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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四年三月,豫州燕军军营。
墨笔标画的羊皮地图被铺展于长案上,几名将领或站或坐,埋头小声议论着什么。
正当议论的热火朝天时,有一身着乌黑玄甲器宇轩昂的男人掀开军帐走了进来。
男人英俊意气,铁甲戎装不怒自威,但上扬的唇角展示出他的心情应当不错。
听到动静,一群将士纷纷回头,见到来人是谁,连忙都跪下行礼:“王上!?”
徐少浊惊讶:“王上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信上不是说约莫要晚上吗?”
燕燎下巴一昂,示意众人起身。
走到长案后的高位上坐下,他说:“本王要快些,齐熬他们估摸是晚上到。”
把并州的战事处理妥当,燕燎一刻也不耽误,带上几个亲卫立马就回来了豫州战线。
燕燎的视线落在刚刚被众将议论的地图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指着处被墨笔圈了好几圈的地方,燕燎寒声问:“豫州战况如何?汝南郡战况如何?”
提到豫州战事,燕燎上扬的唇角往下一拉,眸中锐色也腾然升起,叫一群将领有些惶恐。
“回王上,您在并州西河的这几个月里,陈郡为首的三郡四十二县都已经拿下了,但是...”斟酌着用词,参军叶辞归说:“但是汝南郡那边...百里将军久攻不下。”
燕燎一扬眉,淡淡嗯了声。“不怪百里。汝南是关塞要地,兵粮都富足,他一时半会打不下来也很正常。”
汝南郡北接冀州,西临徐州,三山二关,名至实归的重赛要地。
上辈子燕燎为汝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当然不会去责怪百里云霆久攻不下。再说百里云霆本身还和汝南郡有过节,想必他是所有人中最想攻下汝南的人。
也正是知道汝南不好打,所以趁并州战局有口喘气的余地,燕燎就趁机回到了豫州军营。
燕燎下令:“胡青山,董宇,你们二人去青州燕三营驻守,豫州这边,本王亲自守着。”
被点到名的两位将军相视一眼,跪下领命:“遵王上命。”
燕燎把地图合上,两指揉上眉心,缓声道:“三两个月内守住西河就行,安军粮草未到,西河那边不敢轻举妄动。”
众将眼中流露出敬佩之色,胡青山更是低头,中气十足保证:“王上威武!末将二人也定不辱使命!”
燕燎摆摆手:“如此,你们先下去吧,等晚上齐先生回来,再共商战事。”
“是。”众将行礼,纷纷退出军帐。
只有徐少浊仗着脸皮厚和感情深,还没舍得离开。他小心翼翼打量着燕燎,总觉得几个月没见,王上又瘦削了些...
有些难受,徐少浊倒上一盏热茶奉上,问:“您不回王帐吗?现在才未时,不妨小睡一会儿?”
燕燎卸下身上玄甲,交给徐少浊放于一旁,边说着:“有什么好睡的,要睡也要等拿下汝南再好好睡。”
徐少浊把玄甲整整齐齐摆好了,一脸忧愁:“咱们以冀州青州为防线,先不提各地乱军,前有大安,背有姑苏,这...真的不太好打......”
“是不太好打。”押了口茶,燕燎睨着忧心忡忡的徐少浊,打趣道:“少浊,本王怎么察觉你最近越来越容易害怕了?别是被齐熬影响了吧?那可不行,你以前胆子不是肥着的么,你得去影响齐熬,这才是本王把他交给你的原因,懂?”
话虽如此...望着燕燎越加分明的脸庞轮廓,徐少浊有些心疼:“末将不是怕,只是想早点打完。”
燕燎笑了:“谁不想早点打完?行了,你要再这么忧虑,本王只能把你派回冀州,陪着徐少清一块儿忧愁了。”
哇,这太狠了。徐少浊赶紧摇头:“不了不了!”
看得好笑,燕燎唇角往上一勾,安抚说了句:“不必担心,本王心中有数。”
也确实是心中有数。
重生回来,会遇到很多上辈子的敌手,会打去很多上辈子打过的地方。
可谓是知己知彼,打起来要比上辈子容易许多;加之燕军骁勇善战,羽翼渐丰,一直以来,燕燎还算游刃有余。
要说唯一让燕燎有些顾虑的,便是后背的敌人、上辈子最大的敌手——姑苏王室。
作为富甲一方的诸侯国,姑苏无论是国力还是兵力,都不容小觑。
燕军且收且降,目前共有七万多军马,其中,三万的兵力布在并州,两万在豫州,一万交由徐少清守在最后防线冀州,还有一万有百里云霆率领攻打汝南。
比起大安几十万的大军和姑苏十二万军马,是最少的。
不过,天下大乱,四处都有起义军,虽说起义军势力比不得燕军和姑苏,但胜在多、乱、杂,分散掉了大安的部分注意力;姑苏也因为要吞掉扬州和蓟州,和燕军一样兵力分散。
说起来,天下局面虽乱,却隐隐呈现出三足之态。
所以,燕燎才要迅速将汝南拿下。
若是拿下了汝南,燕燎便可借汝南的三山二关布下防军,不用时时担心两面受敌,被打地猝不及防。
燕燎满满的信心给徐少浊打了一股气。
为燕燎续上一杯茶,徐少浊接着问:“那王上这次回来,是要亲自去攻下汝南郡吗?”
