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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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隅中时分,秦淮的西城门口聚集了大量的车马,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在今日离开。
左玄裳刚掀开马车的门帘,忽地瞥见不远处走过来的飞鹤山庄,清一色的雪白衣衫里,她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后面的邢川。
不知为何,他那张一贯是言笑晏晏的面庞,此刻却是微蹙了眉头,毫无血色的嘴唇衬得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苍白如雪。
也亏得她视力不错,隔了数十米依然能瞧见他左臂上的一点鲜红,忽然想起前日深夜,不知从哪回来的池墨身上带了丝丝血腥味。
原来那个不长眼的,是邢川啊。
想罢,她弯了一边嘴角,一言不发地低头钻进了车内。
跟在她身后的池墨丝毫不知她所想,正要唤来修罗城弟子驾车,却被她倏然叫住,示意他来亲自驾车。
虽心中有惑,但还是言听计从地坐在了车头,牵起缰绳重重一抖,马匹立刻迈开了有条不紊的步伐。
马车的速度和骑马的速度终究是不能比的,这才刚跨上马背,飞鹤山庄的人便齐齐将马肚一夹,一个个犹如离弦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马蹄踏过干燥的土地卷起一片尘烟,落在队伍最后的邢川,在这片尘烟里回首与池墨对视了一眼,随后紧跟着同门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左玄裳令其他弟子先行一步,唯剩他们二人不疾不徐地行驶在路途中。待马车已离开秦淮十里,车内那人忽然开了口。
“等回到昌都,你去杀了邢川吧,让左生同你一起。”
她的语气轻松得就好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突如其来的决定着实让池墨愣了瞬息,而后隔着层门帘问道:“为何突然决定此事?”
“也不算突然,虽然还未查出确切证据,但那次浮屠观一事,的确让他的嫌疑加大大增加。”她猝然掀开门帘,白玉般的面庞上笑靥如花,“凡是同驭世门扯上关系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嘛。”
握着缰绳的手指兀地紧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撇开脸,闷闷回了句“嗯,知道了”,随即再没了下言。
秦淮到昌都的路途并不遥远,即使乘坐马车,也不过用了四日便回到了修罗城。
这段时日左时戏可是无聊得紧,方一听见池墨回来,便连忙唤了他去忘仇院,让他给自己讲讲大会上的趣事。
城内堆积的事务实在有些数量,左玄裳懒得管她,召了左杜后便关上了绝生殿的大门。
眼睛草草翻看着案桌上的折子,耳朵仔细听着左杜的报告,竟也两样都不耽误。
八名影卫里,左杜负责的是情报,此刻他正将这些时日里收集的信息一一向她汇报。前面几条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倒是最后一条,让左玄裳的双眼霎时停止了繁忙的动作。
“你刚刚说什么?”她眉头皱得极深,似是发现了什么大事,“当今圣上有一名遗落在民间的私生子?”
“回城主,是的。圣上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让这消息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线,瞒得极严,以至于那私生子都被认回两年了,属下这才得到消息。恐怕,其余五教和正道六派也还不知道此事。”
两年......
驭世门也是在两年前创立的,难道......
“城主,还有一事。”思绪忽然被打断,接着又听他道:“前些日子属下得到消息,赫连卿派铁骑分支离开了漠北,一路疾行南下。属下有一股预感他们是去了秦淮,于是未经城主同意擅自查了他们的目的和授意之人,结果......”
他顿了顿,神色无比严肃,“目的不知,可授意之人,却不是当今圣上。”
左杜的眼线虽说比不上丐帮,但要想知晓朝廷和后宫的动向,那也是轻而易举的。哪怕是圣上亲下的密令,只要左杜想知晓内容,那便也一定能知晓。
只不过以往赫连铁骑出动,不是镇压动乱便是征战四方,向来是行国家大事,因此左玄裳也没有必要特意去探听圣上的密令,况且江湖本来就不干涉朝廷之事,眼线放着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可这次的消息,属实让她心生怪异,“不是圣上?那是谁?”
