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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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更准确的说：它在膨胀。

自从在蝙蝠洞获得了一定自由之后，阿卡姆就开始到处蠕动，吞噬一切污秽废弃之物，它像是个巨型垃圾站，来者不拒，任劳任怨，可把阿尔弗雷德给高兴坏了，得到自家老爷的许可后便开始上上下下的遛阿卡姆。

别的不说，肯定比扫地机器人好用。

也不知道小阿卡姆的消化系统是个什么模式，它的身上连个细菌都不会残留，全数被它吞噬进去，而且只进不出，越是吞噬就越是壮大，很快就从一个小肉团子成长为一坨巨大的肉团子。

其实也不算特别大，就1x1单位为米的那种吧。

一个巨大的半人高的大肉团，还在不断蠕动的那种。

红罗宾在持续性窒息，就算是老管家把阿卡姆夸上了天，他也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审美，每次都尽可能的离得远远的，隔着老远拿着单词本教阿卡姆拼写。

这都已经一周了。

红罗宾不太记得自己小宝宝的时候学了多久的语言技巧，又是否折磨的自己父母想要以头撞墙，但他想，自己肯定不是阿卡姆这样的，不然不可能活着长大。

这一周过去，阿卡姆的进步简直是直白的让人头秃。

“fu、fu~fack！！！”

对，阿卡姆已经会说话了。

而且某些话说的还特别顺溜，发音不说多么的好，表达出的意识绝对清晰。

红罗宾痛苦的低头抹脸。

天！

他只有16岁！

为什么要拿奶孩子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来折磨他？？？

自己还没成年的红罗宾感觉自己的精神遭受到了极大的迫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卡姆这颗混球注意到了家里的地位高低，它从来不在老管家那里搞事情，也绝对不会在老管家面前说粗口。

再看看到了小红鸟那边都是什么？

f开头k结尾的就算了。

什么“bottomman”、“bat–freak”、“batsy”一连串的“嘻嘻嘻嘻嘻”都跟着冒出来了！

这怕不是被蝙蝠侠打死的节奏哦！

“这真的不是我教的。”小红鸟有气无力。

作为一个黑暗里的阴影，蝙蝠侠确实无所谓周围的人怎么叫自己，不管是“蝙蝠蛋糕”还是“甜心蝙蝠”，又或者阿卡姆里面那群神经病的花样“小蝙蝠”，好像每个人对“batman”这个名字有很大的意见，必须给他再起一个什么专属昵称叫着才够爽，就连隔壁城市的超人也是非要喊着简称“b”才能过过日子。

蝙蝠侠也确实没有意见。

对他来说任何称呼都只是一个单纯的象征，象征着黑暗里的那位骑士。

那群人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如果一个称呼变化能让他们在战斗的时候稍微符合自己心意一些，蝙蝠侠从来不在乎那点儿牺牲。

不过这一切都将到此为止。

黑着脸看着肉团子晃动着叫着：“batsy~~~”的蝙蝠侠默默地修改了自己的日程计划表，把造访阿卡姆精神病院的优先度提高了一大截。

正义联盟的人也就算了，阿卡姆必须先行整顿。

“啊啊~muum~~”阿卡姆在叫蝙蝠侠。

平常多少会撸他一下的蝙蝠侠这次只丢过去一个“给老子安静”的眼神。

非常无辜的肉团子小阿卡姆将自己努力的晃了晃，显然不懂自己亲爱的蝙蝠麻麻在低气压什么。

“看起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哥谭感叹。

黑色蝙蝠阴影从哥谭上方略过。正用绳枪勾着滴水兽，从夜空中回旋而过的蝙蝠侠思维一顿，他侧头看向旁边的高楼，不意外的发现了哥谭的裙摆正在轻飘着，就在顶楼的边沿，仿佛随时可能坠落的位置。

26秒后蝙蝠侠落在了那栋高楼的另一侧。

站稳后蝙蝠侠看着哥谭。

他已经把阿卡姆里面的“老朋友”们全都揍了个遍，然而那些日积月累的称呼习惯却不是揍一顿就能改的，目前收效甚微，搞得蝙蝠侠本蝠天天低气压，每晚都拎着哥谭的街边混混揍的他们天天哭爹喊娘，日子过得惨不忍睹。

“有事？”还在低气压。

哥谭像是被逗乐了：“知道吗？你气的都快哭了。”

嘶——！

紧随其后滑翔而过的红罗宾一个手抖，差点一脑袋撞到对面的高楼外墙上。

“港口那边好像有情况，我先过去了蝙蝠。别担心，我自己就能搞定。”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红罗宾果断的选择跑路。

蝙蝠侠不想理睬哥谭，他发现了，这家伙的性格简直有病，属于典型的只要给个眼神就能灿烂，理他一下绝对回头上天。

和阿卡姆的情况不同，似乎是因为哥谭已经成长完全，不再是幼小时候需要额外关照的状况，在同样是精神被链接的前提条件下，蝙蝠侠只要愿意就可以知道阿卡姆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微小的念头，却不能窥探哥谭的分毫。

