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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张敏喝光了杯里的水,眼睛盯着赵岩,“咚”一声,极其自然地将它重新放到赵岩跟前。
旁边两个男人都是一愣。
店里人声嘈杂,推杯换盏。俞小蓝手里筷子夹一块五花肉,稳稳送到嘴里。
她垂着眼皮,自顾自吃着饭菜。
赵岩侧着头跟张宏发说话,闻声扫一眼自己杯子。杯口淡淡的口红印,他眉头隐隐地皱了一下。
这个杯子直到吃完这顿饭,他也没有再动一下。
菜陆陆续续上来,张宏发要喝酒,张玉民说店里忙,两个人先走一步。
赵岩不经意抬眼,那两人已经走到饭店门口。
俞小蓝走在后面,她前面的张玉民笑容可掬,先一步掀开门帘出去,回身抄着帘子,直到俞小蓝从他跟前过去,他视线追随者她,松开门帘。
荡漾的门帘撞在后面一个男人的脸上。
赵岩嘴角扯了扯。
没看出来,这姑娘还挺不简单。
婚后头一回出门,捡一狗。第二次,招惹一男人。
俞小蓝他们回到店里,里面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买衣服的客人在试衣间门口等着试衣服,买鞋的客人找不到鞋码,留守的周文远抱怨:“下次你们说什么也不能出去吃饭。”
俞小蓝赶紧帮忙。
深秋的午后,天还很热,俞小蓝忙得额头上都是汗珠,也顾不上擦一把。
张玉民看见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擦擦汗。”
俞小蓝看一眼那帕子,用手背抹了脸一把,说:“谢谢,不用麻烦。”
张玉民慢慢收回手,沉默着将帕子装回口袋。
有个小媳妇跟旁边人说:“这个女售货员长得很像咱们村村长的儿媳妇俞小蓝。”
旁边人笑她:“你该去配老花镜了,什么叫像,分明就是。”
小媳妇跟着笑,又问:“这姑娘什么时候干这个了?”
别人说:“人家长得好看,什么不能干?”
张玉民显然也听到了,问俞小蓝:“他们说的村长的儿媳妇,是你吗?”
俞小蓝手下不停,坦然道:“可能吧,我公爹赵元顺是村长。”
张玉民觉得这事挺意外,他干巴巴的笑一下,问:“那你丈夫不就是村长的儿子?”
“是呢。”
俞小蓝笑笑,调侃道:“还真是村长家的儿子。”
张玉民古怪地看她一眼。
周文远笑说:“真没看出来,那人可够低调的。”
俞小蓝“切”一声:“他就是挂个虚名,有什么好嘚瑟的?”
张玉民暗暗叹口气,语气悠悠的,很难不叫人多想。
周文远斜了他一眼,眼里是了然的戏谑。
三人忙到傍晚,日落西山晚霞漫天。
张玉民看看天色已晚,招呼大家下班。
俞小蓝正往外走,周文远半真半假地说:“小蓝,要不要张玉民送送你?他有自行车。”
俞小蓝想都没想立刻拒绝,“不用,没多远。”
周文远还要再说,张玉民皱眉看了他一眼,他才悻悻住了嘴。
张玉民说:“小蓝你回家吧。明天老时间过来就行。”
俞小蓝点点头,离开了热闹的镇子,迎着夕阳回了家。
周文远望着俞小蓝背影,对张玉民说道:“真看不出来,她居然嫁人了。”
他调侃道:“不过说真的,越是这样的越吸引人。”
傍晚十分,商户纷纷关张收摊,路上人来人往。
张玉民浓眉紧皱,冷冷地开口:“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胡说。”
***
俞小蓝回了村里。
阳光温柔的照在远处的树梢,树影斑驳。风从林间吹过,金黄的叶子,片片飘落脚边。
路过的小院里升起炊烟,饭菜的香气随风飘散。
俞小蓝开了院门,大黄早摇着尾巴迎上来,亲热的围着她打转。
她微笑摸摸狗头,打水洗脸。
因为没有把握能生着火,她没碰锅灶,打水把屋子收拾一番,仅有的几件家具擦得透亮,饥肠辘辘之时,赵岩回来了。
俞小蓝看向他手里。
两手空空,没有馒头,也没有别的吃食。
她大失所望,秀眉微蹙:“快去做饭,我饿了。”
赵岩边往灶间走,边淡淡的问:“晚饭没有人请?”