“此人隐藏太深,属下查了两日也没查出结果来。不过,属下倒是查出,授意铁骑的消息,正是来自秦淮。”
也就是说,授意之人当时也在秦淮,没准就在各门各派之中。
这三个消息每一个都足以让她满腹疑团,首先私生子被隐瞒两年之事,以左杜在宫里步下的眼线来说,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瞒下这个消息,实属困难,更何况还是瞒了整整两年呢?
况且,圣上根本没有理由去特意躲避修罗城的眼线,他想隐瞒的,一定是朝廷或者宫里的某股势力。
再者,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将私生子的消息隐瞒得如此严实的?莫非,是同两年前创立的驭世门有关?
其次再来说授意赫连铁骑之人。众所周知,赫连铁骑誓死效忠于陛下,也只效忠于陛下。
且不说当朝大司马赫连卿对陛下绝对服从,就算他们某一日意见相左,赫连铁骑也只会听从陛下一人之令。
因此,能驱使赫连卿却并非陛下直接授意,这实在是令人惊骇。此人的来历已经不是单单的“不简单”了,而是让人不得不心生忌惮。
最后再说授意消息来自秦淮一事,这个是最令左玄裳震惊讶异的。
此人绝不可能隐藏在平民百姓之中,他/她在这个时间召来铁骑,一定是与大会有关。因此直接参与大会的人,才是最有可能授意铁骑之人。
一想到这样的人就隐藏在武林各派之中,她便不得不提高万分的警惕,兴许,那人就在自己身边也说不定呢......
*
与此同时,忘仇院。
“哥哥,你不是在唬我吧,左玄裳她真的会跳舞?”听完那场比舞过程的左时戏,满脸的不可置信。
池墨牵了牵嘴角,眸底漫上一层似水温柔,“她的确会跳舞,不仅会,而且跳得极好。”
“不可能啊,我打小就跟她生活在一起,向来只见她挥刀习武,甚至连顽石都能让她给劈开,这样的人真的会跳舞吗?”
她是真的无法将印象中,一拳能在石柱上锤个裂坑出来的左玄裳,同婀娜多姿,轻歌曼舞联系起来。
这两者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吧?!
“是真的,今日你不也看到那两箱金子了吗,那便是她在息暝会手上赢来的。”话及此处,许是想到路沉月一事,池墨的眼中仿佛化了一池春水,温柔更甚。
好吧,既然她的池墨哥哥都已经再三肯定了,即使她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毕竟,他是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谎的。
左时戏虽然是个正值豆蔻的小孩儿,却是个早熟的小孩儿,此刻她看着他那双温柔得快溢出水来的眸子,脸上不自觉地便嘟起了嘴。
“哥哥就这么喜欢她吗?”
猝不及防的会心一问让他措手不及,慌了不过须臾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虽然他一直无法承认,但不知怎的,当眼下面对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时,他忽然又想承认了。
池墨低垂着眼睫,极小声地喃喃了一句:“岂止是喜欢...”
岂止是喜欢呢?
他这一生便如亘古长夜,广袤无垠的黑暗铺天盖地,直到看见那一抹明媚张扬的笑,才终是迎来了破晓,遇见了黎明。
“可是她不喜欢你啊。”那极轻的声音仍是落入了她的耳中,扁了扁嘴道:“你们都觉得我还小,其实这种事我懂得多了呢。哥哥还是不要在她身上浪费精力了,她一点也不喜欢哥哥,左玄裳根本就是个无心之人。”
有一丝阴霾在长睫的掩护下悄然爬上了他的瞳仁,左玄裳从未将他放在心上,他又何尝不知呢?只不过存着点希翼,向往着那丁点光亮一路前行而已。
再次抬起眼,池墨的神色已恢复如初,他轻轻揉了揉左时戏的发顶,“少主可不可以答应我,今日的谈话算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往后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玄裳。”
“哥哥既然说是秘密,我自然是不会告诉他人的,可是,为何哥哥要对她瞒着喜欢一事呢?”
“因为若是我说了,今后便也见不到她了。”他将笑意映入眼底,轻而易举的掩住那一处深沉,“等少主再长大些便会知道,在这世上死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只有漫长的活着,心却再无栖息之地,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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