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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一过,三月将至,这科考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时隔三年,今次科考,尤为重要,需做好准备。”赭温妍说着望着殿中众臣,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朝中也该添些新鲜血液了……”似是意有所指。
“此次汴城之事,本宫欲携驸马亲至,朝中诸事,丞相辅之皇上处理。”赭温妍最后说的这句话,着实是吓了众臣一跳。
长公主亲自去汴城?
不是说汴城会有雪崩吗?
长公主亲入险地?
这可了得?
一时间,众臣有些慌乱,但殿中却无一人有异议,万般想法只在心下盘旋。
殿下既然说了,自是不会再更改,他们又有何可问?
且众臣也是听惯了长公主的命令,只遵从,悉心处理就是。
“臣遵旨!”
“臣遵旨!”
吏部尚书和丞相纷纷领命叩拜!
殿中众臣又是商讨一番,期间,赭温妍不再言语,只拉着苏诺的手在手心把玩,任由他们说去。
这番讨论不再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将汴城一事切切乎乎地记在了心里,有什么良策也都相互探讨,以求到时解决问题起来能更加切中要害。
这一用心,闲时已久的心思再次运转起来,众臣可谓是都热血沸腾。
有多久没这般认真地谋事了?
若再像以往那般敷衍了事,长公主那句‘朝中添些新鲜血液’,可就不是添,而是换了!
正逢太平盛世,最是清闲,只要不犯什么大事,可一生富贵无忧,难道真要将自己后半生的荣华葬送?
众臣心里也都自有思量,所以,这议起事来,也格外的用心。
虽然长公主将各司各职已布置清楚,但这其中细枝末节,派什么官遣什么将,还要众臣自己去考量安排。
又议了些时辰,终有结果,欲禀之人望着殿前,心下斟酌一番,终向皇帝回话,而非长公主。
不错!
赭温妍在上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自点头。
散了朝,赭温妍和苏诺随小皇帝回了御书房,对皇弟,赭温妍还有事要交代。
“后日,我便和诺儿启程去汴城,朝中之事,处事自己若有什么困惑,可与丞相相商,他之大才足矣。”赭温妍端起茶盏,小酌一口,放下说道。
“嗯!”小皇帝认真听着,随即应道。
“皇姐,你和驸马去汴城,什么时候回来?”小皇帝唯恐皇姐离了京,会将他给忘了,留他一人在京都,这时间他可要问好了。
“少则半年,多则…多则不定!”赭温妍想了想,去多久,她也是不确定。
今下仍旧是深冬,虽说过了元宵,初春便不远了,但今年冬天却尤其的冷。雪来得也是尤其的晚,这春天嘛,也就不甚确定了起来。
半年,最少了,怎么着,也要再去体验体验汴城的暖春。
想到汴城的春景,那些个曾刻意不去想的画面,却又不自浮现在脑海中。
赭温妍心下不由一痛,又暗自忍下,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望着坐在旁边的苏诺,想着往日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也不由地舒缓了起来。
如今她已有诺儿了,足矣!
“刚刚殿中之事,可有所获?”没等小皇帝再说什么,赭温妍又问道。
这才是她想问的关键。
她刚刚在朝堂上的举动,本是有意,欲教授小皇帝,以期他有所学。
小皇帝听完皇姐的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思索。
刚刚殿上之事,与往日相比,却有不同。
“有!”思忖良久,小皇帝眸含星光,望着皇姐,准备说其见解。
有何所获?朝堂之上,有何可学?无非还是众臣。
刚入殿时,是他先与众臣说事,随后虽然面上众臣似在商讨良策,但其真正所议是何,他也听出一二。
但却绝非依他所言,汴城之事。
不久,皇姐便逐一颁令,其后又有一议,所议之事才是真之汴城。
不逾多时,良策便出,其效之高,从未有过。
这其中变化,无非是皇姐发令前后说的几句话。
只稍加几句,不必言明,稍有留空,余人思索,便可使人有所明悟,思及自身,顾及周所,处事态度,前后变化,只一瞬之间。
且皇姐前后所言之语气也大有不同。
轻言懈之,重言震之,简言思之。
这其中言语把握,怕是对众臣心思变化也要拿捏得当,才能有此良效。
当然,他之所想并不全面,其中可学,日后细细思忖,依旧良多。
但此时,只此片刻,小皇帝所能想到的,却只有这么多。
小皇帝也只是想明白了一点儿,便想告知皇姐,以求其之夸赞。却不曾想,他还未开口,便被赭温妍止了言语。
