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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霜是被手机的震动吵醒的。
剩余电量已不足百分之二十。
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提示俞霜赶紧连接充电线。
哦,原来是睡前忘记锁屏了。
俞霜没有开启自动锁屏,手机一直亮着,待机时间很短。
此时,屏幕上只有一条编辑好了却没有发出去的短信。
——谢谢你今晚来陪我,耽误了你的时间真的很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开心。
这已经是改了许多遍的了,但俞霜还是不太好意思发,总怀疑是不是太矫情了,是不是会被薛郁看出来什么。
诚然,这件事对薛郁来说,大概微不足道,就像顺手帮行李太多的人提个东西,微笑着对送餐来晚的小哥说声“没关系”似的,可对俞霜而言,却非同小可,无异于沙漠中走失的人遇到一片绿洲。
但俞霜不希望让薛郁看出来她在这件事中所处的可怜境地,通过同情而加深的友谊只会让她别扭。
一旦心中有了事,做什么都会畏手畏脚起来。
所以这条短信最终还是没有发过去。
算了——
俞霜抓了抓头发,从床上坐起来,心想等哪次有了机会,在外面“随手”买个小礼物,“不经意”地给薛郁送过去吧。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半夜突然醒来的后遗症是口干舌燥。
俞霜打开床头柜前的小台灯,给手机充上电,然后下床来,准备去客厅倒杯水喝。
一团黑黑的毛球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毛球四仰八叉地躺在她的大床上,就跟占地盘似的,睡的好不舒服,只是随着俞霜的起身,它也醒了过来。
“喵呜~”毛球睁开了金色的大眼睛,仿佛还没睡醒,嗔怪地看了俞霜一眼。
煤老板???
它怎么没跟着薛郁回家呢?
没等俞霜反应过来,煤老板便三两步走了过来,跳到俞霜腿上,蹦了两下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缩起来。
它“喵呜~喵呜~”望着俞霜叫了几声,眼睛里写满了“宝宝睡醒了,求亲亲抱抱举高高”。
俞霜额头上却划过了一大排黑线。
她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情。
刚刚看见了煤老板,便顺手打开了,然后瞬间心凉了一半。
雪白的碎花白床单上,赫然几个黑乎乎的脚印,还有散落的零零碎碎的猫毛。
俞霜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煤老板在薛郁家是不是爬床爬惯了。
衣服什么的也还好说,好歹都是小件,清理起来虽然麻烦,但还不至于到头疼的地步。
可被子床单什么的怎么办?总没有一天换一套的道理。
也亏是薛郁这样的人有耐心呀。
俞霜感慨地叹了口气,看煤老板的眼神从惊奇变成了嫌弃。
她一把推开了等在那里求抱抱的煤老板,径直走向客厅喝水。
你这毛孩子那么会搞麻烦,快回你主人那里吧,我可受不了。
煤老板:“……”
先是被薛郁将星不给吃饭,然后是被俞霜实名嫌弃推开,它为什么要承受一个可爱的小猫咪不该承受的?
暴风哭泣.gif
俞霜喝完了水回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情景。
煤老板耷拉着脑袋,蹲着坐在床上小小的一角,耷拉着脑袋,一副“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忧郁的小猫咪”的样子。
她顿觉好笑,又有些无奈,只好把煤老板捞过来,撸了撸它的脑袋和下巴。煤老板开心地“喵呜~喵呜~”直蹬腿。
唉,算了,反正床单都已经脏了,再多几撮猫毛也没多大影响,俞霜破罐子破摔。
现在才是凌晨,俞霜调整好状态,继续睡觉。煤老板就躺在她身旁。
一人一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和皮毛进行着传递,似乎黑夜也不再那样的寂静无边和无法预知。
俞霜的睡意渐渐上来了,只是脑子还有些乱。
罗素曾经说过,人最终并永远是孤独的的。她曾经深信不疑。
除去那些和这茫茫的世界少到几乎无法感知的联系,她一直一相情愿地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孤独是可悲的,但也是最安全的。就像,一直都没有总比得到了之后又失去要好得多。
可现在,这黑暗中出现了一道裂缝,来自的外界的光亮和温度便透过细小的裂缝,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来到她身边。
孤独究竟是不是人生的终极?
她为什么越来越期望更多温暖?
到底应该以何种姿态,与这世界握手言和?
这些问题,谁又能给她一个答案?
