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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二婶,不会吧?
袁丽华也干这个?
李桂枝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二婶可是比小年轻还讲究的人,头发一丝不乱才能出门。”
果然是袁丽华。
她悄悄站直了些,活动一下肩膀,瞌睡也跑远了。
胳膊肘捅捅李桂枝,疑惑道:“大嫂,你昨晚没说她也去呀?”
李桂枝惊讶道:“这还用说?差事是二叔接的,可不得二婶带人干吗?”
原来这样。
她还是个头目?
今天精彩了。
大家又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有闲不住的人拿出随身带的鞋垫,坐一边穿针引线。
俞小蓝看了一会,指着枝叶堆叠的一处说:“这里去了叶子,添几个字就好了。”
那大嫂用手比划一下,惊喜地说道:“还真是哎,妹子,下回再画鞋样子,能找你看看吗?”
俞小蓝笑着应下:“好啊,没问题。”
李桂枝笑嘻嘻问她:“你还会这个呢?”
俞小蓝笑笑。昨晚引了赵岩怀疑她,她今天不想多说什么,随口道:“瞎画的,没什么好惊讶的。”
远处有人咳嗽一声,随风飘来一阵浓郁的香气,袁丽华施施然现身。
头发果然一丝不乱,苍蝇打滑。
袁丽华不到五十,平时吃喝又滋润,比许多人显得年轻。
就是眼皮单薄,嘴角常撇,一脸的刻薄相。
娘子军们一看到袁丽华,立即停下唧唧喳喳的家长里短,争先恐后地跟她打招呼。
“二嫂可来了。”
“二大娘今天可真俊哪。”
女人没有不喜欢人夸的,袁丽华抬着下巴应了大家几声,嘴角难得没下垂。
但看到队伍后面的俞小蓝时,却笑了一下。
俞小蓝眯了眯眼,跟继婆婆对视。
袁丽华冲大家一挥手,气势比将军还足:“出发。”
李桂枝“哎”了一声,问道:“这回大牛不去啊?”
袁丽华冷声道:“哪儿这么多话?快走。”
李桂枝缩缩脖子不做声了。
一行人扛着铁锹,大步朝乡政府驻地进发。
到了乡政府门口,袁丽华将人分成两个一组,开始派发任务:“铁蛋娘,木子娘,你俩负责东边花园,妮子娘三丫娘,你俩负责西边花坛……”
领到了任务的大娘大嫂们都扛着铁锹走了,只剩下李桂枝跟俞小蓝。
袁丽华道:“桂枝跟我打扫办公室。”
李桂枝关切地问:“那弟妹呢?跟咱俩一起?”
袁丽华“哼”一声,似笑非笑地望着俞小蓝道:“小蓝打扫西南角,公厕。”
“啊?”
李桂枝一脸的不可置信,急急地说道:“弟妹哪能干那个?那一向都是大牛这样的男人干的。”
俞小蓝再次眯了眯眼。
老妖婆,不憋着坏会死吗?啊?!
袁丽华阴阳怪气地说:“大牛能干她为什么不能干?谁比谁高贵?再说,吃不得苦瘦不得累,就待在男人后面,别出来丢人。”
俞小蓝刚要开口,李桂枝拉拉她的袖子,自己凑到袁丽华跟前道:“二婶,怎么说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不向着自家人,让别人笑话。”
袁丽华轻蔑地一笑,说:“工作时间别跟我提什么自家人,我要是徇私了,以后谁还服我,这工作还怎么做?”
“行了,大嫂别说了。”俞小蓝开口,“不就打扫厕所吗?没问题。”
李桂枝为难道:“这怎么能行?你一个小媳妇……”
俞小蓝拍拍她手,说:“放心,忙你的去吧。”
李桂枝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办公室。
袁丽华领了工具交给俞小蓝,“走吧,我得看看你活干得怎么样?”
两人穿过一道小门,顺着石板路往西南角走,这是个单独的院子,有自来水,路边地里青菜碧绿,萝卜长势喜人。
但厕所就是厕所,乡长的厕所也是臭的。
离西南角还有三丈远,俞小蓝抬手堵住鼻子,皱眉道:“我没干过这个,怕弄得你不满意。要不你先给我示范示范?”