“且看吧。”燕燎沉吟:“还在漠北时,本王曾答应过百里云霆,要让他亲自为家门报仇,这汝南郡守,正是百里家的仇人。”
徐少浊点了点头。他家王上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揍死个人”,御下时也是这样,有仇有怨,干就完了。
不过徐少浊嘴上没把门,说话又不爱过脑子,忍不住就跟燕燎半告状地抱怨起来:
“王上将汝南交给百里那个怪人真的没问题吗?末将和他一块儿打青州的时候,总觉得他性格很有问题!而且...他有时候还不是很听从军令!”
燕燎好笑:“你没听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要是谁都像你这样,我说一声才动一下,那还不得把本王气死?”
这一笑带着点调侃意味,徐少浊见状,还想再多跟燕燎说几句话。只是他刚又要张嘴,就被燕燎用杯盏抵住了下巴。
燕燎说:“这次开个玩笑就算了,百里云霆是有情有义的血性汉子,下次不许再在背后说他的是非,明白没?”
徐少浊心里一惊,赶紧低下头:“末将知错!”说完忍不住又抬起头,小心着打量燕燎有没有生气。
徐少浊只剩下一只完好的眼睛,另一只坏掉的眼睛藏在黑色眼罩里。
平日里戴着眼罩,有时候还挺显凶,可现在这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好的那只眼睛格外黑白分明,有犹豫有讨好,像极了某种大型犬类...不仅不凶,反而还有点蠢。
燕燎:“......”
每次看到徐少浊的这只瞎眼,燕燎就会想到几年前他在东阳关不要命的模样,就会想到上辈子他是怎么惨死的,就会...想到这是怎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傻小子。
对这样的徐少浊,燕燎狠不下心太过严厉。
重拿了卷地图,燕燎淡淡说:“行了,你也出去吧,本王还有些事要做。”
徐少浊立时落寞了,眼睛垂下来:“末将...告退。”
徐少浊慢吞吞地往外退,退出去后想了想,他暂时好像也没什么事,便还像贴身侍卫那会儿,就守在帐外,一动不动,尽忠职守。
——
姑苏王宫里有一座戏台,是吴泓晟建了整整一年才建成的。
什么样的戏台需得建上一年?
比如吴亥眼前的这座。
露天戏台建在繁花簇锦的花园里,金玉为台,楠木为柱,与连廊相连,其后是亭台轩榭。
花园前面是一汪小湖,湖上有不系舟,吴泓晟最爱在这里看戏。
心情好时,比如现在,他会让几百个戏子都站在台上,个表才艺,一同演给他看。
几百个戏子,男男女女,妆容不一,粉饰各异。
戏子们的歌舞和唱曲和在一起,都是乱的,正常人听了只会大乎头痛,吴泓晟却喜欢,且他看的津津有味。
唱完了演罢了的戏子们,会从两边连廊依次退去,其间还有不舍者,搔首弄姿,为的只是引起这位穷奢极欲的姑苏王一个注意。
这场杂乱无章、折辱耳朵的百子群戏,吴泓晟看了整整三个时辰,吴亥就站在他身后,等了三个时辰。
终于,戏台上一个人也不剩了,吴泓晟才意犹未尽地转过身。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兴致缺缺,瞅着吴亥,吴泓晟说:“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吴亥揖了一礼:“圣上,关于您要攻打豫州汝南郡,臣有本奏。”
口中衔过宫女手中送进的桑葚,吴泓晟用眼神示意吴亥讲下去。
吴亥淡淡说:
“燕王麾下有一名勇将,名叫百里云霆,是豫州汝南郡人士、游缨枪的传人,燕王欲夺汝南郡,定会派此人为先锋。
此人与汝南郡守有灭门之仇,汝南又是易守难攻,臣认为,此人有用。”
吴泓晟把剩下的桑葚、连同喂他桑葚的宫女,一同扔进了水里。
望着宫女惊恐又不敢出声的扭曲面容,吴泓晟开怀一笑,顺着吴亥的话:“亥弟想如何?想做黄雀吗?”
吴亥长睫下的冷漠微不可见,淡然道:“螳螂也好,黄雀也好,全凭圣上吩咐。”
吴泓晟温柔注视着吴亥昳丽的面孔,温声道:“那朕便把此事交给亥弟,如何?”
吴亥行了一礼:“臣遵旨。”
不系舟上过来个太监,在吴泓晟脚边跪下,诺诺询问:“圣上,方才那些戏子,要如何处置?”
吴泓晟反问:“你觉得他们演的好吗?”
太监赔笑:“圣上不觉得开心,自然是他们演的不好。”
吴泓晟突然就怒了,大斥道:“既然如此!还不让他们重新准备!若是明日再不合朕心意,就全都拖出去斩了!”
太监额上冷汗直流,把头磕的砰砰直响,连忙说:“是是是,老奴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无害(冷漠脸):“所以,我身边不能有一个正常人,不是疯子就是变态,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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