*
一觉到天明,是被手机的闹钟吵醒的。
不知是因为和俞承志断开后情感波动太大造成的过于疲惫,还是昨晚薛郁的温柔照料熨平了她阴郁的心情,后半夜居然睡的尤其好。
俞霜喂了煤老板,又出门买了些油条和豆浆作为早餐,匆匆吃了便赶去学校。
不过此时,她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不花俞承志的钱,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
夜晚是属于感性和冲动的,白天则属于炒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
远离了那些关于人生和哲学的深刻思索,此时最需要解决的,是基本的生活问题。
先不说吃什么穿什么,她现在仅仅是房租,每月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可是,俞霜一个刚刚成年,还没有走出校园的人,能做些什么工作呢?
这真是相当的头疼啊。
俞霜按了按眉心,大概明白了一分钱难倒英雄这种心境。
第一讲依旧是高数课。教授在台上认认真真地讲课,众学生在下面全神贯注地听课。
俞霜原本就不觉得数学有多难,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因为数学竞赛的事情几乎预习完了大学高数,因此也不再浪费时间听课,开始一心一意地在手机上翻看各种招聘信息。
对于大学生而言,最好的兼职莫过于做家教了,轻松并且来钱快。
可是在n市,想找一份家教工作不是简单的事情。首先,n市的大学鳞次栉比,单单说这一个大学城,就有好几所全国知名的高校,比农大有名气的多得是,大学生们闲来无事做,都想找一份家教工作挣挣零花钱,因此竞争还是很大的。其次,俞霜与别人沟通的能力并不好,她虽然会做题目,但不能保证把别人教会,再万一碰上个性格超级差的熊孩子,那简直还不如原地爆炸。
不得已,她只能把目光放在别的工作上。
俞霜突然看到了一个招礼仪小姐的工作。
这工作听上去高大上,其实看看内容,也还算简单。
就是穿好衣服化好妆,保持微笑,或举个牌,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来往的客户什么的。
价格是根据女生的外貌和身高来衡量。
像俞霜这种长相出众,穿上高跟鞋一米七几鹤立鸡群的人,干一天起码能赚个四五百。
真是个很合适的工作啊。
而且n市似乎很缺少礼仪小姐,招聘信息一堆又一堆。
俞霜放下手机,在心里悄悄地算了算。
一天能赚四五百,一周四个双休日,哪怕不算那些节假,她都至少能有三四千的收入,完全足够自己的房租和生活费了。
只是心中还有一点儿不大舒服。
虽说找到了工作,但这工作是依靠外貌和身高才得到的,而这些,却是来自抛弃了她的妈妈和她憎恨的俞承志。
如果没有他们,她大概是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又何来养活自己呢?
一切都在提醒俞霜,她与过去无法完完全全地分开。
这便是最可悲之处。
临近下课,做完了测验,俞霜收上来作业纸,便又被教授叫去了办公室。
教授:“现在开始着手决赛的事情了吗?”
俞霜摇摇头:“初赛的成绩还没有下来,不急。”
教授笑了一声:“你这借口可真会找啊,我闭着眼睛想想都知道你初赛肯定稳过,现在还是多准备一些吧,决赛可不会像初赛一样简单了。可不能松懈。”
俞霜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做兼职,恐怕也没那么多时间,只好道:“我之前准备的充足,应该没什么问题。”
“啧啧,你这态度可不行。”教授皱眉,恨铁不成钢道:“没点儿上进心呀。你们班李欣,初赛都不是很满意,可今天一早还是找我要了决赛的资料,先提前着手看。年轻人就应该这个样子,自信又不自负。你虽然聪明,却没有一点儿这样的精神啊。”
俞霜:“……”怎么又是李欣?能别提她了吗?
最终,俞霜还是在教授的强行逼迫下拿走了厚厚一摞参考资料。
*
总部那边似乎是终于意识到分公司这种懒惰懈怠的工作态度不行,高薪聘来了新的总裁。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总裁照旧召集全体员工开了大会,新制定了一系列严格的考勤和排班制度,各部门之间的分工更加明了,对于拖拉工作,态度不积极的员工实行更加严苛的惩罚方式,对于为公司做出贡献的员工也大有奖励。之后又是带着大家一起画大饼,畅想美好未来。
不用说,晚上的聚餐是不能少的,算是加强公司团结。
李小圆对薛郁眨眨眼睛:“我觉得这个新总裁靠谱,以后薛总监大概可以减轻负担少熬夜了吧。”
薛郁笑笑说:“希望如此吧。”毕竟事情说起来是一回事,执行起来又是一回事。就如同她刚来这边,起初想着也就不过如此,可真干起来,才发现个中难处。
沉珂痼疾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彻底治理的。
说完,她悄悄拿出手机,给俞霜发了个信息,告诉她自己晚上不回去了,让俞霜晚饭别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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