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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高塔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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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雪意在小云朵绵绵的辅助之下,将经脉之中涌动的暴戾火灵力逐渐涤荡之时,钟斯年和史元哲几人,也终于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天火路的尽头。
这座浩荡无边的熔岩巨壑,回过头去,来路也如飘摇的丝带,退入赤橘色的阴影之中。
重新踏上结实的土地,涂俊捷的脸上,不由得便露出虚弱庆幸之色来,显然这一路上受惊委实不小。
就在他看向史元哲,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脚下大地之中,忽然再度传来了“隆隆”的声响,伴随着不断的震颤之感,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便是站立不稳。
“怎么回事!”
他极为惊慌地伸出手,想要拉扯住同伴的衣袖,却见分明是近在咫尺,短短的距离,却无论如何探手也是难以抓到,顷刻之间,眼前便是一阵淡淡的烟霞之光闪过,刺目的光芒闪烁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却是一座巨大的石门,此刻门扉紧闭,不知如何才能将其打开了。
霞光刺入眼底的时候,右臂之中,随之生出一股强烈的痉/挛之意。
钟斯年下意识地拢紧了手,将身后的少女紧紧地贴在了身上。
令人天旋地转的光芒散去,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座巍峨的塔楼,每一层的飞檐上,都装饰着玲珑的风铃,即使在没有风的时候,也徐徐转动,发出细碎或清脆的声响。
左右与身后,都是一片白茫茫的空荡雾气,除了向前,竟是别无可去。
钟斯年定了定神,手臂之下,熟悉的体温和耳畔略显低郁的呼吸,都在提醒着他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站在原地,静静调息了片刻,方才放出神识,谨慎地向着塔基的方向走过去。
宝塔一楼,有一扇对开的石门,石门之上,雕刻着一对交叉的宝剑,沟壑之间布满了尘埃,似乎已经如此寂静地矗立在这里很多、很多年。
钟斯年探手,在石门之上轻轻一推。
一股无名的冷流,忽然从右臂血管之中怦然涌动,一时之间,仿佛整只手臂都冰冷下来。
与之相反的,却是钟斯年额头之上,已然迸起了青色的血管,周身的气血,在涌动与镇定之间反复涨落、跳动不已……
这一过程似乎极为漫长,但似乎只过了短短的一瞬,那塔楼的石门,便在轻微的隆隆声里,向内滑动着打开了。
塔室并不大,几乎是一览无遗,四只形态狭长的水精罩沿着墙壁,从天花板上悬垂而下,不知道其中是否收藏过什么东西,不过此刻却是空空如也。
钟斯年眼神微微一动,看向塔室一旁的石梯,略作检查之后,再度迈步走了上去。
石梯极为漫长,一路蜿蜒向上,不知道通向多少层的高处,每隔一段距离,便路过一层塔室,每一间内,都有着与一楼相似的水精罩,在其中的几间里,那水精光罩当中,漂浮着一柄柄形态各异的飞剑。
大多数的光罩,都是空荡荡的。
钟斯年并未因为这些飞剑而停下脚步,只是淡淡地看去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向上毫不停歇地跋涉着。
肩头忽而有什么轻轻动了动,炙热又湿/润的吐息无意间落在了他的颈侧,伴随着少女略带几分朦胧的疑问声:“这是哪里?”
“我亦不知。”
钟斯年目光淡淡,却极为耐心地道:“在离开天火路之后,我们四人便被这试炼场内的机关分别传送而走,如今并不知此处乃是何地。”
温雪意浅浅呼了口气,一颗细小的火星却从她鼻腔中溅出,很快凋落掉了。
小云朵绵绵倒也没有空口说大话,不知道它这一次的昏睡,契机究竟是什么灵物所引动,醒来之后气息大振,竟真的将她躯壳之中,那桀骜肆虐的火灵力都中和掉了,自己还一副吃饱喝足、十分满意的样子。
那束木心火似乎才是最亏的一个,说好了火灵的精华都由它炼化,结果被中途截了胡,偏偏灵智未开,在两道恐怖气息的压制之下,什么都不能替自己争取,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丹田里不敢乱动,生怕食性大发的绵绵,张开它那小白云一样绵/软的身躯,就一口将它也吞噬下去了。
最让温雪意惊讶的,其实是那株小树苗,在绵绵对付那些火灵力的时候,它只是安静地舒展着叶子,却没有想到,最后它却突然出手,将那些火灵之中难以炼化,只能当做杂质处理的罡煞之气,都轻易地吸收掉了。
这一次冒险,虽然并未直接体现出什么进益,但随着以后时间推移,慢慢的转化,能够带来的好处却是切实的。
她又闭了闭眼,感觉到年轻男子柔韧坚硬的背脊,肌肉随着登梯的动作而收缩又舒张,极为流畅有力,横过她膝弯内侧的手臂,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安稳和亲昵,
——亲昵?!