俞小蓝“呵”一声,故意往外边瞅了一眼,说:“你一个人回来的?那姑娘那么爱吃你口水,怎么没跟着回来?”
赵岩动作一顿,不悦的视线飘过来,眼神锐利。
“我跟张敏没什么,你不用阴阳怪气。”
他冷冷地说:“我跟她认识三四年,要是有什么不会等到现在。倒是你,不是打扫卫生的吗?怎么又跑张玉民的服装店里去了?”
呵,倒打一耙?
俞小蓝可不是容易糊弄的,张敏看赵岩的眼神,那可不是什么都没有。
但她跟赵岩搭伙过日子,只是暂时依靠他,说不好哪天自己就跑路了,真没有立场管他。
俞小蓝笑,举手做投降状,说:“好好好,我不问了。咱们和平相处。”
至于她的事,她随便解释几句:“凑巧碰上他们店里招人就去了,我总不能在家闲着。”
锅里的面条开了,赵岩盛了两碗,端到简单的小桌子上。
对坐吸溜面条时,他郑重地告诫她:“我不管你干什么,只要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就别在村里给我惹什么闲话。要是有了出路,你随时可以走,跟我说一声就行。”
“你也一样。”
俞小蓝依样画葫芦,说:“只要我还住在你家,你不能跟别的女人吃一碗饭喝一杯水。我嫌恶心。”
赵岩看着她:“今天是意外,我保证以后不会。”
俞小蓝隔着桌子朝他伸出手:“那咱们合作愉快。”
横了她一眼,赵岩没理会她的手掌。
俞小蓝无所谓的收回手,接着吃面。
脚边大黄低吼一声,突然叫了几声。
女人的哭喊声乍然响起,打破村庄的静谧。
有人打架。
俞小蓝面不改色继续吃饭。
来到这里几天,天天晚上都有人吵架打架,她已经见惯不怪。
这地方的男人们脾气大,稍有不顺就发脾气。女人若是不忍气吞声的受着,家庭战争一触即发。
可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熟悉,像是,李桂枝?
她凝神听了几句,放下碗起身,想出去看看。
“在家待着,不许去。”
赵岩头也不抬,冷冷地命令。
俞小蓝指指外面,小声说:“你大嫂哎,她怎么了你一点不关心?”
他皱眉望着她,语气不悦:“你能不能别掺和人家两口子的事。”
两人正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听隔壁的门“哐当”一声被人撞开,赵祥生声音焦急地说:“二婶,我嫂子坐在地上死活不起来,你快去劝劝吧。”
袁丽华烦躁:“真是不像话,吃个饭也不能安生。”
赵元顺的声音透着无奈:“别埋怨了,去看看吧。”
大门又“哐当”一声,气急败坏的脚步声远去。
“看来事情挺严重。”
俞小蓝嘀咕一声,不顾赵岩的阻止,一溜烟跑走了。
赵岩望着那兔子一样矫健的身影,气得把碗一推,也没心思吃饭了。
俞小蓝估计的不错,事情是挺严重的。
她跑到赵大伯家门口,邻居街坊已经把不大的院门堵得水泄不通。
大家吃了饭,没什么娱乐,举家出动看热闹,顺便说和说和,也算做了好事。
她挤开人堆进了院子。
李桂枝半死不活的坐在地上,捂着半边脑袋“呜呜”的跟袁丽华哭诉:“二婶,这日子没法过了。赵瑞生下了死手打我,我耳朵听不见了。呜呜……疼……”
袁丽华居高临下的说:“行了,谁家夫妻不打架,别又哭又喊的丢人。”
她弯腰拉李桂枝:“起来,洗把脸回屋待着,我会批评瑞生的。”
李桂枝哭着摇摇头,“我耳朵疼,真疼。”
袁丽华不耐烦的跟赵大娘说:“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你儿媳妇拉进去。天天吵吵闹闹,隔壁村可等着看咱们村笑话。”
去年青山村评上了先进村,隔壁李家村不服气,一直卯着劲要夺取今年的先进。
赵大娘满脸愁容,上前对李桂枝说:“桂枝啊,别哭了,娘给你赔不是了。咱们回屋歇着吧,啊。”
李桂枝哭着对赵大娘说:“娘,我头疼,耳朵疼。瑞生他打我耳朵上了。”
赵大娘还要再劝,俞小蓝忍无可忍上前道:“大娘,你没听见吗?大嫂说耳朵疼。还是上医院看看吧,别真伤到哪里。”
赵大娘惊讶的看着俞小蓝,“啊?”
