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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音乐厅的夏洛琳觉得周身自由,没有牵扯进瞬间小了十几岁变成幼稚孩童样的钢琴家们的抢糖果行为里,她觉得下一秒自己就可以飞扬起来。嗅着清新的空气,心情美好得她几乎要在这平坦的前庭行道上轻盈旋转起舞了。

踮着脚尖,每一步都像是圆舞曲的步子。夏洛琳背着手,在灿烂的阳光下,她终于有时间和闲情,能好好打量这座精巧的庄园。

外壁的墙面像是一张泛黄的古老纸张,渲染着温暖和时光的色泽。边沿的菱角被米色和褐色的大理石垂直有序地做了简单的贴边装饰,质朴而典雅。

和巴黎城区的建筑风格一样,这座庄园的顶端也戴上了靛蓝帽子,开着白色的护窗百叶。两层的高度加上屋顶的阁楼,视觉上让人感到和谐与温馨。

墙角花坛里的玫瑰开的正好,前庭的草坪非常松软可爱,四周有高大的香樟和松树,自由地生长——当然在后院的里,它们都被修剪得像着装一丝不苟的绅士,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最合适的位置,组成一个漂亮的花园。

在庄园华丽的会客大厅里,接待了十九世纪众多名垂青史的风云人物,巴尔扎克、福楼拜、雨果、屠格涅夫,甚至是拿破仑的弟弟……能在这样一个庄园里长大并成为它的主人,真的是件幸福而荣幸的事。

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传进夏洛琳的耳朵。在遐想中回味中抽离的她,偏过身子望过去,看见在草坪上撒欢奔跑的索朗热正在去追桑手里的娃娃,小道上毛里斯支开画架正在画摆在前方的一瓶花。

这般幸福而温馨的画面,让人不禁会心微笑,叹一句时光的美妙。

夏洛琳步履轻盈,静悄悄地闯入了那幅美满的画卷里。她没有加入草坪上欢快的追逐,来到那个爱故作沉稳的小小少年的身后,看他一笔一笔在画布上填满颜色。

这瓶玫瑰应该是刚从花坛里采摘下来的。盛放的、半开的、含苞的花儿被摆放得错落有致。没有刻意追求造型,甚至有那么一两枝被随意摆放在花瓶边。看这布景,即使它是静物花卉,也能让人在这画面里嗅到美的跃动与生机。

小毛里斯的画已经铺好了底色,他正在一点一点给他的花瓣叠上颜色。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阔檐帽子遮阳,鼻子上析出了细密的小汗珠。但他丝毫不在意,用笔刷挥动着他的热情与快乐。夏洛琳不太清楚画家们的对天才是怎样界定的,如果不站在纯艺术的角度,这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画得还算不错。

只不过稍微有点遗憾呀。小毛里斯,似乎好像缺了点画家最重要的东西。

“向您问安小姐,仅以这朵小花送给在阳光下依旧闪耀的您。”

法语悠扬的腔调在身旁响起,夏洛琳偏过头,原来是拿着几枝花的德拉克洛瓦。他很夸张地向她行了个贵族礼,发现逗笑她后,给她递上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红玫瑰。

“也向您问安先生,这是个绝妙的馈赠。”

小提琴家自然地以贵族礼回应了画家,在他的微讶中接过了那朵花。她熟练地清理着花枝,选了个合适的尺寸掐断了花茎,将它别在左耳上。

如墨的黑发配上红艳的玫瑰,在阳光下晃动的光泽,配上那张少见的却动人的东方脸孔,色彩和灵感撞出火花,让画家有了强烈的动笔的欲望。

奈何手中没有画笔,德拉克洛瓦便将手中的红玫瑰全数插进了布景的花瓶里,顺带扯下几片花瓣洒在了桌台上。夏洛琳眼中十分惊奇,现在的布景颜色层次更加丰厚,散落的花瓣让这幕有了些别样的味道。

“老师,我的画!”

毛里斯发现参照物被变了样子惊呼起来。

“孩子,你要知道,画家这一生总要遇到那么些挑剔的、爱变换诉求的客人——现在的我就是。我改主意了,我更喜欢这花变成现在这样子。趁我改得不多,去修整吧。”德拉克洛瓦指了指画布的左上角说,“这里,建议你加点黄色,效果会更好。”

再次细品了下画布,夏洛琳折服于德拉克洛瓦敏锐的色感。

“走吧,夏洛琳,绘画需要安静。让我们给这个小可爱一点时间和空间。”

收到邀请,小提琴家并不介意和画家一起作伴在前庭里走一走。他们悠闲地漫步,脚下细碎的小石子发出好听的碰撞声。

“我注意到了,你看毛里斯的画是眼中流有惋惜。夏洛琳,能讲讲吗?我对此有些在意。”德拉克洛瓦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呀,真是温柔呢,尤金。邀我来散步其实是为了避免这样的谈话被毛里斯听见吧?”夏洛琳笑了笑。

画家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算是默认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毛里斯的画虽然精致,但太安静了。我在布景上能看到的生机,在画布上就只剩下美的外壳了。总感觉……”

“感觉少了点什么,是吗?”