温雪意陡然睁开了眼,一抹红晕像是爆炸一般,从她颊上迅速渲满了耳根和脖颈,她像是被烫着了似的,将手撑在了钟斯年的肩上,喃喃地道:“师兄,我、我……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了。”
她身在青年的背后,看不到那双深邃眼瞳里,一闪而过的遗憾之意。
只能感受到身体一轻,身前的黑衣青年单膝跪了下来,将她安稳地放在了地上。
重新踩到实地的刹那,她足尖都有些许的不稳,下意识地搭在了一旁横过来的手臂上,将四周的环境打量了一圈。
古老的石梯上落着尘埃,隐隐能够分辨出,其上残留着些许错综的脚印痕迹。
仿佛不止一个人、一次地来到过这里。
她和钟斯年继续向上走了一小段,便抵达了下一层的塔室,迎面便看见四座水精光罩之中,其中一座破了一个大洞,似乎被什么人暴力将内中之物取走了,另外三座还完好无损,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温雪意转眸之间,便见钟斯年负手立在墙壁之前,注视着光罩之中,浮沉明灭不定的三柄飞剑,沉静神色之间,显出些许感怀之意。
“师兄,识得这些剑吗?”
“嗯。”黑衣剑修沉沉应了一声,声线低沉,语气平淡,却是娓娓道来,“这柄剑名唤‘镇狱’,是昔年沉剑宗掌剑长老,晚年所铸之剑……”
他一贯寡言,鲜少会有如此多话之时,温雪意却是侧耳倾听,面上露出极为认真的表情。
而当目光落在最后一座光罩之中,钟斯年的神色也是微微有了些许变化,道:“‘当年酒狂自负,谓东君、以春相付。*’这柄‘酒狂声’,乃是九千年前,上古剑修李/长/春前辈的佩剑。”
“上古时期,世人多谓剑道,唯有金、雷灵根修行,方能有成。李前辈便是第一位,以木系修士踏上此道,终得大乘的剑修……”
带着淡淡青碧之色的宝剑,剑锷之上花纹古拙简朴,若非有钟斯年的解释,恐怕很难令人相信,这柄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飞剑,竟然有着如此之大的来头。
虽然前两柄飞剑,也同样是颇富传奇色彩,但与这位昔日大乘前辈的佩剑相比,却又宛如云泥了。
即使是钟斯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温雪意眸光微闪,却忽然道:“此剑在此,却是明珠蒙尘,不如将其取走便是。”
钟斯年一怔,没有同意或反对,却微微顿了顿,另起了一个话题,道:“你之前拿到史道友的地图,其中是否有一座高塔?”
温雪意怔了怔,不由得摇摇头,将那枚得自史元哲的玉简取出递了过去。
钟斯年同样将其翻阅了一番,收回神念,反而微微颔首。
他道:“我之前略有推测,此地应不属于试炼之场,而是史道友那位先辈,或者说,史氏的一处‘葬剑之所’。”
这样的地方,在宗门势力的传承中,却也不算罕见。
“或许每个史氏子弟,进入这试炼场达到了某些要求,都会被传至此塔中,取走一柄飞剑。”
他会这样说,自然是因为这一路走来,各层塔室之中,那些空荡荡的光罩。
“但他们走的路,应该并非从塔外第一层,一步步地爬上来,而是直接进入这剑塔之内。”
“我们二人……”
钟斯年握了握右拳,那股淡淡的冰凉之意,自从他进入这座塔中,便始终没有彻底平息过。
“只是意外来到此地。”
温雪意轻轻地吁了口气,接上了他的话。
“师兄,你看地上这些痕迹。”
她向石梯上下走了几步,指着那些凌/乱/交错的脚印,轻声道:“他们走在这里的时候,似乎是承受着某种压力的,这些人,是极力地挣扎着向上走,或许越是向上,封印的飞剑就越是珍贵。”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对上钟斯年肯定的视线,印证了心里的念头,颔首说了下去:“这应该也是此塔规则的一部分。我们意外进入这里,却没有受到塔内规则的约束,那我们该怎样离开这里呢?”
钟斯年几乎是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是说,破开封印取剑。”
“既然是给子弟后辈遗留的‘剑冢’,设立的目的,自然也不是杀人。”
温雪意嘴角一翘,眼眸微微亮起,道:“既然此处有一处禁制是残破的,而又没有尸骨,我想,为此承担一些风险,并不是不能承受。”
钟斯年看着她,神色却是微微柔和下来。
他道:“便如你所言。”
作者有话要说: *引自贺铸《天香·烟络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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