袁丽华冷嗤,“这都不会?村里哪个妇女都能干,怎么就你娇气?”
俞小蓝瞪回去:“你不娇气你上啊。”
袁丽华把工具一丢,“我还要监督别人,没空示范,你自己看着办。”
她冷笑着想,你不是比人干净比人白嫩吗?看从厕所出来后,还能多干净?
斜着眼一笑,她溜的了。
俞小蓝看了几眼厕所,忽然觉得有了情况。
她走进那个写了个“女”字的门。
甭管怎样,先上一下。
里面还算干净,俞小蓝整理一下衣服出来,到水龙头那里洗了手,甩甩手上的水,带着大黄上街溜达去了。
清河乡是远近闻名的先进乡镇,太阳一出来,街上就开始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街东头是费翔一把火的激越,街道西头又是邓丽君柔美的小城故事。
这些堪称“古董”的旋律,让俞小蓝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那个时代的气息。
俞小蓝循着喜欢的歌声,停在了一家店门口。
这是一家卖成衣的店,一间门脸挤满了人,大姑娘小媳妇都一脸艳羡的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新潮服装,却因为高昂的价格,太时髦的款式而望而却步。
还有人因为老板是男的,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试穿。
太阳太毒辣,俞小蓝找个阴凉待着,准备歇一会就回家。
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拉着一个花衬衣青年站在店门口,急急地问:“这光看不买怎么做生意?让你找的漂亮姑娘呢?”
花衬衣拍着大腿焦急说:“我刚知道,那姑娘来不了了。要不让张敏来顶一下?”
白衬衣没好气的拍他一掌,说:“想什么呢?张敏自己都忙不过来,还能来帮我?”
两人商量半天未果,刚要回店里,冷不丁俞小蓝开口说:“你们是找卖衣服的姑娘吗?多少钱一天?”
白衬衣男子不过二十来岁,长得倒是眉清目秀。
白衬衣男人看着她还没说话,花衬衣青年开口说:“一天三块钱。”
切,比扫大街还少,不干。
俞小蓝翻个白眼,唤了大黄起身离开。
“一天五块钱。”
身后的白衣男人开口道,“但要穿上店里的衣服当模特,你看怎么样?”
五块钱还差不多。俞小蓝回头点头:“成交。”
三人回了店里,俞小蓝先让花衬衣将一把火换成舒缓地小城故事。
花衬衣反驳说:“这音乐听着多带劲。你那个听着听着能睡着。”
俞小蓝说:“刚开门店里没客人时,劲爆的音乐能吸引人进店,但客人上门选购衣服时,吵闹的音乐只会让她们烦躁,哪里还有心情花钱?”
花衬衫还要说什么,白衬衣已经开口:“周文远,照她说的做。”
花衬衫周文远只得去换了收音机里的磁带。
刚才在门外,他们已经互通了姓名,白衬衣年轻人叫张玉民,是这家店的老板。花衬衣周文远是他的朋友,也是他雇的店长。
这个店开了几个月了,还没赚什么钱,主要是当地人还很保守,都上街买布做衣服,买成衣的不多。
所以张玉民才想到雇人做模特,刺激消费。
俞小蓝上手很快,她本来就长相标致,气质出众,换了个发型稍微打扮一下,再穿上新潮的港台风的时装,亭亭玉立站在店里,立刻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看。
张玉民开始还担心她会害羞怯场,可这姑娘脸上表情自然,举手投足落落大方,没有一点拘谨和小家子气。
本来还持观望态度的女人们,被俞小蓝的打扮惊艳。她们不约而同不再犹豫,纷纷慷慨解囊。
一个上午,店里的流水就比以前好几天还多。
张玉民非常满意,中午主动提出管饭。
俞小蓝却之不恭。
吃饭时,张玉民问她,是不是以前做过这个,看她的临场反应,不太像新手。
俞小蓝看了这男人一眼。
他说的没错,俞小蓝大学时,真的兼职过平面模特,曾经专门培训过。
所以什么风格的衣服,她都能演绎出它们应有的感觉。
她叹口气,又要撒谎了。
她随意的笑笑,说:“我就是种地的农民,但爱美是天性,一看见新衣服,我就知道怎么搭配合适。”
她还不动声色地吹捧自己几句:“也许这是天生的。”
张玉民惊讶不已,“没做过就这么厉害?看来你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
他问俞小蓝:“这个店我有信心开下去,你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工作?绝对不会亏待你。”
来这里工作?