“是的,少了点情感,感觉一切都被冻结在这个姿态了。”夏洛琳思索着答道,“不过他还是个孩子,可能说这个有点早?”

“看样子你不喜欢这样的风格。嗯,这让我有点高兴。”德拉克洛瓦目视远方,有些惆怅道,“天分这东西最是不讲道理的,它和年龄无关……”

“你有看过我的画吗?有让你印象深刻的作品吗?”他瞬间收拾好了情绪,有些好奇。

“嗯……《希阿岛的屠杀》。”

“这幅画啊,是被骂到让你印象深刻吗?”

画家脸上的自嘲让小提琴家觉得这位法国浪漫主义三杰之一率真到可爱。

“哈哈哈,尤金,这幅画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它激烈的用色、和难以忽视的跃动感呀。我喜欢你画中那种凝重与震撼的感性表现,让人无法忽视。”

“描绘当下没什么不好的,取材于古典故事里的美也不一定就是正统的标准,作品是你们思想意识和艺术理念的结晶。”

“当然,尤金,或许‘当下的自己比过去的伟人更重要’?”

夏洛琳的话让德拉克洛瓦有些动容。虽然现在已不同于往昔,他的依旧会为这样诚挚的话而心生暖意。

“我喜欢这句话。夏洛琳,冒昧的问下——”他突然拖长了声调,“安格尔和我,你更喜欢谁?”

夏洛琳身体一顿,脑中瞬间空白。

哦豁,送命题。

该说尤金你不愧是弗朗茨和弗里德的好友吗?挖坑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我们就不能真诚一点,不要这样互相伤害可以吗?

深呼吸,平静心神。其实对夏洛琳而言,就像所有的颜色都来自于太阳一样,都是美好的。艺术之于她,从来没必要一分高下。

“我很喜欢安格尔的素描,端庄细腻。但如果说道油画——”夏洛琳笑了笑,“在我看来,你画中的跃动感,他此生都无法触及吧。”

为这真诚而又狡猾的回答,德拉克洛瓦瞬间觉得此刻的阳光过于灿烂、温暖和耀眼。

“如果让你画幅花,你想画成什么样的?”

“我?或许是铁质的镂空篱笆加上一半模糊在园内、另一半伸出来怒放的蔷薇花吧。”

“夏洛琳小姐,我现在宣布,您得到了来自尤金·德拉克洛瓦最诚挚的友情——”画家的眼中闪烁着星辰,“终生的那种!”

“我的荣幸,尤金。”

……

看着逐渐漫步回来的两个人,桑牵着索朗热走了过去。

“打扰一下,我亲爱的尤金,请原谅一颗见不得孩子委屈的母亲的心。我是说你能不能去指导下毛里斯,他好像遇到了些困难——你知道的,看到他那双眼睛我就妥协了。”

德拉克洛瓦挑了挑眉,用戏剧化的腔调向两位女士致歉告退。桑瞧了瞧夏洛琳,并没在她脸上看到什么表情变化,便和她一起同行。

“很抱歉,夏洛琳,打断了你们愉快的漫步。”

“没关系的,乔治,能和作家还有小可爱一起漫步同样是我的荣幸。”

桑发现夏洛琳看向索朗热的目光十分亲和。女儿有些害羞,躲在她的裙边偷偷地看着这位东方小姐,她不禁心中一片柔软。

“夏洛琳,你和弗朗茨还有肖邦先生……”

“妈咪,骑马,骑马!”

