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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燎心情很好,连带着决定好了把废国立州的事交给靠谱的叶辞归。
这晚吴亥依然宿在寝宫,燕燎心情好,吴亥贴过来的时候还主动地抱了抱他。谁想就是这么一抱...燕燎再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精血旺盛。
吴亥比在金殿初次要他时还要凶狠。
其他事上那么听话,到了床笫就像变了个人,忤逆又大胆,恨不得把燕燎拆开生吞了似的,一次次带着燕燎颠上云端。
做到后半夜还不消停,燕燎双目绯红湿润,声线沙哑,连膝盖都在打颤,毫无气势恶狠狠地问吴亥疯没疯完,问完就又被吴亥压在身下,用和动作完全不符的温柔嗓音请求着,叫他以后不要再戴玉佩出门。
燕燎:“......”
他现在总算是信了,这真的是个狼崽子!
一夜贪欢,次日睡到日上高头才醒。
醒来身体宛如被重物撵过,愣是有种第一次征战回来的感觉......
燕燎捂脸,这也就是没登基还不用早朝...若是以后夜夜这样,可就真的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这怎么行!
把吴亥和叶辞归宣到御书房,交代叶辞归负责废国立州的事,让他先行知会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又给吴亥安排了些别的差事,刻意和吴亥拉开了些距离,这才算暂缓了口气。
时间过得快,登基大典当日,由于吴亥负责礼部诸事得以早早入宫,天还没亮便寻到寝宫见燕燎。
整整两天,同在皇城却见不到面...吴亥浑身气场极为低沉冷漠,直到他推开寝宫殿门的那一刻才化霜解冻,恢复成了平日的温润翩和。
此时燕燎刚醒,还穿着纯白里衣,黑发披在背后坐于榻上,见到吴亥进来,揉着眼睛哑声说:“来的还挺早...”
总算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吴亥一颗没处安放的心猛地落地,目色深深,疾步走到燕燎面前。
“老实点!”燕燎现在一看到吴亥这种眼神就腰疼,赶紧伸手推开了他。
被拒绝,吴亥身形微僵,抿唇一错不错凝视着燕燎。
新帝登基是最隆重的大事,故而吴亥穿着王服,银冠玉带,白裳上金纹暗底,清贵更添华美,这会儿又是一副想要亲近被拒绝后的隐忍,外加微弱的不知所措,落在燕燎眼里成了幅绝世美画。
两天没见,燕燎也早想他了,但还是红着脸偏过头,咳了咳尽量稳住声线,沉声问说:“知道错在哪儿了么?”
吴亥眸色幽暗:“圣上若是对我不满,大可像以前那样骂我责我罚我,唯独不要推开我,别让我见不到你!”
轻寒急切,不安溢于言表。
燕燎怔愣,旖旎念想散了大半,懵然对上吴亥的眼眸,被凤目里的情绪激地心尖两抖。
吴亥深深呼出口气:“凤留,你不知道我有多贪心,你若不好好看管住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闻言燕燎愠怒一拍软塌:“朕送玉佩怎么了?他们都是跟着朕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朕还不能照料着么?”
宫人适时在殿门外请示:“圣上,王上,礼服送到了。”
吴亥长睫掩住情绪,出去接过呈着龙袍的金托。
不能误了时辰,吴亥稳住情绪,温和说:“我给你更衣。”
“我自己来!”燕燎语气不快,从吴亥手上夺过金托。
揭开金托上的红绸,看到龙袍却又一愣。
吴亥不想让燕燎继续炸毛,温声解释:“明黄太俗,配不上你,所以我私自改了礼制,按你的喜好效仿秦汉,改为黑金龙袍了。”
燕燎双目微睁,忽然想到那日吴亥愉悦告诉自己,说等自己见到龙袍一定会高兴...
其实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燕燎是不甚在意的。可真要说的话,他确实不喜欢色浅的衣物。
他两辈子杀伐果决,身穿浅衣总会担心溅到血迹......
轻轻瞌上眼,燕燎悄然叹了口气。
他要拿吴亥怎么办才好?吴亥一颗心里全是他。易妒,不安,同时却又隐忍克制着生怕惹恼了自己......