张玉民见她迟疑,忙说道:“一个月一百五十块,怎么样?”
俞小蓝眼角抽了抽,这是她以前一个小时的工钱。
但今时不同往日,想想家里空空的米缸,她点了点头。
“行啊,什么时候上班?”
张玉民高兴的笑了,说:“你要是有空,明天就来。”
俞小蓝点头:“没问题,我没事。”
两人达成一致,下午客人不多,俞小蓝帮忙整理衣服搭配款式。
她想着,或许她有了钱,也能干点小买卖,养活自己。
张玉民人很温和,边整理被客人翻乱的衣服,边问她是哪个村的,俞小蓝保守回答他几句。
秋风暖阳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
“俞小蓝!原来你在这!”
一声咬牙切齿的喊叫在身后响起,袁丽华恶狠狠地瞪着她道:“厕所你扫完了吗在这玩?”
袁丽华差点气死,她巡视完别处,到处找不着俞小蓝了。
厕所没安排人,已经有人批评她拈轻怕重,单单把厕所给落下。
她着急忙慌的围着乡政府转了一圈没找着人,却在街上看见投机倒把的俞小蓝正神清气爽,跟男人说说笑笑。
俞小蓝挑眉,“谁说我要扫厕所?”
袁丽华指着她,做作的“哈哈”两声,道:“你再装,刚才不是让你去扫厕所的吗?”
张玉民皱眉看着这个骤然闯入店里的油腻女人,不耐烦道:“你干什么?谁玩了?俞小蓝是在工作。”
袁丽华最是会看人下菜碟,对方的穿衣打扮气质谈吐,早就让她将他归到了厉害不能惹的人里。
她郁闷不已,怎么来扫地铲草的俞小蓝,一会没看见,就勾搭上了这么体面有钱的人?
还工作?
她直眉瞪眼地盯着俞小蓝,想看看这女人给那人施了什么美人计。
俞小蓝回过头,漫不经心地说:“你不买衣服请走开,别当着客人进店。”
张玉民立刻说:“这位同志,没事别挡门。”
被人当面驱赶,袁丽华拉着脸说,“我这就走,这就走。”
转身时恨恨地吐一口唾沫,气呼呼地走了。
下午,张玉民因她第一天干,早早地让她下班。
她想着跟李桂枝说一声,就去了政府办公室,可是处处窗明几净的,找了一圈没找着人。
也许先回去了?
俞小蓝顺着树荫往外走,正遇上村里的几个嫂子,正叽叽咕咕等在门口。她问了李桂枝在哪,大家指一指西南角。
俞小蓝一看,李桂枝正跟袁丽华在自来水那里洗手冲脚,袁丽华一边冲一边骂:“一看那样就不是什么好鸟,不老老实实打扫厕所,勾搭男人去了。”
要是依着以前的性子,俞小蓝不会理会这个泼妇。但想想以后要在村里生活,这脏水可不能不理。
俞小蓝慢条斯理走上前,淡淡的问:“你说谁勾搭男人?”
袁丽华冷笑一声,道:“说你,你勾搭男人。”
“勾搭男人?”俞小蓝眯眯眼,抱着手臂道:“若论勾搭男人,谁能比得上你啊?你可是正儿八经的前辈。”
袁丽华恼羞成怒咬牙切齿:“俞小蓝!看我不撕了你……”
她想上前跟俞小蓝撕扯。可是李桂枝和别的女人紧紧地拉住她,在她耳边小声劝道:“二婶二婶,冷静冷静。这可是乡政府,别给我二叔找事啊。”
俞小蓝轻蔑地看着她,离开之前说道:“不想被人揭疮疤,就把嘴巴放干净点。”
她拍拍手,转身出了院子。
院门口,张玉民正推着自行车经过那里,关切地问她:“没事吧,那人是谁,这么凶?”
俞小蓝撇撇嘴,“一个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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