两口子打架,三巴掌两耳光的小事,还要上医院?
袁丽华冷笑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别人家两口子吵架你不劝和就罢了,还上医院?上医院不要钱呐?你是嫌他们闹得轻没离婚是吧?”
俞小蓝怼到她脸上:“你拦着不让看病,大嫂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负责,还是你那个先进村的红旗负责?”
袁丽华词穷,指着她说不出话:“你你你……”
看热闹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她被俞小蓝挤兑,暗暗对这个新媳妇刮目相看。
袁丽华烦躁地吆喝众人:“都堵在这干嘛,赶紧散了。没听见要上医院吗?”
众人小声嘀咕几句,各自散去。
俞小蓝不理会袁丽华,她径直进屋走到赵瑞生跟前说道:“大哥,我很佩服你有男子汉气概,打自己女人毫不手软。但打也打了,现在她伤着了,能不能给几个钱到医院看看?”
赵瑞生又不是棒槌,自然能听出她的讽刺。
其实打完他就后悔了,但他懒得去哄李桂枝。
这么些年,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没跟李桂枝说过几句软话。
现在被弟媳挤兑,他有些脸热,但他并不认为妻子需要上医院。
他侧着身跟俞小蓝说:“这事不要你管。”
俞小蓝最恨打老婆的男人,她恨不得替李桂枝打回去。现在他又不肯拿钱治病,俞小蓝一股无名火憋不住了,上前一步刚要开口,手被人一把拉住。
赵岩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对她使个眼色。
他跟赵瑞生说:“大哥,还是去看看吧,大嫂不是娇气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舍不得花这个钱。”
微微叹口气,赵瑞生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大团结,交给赵岩。
赵瑞生腿脚不好,送病人上医院指望不上他。
赵岩接了钱出来。
俞小蓝悄悄瞄赵岩一眼,赵岩正好回头看她,她“哼”一声:“算你关键时候还拎的清。”
赵祥生推了板车过来,俞小蓝跟赵大娘扶着李桂枝坐上车,给找床薄被盖上,几个人往医院去。
袁丽华追上来,叮嘱李桂枝:“千万别跟医生说是被瑞生打的,这要传出去,今年的先进别想要了。”
赵祥生拉了车子就走。
四个人到了乡镇医院。值班的医生一看李桂枝耳朵眼儿的血,就说:“哟,这人手劲儿挺大,看样子耳膜穿孔,得养一阵子了。”
李桂枝忍不住大放悲声,在医生值班室就哭开了。
俞蓝劝道:“别哭了,回家你就打回去,让他也尝尝耳膜穿孔的酸爽。”
赵岩瞪了她一眼,“别说气话。”
俞小蓝也觉得李桂枝应该打不过男人,改口道:“打回去确实不好哈,那你就瞅他睡着了,捆着再打。”
赵岩一把将她拉出了值班室。
在走廊里沉着脸道:“有你这样劝人的吗?你是嫌事儿不够大是吧?”
俞小蓝冷哼道:“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便宜他了?”
赵岩别开眼,闷声说:“少说两句吧。先问问怎么回事。”
两人回了值班室,医生已经开好了药,赵祥生将李桂枝交给他们,自己跑去缴费拿药。
俞小蓝扶着李桂枝在休息椅上坐下,轻声问:“到底因为什么,下这么重手?”
说到后半句,赵岩咳嗽一声。
李桂枝眼泪又涌出眼眶,哽咽道:“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那个狐狸精。”
她恨恨地诉说:“狐狸精说,她哥哥盖房子差点钱,瑞生二话不说,把今年攒的钱都借给她了。那可是上千块啊,她能还吗?”
赵祥生拿了药回来,四个人出了医院,拉着车子往家走。
李桂枝接着诉苦:“我当然不乐意,说了他几句,他就跟我生气,我一气之下就骂了狐狸精,结果他就打我呜呜……”
俞小蓝火冒三丈道:“怎么还让她去你家,你明知道她心思不纯,还不把她赶得远远地?”
李桂枝停住了哭泣,小声说:“最近活太多没人干,留她干活挣钱。”
不知怎的,面前的女人,明明眼睛还哭的像个烂桃,俞小蓝泛滥的同情心却一下子凭空消失。
看来有的女人真的不用别人瞎操心,她们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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