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二十四话 表达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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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

——“佐助！”

看见佐助猛然咬住我的情景后,一旁的鬼鲛、鸣人和小樱的喊声同时响起。

“鬼鲛，不要过来！”我急忙口头制止了鬼鲛想要朝我这里奔来的动作，“还有其他人，最好都不好轻举妄动，不然后果你们自己承担……”我用绯红色的写轮眼冷冷斜视着鸣人和小樱。

那两个小家伙吞了吞口水，虽然是很无奈的样子,却还是乖乖地听我的话站在了原地。

佐助嵌入我手背的牙齿不住地深入着,换来的是我一轮又一轮的疼痛，还有渐渐汹涌而出的鲜血，顺着佐助的齿间溢出，染红了我的手还有我攥住的他的胳膊……

他看着我的赤红色眼神充满仇恨,浑身依然遍布着可怖的黑色咒印。

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属于他的这一切，仿佛手背上泊泊流出的血不是我的、那道伤口也不在我的身上，事实上此时我的眼睛里、脑海里只剩下佐助一人而已，其他事情都无所谓。

“佐助,你还真是很爱撒娇呢……”半晌后，我看着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眼前的佐助似乎深知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他明白自己在我面前根本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想要把我杀了这样的天真想法,他的目光里尽是绝望和痛苦……

现在的他除了能够死死咬住我，让我自此感觉到一点点痛楚外,其他都无能为力……这样弱小的佐助，只能让我觉得怜悯而同情。

然而我知道，让他继续咬下去也不是法子,我似乎应该先把现在的僵局打断，看佐助如此排斥我的样子，若我想要把他带回晓，除了强制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可是，我又能够怎么做呢？可以摆脱佐助的办法有很多种，但没有一种是我想要的！

“佐助，你知道的吧，无论你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打败我，与其浪费自己的查克拉倒不如撤销了写轮眼，那个咒印对你没有好处……”至少，我想要先将佐助身上的咒印褪去。

“……”佐助自然不会听我的劝导，这也在我意料当中。

“佐助……”我皱眉看着这个固执的小家伙，轻轻叹了口气，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些曾被我设想过无数次的台词，此时到了身临其境的时刻，却根本就讲不出来。

时间在我们俩的僵持中慢慢流逝……我清晰地察觉到佐助的查克拉渐渐开始有枯竭的趋势，咒印固然可以提升人的查克拉能量，但这也是相当耗费体力和精力的，佐助初次使用咒印就如此肆虐不加以节制，伤到身体也是必然的吧？要是查克拉消耗透支，也有可能危及生命……

最重要的是，佐助，再这样下去，你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攻击我了……

眼见佐助身上的咒印如我所料，开始缓缓淡化……

我知道再不阻止他，他就要被咒印吞噬掉全部的查克拉能量，于是我不再犹豫迅速加重了掐住他手腕的力度，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变得很虚弱的佐助本能地开口呼痛。

他这一开口总算是松开了紧咬住我的牙齿，但他的身体也难以抑制地瘫软下来。

我就势轻轻将完全不再具有攻击性的佐助拥进怀里，抱紧他，轻巧地窜上的树枝，回头对斑道：“……那个，事情办完了的话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吧。”

“你先走吧，等你们差不多离开了我和鬼鲛自然会撤退……你也可以不等我们。”斑点点头。

“你要把佐助带去哪里！！？”鸣人显然不是一个识相的角色，他眼见我要把佐助带走，居然不怕死地朝我所处的位置扑了过来。

鬼鲛见状抓过鲛肌，用其朝热血少年身前一挡，冷冷道：“鸣人小朋友，你这是想做什么？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你已经杀了宇智波一族的全部人！难道连佐助都不放过吗！”鸣人尝试了很多次，苦于无法突破鬼鲛，只得朝我无助地叫嚣。

“……这些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淡淡看着鸣人。

“佐助是我重要的同伴！是我最重视的兄弟！你不能杀了他！”鸣人大声怒吼着，身上突然迸发出阵阵赤红色的焰火状光芒——敢情这个小鬼居然因为太过激动而激活了九尾查克拉吗？

“你不要那么激动好吗？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杀了他。”我看了看著名的“九尾驯兽师”斑，安心地朝鸣人淡淡笑了笑，“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我的同伴们就不会伤害你们……还有……”

“你还要说什么！！”鸣人的眼睛里放出橙红色的九尾怒光。

“还有……佐助他不仅是你的同伴，也是我的弟弟……”我淡淡说着，“他是我的亲弟弟。”

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鸣人看着我的目光逐渐由单一的怨恨变成为困惑……

“明白的话，就不要再追上来！”言罢，我再度微微一笑，带着佐助毅然转身飞速离去，我自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理会鸣人眼神里的内容，我并不关心。

就此离开木叶村吧……佐助，和我一起离开这个看起来满是祥和，对于宇智波一族的人来说，却满是罪恶的村子吧……即使前提是让你和我一样背负罪孽的担子，也请你体谅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心情，好吗？这是我唯一自私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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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哪里……”离开木叶村的途中，佐助突然开口对我说话，声音依旧很微弱。

“原来你还可以说话吗？我以为你已经昏迷了呢。”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垂头仔细观察他现在的模样。

……恩，很好，咒印已经完全褪去，但这并不代表它之后都不会再被激发，只要佐助恢复了体力和查克拉，还是会有可能因为同样的事情而陷入刚才的疯狂状态里，想起佐助方才失去神智一般死死咬住我的手背，宛若野兽一样的表情，我心中还是泛起一丝阴霾……