桑心中那个疑问让她纠结了很久,终于挣扎着说出口了,却被索朗热突发的大声请求打断。

“嗯,乔治,你说什么?”夏洛琳疑惑地问道。

一边是新朋友的询问,一边是女儿殷切的期望。桑无奈地摇摇头,她抱起索朗热,笑着对夏洛琳说:“我是说,我要带小公主去骑马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马厩吗?它的旁边是后花园,我想在那里漫步你会更喜欢。”

*

被大画家指导的毛里斯在听到熟悉的马蹄和欢笑声后有些不情愿地瞥了瞥嘴,他不由自主地寻找着声音的出处,直到看到了母亲骑着那匹枣红的马朝他过来。

他的小妹妹趴在马上,被母亲护在怀里,快乐的大笑着,让他有些嫉妒。

“专心,毛里斯。虽然我知道,你母亲在马上的样子十分帅气,但……”

瞬间变成听话好学生的毛里斯发现老师有些吃惊地看向母亲那边,便好奇地望了望。直到他看到了那位来自东方的小姐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游刃有余地驱使着它前行。

上帝呀,这位小姐胆子真大。母亲难道没有劝过她这匹马脾气不太好吗?不过看她牵着缰绳慢行的悠闲样子似乎个老练的骑手。

“尤金,我带夏洛琳出去跑一圈——你知道的,难得有这样对我脾气的朋友。毛里斯就交给你啦。夏洛琳,跟上!”

桑打完招呼,嘱咐索朗热坐好抓牢,扬扬皮鞭便冲了出去。

德拉克洛瓦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就又传来从头顶飘来的声音。这位姑娘在马上给他来了个极快的致礼。

“尤金,如果某两位音乐家问起,就帮我带个口信说我出去一趟。”轻快的声音兆示夏洛琳的雀跃心情,她收回视线,朝桑离开的方向呼喊道,“乔治,等等我。”

给了□□黑马一个指示,它便迈开蹄子迅速向前方奔去。夏洛琳改变着身体的重心,逐渐贴近马颈。疾驰带起的风儿呼啸在耳边,掌钉击在地上传来的声音,脑后扬起的发……这种难得自由的畅快让她不禁高声欢啸。

摸了摸这匹马浓密的鬃毛,指尖传来的绒杂与温热让夏洛琳止不住笑意。她示意坐骑加速,马儿顺从地回应了她,不一会就追上了桑。

“乔治,这感觉太棒了!”

“看来你的骑术很不错。夏洛琳,我们再快一点?”

“你请带路,我完全没有问题。”

……

远方扬起的飞尘终于让德拉克洛瓦戏剧性地感叹:这庄园里尊贵的女主人带着她的女儿连同唯一的女客人撇下他们这一众男士远走高飞了。

外面的喧闹终于让在音乐厅里和钢琴相亲相爱的两位钢琴家分了心。他们一起来到户外,前庭已是一片宁静。

“尤金,发生什么事了?”李斯特拽了拽一脸错愕的德拉克洛瓦问道。

“乔治带着夏洛琳远……哦不,是她们仨人骑马去玩了。”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的画家连忙改口。

“等等,夏洛琳,骑马?”匈牙利人一脸震惊。

“是的呢,李斯特叔叔。”毛里斯一本正经地说道,“看样子这位姐姐接受过骑术训练,她的姿势很标准,动作很熟练。”

现在轮到李斯特错愕了——他不知是为夏洛琳骑术很好这件事而震惊,还是为毛里斯叫他叔叔却叫她姐姐而无措。

对此,肖邦一点都不奇怪。就算夏洛琳没有跟他坦白过具体身世,也不影响他从在沙龙里她的言行礼仪推断出正确答案。骑术,在某些贵族的家族课程里出现再正常不过。

“咳,先生们,其实我想问一句,她们准备出去多久?”肖邦平静地问道,“我是说,虽然我知道早餐在餐厅里。但主人如果过于尽兴,忘记了午餐怎么办?”

“嗯,似乎现在离正午已经不远了?”

三双眸子直愣愣盯向肖邦,瞬间又变成惊恐无比的视线,令一脸状况外的他感觉自己周身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波兰人,为什么你要提出这样的问题?

你是个魔鬼吗?!

*

桑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庄园主人的职责,赶在在庄园里一票男士灵魂出窍前带着夏洛琳回来,并迅速敲定好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两位女士在餐桌上愉快地交流着骑术经验,期间她们把话匣子丢向三位绅士,却得到了一致的回答——

“很抱歉,我出门有马车?”这是法国画家。

“很抱歉,我此生最擅长的只有钢琴?”这是匈牙利钢琴家。

“很抱歉,我的身体似乎不允许?”这是波兰钢琴家。

她们对视一眼后迅速岔开了话题,桌上的气氛瞬间回暖。但某两位钢琴家言语里的遗憾被夏洛琳记到了心里。

……

下午,等阳光不那么烈了,夏洛琳约了李斯特和肖邦在前庭那颗高大的香樟树荫下相见。

等了有一会了,李斯特无聊地拨着夏洛琳给他的吉他。钢琴天才在这六根弦上也只能束手无策,他只能让它发出单调的叮咚声。

“弗雷德,你说夏洛琳叫我们出来做什么?”他抬头看了看肖邦,发现他有些愣神地看向某个方向,举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嘿,弗雷德,你在看什么呢?”

