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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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琦夫人粗略地阐述了骑扫帚的技巧后，开始具体实践。克莉斯多抱着忐忑的心情喊了一次，没想到立即就成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样子，飞行课也不是她想的那么糟糕。

回头一定要给吉德罗写信！对了，还要告诉哥哥！

事实证明，学校的扫帚还是挺安全，除了纳威太紧张控制不好扫帚，冲到天上摔下来断了手腕，其他学生都安好无恙地漂浮到了低空，霍琦夫人不得不把可怜的纳威送去医院。

尽管她留下了一个骇人的警告，但是总有人想要挑战权威，甘冒被开除的风险一出风头不是吗？克莉斯多看向德拉科，他真是一刻都不肯消停——讽刺纳威不说，还骑着扫帚，把纳威的记忆球放到树上，这种幼稚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行径，也只有他才做得出来吧……

她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面上却还是维持着平静。

赫敏失声尖叫起来，“不，哈利！你不能这样！你会被开除的！你会给格兰芬多带来麻烦的！”克莉斯多立刻注意到，哈利骑着扫帚像箭一般射了出去，她有些担忧，幸好哈利飞得很稳，他接近了德拉科，两人悬在栎树的树梢上，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

赫敏吓得脸色发白，克莉斯多赶紧握住了她的手。

忽然一个白白的球状体被抛了下来，赫敏感觉自己手背被人牵扯了一下，她急得都要哭了出来，“克莉斯多，你在干什么！太危险了！”她的克莉斯多，她沉着冷静的克莉斯多，骑着扫帚极其不稳地冲了出去！更加不幸地是，哈利也追着球几乎垂直地冲了下来。

“太快了，他们会撞上的！”罗恩呆呆地看着天空，虚弱地说道。

德拉科此刻就像一朵苍白的云，飘在天上，一动也不动，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几个女生把脸埋进了手里——咔嚓，一声细小的声音从寂静的草坪上空传来，克莉斯多的扫帚居然断掉了，在场的人完全不能思考究竟哪样更糟糕。

克莉斯多抓住了记忆球，但她整个人毫无阻拦地往下落，十英尺，八英尺，六英尺，三英尺，哈利腾出一只手抱住了克莉斯多的腰，他及时把扫帚把扳直，然后稳稳地着陆了。

全场一下子爆发了热烈的掌声，格兰芬多的掌声，他们围了上去。

“梅林保佑！”赫敏握紧了克莉斯多的手，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兴奋地说道：“干得好，伙计！”他又转过头对克莉斯多说道，“你也是，真没看出来，噢，要不是那该死的扫帚！”

克莉斯多哭笑不得，她回过头看向地上的扫帚尸体，此刻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破败不堪，全然无害的样子。她脑海里浮出一个大大的疑问，刚刚那一刻，应该是她的扫帚不受控制飞了出去吧？可是，为什么飞出去之后，一切又正常了？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这是——麦格教授！克莉斯多赶紧转过头，一见来人，立刻乖巧地低下头。

“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不是他们的错，教授——”

“住嘴，韦斯莱先生！波特，你跟我来，现在！还有你，麦克米兰——”麦格教授顿了一下，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格兰杰你送她先回寝室吧，可怜的孩子，一定被吓坏了。”她话音刚落，人已经转过身，大步离开，哈利赶紧跟了上去，留下一脸担忧的格兰芬多和幸灾乐祸的斯莱特林。

“克莉斯多，你说哈利会不会被开除啊？”一出了大家的视线，赫敏便焦虑地问道。

“不会的。”克莉斯多说道，“你瞧，麦格教授也没有为难我不是吗？”

“可是——”赫敏的脸上露出了极大的担忧，“她只是让你先回去休息而已。”

克莉斯多停了下来，宝石蓝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赫敏：“照你的想法，你不觉得麦格教授应该先扣分吗？放心啦，赫敏，让我们回去享受一个没有斯莱特林的下午。”

安静的图书馆里，赫敏趴在桌上写作业，她还以为克莉斯多会拖着她四处乱逛，没想到却是径直来了这里。她抬起头瞄了眼克莉斯多，发现她整个人都要被堆在桌子上的书给埋了——《黑魔法起源》、《不一样的魁地奇》、《论扫帚的保养与寿命》……赫敏只觉得眼花，克莉斯多究竟在查什么？

