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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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乍现,在场只有木达波澜不惊,应当说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灰白的颜色，并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

只见金光所扩散之处,他青灰色的皮肤逐渐恢复成正常的模样，连瞳孔中也出现了她的倒影。王司令的脸上刚显出欣喜之色,却又见木达的肌肤开始迅速溃烂，眼中的生机也一并凝固，最终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尸体。

这情形变化之快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搞不清状况,还以为是自己用判官笔杀了人,当下内心错愕吃惊，手足无措,呆坐在地上忘了起身。

“你还愣着干嘛！？乘胜追击啊！”老王一声轻喝将她唤回现实。

可是方才的震惊仍旧停留在脑海和身上，竟是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看着那黑影抱着头一溜烟跑没影了。

“我的祖宗诶，你在发什么呆啊,区区一个药人而已，你赶紧回神行不行？”

王乐天压根没听进去几个字，呆呆的看着地上那具已经呈现出腐败化的尸体,只觉得十分蹊跷,若是她刚杀的人,应该...还是新鲜的吧,不至于变得这般灰灰紫紫的,像是死去已久的样子。

“药人？”她还是捉住了语句中的重点。

“我怀疑这古溪村有不少人都已经被炼制成了药人,而且是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老王啧了一声，接着随后在她头上拍了一记，“你是不是读书读久把脑子读坏了，这木达怎么看也死了二十年左右，制成药人后他的样貌会一直停留在死亡的那个时间。我想他很可能是当初...管英略来村子里探查时没有追查到人，所以才会被做成药人。”

除了看不出来这药人到底做成多少时间之外，其他的倒是挺符合逻辑的。

不对...

“你怎么能碰到我！？你不是灵体状态吗！”

王乐天摸着自己的脑袋惊愕不已，想要伸手拽住老王，没想到老奸商机灵得很，飘到半空她够不到的位置，半躺着翘着腿，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好歹我也是有实力的，不过灵体实体化而已，这点简单的小技巧，不值一提，嘿嘿。”

为了揍她一下居然特地实体化？

她一个原地起跳，准备把老奸商从天上揪下来，还想再自己的脑袋可不是随便让别人敲打的，忽然一支箭羽嗖的一声插进泥土，就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王乐天：“...”

老王：“...”

原来那黑影不知何时又绕道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把精钢□□，方才的箭羽便是用这机括发射出来的，半支箭身都没入了土地中。这要是射在人身上，怕是得来个对穿孔。

王司令嘴角抽搐了两下，深吸一口气，对着黑影大喊，“你到底是谁？就算要我死也得给个明白不是？我保证下去见了阎王爷绝不会提您的大名，要么咱们互相交换一下姓名，来个友好的开端也不是不可以！您看我这么有诚意，先把□□放下行不行！！”

“我知道，你叫王乐天。”黑影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嘶哑犹如机器进水卡带，完全不像人类，仿佛是声带被人用刀划过，又或者被火熏坏了嗓子。

会说话就好，就怕你不说！

她心头欣喜，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模样，只是这善意包装起来就和狼外婆似的虚假，她强忍着冲动，腆着笑脸搓搓手，“原来您知道啊，不过您点明我心里也清楚，一看您的面相就知道您博古通今，是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能。您看我这，是吧，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犯不着用这等凶器防范。”

老王对她秘密传音，“你包里不是有风王铁锤吗？我就不信他手上那把破烂比得过我，扇他就完事了！”

“不着急，我看他也不是想取我性命，不然刚才那一箭就不会射在偏低的位置，应该是想让我丧失行动能力。抱着这种目的，要么是想抓我以获取信息情报，要么就是...”

