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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乐天一直看到张小雨到半岁,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被时光温柔以待。
她动了动酸麻的胳膊,睁开眼睛时脑子异常清醒,“你帮我情景重现了?”
“嗯,”老王应了一声,问道:“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前面越是平静温馨,后面有线索的可能性就越大吧。”言外之意,她暂时还没发现什么线索。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一缕在床上,王乐天揉了揉眼睛,振作起精神,接着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严实了。
今天是周末,徐婉婷应该能在家好好休息。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7点。
穿好外套,悄悄关上门,出发去找鸭子。
可怜的李寒鸦,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过的,她帮王乐天打开门的时候,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打着哈欠,“等我吃个早饭就去医院,两天,用了两辆车。”
吴天家里的饭厅很大,很宽敞,有落地窗,光线透亮,餐桌上的食物看起来比平时更美味,法式的蒜香小面包和玉米浓汤。
“我也好想吃...”她馋兮兮的看着,咽了咽口水。
“吃啊,不吃白不吃,”鸭子说完这句才想起来她空荡荡的身体,不由得同情道:“要不你去外面等我吧,我很快就吃完。”
王乐天倒在椅子里,叹了口气,“要不我们分开查吧?医院那边,张国良的病例你去找,家里的日记本还剩九本,我尽量这两天就看完。”
“没问题。”鸭子也想让这一单尽快有点进展,当即答应。
她们兵分两路,王乐天迫切的想知道张国良家中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剧变,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里,剩下的日记本还安静的放在梳妆台上。
徐婉婷已经起来做早饭了,也没问他之前去哪里了,家里的气氛微妙而诡异。
王乐天瘫进床里,脑袋蒙进被子里,“老王,我是不是可以边睡边看啊?”
老王:“可以,就是睡眠质量会很差。”一直做梦,能好好休息吗?
“那你...帮我情景重现吧,我再...”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很快进入梦境,接着上一本继续。
“鱼煎焦了,青菜没炒熟。”看着桌上的饭菜,徐婉婷抱着小宝贝,无奈摇头。
“下...下次一定会更好的。”张国良穿着粉色的围裙,尴尬的汗颜。
“嘻嘻,这次的也很好吃啦。”她拉开凳子坐下来,眼睛笑得眯起来。
张小雨会说爸爸妈妈了,他们开心的一夜睡不着,张小雨学走路,张国良喜欢牵着她的小手手,在一旁陪着,怕她摔跤摔疼了。
张小雨学着写字,自己的名字写得歪歪扭扭,却被张国良小心的保存下来,放在钱包里,工作累时就拿出来看一看,脸上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宝贝路过琴房,听琴房的老师弹琴,听了一下午,站在钢琴旁走不动路,他拿出积蓄,买了钢琴送给小宝贝。
看着闺女脸上花一般的笑,坐在钢琴前弹的一首小星星,还有那句专门送给最厉害的爸爸,听得他的心都要化了,融在蜜里,浸得满满当当,连冒出的气泡都是糖。
事情的转变,从第五年开始。
病痛是任何人都不可避免的,张国良却没想到这种病痛会如此之早的降临在他们这个小家中。
那天,张小雨在幼儿园里晕倒,满头大汗,口唇发紫,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急救。
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和徐婉婷的身体一向很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有先心病?
张国良不相信,徐婉婷也不愿相信,他们坐在病房里,坐在病床旁,闻着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面对着白色的墙壁和床单,感觉天都塌了。
那个年代,心脏移植手术,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即使听说过,也很难找到渠道,负担起费用。
病来如山倒,倒的不止是这一个人,还有一整个家。
张国良掏空了积蓄,往无底洞里填,看着张小雨细小白嫩的手和胳膊上渐渐布满淤青和针孔,他时常在半夜时心痛的无法入眠。
病魔折磨的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张小雨每天都是满头大汗,喘息无力的样子,想要再牵一牵爸爸妈妈的手,想要再坐在钢琴前弹曲子,还想回幼儿园和她的小伙伴一起在阳光下玩耍,全成了奢望。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病房里还有一个病人,和她年纪相仿,是个男孩子,六岁,名叫李小宝。
一样的先心病。
张国良时常和李远凯一起在医院的围墙外抽烟,讨论商量着孩子的病该怎么办。
高额的医疗费用,却只能稍稍减轻痛苦,稍稍阻挡一点死神的脚步。
张国良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儿会先自己一步离开这个世界,他就痛苦万分,双手捂着脸,眼睛装作是被烟熏的落泪。
李远凯也没比他好多少,他家的经济情况比张国良更严峻,已经到了找亲戚朋友们借钱的地步。
可是时间一长,又哪里还有人愿意陪他填窟窿呢。
那是一个平常的午后,平常到连风的温度,阳光进来的角度,都与平常无异。
他在病房里陪着小宝贝,轻轻唱歌,哄她睡觉,张小雨眼皮沉了下去,很快就睡着了,或许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无视一点痛苦,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像是时光尽头的脚步,在慢慢朝生命走近。
张国良忘不了那个人,他一双眼睛狭长优柔,像是密林间盘踞的毒蛇,勾住人的心神。
可是这个人,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就是救世主。
“呵呵,贫道是修道派的,来红尘历练,名叫林无涯。”男人穿着一身唐装,手中摆弄着纸扇,笑起来一副出尘的样子。
病房里的张国良没答话,他不信这种人,心底觉得肯定是江湖骗子。
李远凯却抬眼看了一下,林无涯抓住这一点,接着笑眯眯道:“你们要觉得贫道是江湖骗子也无所谓,今日相见,注定是缘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拿出两章符纸,折成三角形,放进福袋中,递了一个给李远凯,“贫道历练红尘,也是来修功德的,不至于害人,你们大可放心,这符可保小孩一月病痛无忧,放于枕头底下便可。”
李远凯伸手接下了福袋,张国良没接,林无涯便将福袋放在他手边的位置,笑着走出了病房。
他走之后,李远凯忍不住问道:“你信这个吗?”