怒火全被浇熄了。
把龙袍递给吴亥,燕燎展开双臂:“替我更衣。”
燕燎突然好起来的态度让吴亥双目刷地亮起,接过龙袍认真为他穿戴起来。
系带时碰到颈侧皮肤,一双手无比冰凉,引得燕燎生疑发问:“你手怎么这么凉?”
吴亥浅笑敷衍:“外面露重,一会儿就能回暖。”
燕燎脸色难看下来,抓住吴亥的手问:“你说过身上的毒已经没事了,对吧?”
吴亥垂下眼睫,点头道:“我没事。”
他口中说着没事,可手上温度实在低到骇人,燕燎直皱眉:“吴亥...”
“凤留,来看。”
吴亥掀唇一笑,绝丽生辉,拉着燕燎去到铜镜前,让他看向镜中。
镜中人英俊挺拔,玄黑龙袍金龙腾飞,更衬他威严轩昂。
眸子里是遮掩不住的爱慕缱绻,吴亥由衷夸赞:“好看至极...你生来就该是这般模样,光芒万丈,受人景仰...”
燕燎挑眉:“还是赤色好看些。”
穿惯了凰纹,一朝换成龙的图腾,还有些许不习惯。
吴亥勾唇轻叹:“都好看。”
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但这现在不能说就是了。
侧过身子,见镜中吴亥与自己齐立,燕燎目中锐色放柔,抓过吴亥的手探查,发现这会功夫吴亥的手还真的回暖了。
吴亥觉出燕燎担心,在他额头印下一吻。“真的只是夜凉露重。”
燕燎眸光微闪,扭头说:“无妨,今日起你便一直住这,也省得再来回的跑。”
“凤留?”
这惊喜来得太突然,吴亥受宠若惊。
燕燎连耳尖都泛起红意,低声说:“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推开你,但你要是再敢那么...那么...朕就把你踢出去!!”
吴亥一口应下:“好。”
这笑容实在太美好,看得燕燎又心动又心软,爱是真的爱,疼也是真的疼,只好垂首捏着他的手说:“你何必和他们吃味?我给他们的不过是玉佩...给你的...却是整个我...”
声音越说越低,说到后面,燕燎自己都起了身鸡皮疙瘩,万万理解不了吴亥平日里到底是怎么做到情话张口就来的。
吴亥浑身血液都逆流了,亲上燕燎的两片唇。
唇齿纠缠,直把人亲的气喘吁吁才肯松开。龙袍加身的人紧抿红唇,脸红到了脖子根。
心头又酥又痒,吴亥扶着燕燎的肩头与他一同入镜。
贴上滚烫脸庞,音如沉玉:
“好。在外面,你是他们的天子,照拂天下,在我这,就是我一个人的凤凰,只栖落在我心尖上。”
殿外天光破晓,殿内人影成双。
——
登基大典隆重庄严,礼乐齐鸣,文武跪拜。
新帝要在午门华表前走完仪式,再登华盖云舆,从午门行至金殿。
燕燎面色沉肃,走完了所有仪式。
礼官看了眼华表,再透过午门向里看,自午门到金殿,一路铺红望不到头,尽显喜意。
礼官躬请道:“圣上,吉时快到了,请上云舆。”
燕燎轻轻嗯了声,挥袖转身扫视满地文武。
御道左侧为首的是吴亥,吴亥一错不错注视着燕燎,看他荣光满身,看他气势天成。
想把这抹耀眼灼色刻进骨血,吴亥舍不得眨眼。
直到披着荣光的人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
吴亥:“?”
燕燎目色温柔:“起来。”
众臣皆惊,面面相觑发出困惑之音。
燕燎明眸锐色冷冽一扫,气势压迫地众臣收了音。
但还是迷茫。
就连吴亥也是迷惑的。
燕燎问礼官:“吉时快到了吗?”
礼官抹汗:“快、快了...”
燕燎掀唇一笑,扬声道:“尔等听着,朕特封姑苏王吴亥——封号栖,为栖王。自此后见栖王如见朕,栖王与朕,平起平坐,携手并肩,一生一世一双人。”
吴亥大震,文武尽悚然。
礼官满头大汗,扑通跪下:“吉时到——”
燕燎轻笑着拉起吴亥的手,带他一同登上华盖云舆。
共享荣光。
真正是凤留良栖,栖为凤良,一生一世人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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