两人眼神交流时，又一支箭羽夹着冷飕飕的风从耳边擦过，王司令浑身绷紧，她其实也很想现在就把这古怪的黑影扇飞，但是有件事情困在她心头许久，或许现在就是最好印证的时机。

将双手高举过头顶，冲黑影喊道：“行了！我知道了！您别再射箭了行不行，我投降，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等着黑影靠近。

黑影确实靠近了，但是并没有到她能出手的距离，相隔五六米左右便停下来，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四周皆是浓雾，辨不清楚方向，王乐天还有底牌在手，并不慌张，黑影倒是也怕她会随时动手，一直都和她面对面，背着走。

一路上看得出，他对此地极其熟悉，枝叶的高度，墙院的距离，甚至是街头拐角处的一块石头，都不会对他背着走造成任何影响。

王乐天正好借此机会观察村子，这村子依旧是李开明本子里描写的那个村子，只是没有一丝生气，并不是二十年前还有独龙族居住的地方了。

走了一刻钟，她连一个人都没看到，更准确的说，是一个活物都没有。

这未免太过诡异，就算村子里没有人，也不该如此荒凉，四周静悄悄的却又好似有无数人在窃窃私语，听不见鸟雀的鸣叫，也没有水流的声音，甚至连吹来的风都是黏稠稠的粘在身上，令人分外不自在。

老王在四下里转悠，每路过一户人家就会进去兜兜转转两三圈再飘出来，脸上挂着一幅我就知道会这般的模样，时不时点点头，确认自己的推断。

“你有没有什么发现？”王司令向他传音。

老奸商抬手摸了摸下巴，哼笑一声，道：“万法门这千年来广收门徒，疯狂扩张，想来容器的数量需求也是大大增加，以前这个村子的人民信仰他们，到了壮年最适合成为容器的年纪，自然就会被客户取代。”说罢，又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那为什么不留下一些人来传宗接代，这样一来容器的来源也不会断掉了吧？”

王乐天的拳头忽然握紧，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轻颤，像是在极力克制，只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

“art2000。”

有了那个药品，就不再需要以往那种古老的选取容器，运输，还魂这般繁琐且时间漫长的过程。只要有了art2000，繁华街市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变成万法门的容器，城市简直要成为他们采集容器的后花园。

若是以前，万法门能收集容器的途径十分有限，拐卖人口，黑市购买，又或者在深山老林里寻觅一些村落，获取信仰后以村子为单位，慢慢培养容器，一代又一代为他们奉献。

这两千年来也不知有多少个如同古溪村一般的村落被受他们控制，犹如被豢养的家畜，只要时候到了，迎来的便只有被宰杀取代的命运。

脑海里又闪过市精神病院外红漆斑驳的墙面，走廊内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还有被约束带缠住手脚仰面躺在病床上的管英略。

掉在地上的半截粉笔，少了一画的正字，翻到卷页的红皮本。

不知怎么地，恍惚中好似又看见了院角的红梅，在燃烧的小画屋旁，开得比烈焰火花还要艳丽张扬几分。

王乐天停住了脚步，盯住黑影，歪了歪头，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

她迟迟不动，黑影有些着急，故意抬了抬手中的□□，刚想开口威胁她不要动歪心思，不然自己手中的□□可不是吃素的时候，王乐天忽然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遍，眨了眨眼睛，抬手朝自己背后的背包摸去，抓住风王铁锤的锅柄，眯起眼睛，笑容灿烂似六月艳阳。

“我知道你是谁。”

黑影顿了顿，想问她点什么，可前一秒还受制于他的陌生来客，下一秒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抽出一个平底锅似的不明物体，二话不说便冲他奔来。

四五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按照步数来算，大约是7-10步。

有人曾经说过，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拳快。

若是在平时，王乐天也不知道七步这个距离，自己能不能准确击中对面的人，但是现在，她很确定，她可以！

谁说风王铁锤就一定是近战武器？

踏出第一步时，她便已经将风王铁锤对准黑影手中的□□甩了过去，接着躬身弯腰，连跨两大步就已经窜到了黑影身前，此时恰巧风王铁锤将他手中的□□击飞，王司令一个甩腿踢中他的手腕，接着整个人伏低，抱住黑影的腰身将他狠狠扑倒在地上。

两人在地上挣扎翻滚了好几圈，身上脸上沾满泥土，黑影的斗篷也被她扯开半截，露出一张分外丑陋的面孔。

这张脸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脸上皆是红色的肉皮褶皱，只看一眼便令人作呕。

王乐天却并不在意，一把将掉在旁边的风王铁锤握进手中，骑在黑影身上，咬了咬嘴唇，胸腔内烈焰灼心。

“林无涯！你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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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乌鸦这次副本死定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