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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大罗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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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吟对着孔太平,露出一个温和真诚的笑容,邀请他与自己同行:“我们这些人中,修为最高的便是孔道友你,和邹师兄两人,不过,在下虽然修为较低,但自忖还有些手段,不会拖两位师兄的后腿的。”
孔太平面色不变,淡淡地道:“本官已经与碧落宗的温道友相约,倒是不得不拂了道友的美意了。”
温雪意站在他身后不远之处,对上温吟略带诧异的视线,便微微点了点头。
“没想到两位道友,竟是如此的投缘。”温吟笑了笑,适时露出了一点惊讶之色,道:“既然如此,倒是在下冒昧了。”
两方各自拱手散去,气氛倒是称得上和乐融融。
目送着温吟和邹姓元婴两人离去的背影,孔太平的神色略略沉了下来。
“温世侄。”他唤了一声,淡淡问道:“你观此人如何?”
温雪意回忆着与温吟的数次见面,抿了抿唇,道:“此人心思颇深,行/事难测,那位邹道友,修为更深,却是甘为此人副手,想必在宗门之中,根基也是颇为深厚。”
孔太平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温雪意有些摸不到头脑,试探着问道:“是我说错了什么?”
“温吟,温吟。”中年儒生笑了笑,反问道:“难道如今,你还没有猜到,他与你母亲的关系?”
温如,温吟。
“温吟的养父温永正,是大罗宗隐世多年的一位太上长老。”孔太平淡淡地道:“温永正一生无子,一直到四十年前,阳寿将尽之际,才得了一位掌上明珠。”
“这位千金小姐,禀赋天成,资质卓绝,分毫不弱于你今日,可惜天妒红颜,年纪轻轻,便夭折离世。”
“爱/女过世之后,温永正寿元本就所剩无多,陨落之前,从温氏旁支之中,收养了一名少年英才,不惜代价,将其推上了元婴境界。”
“而这名温氏子弟,为了抚/慰温永正的用心,拜离世的温氏大小姐为长姊,并且跟从姐姐的齿序,改名叫做温吟。”
“他的年纪,可比温大小姐大得多了。只不过,他的孝心也是让温长老颇为满意,所以这些年不问世事,几乎将温氏手中的权柄,全数交付在了他的手中。”
“至于邹不停,只是温氏座下的一匹忠犬,自然是要继续尊奉‘小主人’的命令。”
孔太平语气之中,颇有些讥诮的意味。
江上雪雾漫空,温雪意侧过头去,遥遥望向青年修士离去的方向,凇白的云气遮蔽了视野。
温永正,温吟。
百里追性情骄狂,睥睨天下,与她说起她的母亲之时,心中眼中,只有温如一人,也是丝毫不会在意她的亲眷家人。
温雪意将这两个名字,在唇齿间咀嚼了一遭,淡淡垂下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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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龙山脉大雪呼啸,数道身影冒着灭顶风霜,艰难跋涉之时,千万里外,长平湖下,一众修士正围拢在一座石洞之中。
若是温雪意等人在场,必定会认出,这座石洞,正与那日/他们潜入湖底,通过密道进入的洞/穴一模一样,但地面之上,却是并没有笼罩在黑色光柱之中的石莲花,也没有花瓣合拢的石菡萏,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丈许方圆的巨大漩涡,平置在地面之上,缓缓旋转着。
一层淡淡的霞光,笼罩在漩涡上空,让众人都是看不清其中的奥秘。
“莲道友,你所发现的那座地底秘窟入口,正是此处?”
在漩涡之前,围站着十余名元婴修士,其中大部分都是四散而立,将三人簇拥在中央,开口之人,正是站在最中间的一名苍颜老者。
在老者身边,立着一名雪衣负剑的高挑身影,亭亭玉立,面寒如霜,犹如冰雪仙姝。
“正是此处。”
女剑修微微躬身,声音清冷悦耳:“具体的路线和地图,见月都已经绘制在玉简之中,当日将消息传递与宗门之时,一并寄回了。”
几人说话之间,那石壁表面的霞光,色彩从浅红到淡紫,平滑无比地变幻轮转着。
老者捋着颌下的白须,颔首,微微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此次多有劳烦莲师妹。”
在老者的侧后方,还站着一名身材高大,宽肩窄腰,面容俊美的青年男子,他眼眸微闪,声音低沉地道:“温世伯牵挂师弟,急于测算出师弟的所在,多有怠慢,袁某先行致歉。”
莲见月明眸闪动,嘴角只是极轻微地弯起,便似是将整张冷淡娇/容都点亮了,声线之中,也略带上了一点几不可察的柔和之意。
“袁师兄言重了,温师伯也是见月的长辈,长辈有所差遣,见月怎会心生不悦的。”
青年微微一笑,亦温声道:“莲师妹心地纯净,难怪温世伯说起天剑门子弟,从不会忘记师妹,前程不可限量。”
“温师伯和袁师兄如此称赞,却是让见月羞于见人了。”
莲见月转头,语气清浅地道:“若不是天妒红颜,我们这一代的女弟子,谁能与阿如师妹比肩?”
