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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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中也的额头冒出了青筋，他已经是非常竭力的在克制了。

这个小鬼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妙，自从注意到这个孩子开始，中也全身的肌肉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中也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

在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离开的冲动。

这种感觉名为恐惧。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还是从一个孩子的身上。

“叶乖，我们待会儿回家吃好吃的。”白石从桌上拿了一颗送的糖果递给叶“抱歉，小叶，在等哥哥一会儿好吗？”

“那待会儿，我要吃好多炸豆腐。”叶嘟囔了说道。

“算了。”中也摁住了自己的帽子起身“随便你了，你也和我没关系。”

说到底，中也本身没有必要对这个孩子负责，最初是他胡乱的开始，也是他胡乱的结束，所以中也才讨厌小孩子这种反复无常的个性。

“……”

白石看着中也离开的方向，后背靠着墙，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不要走。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但是，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朋友？但我想要不是和你之间仅存于这种关系。

中也值得更好的。

白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叶还在，孩子的心可比想象的要纤细的多，他们对感情非常的敏感。

“算了，叶，我们回去了吧。”白石看着那几乎没动的咖啡，他还以为可以和中也聊很长时间，结果十分钟都没有。

在公交车的站牌前，白石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把纲吉给自己的衣服放在咖啡店了，看着手机里公交车到站的时间还有个十一二分钟，还来得及。

“叶，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尼桑去拿下衣服。”白石没有把背包什么的放下，毕竟东西太多了，小叶一个人还在吃东西，待会儿如果有人顺手牵羊就不好了。

再加上时间还很充裕。

“好。”叶的手里还有一个巧克力的冰淇淋，白石总是喜欢给他在回家的路上买点吃的。

白石在咖啡店取回到了自己的衣服，正准备会车站的时候。

这个时候，一辆小皮卡像是失去了方向，直勾勾的朝着车站的方向冲去，车站内的其他人有感觉到立刻往四周跑来，但是叶还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危险的到来。

白石愣了一下丢下了自己的手中所有东西。

“叶！”

白石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捞起了叶冲出了车站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那辆小皮卡撞上的车站已经是面目全非。

“没关系、没关系？”白石一遍遍焦虑的抚摸着叶的头发“叶没关系？有那么有哪里受伤？”

“嗯？没关系，但哥哥的衣服……”叶看着自己的手中的冰激凌都弄到了白石的西装上。

“太好了，太好了。”白石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在确定了叶没事之后整个人动放松了下来，瘫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叶。

他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叶不能出事。

在医院挂了个急诊，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白石的脑子还有些乱糟糟的。

那个鹿角球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是早点去求符咒吧。

夜晚，七点他们才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叶靠着白石睡着了，白石单手撑着脸看着窗外。

他的脑子全是过去的记忆。

初次和中也相遇在意大利黄昏的街头，他是那么的美丽，完美的像是桑西笔下的米迦勒。

前提是忽视他手边的被揍的牙齿都飞出来了的小混混。

那副嚣张的模样和白石记忆中的某个青年逐渐重叠，在回过神来的时候，白石已经抓住了中也的手腕，僵硬的邀请他一起喝咖啡。

换回的只有中也看傻子的眼神。

不过好在没有被揍。

他还记得自己回到酒店和双亲说这件事情的时候。

爸爸表示白石没有遗传到他的搭讪基因，他可是第一次见面就拿到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则是表示可惜，但也表示有缘可以在见到的。

如果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他和中也的拉锯战是不是也可以到终点了？

他是不是也可以去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深造？

现在也不会被这种脏东西给缠上了。

神社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微妙了，但他现在也没能力带着叶在搬家了……

怎么办？

该怎么办才好呢？

白石吸了吸鼻子，抚摸着叶的头发。

现在都这样了，只希望叶以后长大的时候可以顺风顺水。

回到家，天色已经黑透了，云雀已经在家还洗了个澡。

“你今天回来挺晚的。”云雀穿着一件黑色的浴衣靠在墙壁，看着那白石。

“抱歉，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聊了一会儿，我在超市买了点速食，马上就能吃了。”白石在玄关换了鞋子说道“叶，去换衣服洗澡吧。”

