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跟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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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路上，许盈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车子已经抵达a市。

f市到达a市，四个小时的路程，两人几乎没有说一句话。

天渐渐暗下，城市天空暗沉一片，车道两旁路灯开始亮起。

手机铃声响，许盈盈接听电话。

“喂，妈。”

“快到了。”

“嗯。”

说完，许盈盈将手机递到赵亦程耳边：“我妈叫你听电话。”

赵亦程看道路前方，修长干净的手有条不紊地把控方向盘。

“喂，妈。”

“大概十分钟。”

“没有特别想吃的，随便做点就好。”

“嗯，好。”

过了一会儿，见赵亦程不说话，许盈盈收回手机：“喂，妈？”

那边早已经挂断。

许盈盈：“......”

都不问她想吃什么，她这个妈似乎更疼女婿。

十分钟后，车子开入小区。

许家所住的小区偏旧，楼房设计也是过去老旧风格，这些楼房已经历经三十年的风雨。

拎东西，上楼。

许家门外摆放很多双鞋，家里似乎来了很多人。

按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八岁男孩，他是堂哥的儿子，名字叫许深。

“姑姑回来了！姑姑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许深声音清亮，很快屋里七八个亲戚过来迎接：“盈盈和姑爷回来了！”

许爸爸许妈妈从厨房里走出：“回来得正好，刚好可以吃饭。”

一家人太过热情，许盈盈有些不习惯。

偏头看身侧的男人，赵亦程淡给屋里的男人们递烟，然而他自己并不抽烟。

他跟她家人相处时，似乎比跟她相处时融洽。

没过多久，一家人围餐桌坐下。

“今天有口福咯，能尝这么好的酒。”

许家堂哥给男人们各倒一杯茅台，还嘴馋先喝一杯后又给自己盛满。

坐他旁边的许家嫂子忍不住掐他大腿。

许家嫂子看对桌的赵亦程，只见那男人五官清俊明朗、气质干净儒雅，即便他不发一言也有一种独特气场。忽而发觉自家男人比人家差太多，明明以前还很满意自己的丈夫。

吃饭时，许妈妈见许盈盈自顾自地吃饭，皱眉道：“盈盈，光给自己夹菜？也给亦程夹菜啊。”

闻言，许盈盈夹几块牛肉送进赵亦程碗里，赵亦程把碗里的牛肉吃完。

“盈盈现在是大明星有出息了，我跟我以前老朋友吹嘘说盈盈是我侄女，他们都不信。”许大伯一边喝酒一边开怀笑道。

“大伯，我还算不上是大明星。”许盈盈接话。

她没那么火，而且她以后可能就是个素人。

“别谦虚，能上电视的都是大明星。”

许盈盈也不争辩：“行，您说是就是。”

许盈盈饭量小，且为了保持好身材，她也不敢多吃。

吃半碗饭后，她放下碗筷。

许妈妈：“饱了？”

许盈盈：“饱了。”

许家亲戚：“吃得太少了吧？”

许爸爸敲了敲许盈盈桌前的碗：“吃饱了给亦程剥虾。”

许盈盈：“......”

于是，一家人继续吃饭聊天，许盈盈给赵亦程剥虾。

聊天话题无非关于工作和家长里短，许盈盈可不想谈论工作，父母询问时，总会找其他话题搪塞出去。

“亦程啊，你跟盈盈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许盈盈这会儿正喝饮料，听到许妈妈的话，差点被呛了一口。

赵亦程看过来，默默递上一张纸巾：“她想什么时候要都可以。”

一时间，众人目光纷纷指向许盈盈。

“姑姑，姑姑，我想要一个妹妹，你晚上就给我生妹妹吧？”喝完饮料，许深嘴边多一圈白色“胡须”，他眼睛忽闪忽闪地望向许盈盈，模样纯真又无害。

今晚生个妹妹......

哎，她又不能无性繁殖。

许盈盈：“以后行吗？”

“以后是什么时候，女人早生孩子好恢复。”许妈妈道。

许盈盈无奈：“妈，我们都还要工作呢，没精力要孩子。”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要。”

“对，说白了，就是不想要。”

一旁赵亦程安静吃虾，也不说话，表情很淡。

吃完饭后，许家几个亲戚相继离开，许盈盈陪许妈妈收拾碗筷后，一家人出门散步。

许家小区旁边有一个小广场，每至夜幕降临，这里都会聚集很多广场舞大妈。

随着欢快音乐响起，大妈们整齐地摇扇跳舞，扭动那不算灵活的腰肢。

许妈妈也是广场舞其中一员，她拉上许爸爸跟随人群跳起华尔兹。

“你俩也进来跳啊！”

许妈妈一边带动老伴舞蹈，一边扭头冲许盈盈和赵亦程道。

许盈盈：“......”