张国良摇头,“医院这么多人,这么多器械都治不好,他一个人,一张符就能治好?如果是这样,那他又怎么会特地来这里假惺惺的宣传?”他不相信,把福袋丢到了一旁,不去多看一眼。
晚饭时分,两家的媳妇都来送饭了。
李家媳妇打开饭盒时无意间瞥见了福袋,便问道:“这个小玩意哪来的?”
李远凯边吃饭边说:“下午有个道士来送的,说什么压在枕头底下可以保证小孩不受苦。”说完他自己也苦笑了一下,显然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还有什么办法是他们没想过的?哪有那般容易。
李家媳妇嘟囔了一句,还是把福袋压在了李小宝枕头下面,“唉,就当有个心理安慰吧。”
她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也没少跑庙,替自己小孩求平安。
谁也没把福袋当成一回事。
可是第二天,李小宝早早的就醒了过来,说话声音也像是小钟一般有了劲气,一双眼睛咕噜噜的直转,吊瓶也不想挂了,就想着下床玩会。
李远凯惊喜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一边帮儿子穿鞋,一边问道:“你想去哪里玩?爸爸带你在医院里走一走吧。”
李小宝穿上鞋,从床上跳到地上,还蹬了两下,显得特别有劲,拽着李远凯的手就往外面跑,嚷道:“我想晒太阳,还想吃冰淇淋!”
张国良站在那儿,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父子俩出了病房,隔着走廊还能听见李小宝欢快的笑声,不仅是他惊愕了,张小雨也是,惊愕过后是羡慕渴望。
小宝贝小声道:“我也好想出去玩...还想弹琴...”
可是她还挂着吊瓶,说了一句话就喘得厉害,张国良看着心痛,隔着被子给她拍着小肚子,安慰道:“小宝贝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们不着急。”
看着刚才的情景,还有谁能比他更着急?
张小雨又沉沉的睡过去了,过了两三个小时,李家父子回来,李小宝还骑在李远凯脖子上,手中拿着冰淇淋,脚丫子晃荡着,显然玩得很是尽兴。
过了一会,待孩子们都睡着了,李远凯才凑过来和张国良说道:“我好久都没见儿子这么有精神了,你说是不是昨天那个道士给的符起了作用?”
张国良却秉持着小心谨慎的原则,叮嘱道:“还是不要太相信道士吧,这符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要不要你观察几天?再给小宝做个全身检查看看。”
经他这一提醒,李远凯才骤然反应过来,连连说是。
李小宝的情况,不止他们看在眼里,医生护士们也看在眼里。
没过几天,自然是拉着李小宝去做检查了。
李远凯在病房里焦急的等待,张国良比他还急,没人比他更喜欢福袋有用了,之前丢在角落里的福袋好不容易找出来,被他藏在床头柜抽屉里,妥善的安放。
李小宝回来后,又等了好几天检查结果。
出人意料的是,检查结果一片大好,血象一类全都恢复了正常,要不是怕家属不愿意,医生甚至都想把输液给李小宝停用了。
他现在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除了心脏上原有的缺陷仍旧在,但是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医生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病人各项检查都正常,人也精神,想来是没什么问题。
李远凯笑眯眯的坐在病房里,和李小宝玩拼图,等儿子玩累睡着了,他才和张国良搭话。
“你说这医院有什么用?整天就是让做检查,让挂水,我儿子病情也一点不见好转,要不是上次那个林大师的符,小宝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呢。”
张国良抿得嘴唇发白,他勉强笑道:“现在医疗技术还不发达吧,这种病也确实难治。”
“林大师之前不是说来做功德的?看来真不是骗人的,诶,你怎么还不给小雨放枕头下面啊?孩子多受罪啊。”李远凯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这几天停了输液,他只要付一些床位费用就行,经济压力一下子减轻下来,连亲戚朋友们知道他家孩子的病好了,也不着急催他还钱了,还愿意再资助一些给他,这怎么能不高兴。
“我...我等婉婷来了再和她商量商量。”张国良手里攥着福袋,心里其实早就动摇了。
任谁面对如此残酷的对比,内心也难以平静。
在这天晚上,他和徐婉婷商量到半夜,终于,还是把福袋放在了小宝贝的枕头下,带着无尽的期盼渴望,等待着下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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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
恭喜这位许·呜拉巴哈·没有头发·夕安选手,日万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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