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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林海的极东之地,连绵山脉,如蛰伏的猛兽起伏,
山脉阳面,山下平川沿着山峦延展而去,一望无尽头,
平川从东往西,尽是一片青翠,有刚冒头的青苗,也有长到一半的冰菜,还有蓬勃蔓开枝叶的萝卜,
茁壮生长的禾苗,开着白瓣紫蕊的豆苗,两种植物几乎占了大半的平川,无尽青苗中,间杂着连片黄花,
正是晴日,油菜花开,连片的嫩黄花朵如海一般,油菜花田旁边,还有一排开花过去的桃花树,
黄花海,绿原,天地尽头缓缓起伏的丘陵上方,高远的碧空,几片浓郁洁白的云朵如大鱼摆尾,缓缓飘过。
油菜花海最西面,长河岸的水泽,清澈见底的河水,平滑如镜,周围的水垛子没一块闲置,也全种着油菜。
河有万湾多碧水,田无一垛不黄花,不外如是。
在靠近山脉的那片水泽,一块花田里忽然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
“白狗子!我看到你了!”
如林般高耸的油菜花茎秆忽然被掰开,一个白毛虎崽忽的从碧绿的梗间探出头来,
虎崽两只流金眼瞳跟浸了水似的,满是狡黠之色,圆圆的虎耳抖了几抖,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它赶忙一跳,
这地方不安全了,换个地方藏!
谁知不动还好,厚毛爪子才踏出,宁静的水泽忽然平地起波澜,斜对角隔着一汪水潭的油菜花田里,忽的钻出一头半大的黄毛老虎,
它周身风涌,吹得油菜花左右摇摆,纷纷扬扬的簌簌落花,
“抓到你了!”
“嗷!”二白嗖的缩回花田里,转身就跑,“看到不算,抓到才算!”
“白狗子!你又耍赖皮!”黄毛老虎虎瞳一竖,嗷嗷叫的催动风力,将那一片油菜花都按伏倒了。
“谁赖了!开始的时候就是说的抓到才算!黄耳黑爪都可以作证!”
狡辩的声音从油菜花田深处传来,显然白毛虎崽早就跑远了。
“癞皮狗!”黄毛半大老虎一声长啸,后腿一蹬,凌空越过水潭,朝白毛虎崽逃的方向直追而去。
虎子踏风,速度极快,但两尺长的虎崽子就那么丁点儿大,窜在茂盛宽大的油菜叶中间,一晃眼就不见了,
再加上这虎崽子惯会声东击西,一簇小风使得溜转,往往身在这边,风弄出来的动静又在另一边,
黄毛老虎被耍弄了几次,顶着满头的油菜花瓣,浑身的毛都炸蓬了起来,“嗷!抓到了我要把你扔水里!”
呼!
黄毛虎子周围忽然风力暴涨,咆哮着虎吼着冲了出去。
虎崽子听到身后的风声,不由得一抖,
完蛋,炸毛了!
黄毛虎崽这一追,可谓是逢山劈林、遇河断流,跟一只爆炸的风团似的,呼啸着席卷整个油菜花田,
二白再聪明,也是个半大虎崽,腿脚就在那里,天赋力量又不够足,没几个来回,就被捉住了,
“吼!”黄毛半大老虎一爪按住它的尾巴,“赖皮狗!这下看你怎么赖!”
“嗷!不准踩我尾巴!”二白炸着毛,反爪就去挠黄毛老虎的爪子。
一白一晃两只老虎,没几下就滚成一团,大半的身子都淹在油菜花里,周围满是新鲜枝草的香气和油菜花香。
“我的乖乖。”
就在两虎挠得正起劲儿的时候,藏在另一片油菜花田里的两只半大虎子都跑了过来,
“完蛋了。”
一白一黄两只虎子同时转头,“啥?”
“你俩看看这田,锅火非得五天不给我们吃炸鱼。”
两只虎子伸长脖子一望,只见油菜花田跟遭了猛齿龙似的,遍地倒伏,处处是断叶,漫天是飞花,
黄毛虎子心虚的缩了缩爪子,忽的又按住二白,“都是你赖皮!”
