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十三话 艺术家与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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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如大蛇丸和鬼鲛俩人,即使是背影也显得非常拉风。一高一矮，一壮一瘦，均穿着统一的黑底红云晓队服，戴着引人遐想的风铃竹编斗笠，其中一个妖娆阴柔，另外一个背着巨大的鸡毛掸子……

不过,我想现在不是关注他们的时候——站在原地注目他们离开的我和蝎似乎也应该是大家目光的聚焦点吧？

绯琉琥那过度圆润的身材,显得我们俩现在并肩站在一起的状态极其不协调。

……

“我们走吧，去店里。”终于目送那两位仁兄的背影消失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我已经觉得快被大家的注目礼给“烤焦”了，“继续在这里站着,只会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供大家参观的野生动物……”

“……动物园？”蝎不解，语气里满含困惑，“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商人将自己捕捉到的一些珍禽异兽，以有偿的方式展示给大家看的地方！”我突然想起在这个世界里似乎根本不存在那种地方,随口解释着。

“珍禽异兽？你说那里会有‘尾兽’吗？”蝎显然对这个“从未存在过”的地方很感兴趣。

“蝎先生，事实上若是那‘商人’真的有实力抓住尾兽并将之‘安全地’展示在众人面前,我想他大概不会选择做那一行了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盘算着如果费尽心思抓到尾兽展览的话,可以收多少门票钱。

“鼬，你似乎知道很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似乎认真思索良久,蝎才再度缓缓道。

“好啦，这些都不是重点，我看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吃火锅吧！”我有些突兀地转变了话题,“想来如果我们吃完了，他们的情报搜索情况估计也就有结果了。”

见蝎乖乖点了点头，我转身径自走进火锅店里，无奈的是当我选好锅底和菜色，在选好的位置上端坐半晌后，依然不见蝎先生走进来。

——于是，不得不叹息，起身，我步出那个火锅店。

蝎居然还站在原处，直直看着某个地方，似乎很出神。

我轻轻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蝎，你没事吧？在看什么？”

——对于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蝎彷佛有些受惊的样子，浑身一颤后就将那条他身后的粗尾巴朝我身上猛抽了过来。

这次换做我也被他吓了一跳，慌忙之间立即掏出一枚随身携带的苦无，来不及思索太多，本能眼疾手快地将武器朝他那条大尾巴和身体的衔接处刺去。“咣当”一声巨响后，苦无在与蝎的傀儡解除时迸发出剧烈的火花星子。

不过幸好此举暂时卡住了他的傀儡机关齿轮，使那条大尾巴顿住了，待一切重归平静，绯琉琥的尾巴尖离我的脸只剩下不到两毫米的距离……

蝎这才扭头看见是我，立刻就撤掉了他的“尾巴”。

我长舒一口气，将苦无收回忍包里，随即甩了甩被震麻掉的手——那傀儡的尾巴还真是坚硬啊，要是我方才没有当机立断地攻击他的机关而是直接硬挡的话，仅凭那枚细小的苦无，绝对会被那条金属尾巴轻易击断。

“我拜托你看清楚是谁再攻击好不好，若是换成别人的话，会丧命的！”我埋怨着一惊一乍的蝎，“你真是个不知道手轻手重的家伙啊，蝎先生……”

蝎看我半晌，只是平静地开口道：“鼬，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若是旁人，即使心里知道破解傀儡攻击的是那些衔接点，也不会做到你那么快的攻击速度。”

“多谢你的夸奖，我能活下来真是谢天谢地……”我淡淡点点头，皱着眉头，“说起来，你到底在看什么？我在店里边等你半天都不见你人影。”

蝎闻言将脸重新转向了某个地方，我只得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熙熙攘攘的街道，有一个什么突兀的玩意“端坐”路中间。

路过的行人们都纷纷侧身让开那个玩意，看上去对它颇为恐惧的样子。而令我乍舌的是那玩意仅仅是一只泥捏的玩具鸭子。

“唉，真不能理解你啊，蝎先生……”我扶着额颇为忧愁地看着蝎出神的“目光”，叹道：“你居然会对这种看上去就很粗糙的泥巴艺术品感兴趣……”

然而，话刚说完我就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艺术品？泥巴？泥巴和黏土？

就在我寻思并且意识到那只泥鸭子的“不凡来历”时，蝎已经“抬脚”一步步朝那只无人问津的街心鸭子走过去……

“喂，蝎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动那个小东西！”我眼睁睁看着蝎“弯腰”要去拾起那只泥塑的鸭子，终于回过神般大呼起来，却为时过晚。