她站起来，这才发现克莉斯多根本就没有在看书，她在写信——致亲爱的麦格教授，请容许我不再参加一年级的飞行课……

“克莉斯多？”赫敏惊讶地出声。

克莉斯多抬起头，笑容在下午的阳光下格外灿烂，“这次事件深深地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我怕我没有勇气再碰学校的扫帚——”她狡黠地眨了眨眼，“亲爱的赫敏，我想，我很快又可以和斯特莱林们说再见了。”

克莉斯多写好信后并不急着寄出去，她打算当面跟麦格教授提起，况且，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扫帚，那把扫帚太蹊跷了。

吉德罗现在肯定不能指望，霍格沃茨的教授估计谁也不会相信她的话。如果想知道真相，她所能依靠的，大概就只有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她唰地一声站了起来，迎上赫敏不解的目光。她一边将羽毛笔和羊皮纸扫进书包里，一边说道：“赫敏，我想我有东西落在了草坪——我先走一步，呐，再见！”她把椅子往里一推，冲着赫敏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桌上的书就拜托你了！”赫敏望着那一大堆书，无奈地挥了挥手。

克莉斯多跑回草坪，除了无趣的草地她什么也没看到，连扫帚的碎片都没有。她一下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转身就往城堡里跑，她得去找霍琦夫人，现在！

“麦克米兰小姐，我已经把它复原了，你不用担心。”霍琦夫人正在检查学校破破烂烂的扫帚，今天发生的意外事故实在让她揪心，“孩子，现在好点了吗？”

克莉斯多点点头，她的目光还是落在架子上拿一排扫帚上，很不幸，她已经分不清哪一把是她使用过的了。

霍琦夫人疑惑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克莉斯多赶紧收回了视线，甜甜地说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听到您说的话，我就放心了，真是谢谢您。”

她从霍琦夫人那里出来，愈发没了主意。如果是学校里的教授们干的，只怕她当场就会被摔死，偏偏扫帚只在最初失控，完全没了后招。依照她所查到的资料，也不像是咒语被打断。如果说是学生的恶作剧，她更觉得匪夷所思，高年级的人她几乎没有接触，低年级的人实力不足，况且那个时候，大家都在上课啊，谁会没事跑出来给她下个恶咒？

如果一定要深究，德拉科的嫌疑最大。记忆球的坠落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在天上飘着，就算念上一两个咒语也不会有人听见。况且马尔福这个姓氏，可没有什么善良温和的好名声，传闻中又是擅长黑魔法的纯血，有家族传承的隐秘魔咒也不是不可能……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太对，德拉科如果能聪明冷静到抹去一切痕迹，她早就对他刮目相看，现在连修理扫帚的霍琦夫人都没有察觉，显然对方的手段相当高明。究竟是谁？

克莉斯多自顾着思考问题，根本没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人。

“麦克米兰小姐，我假设你那比玉米粒还小的脑袋在你今天摔下扫帚时从你的耳朵里滑了出来吗？再走几步，你就可以如愿以偿地撞上一堆人，然后如愿以偿地到医院躺上一个晚上？”

低沉的声音一下子把克莉斯多唤了回来，她才发现她已经快走到大厅了。

“对不起，教授。我会注意的。”她退到一边，斯内普教授哼了一声，衣袍滚滚地走了过去。

克莉斯多舒了一口气，她突然怀疑自己一开始的思考方式是不是错了。或许那一刻只是她自己产生了幻觉。毕竟，她的骨子里还是流淌着格兰芬多可称为勇气亦可称为鲁莽的品质，说不定她当时还真的是一时冲动……她觉得有些头疼，干脆放弃了思索，快步朝格兰芬多的长桌走去。

为了弥补自己今天受到的惊吓，克莉斯多吃得胃里再也塞不下一颗小樱桃了，才擦擦嘴，挪回寝室。赫敏又在写作业，克莉斯多不明白她哪有那么多的作业要写。

“噢，亲爱的，不要用那样嫌弃的眼神看着我。”赫敏见她回来，放下羽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指，“今天看了《黑魔法起源》，我发现宾斯教授布置的作业可以写得更好，所以……”

“我知道啦，勤奋好学的赫敏小姑娘。”克莉斯多躺到床上，揉着自己的肚子，她实在吃得太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