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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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揽住周红红掉头就走。他头也不回。

周红红倒是走了两步后回望时婕艺。

程意眼都未抬,一把掰过周红红的脸：“走路要看前方。”

周红红被他的劲弄得生疼，恼火地拍了他一下。

他松了手，却是带着笑的口气说道：“媳妇儿，你可真泼。”

周红红被他这么一闹,也就没有再回头了。

时婕艺望着他俩远去的背影,恍惚地觉得程意有点粗鲁。后来再遇到的时候，她就肯定了,他对周红红的态度很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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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走出阳台才放开捂话筒的手,稍稍缓了口气：“媳妇儿,我们刚才说到哪来着？”

“你滚滚滚。”

他把阳台的推拉门关上：“来，说说，你是不是又闺怨了？”

“谁闺怨了！”周红红泄愤地啪一下挂了电话。

程意把手机抛了抛,然后回拨过去：“媳妇儿……”

“干吗。”她在那边已经咬牙切齿。

他这端沉了嗓音,喃喃道：“没我暖床,睡不着了？”

她忽略他的流氓话,不悦地问了句：“你那什么事呢？这个钟数也不睡觉。”

“朋友有点麻烦。”

周红红差点就要问那个朋友是不是时婕艺，不过犹豫再三,还是没把那个名字说出口。她有点郁闷：“噢,你可真忙。”

程意转头看了眼坐在厅里的时婕艺，哄着周红红说：“乖,现在自己好好睡觉，我这边还有事。”

“程意……”

“嗯。”

“你是个混蛋！”周红红吼完挂上电话,然后关机。

程意重新回到客厅。

时婕艺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看他。她刚沐浴完,头发还湿嗒嗒的披散着。

他找来吹风机递给她，然后探了探她的额头，和和地道：“别着凉了,等会我送你回去。你爸妈要担心的。”

她点点头，握住他的手，轻轻贴住自己的额头：“程意，我没事。”

“没事就好。”

时婕艺接过吹风机，转身走去浴室。她环视着里面的摆设。这里应该不是程意和周红红主要使用的浴室，东西不多。但是那两小无猜的情侣款漱口杯让时婕艺笑了笑。她望着那对甜蜜蜜的卡通男女，心想这绝对不会是程意的品味。

她有时候心绪繁乱的时候，就会很想见到程意。她迷恋当年那个温柔的他，然而回归到现实后，却又万般无奈。

她和他，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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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料到时婕艺不会那么快出来，便回主卧的浴室洗了个澡。水淋到背上有点疼，他回头照镜子才发现，昨天的那场欢爱，周红红抓出了一道红痕。

他洗完出来给周红红打电话，那边是关机的状态。他估计她又闹脾气了，便发了短信过去，然后套上衣服出了房间。

时婕艺吹头发的时间比程意洗澡还长。他坐在客厅等了一会，时婕艺才出来。她现在是清醒了过来，深深意识到自己和他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不妥。

程意瞧出些她的异样，起身抓了车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去。”

时婕艺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锁门时，她发现他的钥匙圈上有个小小的十字绣。虽然她没有看得很清楚，不过她想，周红红的手工应该不会差的。

等电梯的空当，时婕艺又瞄了眼他的钥匙圈，鬼使神差地问道：“程意，你爱周红红吗？”

话音刚落，电梯“叮”一声，程意没有回答她的那句话，只是说：“进去吧。”

时婕艺也没有再继续追问，随他进了电梯。程意对她还是很和煦，但是她却感觉早不是当年的那种温柔了。

程意把时婕艺送到医院的时候，时父和时母都已经在等着，见到自家女儿安全无恙，连连道谢。

程意客气了几句，最后安抚时婕艺：“别乱跑，好好休息。”

她应承道：“我才没乱跑。”

他笑：“我有空就来看你。”

程意离开医院后，兜回店里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周红红一直没有回信。他给她拨电话，还是关机中。于是他扔了手机继续睡。下午醒来再打过去，终于通了。他等这电话等着有点烦，直接问：“没收到我短信么？”

周红红声音很闷：“我这忙着呢，哪有空理你。”

