,夏洛琳可以顺带帮我赶走不少麻烦。”
“那也请提前通知我盛装出席,以免给您丢脸!”
“好的,下次我会记得要给你准备礼裙。其实我觉得您这样已经很美了,不用在意那些女士们的话。”
夏洛琳用右手推开李斯特的俊脸。他一直保持着迷人的笑容,身后的喧闹声更响了。
“那请您不要用‘您’这样虚假的语气跟我说话好吗?节目单来了,您的朋友要准备好好听音乐了。”
李斯特接过分发下来的曲目表,递给夏洛琳一份。
和一般的交响乐音乐会不太一样。这次的曲目单字数不多,但作为交响曲却有五个乐章,还都带有标题,并附上了一封长长的说明书。
夏洛琳有些激动地看着那张法语说明,内容和历史上记载的一样,写的是《幻想交响曲》作者亲历的暗恋与追求的爱情故事:
“一位敏感病态又极富想象力的青年音乐家,被失恋困扰折磨着,企图吞食鸦.片自杀。
但因服用剂量太少并不足以致命,陷入长久的昏睡,梦见许多怪诞不经的幻想。
在梦中,意识、情感和记忆在他失常的脑海里都化作音乐是形象与主题。
他心爱的人也变成一支旋律出现在他面前,像一个固定乐思、一个萦绕于怀的主题,无论他走到哪都不绝于耳。”
不论是把自己的爱情经历写成自传式的交响曲,还是在纸张上刊登帮助听众理解曲子的介绍,都是十分法国人的行为了。
就某方面来说,柏辽兹也是一个才绝惊艳的妙人。夏洛琳决定把这些纸张连同票据一起珍藏起来!
“你对这曲目单怎么看?”
“您是指这五个带着标题的乐章?弗朗茨,这算是陪你听音乐会的考验?”
“哈哈哈,如果你想这样的话,我可以充当下考验学生的教授。”
“得了吧,弗朗茨,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创举。没有听到具体的音乐不好做评论,但我感觉得到,这位柏辽兹先生似乎在用文学的手法创作这首交响曲,还带着点戏剧的味道。”
“你看到了文学与戏剧思维的影子?”
“你也应该有所察觉吧,弗朗茨。标题音乐,会开始在音乐的国度开花。这种‘固定乐思’的手法,势必会引出剧烈的思维碰撞。等待吧,新的创作浪潮就要来临了。”
李斯特对这番话十分惊喜——这与他和柏辽兹面谈的内容十分吻合。
是的,他昨天就与这位作曲家见了一面,志趣相投的他们立马成了互称名字的友人。而“标题音乐”这个词,也是诞生在昨天的谈话中——由他做的定义!
他确信自己没有在任何地方透露过,这种在音乐上突然的心意相通让他觉得惊喜不已,内心充满着被认同的满足感与快乐。
夏洛琳并未察觉李斯特的暗自改变的目光,她十分满足地整理着这些纸张。在看到乐团入场后,她直直地盯着台上,伸手扯了扯李斯特的衣袖,小声提示他音乐会要开始了。
指挥上场了。
柏辽兹身着一身黑色夫拉克正装外套,白色的法式衬衫上点缀着黑色领结。他握着指挥棒向观众行礼,整个人显得十分沉稳。
完全不像是一位会一怒之下穿着女仆装准备手.枪,计划杀死自己女友、岳母和女友未婚夫的冲动医生兼作曲家兼乐评人。
他的手指轻缓地挥下,指挥棒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管乐的轻鸣声拉开了故事的帷幕。
小提琴声在他的示意下响起,将人听觉带入一种微妙的回忆中,悠扬的乐曲声充满着憧憬的心跳和低语。
在柏辽兹的指挥棒下,交响乐团演绎着生动的音乐形象。夏洛琳能感受到暗恋着的悸动与惆怅,求爱中的甜蜜与苦涩。
她觉得最为精妙的是柏辽兹在第二乐章的指挥。竖琴演奏的繁华高贵与小提琴的纤细优雅,构成了一个群芳争艳的绚烂舞会。而此处的主题乐思化成的恋人形象,倾注着作曲家所有的深情。
不愧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求爱之作,尤其是作曲家亲自指挥——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每一个音符该用什么语气说“我爱你”了。
怪不得哈莉特·斯密特在后面听到这部作品后,即使语言不通,她也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夏洛琳不禁感慨着,不顾一切的炙热爱情,原来是这种模样。
“夏洛琳,这首作品让我兴奋不已,它应该被更多的人听见!”