女郎说到后面时,一双明冽眼瞳,落在了青年的身上,露出一些连她也是未曾发觉的淡哀轻愁来。
青年似是不曾发觉一般,淡笑着敷衍了过去。
莲见月神色一黯,不由得垂下了眼。
恰在此时,那闭目推演的苍颜白髯老者,忽然间喷出一口精血,手掌掩上双目,“蹬蹬蹬”地向后连连退了几步,面色大变。
“世伯!”
“温师伯!”
青年男子和莲见月,都是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地抢了上去,搀住了老者摇摇欲坠的身躯。
“世伯可有大碍?是温吟师弟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吗?”
青年男子失声问道。
苍颜老者闭着眼,气息都有些短促紊乱,连连地喘了几口气,咽下了哽在喉间的血气,挣扎着直起身,道:“吟儿的命格,我看不到了——天机大乱,竟是将这些命图,都遮蔽掉了。”
“天机大乱。”青年男子喃喃地说着,忽而道:“世伯不是说,北陆之上天变将至么。难道会影响到我们东陆来?……那其他地方呢?”
老者苦笑了一声,道:“如今还不知道,是北陆的变乱,即将席卷到我们东陆,还是吟儿他们失踪之后,被卷入了北陆相关的变故之中去。”
“迈儿。”
青年男子袁迈,闻言便应了一声,道:“世伯有何吩咐?”
“不能再拖下去了,如今吟儿所陷,乃是极为凶险的环境,再等一刻,我便会出手开始破解此禁制,你带着其他人,要适时结阵,为我补充足够的灵力。”
苍颜老者,正是大罗宗的太上长老,元婴九重的大修士温永正。
如此吩咐一句,袁迈当即便俯下/身,道:“侄儿遵命。”
温永正点了点头,暂时坐在了一边,从袖中取出数瓶丹药,吞入口中,一缕难以名状的清幽药香,便充斥了整间洞/穴。
袁迈转头看向一旁的女剑修,温声道:“今次为了找到这座地下洞/穴,已经劳累了莲师妹多日,如今余下之事,不过是消磨灵力、辛苦之事,师妹便先行回去,休息一番吧。”
莲见月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此处玄妙不知底细,不如见月便留在这里,若是温师伯、袁师兄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援手,见月还可以应承一二。”
袁迈眸光闪了闪,微微笑道:“正是因为此处底细不明,万一出现什么变故,恐怕无人能够回去宗门之中报信的。”
莲见月抿了抿唇,略带几分低落之意,道:“见月明白了。”
“不若便如此。”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的青年,声音低醇,温声道:“师妹到此处地穴密道的入口,为我等值守一二,若是数日之后,仍未见我等离开,师妹再来此处探查,将消息传递到大罗宗中。师妹可愿意帮我?”
莲见月闻言,眼眸微微一亮,清冽声音含/着浅浅笑意,道:“袁师兄放心便是。”
袁迈微微笑了笑,目送着女修的身影,消失在地底洞/穴隐秘的入口之外。
他转回身来,同样坐在了温永正的身边,盘坐调息,将经脉之中的灵气流动,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老者感应到他的到来,睁开眼看着他笑了笑。
“迈儿。”他语气略有些叹息,极为慈爱地道:“当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如儿,心华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事过这么多年,如儿陨落,心华也再无踪迹,一切都已经过去。”
“你如今修行有成,身边的出色/女修这般多,难道就没有一个,落到你心上吗?”