“明明是你乱用天赋力量的!”二白又嗷的咬了回去,两人再次挠成一团。
——————
下午日光正好,锅火山洞,垂着的藤花帘旁边,摆着一张木色方桌,桌上的白瓷大杯子正冒着如烟的水雾,
方桌旁边,长藤条躺椅上,团着厚厚的兽皮毯子,仔细看去,灰毛毯子中竟隐隐有个人形,
旁边山道上,一只白毛虎崽子尾巴圈着一大束油菜花,团滚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嗖的一下跳上躺椅,
它金瞳眨了眨,正打算去扒拉盖头的兽皮毯子,忽然风吹过尾巴上的油菜花,带来一阵浓郁的花香,
“啊切!”
白毛虎崽子鼻子一耸,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也是怪哉,在油菜花田里捉迷藏又打滚的,啥事儿没有,如今带束花上来,反而被熏得直打喷嚏。
灰色兽皮毯里深处一只劲瘦的手来,肤色莹润白皙,和桌上的白瓷杯子有的一比,
那手摸索了一阵,然后一掌盖在白毛虎崽子的脑袋上,呼噜了一把,毛毯子里传来一阵闷闷的含糊声,
“白狗子,一边儿玩去。”
二白的名字太规规矩矩了,喊得久了,便成了白狗子,许多虎都学到了。
“嗷~~~祁苏锅锅,救命啊。”
那手一动不动,毛毯里的人也一动不动,仿佛听不见似的,
如今衣食齐备,所有事都井然有序,偷得闲来,美好的午睡时光可是非常重要的,
二白在毛毯窝里滚了几滚,又蹦又跳,就差兽毛毯子挠穿了,“救命救命,祁苏锅锅救命啊!”
呼,里面的人忽的把兽皮毯子整个翻下来,团似的把二白盖在中间,
祁苏一脸瞌睡,抱着兽皮团子使劲搓揉一番,又照着屁股的地方拍了几下,“你就不能换个点儿来吗!”
“嗷嗷嗷!”
二白左突右进,几下就从兽皮毯子里钻了出来,撒娇似的把尾巴上的花举高,“祁苏锅锅~~~”
祁苏接过草酱似的一把油菜花,轻轻一抚,油菜花便恢复了娇艳欲滴的盛开模样,
他随手将花掷进桌上的粗陶胖肚罐子里,又搓揉了二白几下,
“今天闯什么祸了?”
“嗷~~~”二白侧身一躺,再翻转身体,四角朝天,露出软软的腹部,
“没有啊,就是给祁苏锅锅送花。”
祁苏捏了捏厚毛爪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又把哪片油菜花田祸害了?”
高高的油菜花田,杆子间相互间隔小小的,要是缩在里面,仿佛就到了天下第一安全舒适的地方,从油菜花长起来后,油菜花田就成了四只虎崽子的第一玩耍地,
几个崽玩塌油菜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二白讨饶的话说得轻车驾熟,
“就是靠近山脚,河岸边里侧的那一片。”
“倒了多少。”
二白眼睛一转,“也就我们山洞那么大一点点吧。”
祁苏夹起二白的腋下将虎抱起来,“也就?这还少呢?罚你两天不准吃零食!”
虎崽子们越大越皮,玩砸的数量都得翻倍听来。
“嗷!!祁苏锅锅!”