赵亦程沉默。

让他们跟这些中老年人一起跳华尔兹，有点不切实际......

而且——

许盈盈偏头看身侧清冷的男人，他会跳舞，那真是天方夜谭。

广场上不止有大妈跳广场舞，还有一群年轻人在跳街舞。

许盈盈拉上赵亦程手腕：“我们去那边看看。”

别看他身上总有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但意外地......他很好牵走。

就像现在，她牵他走，他跟着她走，全程不费一丝气力。

年轻人在斗街舞，男生在地上打滚转圈，女生扭动灵活的身体舞动，场面异常热闹。

听随音乐，许盈盈跟随节奏欢快地打节拍。

舞蹈。

她太熟悉了。

就像熟悉自己的身体一样。

听音乐，许盈盈牵着赵亦程的手在跳动，她喜欢跳舞时的感觉，会让她忘记很多心事。

此时的许盈盈带着帽子口罩，并没有人会认出她。

等音乐到达高/潮部分，她干脆放开赵亦程的手，进入到年轻人中一起跳舞。

许盈盈从小就开始学舞蹈，一直到现在，她身体柔韧性和灵活性已经到某种惊人的境界。

她跳街舞时，每一个动作柔软中不失强劲力道，整个舞蹈又飒又妩媚。

周旁的人都停下来看她，一时欢呼声不断。

可能喜欢跳舞的人不会害羞，即便在所有人注目下，她仍然能完美地跟节拍舞动，甚至还勾勾指头挑衅一般邀人跟她斗舞。

赵亦程站在圈外看她，眼眸倒映白色灯光，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她还是那么热爱舞蹈。”

许妈妈不知何时走到赵亦程身旁，赵亦程回头：“嗯。”

“四年前她去韩国当练习生的时候，她问我：妈妈你为我骄傲吗？”回忆过往，许妈妈眼底湿润些许：“我当时太舍不得她还生她的气，我没有告诉她，我每一天都在为她骄傲。”

赵亦程看向别处，有些心不在焉。

再抬眼看她时，两个男生正缠着她要微信，而她刚开始推拒，最后竟然真的给了微信号。

赵亦程皱眉。

半晌，许盈盈走过来：“妈，我爸呢？”

“去跟你陈叔叔聊天去了。”

“哦。”

许盈盈点头，抬头看赵亦程一眼，想到他刚刚一直站在这里看她跳舞，忽而有些不自在。

正思考该说什么，他却转身走远。

他去哪？

许盈盈愣了很久，直到看他走到许爸爸旁边，给旁边几个男人递烟。

很奇妙，那种气质干净的人，拿烟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死丫头，当老公的面给别的男生微信号，你到底怎么想的？”许妈妈真想拍开许盈盈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草包。

许盈盈：“没给，我胡乱说了一个号码。”

“还不算糊涂，你回头一定要跟亦程解释。”

......

散步回来，许爸爸和赵亦程在大厅看电视，许盈盈跟许妈妈在厨房里洗草莓。

厨房里。

“跟他解释了？”许妈妈质问。

许盈盈：“没。”

许妈妈关上水龙头，严肃道：“你们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吵架？”

许盈盈诧异：“没有。”

“回来就不见你们说一句话，这种冷淡谁看不出来？”

“啊？”许盈盈瞠目结舌。

没话题不是一个人造成的，那是两个人的事。

“啊什么啊？”许妈妈点了点许盈盈额头：“你上哪儿找亦程这么好的男人。”

家境好不说，长得还帅，个头高身材好，关键是气质和脾气都好。

“好归好，性格不合也白搭，这个世界上不乏那种——明明家里老公很帅，但还是喜欢在外面偷腥的女人。”

即刻，许妈妈敲打许盈盈脑袋：“胡说什么呢你？”

许盈盈撇嘴，还想继续说，谁想刚一转身，就见赵亦程站在厨房门口。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亦程，怎么了？”许妈妈热情道。

赵亦程面色如常：“杯子掉地上了，我拿过来洗。”

“来来，给我，你去大厅坐着，我洗好杯子就拿过去给你。”

他点头，离开。

等人离开，许盈盈懊恼道：“妈，他刚刚不会是听到了吧？”

许妈妈瞪来一眼：“谁让你乱说话？”

“我是说见过那种女人在外面偷腥，但没说我自己。”

“你晚上自己跟他解释。”

晚上？

指的是什么时候？

许盈盈当时没明白许妈妈的话，直到晚上十一点，她和赵亦程被许妈妈赶回卧室才恍然想到什么。

他跟她回卧室。

所以，晚上。

他跟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