袁迈微微垂下眼睫,顿了顿,笑道:“世伯,只是侄儿还不愿意这般早缔结道侣,给自己套上一层枷锁罢了。就算没有妻族的支撑,侄儿也能够站稳脚跟,又何必多此一举的。”
温永正叹了口气。
迈儿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青年俊彦,虽然心中有着一些野心,但男人怎么会没有野心和欲望,只要他能够给女儿最好的,就足以作为女儿托付终生的良人。
何况他能够看出,迈儿对女儿,并非都是算计利用,而有着一番真心。
青年跪在自己的面前,眼眸晶亮,态度赤诚,向他求娶爱/女的情景,还犹然历历在目。
他是相信,那个时候的袁迈,是诚心诚意地想要迎娶女儿,作为自己的道侣和“枷锁”的。
可惜,如儿福薄,迈儿对她一片爱慕之心,她却是分毫不肯回顾,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出嫁。
如儿陨落以后,迈儿依然不肯解除两家的婚约,而依然在他的面前,勤谨有加,执子侄之礼,对于自己后来收嗣的养子温吟,也是大力提拔扶持,视如兄弟一般的。
可惜,可惜。
温永正长喟了一声,服食的丹药化为一股股暖流,向着四肢百骸散发流转,滋养着受到损伤的经脉。
地漩上空的七色霞雾,正从蓝色向紫色转化,其中奔涌的灵力,也是随之渐渐减弱。
温永正起身,大手一挥,一面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宝镜,从其手中飞掠而出,犹如月轮飞天,降临到地漩的上空。
一缕缕的乳白色烟气,在宝镜镜面之上萦绕不止,悦耳至极的阵阵仙音,叮咚作响,从镜面中传出,一股股肉/眼可辨的细腻音波,与地漩的旋转方向相反,一圈圈向下降去。
袁迈同样是面色肃然,轻喝一声,祭起了一尊小巧金钟,迎风涨大到直径一尺有余,钟钮之上,趴伏着一头无角有翼的异兽,兽口大张,衔着下方钟身,一只同样的湛金色钟杵,在法诀操纵之下,击出悠扬声响。
大罗宗的其余十余名修士,环绕着两人分散站开,彼此之间,距离颇为玄妙,似是某种特殊的阵势,而后各自祭出法宝,一道道的乳白色光柱,从其身躯之上亮起,而后,汇集到半空之中,操纵着宝镜的温永正身上。
温永正苍老的面庞,陡然间多了几分红/润之意,整齐稀疏的头发和须髯,无风自动,逆势向上飘扬起来。
他身上玄奥凶悍的灵力涌动,也随之变得更为强大起来,隐隐之间,竟然让天地之间,虚空某个地方,回荡起渺渺的仙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便犹如长鲸吸水一般,将一股股的乳白色灵气,吸进了自己的腹中,肚腹随之迅速胀/大,在他身周,由光柱汇集而成的庞大/乳白色光球,在这种吞吸之中,也变得肉/眼可见地稀薄了一些。
而后,他又再度张口,訇然之中,将一口浊白之气,喷吐在半空中的镜面之上。
“叮叮叮咚咚咚……”
一阵阵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的清越旋律,从镜面之内急促响起,一缕缕的音律波动,凝为实质,化为一道道白色波纹落下,扯动着地漩之上,覆盖着的光霞。
温永正双眼微阖,不断地吞吐着乳白色光柱中的灵力,他面前的这面宝镜,与他本尊的气势,也是随之节节攀高,庞大的威压,让周遭洞/穴石壁上的石块,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挤压和断裂声响。
地漩表面的霞光,在这一阵阵的旋律波纹撕扯之中,终于彻底地消散开来。
逆向旋转的乳白色波纹,落在不断旋磨的地漩之上,登时发出热油入锅的滋啦爆炸声响。
温永正身形一颤,似乎也是受到了极为沉重的压力,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双眼微微凸起,舌绽春雷,暴喝一声:“开!”
一道道的逆向波纹,散发着剧烈的乳白光芒,向着地面漩涡纷落而下,地漩之中的转动节奏,也在这不断的搅动、骚扰之中,变得越来越慢,甚至出现了逆行的情况。
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震天撼地的声响,陡然从地底不知道多少丈深之处传递上来。
伴随着这阵声响,整座地穴也随之剧烈摇动起来,碎石从石壁、洞顶纷纷落下,一道道粗细不一的裂纹四散蔓延。
嗡!
犹如蜗牛一般顽强旋转的地漩,终于在最后一道波纹落入其中之后,彻底停滞下来。
一道光柱从地漩中心的位置,冲天而起,阵阵仙乐之声,从光柱中流转而出,说不尽的悦耳动听。
温永正面上露出一丝喜色,手指一点,半空中的宝镜“滴溜溜”缩小,向着他手中飞投而来。
电光石火之间,异变骤生。
站在他身侧后方不远之处的袁迈,手中法诀陡然一转,灿金小钟的钟杵随之掉转,杵尾重重地击打在法钟之上!
