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与国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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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柒汐坐了在那所高干疗养院的会议室里。

温馨而舒适的布局并没让柒汐放松多少，她局促的调整了下坐姿，顺便动了动因为紧张而挺直的腰背。

“柒汐同学,你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坐在她对面的圆圆脸女警柔声安慰她。

柒汐暗暗翻了个白眼,骗鬼哦！没有恶意你们设陷阱抓捕我,要不是姐有传送,这会儿怕是已经被绑上手术台切片研究了吧！

仿佛看出了柒汐的心里旁白，女警又说：“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国家是不会为难你的。”

接着,她打开了录像机放在柒汐面前的桌子上。

“那么首先我们来回答几个问题怎么样？”

柒汐又翻了个白眼，心道：说的她好像能拒绝似的！

女警无辜地耸耸肩：毕竟生活总得有点仪式感嘛！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请问今年7月初,在s市发生的‘异形入侵’的主谋是你吗？”

“不是。”柒汐回答,不是她的锅她可不背！

“那如何解释异形出现的现场留有你的影像与血迹,而交通部门却没有你从c市到s市的出行记录呢？”

柒汐不耐烦地抓抓鬓角,叹了口气：“小姐姐,咱们也别这么文绉绉的打官腔了,国家不就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只要国家保证我和我家人的人身安全,并给我一个承诺,保证不会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就把我知道全都说出来。”

圆圆脸女警又温和的笑了起来：“柒汐同学,你觉得你现在有提条件的资本吗？”

“为什么没有？”柒汐反问,“你信不信我下一秒能马上转移到我妈妈身边，然后带着她一起消失？”

她只是不想和国家闹翻，这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土地。

女警的笑容僵了僵,不动声色地转移了矛盾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才做完心脏支架手术没多久，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柒汐抿抿唇，没有说话。

“这是你从小到大的资料。”女警将身旁的一沓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其实吧，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学习认真、生活乐观开朗、对家人有孝心、对社会有爱心……说真的，国家对你并没有恶意，只希望你能真诚的与国家合作！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咱们国家这几年的发展你也看到了，为了让国民能够安居乐业，国家做出了许多努力，有多少默默无闻的民族英雄牺牲了自己宝贵年华，乃至生命，难道你不想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吗？”

她对柒汐伸出手，表情真挚而热烈：“所以柒汐同志，与我们合作吧，国家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

“哦。”柒汐内心毫无波澜，如果放在去初始星之前，她可能还会被感动，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自己了！

她打了个哈欠，摊手道：“握手就算了吧，省得把未知细菌传染给你。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还是那句话，只要国家保证我和我家人的人身安全，并给我一个承诺，我就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至于合作，也必须在我能力范围内进行。”

女警微微皱眉，正要再次开口说什么，忽然按着右耳耳廓，侧耳倾听了片刻，她舒展眉头，正色道：“柒汐同志，上面说可以认真考虑你的请求，但你必须先说出你的奇遇。”

柒汐想了想，同意了，把自己招聘路上天降系统，得到工作间，然后进行新手任务的大概过程讲了出来，并强调自己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游戏场其实是真的现实世界，当时只以为是全息游戏，还把自己发的帖子调出来作证。

犹豫了一下，为了避免世界出现不必要的恐慌与动荡，她并没有把“守护者联盟”说出来，这个消息对国家来说太惊世骇俗，毕竟谁都不愿意听到自己的命脉竟然被一个从未听过的陌生组织捏在手里！

她得好好想想，推演一下利与弊，再来决定在什么时机，以什么方式来告知国家。

尽管柒汐没有全盘托出，但光这个天降的系统，和它那些神奇的功能就足够让所有人惊愕到目瞪口呆的了。

“你的那个工作间能对国家开放吗？”女警问道。

柒汐摇摇头：“很抱歉，不能。”

“那系统的传送机制呢？能带人传送的，对吧？”女警意有所指。

柒汐尬了一下，刚刚虚张声势的大话被抓了个现行，这会儿感觉有点难堪，为了保住自己的信誉，她赶紧转动脑筋冥思苦想。

“也不是不可以……”柒汐为难道，“但是条件非常苛刻。”

女警问：“什么条件？”

“必须成为我的灵魂……眷族。”柒汐顿了顿，斟酌了一个比较文雅的词汇。

“灵魂眷族？”

“对，说白了就是把灵魂给我，成为我的（仆）人。”柒汐默默把“仆”字吞了下去，感觉当一众着国家领导人的面说这个词也太羞耻了——虽然他们都在屏幕的那一边。

女警很感兴趣：“人类真的有灵魂？那人的灵魂给了你，又对你有什么作用？”

“平时也没什么用，特殊情况下我有权决定眷族的生死，这主要是防止眷族背叛。”

“这样啊。”