李斯特转过身子,震惊在他漂亮的蓝绿色眼眸里流转开来。那是怎样一幅画卷——他看见那个熟悉的少女以他陌生的姿态出现在那里,逐渐向他靠近。他能感觉到随风而来的那种自信爽朗和英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另一面的夏洛琳。

只见她驱使着黑色的马匹,娴熟平稳地驾着马车行驶过来。驾驶的皮座非常宽敞,她拽着长长的缰绳,丝毫不需要前面的扶手。

没有车厢、只有一个特别车夫的马车就这样停在他们跟前。李斯特甚至能看清刚刚夏洛琳勒住缰绳时,黑马扬起的马蹄上刚换不久的铁掌钉。

“请问我是否有荣幸邀请巴黎最受欢迎的两位钢琴家上车?”夏洛琳对着他们伸出手臂,笑着邀请,“如果你们予我信任,我愿意带你们私奔到远方!”

阳光穿过树冠洒在少女的身上,树影摇曳带起叶片碰撞出飒飒的声响,香樟的气息在午后氤氲,此时此刻的画面就像幻梦一样。

仁慈的主啊。

我翻遍所有的思绪,也找不到一个能够拒绝她的理由。

*

夏洛琳驾着马车带着两位俊朗的青年疾驰在诺昂平坦的乡间小路上。这样追着风的感觉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自由的快感能遮盖一切。

肖邦坐在夏洛琳左边,他虽然沉稳地抓着扶手,但也难得地不在压抑自己,畅快地笑出声来。

而右边的李斯特表现得更直接,他直接抓着扶手站起,将夏洛琳的吉他举过头顶,在无人的林荫道里长啸。声音在林间回荡,像是一段欢快的和声。

专注于驾驭马匹和缰绳的夏洛琳,听着身边好友的交谈和笑声,觉得幸福而满足。

马车停在一片宽阔的田野间,五彩的波斯菊像星河一般洒在这里。一条清澈的溪流穿行而过,欢腾的水流拥抱着露出水面的石头撞出万千晶莹的珠子。草地干净而松软,一切的一切都令人心旷神怡。

三人下车后,夏洛琳率先奔向那片温柔的绿色。她欢快地抚过灿烂的野花从,像只蝴蝶一样穿行期间。在把裙摆接连转出几个漂亮的圆圈后,她顺势躺在这片浅草里,向着天空伸出手臂,笑着在天河里捞那片可爱的云。

李斯特和肖邦一路跟着夏洛琳,不需要交流,他们默契地躺在她身边。吉他随手轻放在一边,他们枕在清新的草叶上,自然的呼吸让他们内心宁静而柔软。

远离了尘嚣,安静地在这里闭目,听着流水草叶还有虫鸣的交响,和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欢的那个人,简直幸福得下一秒就会落下感动的泪水。

“弗朗茨,弗里德,在我上午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后,我就迫切地想要带你们来看一看。”

夏洛琳的声音像是一种召唤。两位钢琴家侧过头,温柔地看向闭眼说话的她。

“洛琳,这里的一切我都很喜欢。”

肖邦别过头,双手放到胸前,在天幕下微笑着闭上眼。

“这场私奔令我十分满意,我亲爱的夏洛琳。”

李斯特将双手枕在脑后,目视着天上流动的云彩。

夏洛琳被他温热的话语惊醒,她簌地坐起身来,快速站起。

“你们等等我,我有件事特别想去做,不许跟过来,乖乖在这里就好!”

少女在茂密的花丛里隐去了身影,青年们迟疑了一会便安静躺好,等着接受来自她给的惊喜。

风很轻,云很淡,阳光很暖,被撩动的心弦震颤出悦耳的乐音。

“起来啦,先生们,收礼物啦。”

少女欢快的呼喊让青年们含笑缓慢地从草地上支持起身体。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头上就被扣下了一个精心编制的花环。

李斯特闪耀的金发衬上朴素的彩色秋英,宛若精灵重新找回了它的桂冠。

夏洛琳满意地看着她的杰作,开玩笑道:“这可是来自自然的荣耀加冕,你可不许嫌弃它,要好好带着哟。”

