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修】四十三话 与火影的恳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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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团藏的办公室后，我直接朝向上的楼梯口走去。

一个猫脸面具的少年突然出现挡在我跟前（似乎是团藏安排的暗卡之一），“抱歉，鼬大人，团藏大人吩咐过，现在不许任何人去见火影大人。”

心烦意乱的我根本不想理会他的阻拦，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淡淡道：“我警告你，还有你的同伴们，谁都别拦我，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鼬大……”那个少年似乎想要辩驳，但话语刚刚脱口而出就嘎然而止。

我一目血红色，冷冷凝视着他，三枚勾玉的写轮眼清晰可见地映照在他光洁如陶瓷的面具上，显得如此凶残暴虐，“本大爷的话，还需要再重复一次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隐藏地点，识相的话就叫那些明卡暗卡都滚蛋。”

少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碍于我的不善神色，还是放弃了，他无奈地唑口发出一声类似鸟鸣的声音，我知道暗卡都已经撤掉了。

而那个少年却只能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我缓缓地、一步步踏上台阶朝最顶楼的火影办公室走去。

真是荒唐。

——团藏要我暗杀止水的原因，居然只是因为他“暗查”到止水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害怕他因此而将什么重要的秘密泄露给我父亲。

团藏大人，我拜托你好不好？现在被监视的人是我，我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你凭什么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如果我有心要帮我父亲的话，木叶村的□□早就开始了，如此小看我、怀疑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况且，对于止水，我宁可相信他只是迫于我父亲的命令才不得不做出那些所谓背叛我的事情。从认识他到现在，我并没有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比较好就私自向他透露什么木叶机密，公私分明是我的处事原则。团藏不相信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要利用我除去挡在他和“木叶安稳”前的一切障碍。

我不得不去和火影谈一谈，就算前提是将家族的事情、我做出过的努力以及我所身处的尴尬局面都全部告诉他，也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中肯合理的解释。止水，他没有错！他只是在尽一个宇智波男人的责任！从某些角度来讲，他比我还要懂事得多。作为忍者，谁没有一两个身不由己的任务，所谓“人在江湖”，难道这个道理火影和团藏他们不懂吗？

就算是止水错了，难道我们连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行？他就那么罪大恶极、非死不可吗？

——面对我以上的疑问，团藏给我的回答只有一句：“鼬，如果你希望木叶村一直平静下去，那就执行任务吧。”

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我，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火影的身上了。猿飞日斩那个家伙，看上去是木叶村的首脑人物中，最善解人意的。除了他之外，如果谁提议让我去求其他那两个比我老爹还面瘫的议事会长老，我还是把自己杀掉来得痛快。

想着，我不禁加快了朝办公室走的脚步。

咻。

一个轻微的破空之声在我踏上顶楼的时候自我身后响起，察觉到后我豁然弯腰闪过那枚几乎贴着我的脸畔擦过去的冰冷之物，不待我回过神来，又是咻、咻、咻三声。

我飞身闪躲，忙中瞥了一眼设置在某个不起眼角落的金属机括，看样子，似乎是那种比较先进可以自动填充一定数量苦无的机括。

见此情形，我不禁冷哼了一下——对付本大爷这样的高手，居然动用如此小儿科的玩意，真是童心未泯的团藏啊。你也不了解一下本大爷平时是怎么训练的。

于是，从容闪过机括连续射出的五枚苦无后，我俯地摸出两枚手里剑，于机括准备好下一轮发射正在填充弹药之际，掷了过去，手里剑命中它某个部件上的小齿轮，机括最终卡住不能动弹。这就是机器的软肋，破坏了它的构造，它就无法工作。

谁料就在我有些得意洋洋的时候，再度有意外发生。

那就是……

——我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了！我方自猛然想起方才那些苦无的角度和力度似乎都是设计好的，难道就是为了让我避过它们，而踩到现在的这个陷阱吗？这真是连环套连环的“大计谋”啊！踌躇中间，我已经身不由己地从地板中间的裂缝掉了下去。

最后一丝光明被重新合上的地面吞没，我完全被黑暗笼罩。于本能，我暗暗提了提身上的查克拉，将它们集中在手上，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双臂一伸撑住两边——还好，似乎不是很宽的隧道，我一撑就摸到了两边的石壁。耐心将查克拉凝聚在手心后，我如壁虎般双掌吸住两臂，缓缓朝下方挪去。

至于“从原路逃脱”我就不能再做打算了——既然对方连我闪避暗器的落地位置都设计得如此周密，自然不会让我那么容易逃脱。

好在我知道一个真相，那就是了解大概未来走向的我绝对不会在此刻就遭遇“不测”。于是，我静下心来，慢慢朝下边间断性滑落。反正现在又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局面了。隧道不是很深，约莫数分钟之后，我已经感觉双脚触到了“地面”。