钟身之上,骤然间腾起一层虚影,迅速腾腾涨大,向着相隔不远的温永正笼罩而下。
温永正闷/哼一声,急忙调遣周身灵力,向那钟罩击去,顷刻间,却是面色一变。
周身经络之中,原本还如常流转的灵力,在流经一部分经脉之时,忽然犹如涌进漏斗,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些经脉,正是方才在推演温吟安危之时,受过损伤的所在。
他的丹药有问题!
他面色大变,急欲抽身后退,然而瞬息之间,那钟罩已然狠狠盖落下来,将他罩在了当中。
乳白色的宝镜,在钟影之外,无头苍蝇一般盘旋着,冲撞着钟影的壁障,却始终不能冲破。
温永正不及多想,喷出一口精血,化为一团精纯元气,随后双袖一鼓,一连串的宝光,从袖袍之中飞掠而起,向着四方突围而去。
“动手!”
袁迈厉喝一声。
环绕四周的修士,手中法宝尚未放下,闻言齐齐再度催动起来,一股股的白色光柱,再度凝聚而起,却不再是向着温永正,而是朝着半空中的灿金法钟涌去。
钟身之上,一圈圈的华光缭绕,困着温永正的钟罩灵光,也随之愈加浓郁深厚,任凭内里的法宝,如何冲撞切割,也难以被撼动。
“滋滋滋”。
一股股腐蚀、吞吸之力,反过来将法宝黏在钟罩之上,随着一阵阵的声响,那些法宝的宝光,纷纷黯淡下来,竟是失去了所有的灵气,灰扑扑掉落在地上。
温永正目光凌厉地看向袁迈,喝道:“迈儿,还不快放开我,你要欺师灭祖不成!”
“温世伯,得罪了!”
袁迈手握法诀,一缕缕纯粹的灵气,从法钟之中,向他传递而来。
他语气淡淡,冷然道:“只不过,今日之事,原是世伯寡恩在先,怨不得侄儿无义!侄儿对世伯,恭敬纯孝,世伯却有眼无珠,一力扶持温吟那个资质平庸,人品卑劣的小人,将侄儿这些年的付出,当作理所应当,侄儿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出此下策。到时候,温吟兄弟葬身北陆,温世伯连失两子,心中悲痛,仓促陨落,也是世间无可奈何之事!”
温永正目眦欲裂,嘶声道:“迈儿,我待你一向不薄,将你与吟儿,也是一般看做自家子侄,同等相待……”
袁迈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温吟劣种,也配与我袁迈相提并论!原本便是你们温/家,欠了我袁迈的!你的好女儿,温如那个贱人,已经与我订下婚约,却推三阻四,一面迟迟不肯完婚,一面胆敢给外面的姘头,生下一个野种!”
他看着钟罩之内,面露惊骇之色的温永正,嗤嗤冷笑道:“老东西,你以为迟心华那个小贱人,为何会仓促离开大罗山,不知所踪?是因为你的好女儿,把她生的野种托付给了她,想要留下那小东西一条贱命——痴心妄想!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迟心华,和那个小贱种,死在了哪个穷山沟沟里,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双目赤红,手中法诀翻转,在钟罩之内的温永正,被他这一番言论,勾得心境紊乱不定,只觉周身衰朽气血,都如沸腾一般翻卷,从三万六千毛穴之中,向外沁出。
淡红色的气雾,转瞬间充斥了钟罩之内。
那十余名修士,对眼前这一幕视若无睹,只低着头沉默不语,默默催动手中法宝,向半空中的法钟提供着灵力。
钟罩之内的温永正,乃是元婴九重境的大修士,这些普通的元婴一、二重修士,灵力储备与其相比,便是犹如溪流之于江河,颇为渺小。
想要将其炼化,所需要的灵力消耗,让这些修士,面容很快从红/润丰满变得干枯发黄起来。
片刻后,其中一人忽然仰天大叫一声,向后张倒,竟是周身气血,都被消耗一空,变成一具干尸,倒在了地上。
一缕淡淡的黑烟,从其颅顶钻出,随后,此人的身体,竟是迅速地溃败、化成了一滩黑水。
“你竟是入了魔……”
仍在顽强抵抗着钟罩内恐怖吸力的温永正,看到这一幕,双手颤抖,声音嘶哑地道。
袁迈眼眸一闪,冷笑道:“谁说我入了魔?谁有证据?神魂俱灭之人,又怎么会泄露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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