就在蝎的尾巴触到那只小鸭子时，只见那玩意身上突然迸开一道白色的裂缝，并且随即顷刻间炸开了。

我当即果断地上前一把扯住“绯琉琥”的手臂，用尽全力在爆炸的一瞬间将它拖出了爆炸波及最为剧烈的范围，为了保证自己的营救行动得以成功，我甚至还顺手抛出了几枚爆炸符使其爆炸来反推那个鸭子炸弹的冲击力。

即使是这样及时的救助，绯琉琥身上的晓队服还是被爆炸的火光灼出了几个碍眼的破洞。

有些行人看见被炸伤的绯琉琥，纷纷驻足看着它、以及正在草草给它拍着灰尘的我。

大爆炸后的平静仅仅维持了片刻，还冒着烟的绯琉琥后背突然慢慢裂开了，蝎从其间探出脑袋和身体，本能地一把扶住站在他身前的我的双臂，有些虚脱般随即用额头抵着我的肩头，开始剧烈地喘气，看他脸色刷白的样子，显然被爆炸吓得不轻。

我十分理解蝎此时的心情，他固然实力不凡，但面对一只看上去很脑残的玩具鸭子突然在自己面前爆炸，并且险些造成自己受伤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实，无论是哪个“高手”都无法立刻反应过来的吧？

到此时我才明白，那些知道内情的当地人看见黏土鸭子都唯恐躲之不及的原因。

“看吧，我早说了不要去动它比较好……”我叹息着轻轻拍蝎的背脊，帮他压惊。

“那……是什么东西？”蝎一边喘气一边颤声问我——我知道他之所以颤抖，不是因为对那炸弹本身而害怕，依然是因为爆炸而受惊。

再度叹了口气，我看着蝎，缓缓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东西应该是个被叫做‘黏土炸弹’的玩意吧……”

“黏土炸弹……”蝎喃喃念着，“那是什么该死的破玩意……”

“哈哈！刚才到底是谁引爆了我的艺术品呢？是不是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爆炸的魅力？”就在我预备给蝎来个“紧急心理救助”的时候，一个高昂的声音自我们身前响起。

此时方才爆炸的烟雾已经渐渐褪去，尘埃落定，街中突然多出一个叉着腰，金色长发高高束在脑袋顶上，颇有阳光气息的脸上带着些许稚嫩，看上去比我还小一些的少年，而那个高昂激扬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哇哈哈，自动爆炸炸弹研制成功了呢！我果然是个天才啊！”

“……”我无语朝那个笑得非常狂妄的家伙看过去，并且明显地感觉到蝎在听到他的话后，攥着我手臂的手指一根根加力，到最后，那原本柔若无骨的小手上居然暴起了隐隐的青筋。

“蝎先生，很痛哎……”蝎一直靠在我肩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无奈只得开口提示某蝎子那越来越重的手法，“激怒你的是他不是我，你要掐就去掐他吧……”

“啊？那边戴斗笠的家伙，是你引爆那个炸弹的吗？”少年看见我和蝎狼狈地站在离爆炸点最近的地方，立刻朝我大笑了起来，“能够在经历爆炸后丝毫没有受伤，你似乎蛮厉害的嘛？哟，可你朋友的状态却不是很好呢……”从他的角度上，根本无法看见从绯琉琥身后刚钻出半个身子的蝎，只能看见一个背对着他被爆炸的热度烤得有些“焦”的“驼背男人”。

我沉默地看着那个不住笑得灿烂，却丝毫不了解我身前这个家伙可怕之处的少年，突然立刻认出他就是蝎未来的搭档，传说中视爆炸为生命的艺术家“迪达拉”。

而他目前的言行舆论，都无疑是在加快自己成功将蝎“惹毛”最终“暴怒”的速度……

“不过，居然有人可以在爆炸后安然无恙，看起来我需要继续去改良它的杀伤力呢……唉，真是有瑕疵的艺术品啊……”迪达拉的煽风点火还没有结束，嘴里碎碎念着，“不过实验品厉害一些似乎对炸弹的开发也有好处……恩……”

“我……”这时，蝎垂着头，含含糊糊说了句什么。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有些好奇地侧脸看着保持靠在我肩头这个暧昧姿势，很久没有动弹的蝎先生——好吧，我其实是想推开他的，但是他攥我攥得实在太紧了。