眼睛似乎也稍微适应了黑暗，感觉到前方的狭窄甬道里居然有淡淡的光线透出来。

若是没有此次一遭，我还真不知道木叶村下方居然有这样的秘密基地。

缓缓朝灯光处的甬道末端走去，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因为鼻尖已经嗅到那股熟悉的烟味。那是火影大人吞云吐雾时的味道。

果然，路的尽头是一间半掩着的屋子，而淡淡烛光和烟味就是从屋里透出来的。

“是鼬吗？进来吧。”我刚要推门，只听见里边传来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火影大人，打扰了。”此时，我过往的所有侥幸玩乐之图都没有了，内心间只余下愤怒、无奈还有痛苦而已。我此时求见火影，只是想要挽回止水的性命。

记忆中，我总是在火影大人面前恃宠而骄，蛮狠无理，此时却有那么大的一件事有求于他，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虚，早知道过去就表现得好一点了。每次老是抱怨他给我那些细细碎碎、不够“刺激”的任务……想起那些过往，我还真是不懂事。

内心怀着无限自责，我轻轻推开火影大人密室的门。

密室还算干净，空无一物。火影负手站在屋子中间，背对着我，看着正中墙上挂着的红漆书写的巨大木叶标志——“年轮与叶”。

“鼬，你来看一看这个。”猿飞不等我开口，只是看着那幅壁画，轻轻向我招呼。我恭敬无比地朝前走去，一直走到火影大人的身畔，学着他的样子，看着墙上。

“鼬，你知道，木叶村为什么会如现在这般繁荣吗？”半晌，火影轻轻扭头看了看我，笑得非常温柔，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看见他背上似乎长着天使的翅膀般泛着柔光。我满含恬静的心情等待着猿飞的话，如同一个渴望知识的孩童般虔诚。

“初代目建立木叶村的时候，村子里的忍者本不系同一枝……鼬你也该知道的吧？一些相对比较旺盛的忍者世家，比如日向家，犬冢家，还有你们宇智波家……木叶村就是建立在这些家族的联合基础之上。联合之初的原因，是为了这个世界的稳定，结束忍者大战的纷争。其他的一些国家忍者们效仿我们也建立了自己的忍者村……可是，在这样忍者众多纷杂，高手云集的世界里，木叶村为什么会成为佼佼者？鼬，你明白吗？”

“那是因为火影大人……”

“不，鼬，你错了。”猿飞打断了我的恭敬致辞，“木叶村的荣誉，不是因为‘火影’一个人造就的。”猿飞朝我笑笑。

我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当然也就无法继续接腔，只能等待他的下话。

“木叶村之所以可以欣欣向荣，实在是因为所有木叶忍者的齐心协力，因为他们对待和平、对待世界的仁爱之心。木叶村代表一个合体，它接纳包容在它的怀里生活的一切人民，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为这个巨大合体间非常微小的组成部分……但是，这个合体并非我们想象得那么稳固……”猿飞轻轻呷了口烟，顿了顿，看着我的神色变得有些忧愁，“稍微有一点点的偏差，现有的这些和谐都会崩溃瓦解……”

听着火影大人的话，我的心里不由自主联想到家族紧锣密鼓进行着的叛变计划，亦很是担忧。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能亲手去摧毁它，而不是拯救吗？

“鼬，经历过忍者大战的你，一定比谁都了解，战争的残酷。”

看见我迅速黯然下去的表情，猿飞稍微减缓了他的凝重，温和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我知道你一定懂得我想要跟你说什么，我不勉强你……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情告诉你……我知道那个任务对于你来说是多么残忍……我早就想过你会来见我，所以，我才派人刻意制造了那个机关让你来到连团藏都不能控制监视的这里，和你单独谈谈。”

“火影大人……”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什么都已经瞒不住了。

我一直压抑自己所要隐藏的事实，火影已经猜出了大致。我以为一直都保护得极其好的秘密已经被对方窥视得一清二楚，那种尴尬好比《国王的新衣》里那个自以为包的很严实很美丽的国王陛下。

“鼬，我的话都说完了，现在，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火影看着我，满目慈爱。

“……”看着他那种如教父般的眼神，我确实有想要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全部倒出来的冲动，但是，如果我此时说了，他们的“捕风捉影”就变成了“证据确凿”，想要再反悔就来不及了。

然而，火影的话却字字句句都深入我的心里——木叶的安定与家族的命运比起来，究竟哪个更最重要？

面对义正言辞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我沉默久久，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