“好。”叶点了点头。

在叶离开之后，恭弥接着开口。

“怎么了？”

“沙子飞到眼睛里了，没事。”

白石走向了厨房带着围裙开始准备做饭，他现在没时间怀念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夜间十一点，白石今天没有备课，明天他没课，可以在上班的时候准备。

做完家务准备哄叶睡觉的时候。

“我今天想听中也的故事。”叶躺在床上软软的说道“尼桑的钱包里也是那位哥哥吧？”

“嗯。”白石没有否认“他是哥哥以前追求过的对象。”

“追求？”

“是啊，就是那种……想要永远在一起的那种感觉。”白石轻轻地揉了揉叶的鼻子“你现在太小了，还不懂，等你到了十四五岁之后，就可以明白这种感觉了。”

白石的父母也是鼓励白石早恋的，但是身体接触就是一个高压线，绝对不能碰。

早恋这个事情在白石父母看来根本就不早，青春期的萌动，对于恋爱的向往，是身为人的本能冲动，但就是因为冲动，只要适当的克制，不擦枪走火，体验一下这种酸涩的感情是最好的。

等到成年了之后，有了各种各样的顾忌，就在也没有办法像年轻的时候那么轰轰烈烈。

“嗷。”叶在被窝里点了点头“那尼桑，中也会成为我的嫂嫂吗？”

“中也也是男孩子，而且我们之间不可能了。”白石说到这里微垂着眼说道。

“为什么？”叶接着问道“尼桑现在不喜欢中也了吗？”

“喜欢哦，但是中也不喜欢尼桑。”白石摇了摇头说道“喜欢要两个人都有意思才有意思，只有一个人有意思努力努力对方还是没意思那就也没意思。”

“……”叶把头缩在了被窝里“那尼桑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吗？”

“叶困了？”白石看着叶勾了勾唇角“睡吧睡吧，叶快点睡，这样才能长高哦。”

“嗯。”

也许是素日的疲惫，白石睡得很沉，但隐约记得似乎是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

白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在云雀的被窝里。

这还是第一次，以前都是恭弥钻过来的。

自己的闹钟因为昨天被云雀砸了，又忘记买新的了，白石醒来的时候时间又晚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石起来的时候看着闹钟上的七点，整个人都不好了。

“叶快起来，要来不及了！”

“吵死了。”恭弥坐在被褥上，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拐子抽在了准备起身的白石后腰，白石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胆子不小啊，草食动物，居然感吵醒我。”

“恭弥你把我的闹钟关了！”白石这一下有些惨，鼻子直接撞在了矮柜上，鼻血刷刷刷的流，但他只是捂着鼻子，连衣服都没怎么穿好就准备冲向了叶的房间。

“尼桑，我已经起来了。”叶已经穿戴好，拉过一把小凳子在灶台上将昨天的剩饭剩菜热了一下

“叶，你别动！”白石连忙把叶抱了下来“不是让你别动灶火吗？你太小了，弄伤自己了怎么办？”

“没关系。”叶嘟囔着说道“我看哥哥做了很多次了，我也可以的……哥哥没关系吧？血，好多血啊。。”

“不行。”白石吸了吸鼻子，他已经习惯被恭弥揍了，他从厨房拿了两张纸巾胡乱的塞在鼻孔里“哥哥没事，你下次不许这么做。”

说不感动其实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害怕。

五岁的孩子上灶台，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这可该怎么办？

“嗯……”叶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次日，天空阴沉，似乎是有一场大雨。

白石破天荒的打了一次出租车，毕竟他怕时间来不及了。

在学校里，白石心疼着自己的出租车钱，在日本做出租车绝对是一个很不划算的出行计划。

一场大雨让整个并盛都陷入了灰色之中。

白石备完课，收拾完资料，其他两位老师上课去了，空荡荡的办公室一个人还挺舒服。

白石手边的煮茶壶咕噜咕噜的翻滚着，红枣加枸杞泡成的淡棕色茶水散发着少许香甜的味道。

时间还很早就拿出了自己的速写本站在窗口，准备画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