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茶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三章,温香在怀(重生),游茶茶,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晴丫头的这支舞,乃是早些年为祈祷江南涝灾尽快过去所创,可不是争宠献媚用的,斯人已逝,不该不敬。”
太皇太后目光如隼,不动声色扫过匍匐跪地的后妃们,又有霍廖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知道了”,这才叫大家伙站起来坐下。
霍深见太皇太后为他母亲正名,脸色好了不少。
太皇太后积威甚重,与□□皇帝经风厉雨,见证着霍氏江山从无到有,扶持先帝爷登基,垂帘听政数年,到了景隆帝这一辈,太皇太后以年迈为由,不理政事,常年幽居礼佛。
可谁人不知,只要有太皇太后一句话在,就算是皇上都不敢不应的。
如今的皇室里,大部分都是她的孙子辈曾孙辈,人们叫她一声老祖宗也不为过。
夏露挨她敲腿与当众呵斥,名誉扫地,颜面尽失,除了受下再无半点办法。
阖宫之人虽坐下,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时间静得出奇。
还是霍廖命戏台子那边唱戏,就唱太皇太后最爱的《杨家将》,再多放些烟花,给太皇太后助兴,不一会儿又热闹起来,众人脸上这才略略添了笑意。
秦婵见皇上殷勤服侍在太皇太后身侧,因太皇太后先前那句话,皇上的耳根有些发红。
她抿唇一笑,借着喝酒遮掩过去。
夏露那支舞,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明眼人都瞧得出居心不良,就连那些签子,估计都是动过手脚的。
唯有皇上沉醉其中,当局者迷,经太皇太后敲打才反应过来,这会子面子上挂不住。
往后,夏露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可就难上加难了。这对王爷和阮嫔都是好事。
曲儿正唱着,太皇太后慢吞吞吃了几只水晶小饺儿,忽有大太监喜气洋洋来报:“皇上,太皇太后,皇后娘娘,还有诸位主子,外头降祥瑞啦!”
这当口的祥瑞指的是雪,瑞雪兆丰年,果然,殿里的人听了都欢喜,霍廖下令给宫人们发赏钱,太皇太后终于露了笑容。
不多时,洋洋洒洒的雪花铺满殿前的石阶,簌簌落在五彩斑斓的宫灯上,煞是好看。
太皇太后坐了一阵子,吃喝听了会儿戏,便说上了年纪了,身子熬不住,就要回恒昌宫去歇息。
她往外走时,女眷们都说要扶她回去,她只允了秦婵来扶。
闵王妃得太皇太后赏识,霍沥不满地回头看了庆王妃一眼,庆王妃自惭形秽,捏着帕子将头低了低。
秦婵系了条火狐狸披风,裹个毛围脖,扶着太皇太后缓缓走下泰安宫长长的阶梯。
她今日穿的乃是一身王妃服制,发髻首饰皆重,忙了一天熬了一夜已有些累倦,不过在太皇太后跟前伺候,可不敢怠慢,她使劲儿睁了睁眼,打起十成的精神来搀扶或应话。
宫道稍一落雪,宫人便扫,是为了防着主子们踩雪滑倒,这时候窄道上只有扫帚扫过后,雪水濡湿的痕迹。
秦婵想了一想,笑着说道:“太皇太后不愧是老祖宗,原来晴贵妃娘娘编舞的初衷,乃是为涝灾百姓祈福,咱们这些晚辈只听过有这么支舞,却不知道缘由。”
太皇太后紧了紧小手炉,脸上泛着柔光,和颜悦色地说:“小晴丫头是个好孩子,老身很喜欢,只可惜命不好。女人啊,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去了,也是没法子的事,只是孙儿将怨气撒在小曾孙身上,这就不该了。”
秦婵心头一跳,太皇太后这是在说自家王爷与皇上的事儿呢。
秦婵赔笑:“王爷孝顺,对皇上毕恭毕敬,对贵妃娘娘思念有加,往昔种种他并不在意。”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宫道甬长,她抬头间想起了往事,徐徐说道:“如此甚好。老身记得小深儿年幼时,身边只有个名唤春芹的宫嬷近身伺候他,主仆衣食从简,常被奚落。老身听说了这事,就把他接到恒昌宫里住了一阵,这孩子四五岁的年纪,防心很重,叫他上前问话,他不肯,只顾躲在柱子后头,拿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老身。有时见着他两个年龄相仿的哥哥,他也不与他们一处玩儿去,一个小娃娃安安静静坐在房里头,不哭不闹地翻书或自己玩,瞧着可怜儿。后来,他被皇上送去了应天府行宫,离京千里,一去就是十年。老身今儿瞧见了他,模样长开了,俊了,就是不知性子历练得如何。”
秦婵听着听着,不自觉湿了眼眶,心口隐隐发疼。
在她被爹娘宠爱,被哥哥姐姐保护的最幸福快乐的那段日子,与此同时,王爷却独自一人承受了那么多的孤独与凄凉。
秦婵快速眨了眨眼,让眼眶噙着的点点泪光消失不见,说道:“回太皇太后的话,王爷做事沉稳的性子没变,且一心一意为皇上稳固江山,操兵练马……兄友…弟恭,家宅安宁,受人敬重。”
待将太皇太后送回了恒昌宫,秦婵撑着一把白底红梅的油纸伞挡雪,身前身后跟三两宫人提着宫灯,一行人加快脚步往宫门方向走。
太皇太后一走,宫宴也散了场,这会子王爷应当在宫门马车里等着她,她该走快些,别让王爷等着急了。
走到御花园时,青桃眼尖,拉着秦婵的袖子道:“王妃快看,王爷亲自来接您了。”
苍翠老松边,霍深着玄色打底的亲王服制,长身而立,墨色连帽的斗篷上落了层白白的雪,看样子已站了有一会儿了。
秦婵心间泛暖,快走两步至霍深跟前,踮起脚尖扫落他肩上的雪花:“王爷不如在马车里等,外面冷得很。”
霍深只说不冷,拿过她手里的伞撑起。
秦婵低头,却见霍深双手的手指已冻得粉红,她又想到了太皇太后的话,喉咙涩涩的,捞起他的另一只手,捧贴在自己面颊上捂着。
他的手掌被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那触感分明僵硬冰凉。
“王爷,咱们回家吧。”
过了一会儿,秦婵终于将他的手放下来,又牵上他的手出宫去。
霍深垂目浅笑,应了句:“回家。”
立春前,秦律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女方是裴将军府的裴飞兰,两家换了庚帖,不日就要完婚,秦府上下欢腾。
另有一桩喜事,引得阮芳舒高兴得险些睡不着觉。
秦妙怀孕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