“就这个点，你那店还得备下午茶呢。”

她被他凶得来气了：“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短信。”

一听她那着急的调调，程意心情明显好转，纠正她道：“那叫调情。”

“调调调，你调你店里那些女人去吧！”

“我的情，不是在红红妹这么？”

“骗鬼去吧你。”周红红生气地在那头不知道拍了什么东西，传来一声响。

程意靠在床头，单手点了根烟：“媳妇儿，火气这么大？”

她气恼地不说话。

他突然转了调子：“媳妇儿，我想你了。”

每当他用着低沉的嗓音轻轻说“我想你”的时候，周红红都会有种能从其中听出某些情感的错觉。她心里一软，稍微柔和口气：“我这真忙，大舅接了个乔迁宴。”

程意笑，知道她这是服软了。

“大舅喊我了，不说了。”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因为这通电话，她又觉得，程意应该没有对自己失去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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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未到晚饭的点，大舅和三个牌搭子在那玩麻将。周红红有点无聊，于是用手机上微博看看。其实她不是经常登录微博，也没加什么好友，偶尔才去看看。她当时注册的时候，顺便给程意也注册了个号，不过他一次也没登录过。

周红红随意地看了看热门话题，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混微博圈，有不少网络名词她都不是很理解。她正要关掉微博，突然就来个提示，她被圈了。她奇怪是谁找到她的，点开来一看，居然是戎博钧。

她看了看原博，是关于邬山镇的新闻。戎博钧圈了一堆人，周红红随意略过，突然看到某个名字的时候凝住了视线。

她望着那个名字，怔怔地出神。

待她听见大舅的呼唤，便连忙退出了微博。

只是心绪却很乱了。

她在想，“溜溜的yi”，这yi……究竟是“意”还是“艺”呢？

周红红很想自我安慰，那个名字可能只是陌生人，和程意没关系的。可是，这种谎话，她连自己都骗不过。

因为那“溜溜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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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红红在高三的下半学期，因为升学压力大，已经不怎么和程意出去玩。

程意搬出了大舅的房子，有时来看看她。

周红红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无暇去想他和她的关系了。

程意某天接到一个电话，是戎博钧打来的，说是出去聚聚。他随口答应了。

挂了电话后，程意瞧见床上的周红红，勾起嘴角：“你光顾着学习，都没其他娱乐了。明儿不是放假？今晚跟我一起出去耍耍？”

周红红半闭着眼，“我都累了，哪儿也不想去。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晚上跟我出去玩。”程意重重地亲她的脸颊，手上的劲也加大，捏得她直求饶。

待他稍微松开，周红红才喘着气说：“我跟你那群朋友不熟。”

他切了一声：“那是你自己不乐意去熟。”

闻言，她背过身去。

程意这话说对了，她的确不喜欢和他的朋友见面。他们都是看着程意和时婕艺交往过来的，周红红总觉得他们对自己有种说不出的敌意，好像是她逼着程意就范似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周红红比任何人都希望离开程意。

下午周妈妈回来，程意就去游说，说周红红自开学以来就没出去过，都要成书呆子了。

周妈妈想到自己女儿确实很刻苦认真，成绩进步了不少，劳逸结合也是应该的，便允了让周红红出去。

周红红不情不愿地跟程意出了门。

戎博钧在邬山镇定了间k房，程意和周红红去到的时候，戎博钧却不知跑哪儿去了。

周红红和这群人都不算熟络，她就窝在角落里看他们瞎闹。

那些人起哄着让程意和周红红合唱。

程意很不耐烦，说不唱。

周红红其实是想听他唱歌的，她都没听过。

程意问她要不要自己唱，她摇了摇头。

谁料，不知是谁真点了合唱歌曲，待到歌曲跳出来，那群人就拼命鼓掌。

周红红有点啼笑皆非，因为那歌曲居然是《康定情歌》。她看了看程意，却发现他神情骤变。于是她缩回正要探向麦克风的手，悄悄用左手去捂刚刚伸出去的右手。

众人一看程意那脸色，也识趣了。

点歌那人干笑了几声：“搞错了，换下一首。”歌曲被迅速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