祁苏铁石心肠,才不管二白撒娇卖萌满地打滚,说两天就两天,炸鱼块、炒豆、浆果和糖水,反正除正餐之外的,一律不准吃。
二白也知道祁苏锅锅说了就算,不会再改,也就是礼仪性的表达自己的心痛,滚了几圈,眼睛滴溜溜直转,见祁苏又要睡了,悄默默偷偷跑了。
祁苏抱着软软的兽皮毯子,正靠着椅背酝酿睡意,忽的一声啾鸣鸟叫传来,
偏头一看,灰毛小肥啾小翅膀扑扇着,口衔一束黑漆漆的草杆子优哉游哉的飞来。
灰雀小族从交换中得到了切实的好处,三五天便会送一次天虎兽族没见过的种子来,祁苏跟开宝似的,有空就会催生一把看看。
可惜后面的种子,都没有油菜那么有价值的,这么多天,只找到了灰雀小族极力推荐的,长河西岸的一些兽人特别喜欢、特别香的两种树。
灰雀小族还说,那岸很多兽人会把这两样树的果子和皮磨成汁涂在身上,
其实那两种树就是八角树和桂皮树,果子和皮就是八角和桂皮,磨成汁抹在身上……
祁苏时常怀疑,那些抹汁在身上的兽人,是不是把自己当卤味了……
虽说还没找到特别有价值的,但小肥啾却仿佛从中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隔几天也会弄点儿种子回来。
“这次又找了什么”
祁苏接过黑黑的茎杆,顺手灌入异能,眨眼的功夫,黑杆子就变得青绿,生枝发叶,然后开出了鬼脸似的紫红斑纹黑心花朵。
“这花开得还挺丑的。”
开宝似的催生了那么多种子,祁苏见惯了丑得奇形怪状的植物,对紫红花朵反应不大,眉毛都没动的继续催生,
没多久,丑丑的鬼脸花便结出了胖胖圆圆的长条果荚。
梗杆祁苏是不认识的,但这东西他认识啊,偶尔家里人买回来没剥壳的,都得他剥,
他摘下一个果荚剥开,里面果然就是浅绿色的胖豆子。
祁苏笑了一声,“蚕豆啊,可好吃了!”
“啾!”小肥啾跟着应了一声,做给我吃!
见小肥啾仿佛听得懂似的应声,祁苏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将蚕豆荚放到旁边,然后握住小肥啾,保持一个不会压到鸟崽子,又让它躲避不了的力度,
“正好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来谈谈。”
小肥啾灵动的豆豆眼瞬间放空,假装自己是只普通的鸟崽,什么都听不见,也听不懂。
“烧啸月的火,还有烧窑的火,是你弄的吧,别装,你肯定听得懂。”
祁苏没多疑到去探查身边亲近的人或者兽,但小肥啾露出的马脚太多了,多到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有时候他真不明白,这鸟崽子是故意要藏呢,还是就想让他察觉呢?
“啾!”小肥啾见祁苏说中了两个最直接的事,也不隐藏了,鸟喙微张,口吐人言,“是我。”
猛然听到一道男声,祁苏不由呆住,这声音如钟鼓余音,沉稳,有力,平和人心,客观来说,很好听,但确确实实是道成年男子的声音。
祁苏一直以为,这鸟崽子虽然聪明,年纪应该不大,谁想一听这声音,竟是个成年兽人。
他下意识的放开手,小肥啾突然失了禁锢,还没反应过来,咚的一下掉进了兽皮毯子。
“啾!”它气愤的扇了几下翅膀,从长毛里扑出来,狠瞪祁苏。
祁苏被这一瞪,忽的找回了曾经小肥啾傲娇的模样,忽然就多了些信心,
这鸟崽子天天待在他身边,被他搓揉来搓揉去的,二白被撸狠了还蹬爪呢,它却从未炸过,想来不是什么坏人,
“你为什么保持鸟崽的模样,兽人不都可以化为人形吗?”
小肥啾傲然的抬了抬头,仿佛要做出矜贵模样,可惜胖圆的体型怎么看都只有可爱,
灰毛团子虽然可爱,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骄傲到了极点,
“我怕你沉迷我的美貌!”
沉迷什么?
祁苏恍惚间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做了什么吗?竟让小肥啾有了花痴的印象。
别的都好说,在这件事上,他必须得给自己正名,
“你变回人形,我绝不会沉迷你的美貌。”
他一个见过无数绝色姿容的现代人,绝不可能沉迷一个原始人的美貌。
小肥啾沉着的凝视了祁苏一番,仿佛是在琢磨什么事关部落存亡的大事,
而实际上,他只是在想,虽然他是他们部落第一好看的鸟,但这个幼崽脑子里的想法和其他人完全不同,不会真的会觉得他人形不好看吧?
祁苏见小肥啾犹豫,还以为他人形有什么秘密,
电视剧不就是那么演的吗?神秘高手暴露了容貌,引来大批反派追杀。
“如果不合适,就不变了?”