演出结束后,李斯特热烈地鼓着掌,激动地赞美着。
“我要把它搬到钢琴上!”
他这样激动地宣告,整个人散发着夺目的自信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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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过后,李斯特开始以饱满的热情投身到改编幻交的工作中来——他要吧交响乐搬到钢琴上,他要用一首钢琴的曲谱去表现一整个交响乐的篇章。
夏洛琳看到他在贝森朵夫上敲击出一个又一个音符,把灵感记到曲谱上,再一遍遍的演奏出来,反复试听以求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有时候她会看见,他会划掉一大篇写好的谱子,只是因为和后面的乐句无法完美地衔接,他就将这些艰辛的心血全数丢弃,毫不心疼。
这些天贝森朵夫底下,全是丢弃的稿纸。平整的、揉皱的、写了两句的、大段篇幅的,弃的时候像雪花飞扬,落的时候便汇成地毯。
夏洛琳没法帮他,作曲是很私人的事,更何况她只是个演奏家。她能做到除了帮李斯特拉奏幻叫总谱里小提琴的部分让他寻找灵感的闪光,剩下的也就只能帮他端端茶水食物和清理地面了。
李斯特如火如荼地做着改编,夏洛琳也没闲着。她的手机老早就没电了,里面的所有古典乐都没法再听了。
夏洛琳决定趁着李斯特忙着改编幻交,自己尽可能地把后世的音乐家的作品默出来藏好。虽然小提琴也是样肌肉记忆的乐器,但她还是怕在熟练的曲子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忘记了。
羽毛笔在纸上来来回回,她是真的接受不了这种手感,想去拿随身带着的钢笔誊写,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柴可夫斯基的那首最恢宏的钢协的前奏,在她笔下开始显露出来。
舒展自己身体、准备休息一下的李斯特回琴室放乐谱时,看到夏洛琳伏在琴书桌上写写画画着什么。他十分好奇地靠近她,随意扫了扫,却在那张谱纸上看到了令他心神澎湃的乐句!
“非凡的乐思!”李斯特的心里难以置信,夏洛琳她是在作曲吗?
他看到少女停了下来,陷入了苦思冥想。
“能给我看看吗,夏洛琳?”
她立即将曲谱藏在身后。
“不可以!你快把刚刚看到的都忘掉!”
“夏洛琳,你这样反而让我更加好奇。”
“总之,就是不能给你看!”
“既然如此,那我自己来取怎么样?”
“!!!”
一场追逐在琴室内上演,钢琴家仗着身体优势和声东击西轻巧地取得了她的曲谱。
他开始哼出乐句,夏洛琳急得干脆不要形象地攀着他去抢夺,李斯特却仗着身高手举曲谱向客厅里退。
抓着钢琴家衣领跳起来去够他手上举高的曲谱的小提琴家,一个落地不稳,踩在地上废弃的谱纸上滑倒,向后跌落。
钢琴家立即丢掉了手里所有的谱子去稳定小提琴家的身体。
她的手维持着刚才抓取他衣领的姿势;
他的手伸向她的腰间只为了隔离伤害。
只怪惯性太强大、幸好身后就是沙发。
夏洛琳摔进没有温度的柔软里,身上笼罩着李斯特炽热的体温。
李斯特将夏洛琳禁锢在他身下,脸上能接触到她绵软的呼气。
呵,像一只蝴蝶翅膀扇动的亲吻。
她的眼里能看到他神色惊讶;
他的眼里能看到她面颊羞红。
曲谱纸的飘散宛如纷飞的雪花,簌簌地落在客厅里。剧烈的心跳在暧昧的寂静里再也藏不住身形——
“咔嚓——”
房门被打开了。
“我回来了,我亲爱的弗朗西斯。”
两个音乐家的身体一齐震颤了一下。
进门的妇人被这个场面惊掉了下巴。
“上帝呀,你、你们这是?”
她颤抖着在胸前画着十字,努力平复自己:
“我亲爱的弗朗西斯,你是否该对毫不知情、一头雾水的我——你可怜的安娜有所解释?”
“妈......妈妈?”
她听见李斯特抬头惊讶却亲切地称呼这位女士。
等等,妈妈?!
夏洛琳只觉得自己立即被石化,然后风化成渣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颗糖,请查收~
吃糖提问:这颗糖吃到第几秒变身跳跳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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