两人就眷族的问题又你来我往地试探了一番，正在讨论，会议室的门忽然被“嘭”一声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休闲服的老人脚下生风的走进来。

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是精神抖擞，脊背挺得笔直，他一进门，一双眼睛就扎在柒汐身上，目光如炬，上上下下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满满的探究欲都快从他的眼神里满溢出来了。

女警看见那老人，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问道：“李老，您怎么过来了？”

老人不耐烦地对她摆摆手：“我不管你们军部的那一套，也别给我弯弯绕绕讲那些有得没得，既然人已经给你们找出来了，那首先要按照约定先满足我们的科研需求！”

“可是……”

老人一瞪眼，强势地打断她：“没有可是！”

女警无奈，然后朝柒汐满带歉意地笑笑：“柒汐同学，这位是李老，他是国家国宝级科学家，性子有点倔，你担待着点。”

“行啦行啦，你赶快出去吧。”老人毫不客气地赶人，然后看向门口，“小陈，你们把东西都推进来。”

“来了来了。”一个小青年应着，然后一群穿着白大褂带着医用手套的年轻男女推着一堆仪器进来了。

柒汐被他们围在正中，一双双眼睛热切的看着她，那眼神炙热的仿佛一群十几天没有进食的饿狼，忽然看见一块冒着油光的五花肉。

柒汐不自在的动了动，有种想传送回工作间躲起来的冲动。

老人在她对面坐下，满脸慈祥地说：“丫头别怕，你叫柒汐对吧，我们只想给你做个详细检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柒汐试图挣扎：“可是我还没有同意和你们合作……”

老人长叹一声：“丫头，你以为之前军部告诉你的话是吓唬你的吗？并不是，你的血液真的有问题，如果不想被隔离起来无法见到家人，就乖乖配合我们，好吗？”

柒汐想了想，不解地问：“爷爷，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不是带了口罩吗？”

老人笑道：“丫头，首先我得告诉你一个事实，以国家现在的技术，戴口罩对人脸识别系统影响不大，如果只是口罩问题，那我们早就找到你了！”

柒汐苦笑，现在也不晚啊，她都没料到会这么快就被找到！

“你看看这个。”老人把手机屏幕给她看，那是一张高清监控视频截图，上面的女孩很清晰，只是面部全是马赛克，“s市里所有与你有关的影像面部都带有无法去除的马赛克，我们费了很多功夫都无法确定你的方位，不过前不久c市诡异案件频发，才让我们把目光聚焦了过来，然后进一步剔除筛选，最终找到了你。”

柒汐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干巴巴的笑道：“哈…哈哈，那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碍事，我喜欢来自未知的挑战。”老人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丫头，刚刚听你说成为你的眷族可以体验传送，那眷族是不是也可以进你的工作间呢？”

“呃……可以是可以，但是……”

老人眼睛一亮：“很好，那你把我的灵魂收走，我做你的眷族！”

“……”柒汐又开始狂抹汗，这位大爷啊，那可是灵魂啊！又不是旁的番茄黄瓜白菜叶什么的，卖了就卖了，那东西能乱给人吗？您老这也太随便点了吧！

老人表示：不随便！未知领域如此的璀璨迷人，而探索未知，是他毕生的追求，也是能让人类绵绵不息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为了可以研究未知领域，他的灵魂、他的自由、甚至他的生命又算什么！皆可抛！

站在老人身后的小青年一听，也立刻举手表态：“还有我，我也赌命自荐！反正我老师去哪儿我就去哪！”

周围的研究员一听，急忙也挣着抢着开始自荐，生怕自己说晚了就赶不上名额似的。

“也请收下我吧，我青花大学毕业，博士双学位！”

“我负担大学生物基因专业博士学位，我的要求不高，让我研究研究你的那些变异异形就行！”

“我医学博士后，有五年科研所研究经验……”

“五年算什么，我十年了！”

“切！省省吧，我这十二的都还没说话呢！”

“……”柒汐满脸黑线，看着眼前这些闹哄哄，各个挣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把自己称斤按两倒贴给她的专家们，十分无语。

大爷、大哥、各位姐姐们，你们不是来给她做检查的吗？求求你们清醒清醒吧！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始推销起自己来了呢！

最终，这场闹剧在国家的介入下被强行制止了，而柒汐也终于得到回复，国家同意她的条件了。

后面圆圆脸女警又来找她探讨了具体职责义务与她能得到的福利，谈妥了后，柒汐终于得到了可以休息的命令，被安排在一间装修豪华却守卫森严的单人病房里休息。

今天这一天过的惊心动魄，后半程又绞尽脑汁与国家交锋，虽然最后的结果挺圆满，却也让柒汐累到精疲力尽，急需放松。

她将咪咪召唤了出来帮她守夜，然后扑进软乎乎地大床里开始补眠，虽然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她，却再也不会影响到她的好心情了。

柒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拥着被子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