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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怀的周身寒气逼人,识趣的早就躲得远远的,换做以前的阿琅,恐怕也要溜之大吉,可她现在有了新的任务,力求公孙怀每天都开开心心,即便前路漫漫,多次失败,可就是不愿放弃,这一次也一样。
正月十五,月满冰轮,明月照在他的身上清清冷冷,阿琅是最见不得他这样的,看上去孤零零,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谁也近不了身。
“啪——”一声,夜空璀璨,火树银花,在他们头顶上轰然炸开,一团花火幻化成一条条金色的丝线,犹如金雨从天而降,扑闪的火光像是夜里的明珠那样耀眼,在她白皙的脸上绽放光彩。
阿琅心想机会来了。
她抬头仰望夜空,好似兴奋又有些遗憾道:“原本打算看完了花灯就去看放盒子,这会儿也凑不上这个热闹了。”
公孙怀也仰起了脖子,每一年的元宵,他都在宫中当值,即便宫里也仿效民间张花灯、燃爆竹、放烟火,那也只是陪着皇帝例行公事,他感受不到任何特别之处,也体会不到节庆的喜悦。
不过是将硝石粉装入盒子或纸筒中点燃,如此危险的玩意儿,还就是招那么多人喜欢,公孙怀只觉得可笑至极,若能拿着这些硝石粉行军打仗,必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过好在我聪明,方才回来的路上碰巧遇到卖小烟火的摊贩,就买了几个等督主回来一块儿放!”
阿琅轻松愉快的谈笑仿佛点燃了公孙怀心上的烟火盒子,“啪”的一声,轰然炸醒了他。
“好。”他一向厌恶这些对他没有任何意义的娱乐活动,可是今天他破天荒的,顺应着阿琅的心意,与她一起玩闹。
听他应声,阿琅自然喜上眉梢,瞬间像个窜天猴似的就要冲上云霄,不消片刻,她抱着一堆烟火盒子在他面前逐一介绍:“这是地老鼠,这是烟火杆子,这是泥筒花,还这个,小黄烟,我看好多小儿手里拿着放,督主想放哪个?”
公孙怀拿出审阅批红票拟时的认真态度,听着她的介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过去从不凑这个热闹,倒也不知道这些烟火盒子究竟哪里不同,更不知有些什么名堂。
“地老鼠什么?”他还煞有介事地询问。
“就是点燃了扔地上四处蹿跑,就像是老鼠,若不仔细瞧,真能把人吓得到处跑,督主想试试么?”
过去家里穷,买不起烟火盒子,就只能到大街上看人放,凑个热闹,如今有了钱,她把喜欢的、有趣的盒子几乎买了个遍儿。
“阿琅喜欢哪个?”公孙怀反问她的喜好。
阿琅不矫情,直言道:“不瞒督主,阿琅都喜欢。”就是因为都喜欢,做不了选择,索性都买了下来。
“地老鼠没有定性,恐将燃到裙摆,烟火杆子需要盆架……”公孙怀分析到位,一一排除,最后拿起一盒小黄烟,心想既然是小儿放的,想必较为温和,也比较适合阿琅,“放这个吧。”
最后他选择了小黄烟。
一种极其温和的烟火,点燃后发出小小的火光,没多久就冷了。
“可我想放地老鼠。”阿琅活泼好动,地老鼠更能活跃气氛。
“危险,不可。”公孙怀冷冷拒绝。
“您相信我,一点儿也不危险,还特别好玩儿。”阿琅不屈不挠,甚至还扯住了他的衣袖晃了晃,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苦苦哀求。
面对如此楚楚可怜的人儿,他坚硬如铁的心正在动摇,衣袖被攥得紧紧的,一如他的心被攥得越来越紧,“你去廊下站着,我给你放。”最终他还是屈服于她的软磨硬泡之下。
“遵命!”得逞后的阿琅二话不说跑向长廊,半个身子躲在廊柱下,探出脑袋观察公孙怀那头的动静。
他看上去就像是个不沾烟火的人,难以想象会碰烟火盒子,可阿琅就是想看看他点燃地老鼠后,会是怎样一副光景,一定很有趣。
可是他拿出火折子后,将地老鼠摆放在空地上,就没了下一步动作,阿琅感到奇怪,便道:“督主,怎么了?”
他不曾放过烟火,自然不晓得如何下手。
然而这种事,他还真难以启口。
堂堂东厂提督,做什么不是手起刀落,干干净净,可轮到这事儿了,怎么就下不去手了?