蝙蝠侠无法理解哥谭的做法，然而任何在哥谭上进行的调查必然会落入哥谭的眼中，所以他选择直接去问：“在我哭之前，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你在做什么？”

哥谭在做什么呢？

哥谭只是在笑。

他不想那么快回答。好在今晚的哥谭足够安静，蝙蝠侠也等得起。

“你就没发现你的优点吗？”哥谭的声音低沉带着幻觉一般的磁性，当他带着笑意发问的时候，大概也只有蝙蝠侠能够拒绝回答。

所以哥谭自己往下说：“无论犯罪者跟你说什么……直白的说，不管别人怎么调戏你，你都能把话自然而然的接下去。知道么？这点非常棒，你就像是一颗酒心巧克力，有点儿苦涩，又非常的香醇。”

说到这个，哥谭似乎也感到一丝的不可思议，含糊不清又有些粘腻的视线在蝙蝠侠身上滑过，从尖耳朵到仿佛利爪的披风边角。

“看着漆黑可怕，但是入口品尝。哦，亲爱的，你竟然是甜的。”

哥谭的目光总是含着魅惑，棱模两可之间透露着一丝危险，当他走进的时候，不论是谁都只能沦为陷阱里的幼兽，恐惧不知所措，带着一丝希冀去仰望。

“……能让他闭嘴吗？”小红鸟表示自己都快掉毛了。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迪克呢？达米安呢？为什么在这里受罪的会是他？

蝙蝠侠不为所动。

不就是被调戏一下么？夜翼还被小丑女骑过呢，后来不也好好的。

蝙蝠侠沉默着。

不得到回复的哥谭只是轻轻耸肩：“阿卡姆已经长大不少了吧？带我去看看。”

“我以为我住在哥谭。”蝙蝠侠冷硬的用肯定句反问。

哥谭有点儿疑惑，很快又理解了。蝙蝠侠从来不注重别人的隐私权利，而相对的，他也做好了随时被人窥视的觉悟。

“我很尊重你，我的骑士。”哥谭低声说明。

小红鸟已经受不了那股低哑的嗓音，默默把内线声音调小了一大截，他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跳跃思维，拒绝去想象哥谭是怎么收拢了那些裙摆，努力把自己的衣裙全都折叠清楚，并塞进蝙蝠车不宽敞的副驾驶中。

天呐，这真的不是个恐怖故事吗？

开始掉毛的小红鸟先一步落回了蝙蝠洞，发现老管家刚好遛阿卡姆遛到了这附近。

这只小阿卡姆真是特别特别的喜欢红色罗宾鸟了，见到小红鸟立刻欢快的蠕动起来，还没等小红鸟扑腾起来呢，1x1x1立方米的小阿卡姆已经猛地冲过去，将红罗宾扑到了自己的身体下面。

瞬间没气的提姆终于想起来了，这熟悉的一击。

“我觉得，我们应该介绍一下泥脸给阿卡姆。”红罗宾鸟艰难的啾啾。

看戏的老管家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略带低气压的说：“泥脸么？听起来似乎是可以添加到阿卡姆的食谱上。”

每次和泥脸作战蝙蝠家的装备都会变得惨不忍睹，老管家可以说是积怨已久。

提姆一阵窒息。

就当他什么都没说吧，反正蝙蝠侠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说起来。

阿卡姆看着有点让人反胃，但是摸起来的手感确很不错，干净的堪比无菌室的表面光滑有弹性，仿佛口感非常好的样子，那些恐怖的青筋和血管其实也是硅胶的质感，而且体重也不沉，感觉上更像是一块巨大的橡皮泥。

在被强推了几次之后，小红鸟崩溃的意识到自己开始习惯了这玩意。

看！现在他都懒得瞎啾啾了，居然能直接把阿卡姆抱到怀里！还习惯性的撸了撸！

“噗噜~~”阿卡姆欢乐的蠕动了两下。

好吧。

小红鸟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决定放弃挣扎。

当蝙蝠侠领着哥谭进入了蝙蝠洞，就看到这难以形容的一幕：在那坨不断蠕动着的欢快肉团的边沿，勉强能看到属于小红鸟的翅膀尖，正毫无感应的松散着，至于整只鸟？都在阿卡姆身子下面呢。

善良的阿卡姆还知道要时不时蠕动一点新鲜空气进来，以供自己身下的小红鸟呼吸。

要不是老管家淡定的站在一旁围观，蝙蝠侠都要跳起来打人了。

“起来。”当然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小红鸟努力从阿卡姆身下伸出一只爪子挥了挥，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论体重阿卡姆确实不沉，但这么大一坨橡皮泥也不是想蹬开就能蹬开的，也许无所不能的蝙蝠侠可以？

小红鸟木着脸思考。

反正自己不行。

“它就快出生了。”哥谭撑着洋伞伫立，发出感叹，“果然把他放在你这里是对的，你把他养育的很好。”

并不知道自己养育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就算是养育了的蝙蝠侠表达了自己的质疑。

“他还没有出生？”

哥谭笑着用伞尖戳了戳阿卡姆，看他小声尖叫着滚到角落里面去。

“这只是一颗蛋而已。”

在场的三名人类一起陷入了沉默。

抱歉？

你家蛋长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