摸了摸头上柔软的花瓣,李斯特笑里的一切就是一场沉醉的东风。

夏洛琳啊——

你给我的加冕,便是拿菲利普头上的王冠来,我也不会交换。

语毕,少女转向那个有些怔愣的波兰人,欢快地为他递上花环。

“弗里德,这个是你的。”

他在她胸前低下了头颅,好看的深棕卷发因低头散开。她跪在他身边,为他轻轻带上了花环。

“好啦。”

肖邦微微抬起头。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开始分不清哪些是虚幻哪些是真实。

似乎能看见某个穿着波兰传统装束的女孩飞奔向他的怀抱。他们坐在波兰广阔的田野里,周围是盛开的三色堇,女孩的棕发深得像上好的墨色——那里带着一圈小小的花环。

“弗里德,这个是你的。”

他听见那个孩子这样对他说。在把花环扣在他头上后,她的笑就像天使一样。

“弗里德?弗里德?”夏洛琳的呼唤让肖邦失神的双眼重新聚焦,她有些担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夏洛琳,我只是太高兴了。”

肖邦的眼中弥漫着烟波,话语轻柔得像春水。

上帝,你于1827年的春天带走了我最亲爱的阿米莉亚,却让我在1833年的今天在一次感觉她又回到了我身边。

那个生命还未绽放就枯萎的孩子,那个他最珍视的妹妹。

怪不得,他那么喜欢,这个叫夏洛琳的小精灵。

*

吉他被夏洛琳重新抱在怀里,天神和天使停驻在她身边。她清了清嗓子,拨动情弦,为他们唱出悠扬的歌。

“月亮河,宽不过一里

来日优雅地去见你

哦,织梦人,心碎了

无论你去向何方,我都愿追随着你”

简单的歌,简单的小调,里面满是时光的温柔。

她叙述,她吟唱,她把无尽的思念和爱藏在歌里。

“三个流浪者,离家环游世界

有太多的美好可以发掘

我们在同一架彩虹的末端,凝望彼岸

我可爱的朋友,月亮河,还有我”

青年们安静地听着少女在歌声结束后重复地弹奏起这首小调的吉他曲。古典吉他悠长的韵味轻描出淡淡的色彩,然后被泼在画上,构成记忆里再也忘不掉的回忆。

一切那么静,一切都刚刚好。

夏洛琳呀,原谅我们在此刻闭上的双眼。

我只是想把你,还有这所有,都装进我的梦里。

装进我心里那片无人踏足的爱丽舍花园。

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就请将这一刻定格吧。

田野里弹琴的少女,含笑入睡的青年,甜美得像一个童话。

这是三个人单纯而美好的、私奔到远方的、恬静而温暖的——

于时光中瞥见的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bgm】

此章请搭配歌单《moonriver》食用。最好是选择那首古典吉他指弹。

另,上章说的更新因为家里昨晚有亲戚要做手术而没放。很抱歉让大家等到现在,就写了个大长章了。

鞠躬,我爱你们。

【关于·毛里斯】

历史上他的确是个画家(不成气候的),也确实拜了德拉克洛瓦为师(依旧不能拯救)。

乔治桑是他的铁杆妈妈粉。

另“毛里斯”其实也是桑父亲的名字。

【关于·论画】

不吹不黑任何一个巨巨,称赞都是站在评述新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的角度。

关于安格尔和德拉克洛瓦的相“爱”相杀,不做过多评论。两种不一样的绘画风格无法去区分高下,能给人以美的享受就都是艺术。

我是博爱系。喜欢安格尔的人物素描也喜欢他的《泉》,喜欢德拉克洛瓦《坐在墓园的少女》也喜欢他小册子里的随笔。

个人感觉安格尔的画美是美,但太过于安静,冷冰冰的没有明显情绪。

而德拉克洛瓦是那种就算笔触再粗犷,你都在画里能轻易觉察他情感。

“跃动感”是德拉克洛瓦浪漫派的特质,确实也是安格尔这种新古典主义最讨厌也是最不可能去表现的东西。

狗头保命(如有误,请亲拍)。

【关于·阿米莉亚】

肖邦的亲妹妹,一个在音乐上很有灵性和天赋的小女孩,和肖邦的关系最为亲密。

在肖邦十七岁生日前几天,很年轻的她死于肺结核。肖邦难过了很久才缓过来。

夏洛琳对于肖邦而言,已经不是惊鸿一瞥后短暂的心悸了。两个漂泊的灵魂,之间更多的是亲情。

肖邦不是把她当做了替代,而是在这一幕中回味过来,他更想像个哥哥似的守护好她。

喜欢或许很短暂,但陪伴却会很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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