小肥啾本来还有些犹豫,闻言忽的哼了一声,就算觉得他人形丑又怎么样,他还有巨大的兽形,最强的天赋力量,找伴侣当然要找他这种实力最强的,可以保护伴侣的!
祁苏话刚落音,眼前光线忽的一暗,随即扶在藤条椅上的手被一只粗粝宽厚的温暖大手按住,一人整个的俯在他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掌宽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扑到脸上,被对方深深的注视着,祁苏没有来的有些呼吸迟滞,
这人一双红眸,眼框微陷,显得一双璀璨的眼睛深邃又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祁苏隐约好像看见,这漂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紧张,
眉毛很浓,但眉峰并不十分锋利,微微上扬,长得正正好,
不过要祁苏说,这人就算没了眉毛,成了个无眉道人,也比他所见到的所有好看的人加起来都好看一百倍。
是的,这人真的很好看,好看到侵略性十足,仿佛就凭这张脸,他就可以所向披靡,他在这里,以一己之力,就拉高了整个部落的颜值。
祁苏呆呆的,看着这张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脸,胸腔里二十几年毫无波澜的心,忽的咚咚撞得震山响,比木头还呆的心,竟也有见色起意的一天。
完蛋,祁苏心想,他刚刚好像立了个高高的惊天flag。
俯在上方的人耳力不凡,听到对方杂乱无章的呼吸声,忽的不由自主的笑了,
祁苏被笑得眼晕,还不单是眼晕,连脑子都跟着晕乎乎的了。
一阵风来,吹落了几缕发丝,从祁苏脸色扫过,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原来你不是玩花皂了,而是用了。”
男人面色一僵,疏的起身,仿佛有些僵硬,“哼!”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有了底气,“你是我未来的伴侣,我就不能用一点皂吗!”
祁苏正努力平稳呼吸,听到这话,突的卡住了。
什么?伴侣?
“谁的?”
男人微微俯身,红眸凝望,神色郑重,“我的。”
祁苏……
我告诉你,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胡说八道了。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伴侣了?”
伴侣也就罢了,还是未来的,这东西还有将来时?难不成你还想有个现在进行时?
“你摸了我的脖子!我们鸟族,摸对方脖子,就是和对方结为伴侣的意思!”
祁苏震惊,
不是,摸摸脖子就是结为伴侣,终身大事啊,你们鸟族会不会太儿戏了?
还不待祁苏表明自己不是鸟族,而是个纯正的人类,男人又犹自撇嘴,
“我以前觉得,我一定要找个比我更好看的伴侣,导致我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伴侣,后来想了想,我就已经是最好看的了,那伴侣丑点儿也就算了。”
祁苏……
他一时间竟不知是该说对方因为太好看而单身,还是该吐槽对方觉得自己丑这件事了,
“我,丑?”从小收到大的情书可以证明,他就算不是校草级别的人物,也是中上之姿,绝对和丑这个字不沾边!
男人看了看祁苏,细皮嫩肉的,皮肤还那么白,大家都喜欢战斗力强的,这种一看就是丑的。
但自己的未来伴侣,就算丑,也不能随便说,男人想了想,谨慎的回答,
“也不是特别丑。”
祁苏捏了捏眉心,好了,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位自觉第一好看,实际上也第一好看的美男子,单身这么多年,凭的绝对是硬实力。
“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经历了好几个大冲击,祁苏觉得他需要换个轻松一点儿的话题。
男人开口,说了一长串古怪的兽语,然而祁苏一个字都没听懂。
男人回忆了一下天虎兽族的语言,解释到,“就是扇着巨大的翅膀,飞上最高的天的意思。”
祁苏无言,他总不能每次都喊人,都喊这么长一句话吧。
“那我叫你扶风吧。”
男人舌头转了转,学了两次,便将号称最难学的汉语学得字正腔圆,“扶风,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扶风起,青云直上九万里!”
扶风点点头,“扶风,祁苏,可以。”听起来就像结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地雷,今天多更一丢丢,其实十一点就写了三千了,想了想,还是多写点儿
另外我要说,这个名为攻的生物,终于有名字了哈哈哈
感谢在2020-05-2323:05:38~2020-05-2500:5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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