“有就好,不渝多,只记得以后在朝堂之上,审时度势,随机处理,若朝中依旧有大臣似今日这般,尤可杀鸡儆猴。初时,若要罚,论其罪名,可从轻处置。还是那句话,朝中该添些新鲜血液了。”赭温妍看着小皇帝依旧有些稚嫩的脸,顿了顿,又说道:
“此次科考选拔,刚好是个好机会,届时…多加留意。”
赭温妍本想还说什么,却好像又不必说得太明白。
有些事还是不宜操之过急,刚好她不在,凡事小皇帝可以依自己之意来处理,不必再依赖着她,也刚好算是锻炼。
“好!”小皇帝觉得皇姐明明是还有话要说嘛,怎地突然止住了,心中虽然有疑惑,却依旧应下。
天色不早了,赭温妍和苏诺又在宫中用了晚膳,才回公主府。
虽说后日赭温妍和苏诺就要离京去汴城,却也不急。
冬日人本就懒漫,大可睡饱了再出发,即使拖到午时也无碍。
第二日,赭温妍和苏诺又回了一趟侯府,算是告别。
苏诺这刚回来还没到一年,又要离家,再归来,也不知几时。
虽说几时苏诺在京都也不是住在侯府,整日和赭温妍称得上是形影不离,也是很少能见到。
但彼时至少知道她是在哪儿,想见了,驱车只逾几个时辰就能见到,也不会觉得多么想念。
可一旦离京就不同了,这若突然心下念着了,从京都到汴城可不是区区几个时辰就能到的。
所以,这一日的告别,又是感伤了许多。
其中甚者,无非还是舒昭嬅这个为人娘亲的!
刚过完小年,明明该是欢喜的日子,却因着这离别,又伤感了许多。
但不论怎样,这一天的时间,还是过去了。
在侯府用完晚膳,两人才回了公主府。明日,便要离去了。
思及离别,赭温妍在京都待的时日比苏诺要久些,又是从小生长之地,理该不舍,但她心绪却毫无波澜。
也是,怎会不舍?
京中除了小皇帝,她本就没有亲人。
和侯府一众人的亲切程度还来不及小皇帝,有何可不舍?
再者,她此时最在意的苏诺被她带在身边了,有苏诺在,还想着小皇帝作甚?
更何况,她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汴城……
苏诺?
此时她怕是心中只记着殿下,殿下在哪儿,她便在哪儿,哪儿都是无所谓的。
且她自幼离家,也是习惯了。
问两人心中有什么伤感,怕只会得一句‘伤感什么?’
赭温妍和苏诺要去汴城之事,本是临时起意,但随行仗式依旧浩大。
原本赭温妍是想和苏诺简装出发的,依她二人的身手路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既然她当时在朝堂之上提了出来,便是改了主意的。
这是为何?
一来自是关于汴城之事,雪崩之事,她以长公主身份亲去,有她坐镇汴城,彼时即使火山真的爆发了,也不至于使汴城人心惶惶,百姓弃城而走。
毕竟所居之城有着随时被火山岩浆覆盖的风险,关乎生命,谁人还在不在乎此处是不是他们的故乡,自幼生长之所。
届时,即使汴城曾经再如何的繁华,气候再如何的喜人,一旦相继离开的人多了,也成了座空城。
这其一,赭温妍算是为国为民。
这其二嘛......
赭温妍和苏诺上了马车,轻启车窗,望着‘长公主府’四个大字渐渐远去,这时苏诺却突地有些难过。
明明殿下就坐在她旁边,明明她们是一起离去,但她就是有一种错觉,好像是殿下在渐渐离她远去一般。
苏诺又往赭温妍旁边轻轻地挪了挪,伸手握住殿下放在膝上的手,只是轻轻地握着,什么话也不说。
就好像这般心里那丝不安就能免去。
虽然车内置有暖炉,整个车厢都是暖暖的,但是殿下的手依旧是凉凉的,没有一点儿温度。
苏诺握着殿下的手又紧了紧,此次,倒不是因着心中的不安,只单纯地想将殿下的手焐热。
赭温妍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握着苏诺的手,只望了眼两人相握的手,便移开了目光,往上,看着苏诺那极其认真的模样,嘴角含笑,温温润润,任由那小小的手掌将自己的手包住,触着手上的暖意,似乎那手上的温热也传到了她的心里,暖暖的,软软的。
“诺儿?”终是有些不习惯静默,赭温妍轻声唤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不喜欢,尤其不喜欢,受今天看的小说影响,言语之间怪怪的,但一时之间又改不过来,以后一定要修!!!
状态不对,所以只码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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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也修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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