——大蛇丸，都是因为你，佐助才变成这样！

“你……”佐助仰头看着我想说话，然而他现在很虚弱，似乎即使是睁开眼睛都要花费很多力气，说话时的声音也很微弱。

“累的话就休息一下吧，等你醒了我们就到了……”我朝他柔声道。

“你……要带我去哪里……”佐助却倔强地摇摇头，看着我满眼都是坚持。

“带你到我这些年生活的地方去。”我朝他笑了笑。

“……”佐助不再言语，从他的目光中，我依然可以感觉到隐隐的仇恨，我知道如果不是他此时完全没有力气，绝对会拼尽自己的全部力量继续攻击我。

——他的这种目光让我无比心疼。

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木叶村外后，我在离村口不远的某个相对隐秘的地方顿住了身形，我还是决定在此处等待斑和鬼鲛追上来，顺便也可以让佐助休息一下，路途中由于需要四处躲避造成的颠簸估计让原本就浑身乏力的他感到很难受吧？

“唉，几年不见而已，你已经完全不听我的话了……”我把他轻轻放在柔软干净的草地上，然后坐到他身边，端详他满是疲倦的脸，“不是告诉过你累的时候要闭上眼睛休息的吗？”

“你到底想……要怎样……”佐助只能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不是说了吗？要带你走……”我从包里掏出随身的简易绷带，一圈圈朝刚才被佐助咬破的地方缠去，悠然道：“我说小佐助啊，你知道被咬到会很痛吗？好吧……比起被大蛇丸咬了一口的你来说，我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呢……呵呵。”

“……”佐助静静看着我。

“呐……小佐助……”我把伤口包扎好后，垂头看了看他。

佐助依然看着我，继续沉默。

“……对不起。”我想了想，终于将这三个字说了出来，掷地有声，顿了顿，我又道：“……我是说，当初把你一个人留在木叶村，对不起……”

佐助的目光中闪过困惑而复杂的神色，他似乎在思索我为什么突然要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我做出的那些事让你很痛苦，你很恨我……”我续道：“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佐助……”深呼吸一口气后，我缓缓将话说完，“……你根本不够强，根本杀不死我。”

闻言，佐助的拳头突然攥紧了，我知道他的情绪又开始激动。

我慢条斯理地用一只手握过他攥紧的小拳头试图安抚着他的情绪，并且另一只手伸过去帮他擦拭那张小嘴儿边上残留的血渍，柔声道：“如果你那么想要复仇的话……我可以给予你机会和方便……这样好不好？你待在我身边，我教你忍术和瞳术，一旦你觉得自己的实力足够杀了我，就可以随时动手……呐，与其满世界寻找我，不如就待在我身边会比较方便，你说是不是？”

——我总算提出了这个看似很令人难以置信、却考虑了无数次的无厘头建议。

果然，佐助闻言后，唇角抽搐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想提出这种提议的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这个点子，果然让你觉得很奇怪，是吗？”看见他这个表情，我不由尴尬地嘿嘿笑了笑。

“……”佐助不可遏止地朝我翻了个白眼，似乎在响应我的猜测，不过看他这个表现，应该是已经接受我那个无厘头的提议了吧？不得不说，这是我想了很久，这是在不透露关于木叶村与宇智波一族秘密渊源的前提下，能说服佐助留在我身边的唯一理由。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接下来，我试着解读佐助复杂目光里的内容。

出乎我意料之外，佐助居然极其配合地点点头算是认可了。

“原因……很重要吗……”我淡淡笑了笑。

“恩……”佐助弱弱地吐出一个字。

“想要知道的话就你自己去猜吧，我不告诉你！”我笑眯眯地点了点他的小鼻尖。

“……”佐助望着嬉皮笑脸、说话时指东打西的我，一幅无语凝噎的样子，然后他朝我废力地抬起一只手，晃了两下。

是要我靠近他一点吗？我见状困惑地弯下腰，以为他想要对我说话。

谁料佐助抬起的手指只是轻轻伸到我的颈边，碰了碰那串绯红色的琥珀项链……

“佐助？”我不解地看着他。

“那个，是我送你的东西吧……”佐助淡淡道。

“……”原来他都还记得吗？我不由握住他的那只手，朝他浅浅微笑。

“我以为你早就丢掉了……”佐助续道，长叹一口气，然后轻轻闭上眼睛，“我累了。”

“……恩，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我心里很清楚，佐助绝对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放弃他的复仇计划，或许他愿意待在我身边的原因和我待在晓组织伺机报仇的原因是一样的……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很开心，佐助，和过去一样，只要有你在身边，无论是在天堂或者地狱，都一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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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你们原来在这……”

约莫半个小时后，斑和鬼鲛也觅着我留下的暗号找到了我和佐助，鬼鲛那个不识相的悲催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场景，居然老远就对着我大叫大嚷。

我立刻在他吼完那句招呼前比出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的动作制止了他。

“佐助睡着了吗？”还是斑比较细心，他很快就发现了枕在我腿上谁得正熟的佐助。

“恩，他今天累坏了。”我叹了口气。

“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想要反抗吗？”斑蹲到佐助的身边，细细地观察这个小家伙。

“无论如何，他愿意跟我回去就好，其他都不重要……”我淡淡道。

“鼬，你到底答应了他一些什么条件？”斑打断了我的话，一只透过漩涡面具的小孔凝视我的眸子闪现着敏锐的光芒，在这样的光芒下，我明白自己什么都瞒不住他。

“我答应训练他，等他足够强大了随时可以找我报仇。”我帮佐助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的衣衫。

“哦？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交易啊……”斑虚起眼睛，“难道你就不怕他将来真的杀了你吗？”

“即使真的是那样……”我微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鬼鲛和斑一齐沉默地看着我，再看看呼吸极其均匀的佐助，然后面面相觑。

“不能理解吗？”我笑得愈加灿烂一些，“因为，这就是哥哥的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