“那种粗糙恶心的东西……根本算不上艺术品……”蝎口中继续喃喃念着，“而且，它还使我的绯琉琥‘受伤’了……我……”言至此，蝎在我的“扶持”下，终于缓缓站直了身子，抬脚从绯琉琥中一步跨了出来。

“……蝎先生，有话好好说，他还是个孩子……”我看着面若寒冰、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蝎，不禁开始担心迪达拉的后果。

“我……要杀了他……”蝎看着我，面上泛起阴冷无比的笑容。

杀了他？蝎要杀了迪达拉？拜托，他要是真的杀得死迪达拉的话，那才真是有鬼了！

我黑着脸看着这位不住放出“空口白话”的蝎先生……

“呃，你们……”就在我看着蝎浑身发冷的时候，迪达拉不怕死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扭头看他，发现原本要说什么的迪达拉突然顿住了话头。一双青蓝色的眸子在我、以及刚刚进入他视线里的蝎的“真容”上来回徘徊，似乎有些晃神。

半晌后，他口中突然本能般说着什么，“……这、这真是，太棒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好气地看着那个显得有些“天然呆”的迪达拉同学。

“喂，你们俩！当我的模特吧！”迪达拉指着我们，“偶然也可以试试人形艺术品啊！有了你们我一定会做得很完美！”

“当你的模特？”我顿时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就以只懂得捏点刚才那种抽象小鸭子的你？抱歉，我可没那么无聊等着别人来丑化我！”

“鸭子？”迪达拉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刚才差点伤到了他的那个黏土玩具啊！”我指着已经面色煞青的蝎，朝迪达拉大声道：“喂，你可别想赖账啊！？”

迪达拉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沉默半晌后，他呐呐道：“那是‘喜鹊’……”

喜鹊？听迪达拉这一说，我和蝎的脸色再度都变了：大哥，那哪里是什么喜鹊？

——喜鹊的嘴巴是扁的吗？喜鹊的脚有那么大吗？不过照你这么说，尾巴是蛮长的……

但是！这样就算是喜鹊？迪达拉，你到底是不是艺术家？你这种抽象到离谱的艺术作品，别说是蝎，就连我这样的门外汉都完全不能理解接受！

“喂，现在的话题不是在讨论这个啦，重点是你们到底要不要配合我？”迪达拉不愧是粗线条，仅仅郁闷了一小会儿就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得了吧你……”我冷冷看着他，非常不满意他过度自信的表现，“阁下既然能够把‘喜鹊’捏成‘鸭子’，说不定也会把我捏成‘鬼鲛’……”

“鬼鲛？那是什么玩意？”迪达拉满头雾水。

我稍微愣了愣，抬起右手食指点了点他的身后，“喏，在你后边的家伙就是叫被做‘鬼鲛’的‘玩意’……”

迪达拉刚一回头，鬼鲛的鸡毛掸子已经迎着他的脸砍了过来，迪达拉身手还算敏捷，迅速朝后退出一大截，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鬼鲛再度挥舞鲛肌就跟了上去。

——鬼鲛既然出现了，莫非大蛇丸也在附近吗？

“哇，这个大哥为什么突然要攻击我啊！”迪达拉不住闪躲着鬼鲛一下又一下的攻击，大声冲我喊着，“喂，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和别人打斗啊！至少也要知道理由啊！”

“你把他称为‘玩意’，他当然会生气啊。”我悠然地看着他，微微笑，“我们家鬼鲛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呢……”

鬼鲛不语，鲛肌再度自迪达拉脑袋上方劈来，迪达拉敏捷闪开，地上登时多了一个破洞。

迪达拉瞪着凶神恶煞的鬼鲛，狠狠道：“既然这样，我就和你好好玩玩吧！？鬼鲛大哥！”

言罢，他探手伸到他腰两侧的袋子里，我知道那是他正在用自己掌心的两张大嘴吞食袋子里的黏土制作炸弹。

“鬼鲛，小心一点，那个家伙的黏土炸弹会让你很困扰。”见状我不由出声提示。

“我知道了，鼬，你就好好看着我教训这个臭小子吧……”鬼鲛朝我点点头。

鬼鲛虽然人高马大，但是躲闪迪达拉的炸弹还是颇有余地，他目前的实力比起还没我大的迪达拉，当然略胜一筹，是以我没有想要出手帮助他。

反倒是我身边看上去面色寒意愈来愈浓的蝎让我更加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