阿琅躲在远处静静观察,大抵是看出了公孙怀的难处,但总要顾及他的颜面,便出声道:“督主,要不咱别放地老鼠了吧,我觉得小黄烟挺好,充满童趣。”
可是公孙怀听得出来,她在心里笑话他呢。
许是好胜心作祟,他也是要尊严的人,最后硬着头皮蹲下身把火折子对准火线,听得“滋滋滋”的声响,他连忙转身,哪里料到阿琅早趁着他点火线的时候躲到了他的身后,此刻正好与她撞了个满怀。
阿琅“哎哟”一声,身后的“地老鼠”到处跳来窜去,很快跑到了两人的脚下,宽大的衣袍几乎曳地,生怕烧到她的下摆,他来不及多想,抱起她轻盈的身子迅速躲回廊下。
长廊上挂满了大红灯笼,红艳艳的长廊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阿琅长了些个子,如今站在公孙怀的身边,头顶正好到他的胸膛。
避开了危险,公孙怀本要松手,可她始终倚靠在他怀里,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伴随着刺鼻的硝石味萦绕在他的鼻间。
“还觉得好玩儿么?”真像只逃窜的火老鼠,差点儿烧着她的衣袍下摆,公孙怀略感不悦。
“好玩儿。”阿琅鲜少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果真有趣,“不过若是督主不喜欢,阿琅今后不买就是了。”免得他再次受惊。
“嗯,你若喜欢看火盒子,今后上街去看,切莫自个儿动手。”硝石的威力不容小觑,稍有差池,祸及性命。
“好,督主若能陪阿琅一块儿看那就最好不过了!”
公孙怀默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那咱们约好了,不许反悔。”她大胆环上了他的腰,等一个期许。
公孙怀身子一僵,早已自乱阵脚,明知是禁忌,他却分外贪恋这份温情,任其在心中发酵,“不反悔。”
答应她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阿琅勾唇笑了,眼里满是狡黠的意味,又故作唉声叹气:“还有那么多火盒子没放呢,不放多可惜。”
公孙怀岂会不懂她的心思,可是这么危险的玩意儿他不会再让她沾手,“几个火盒子罢了,何必在意。”
阿琅不以为然道:“非也非也,这在督主眼里就是几个不值钱的火盒子,可在孩子们眼里那都是宝物!”
知道他有钱,那也不能不把她喜欢的火盒子放在眼里。
“你又不是孩子。”公孙怀看她一眼道。
去年她刚及笄,已到了可嫁人的年纪,只是她自小父母双亡,没有人为她主持婚事。
思及她的婚事,他的心思有些晦暗,若她恢复了公主的身份,必然无法自由选择自己的婚姻。
虽然本朝开国之初,太/祖皇帝早有圣谕:纵然面对外敌环伺,国力衰弱,战争失败,也不可让李家的儿孙割地赔款,更不能让李家的女儿远嫁和亲。
而为了防止权贵势力逐步强大,但凡本朝公主,皆不可嫁高门世家之子,也不可嫁文臣武将之子,只能下嫁平民百姓。若公主执意嫁有身份地位的人家,那驸马便要抛弃一切,绝不可入仕途,也不可做生意。
“可督主不是一直把阿琅当成个孩子一样看待的么?”公孙怀对她悉心呵护就像是长辈对待小辈,她虽然感受到了温情,可她不止想要这样的温情,她很贪心,想要更多。
公孙怀承认自己印象中的她还是那个五岁的永嘉公主,留着幼童的头发,身子矮小还不到他腰间,露着一口刚长齐的乳牙笑得天真无邪,哭的时候两只大眼睛像兔子一样红通通,看上去楚楚可怜。
可是重逢之后,才发现她身量虽不高,却已长大,眉眼之间娇羞妩媚,眼底是经年累月的古灵精怪,也学会了人情世故。
娉婷玉立,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稍不在意,她就在他的心田绽放,并且成为了他心尖上唯一的一朵艳艳动人的花儿。
“可是督主说过,我已经长大了,所以您能不能别再把阿琅当作孩子般来看待了呢?”她仰起了脑袋,眨了眨睫毛,撅起了粉嫩的小嘴。
光晕潋滟,浪潮在他心底汹涌澎湃,是那么煎熬难忍。
他别开了脸,稳住心神道:“你这样向我撒娇,和孩童又有何区别?”
阿琅有些失落,他就是把她当成了孩子,不愿与她更加亲密。
“那阿琅以后就不向督主撒娇了。”她故作羞恼,从他怀里撤了出来,小声咕哝道:“你不让我撒娇我偏要撒,你把我当孩子就当孩子吧,别把我丢了就成,丢了我就去找阿玕回桃溪村,再也不回来了!”
纵然外面仍在放烟火,可公孙怀耳力好,她的这些叨念全都听了进去,这不就是小孩子闹脾气才会说的话吗?公孙怀只觉得好笑,又温柔地看着她。
做个孩子让他呵护,没什么不好,这样她也就不会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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