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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骨剃肉使梅知意元气大伤,一昧在寺内安排了卧房,嘱托知意好好照顾他,然后就去佛堂闭关了。

此番虽逼退了面具男,但他也没讨到好,勉力帮梅树净化浊气,一昧刚关上佛堂的门,就支撑不住坐到了地上,他腕间佛珠,已有枯败之色。

佛祖坐明堂。

他缓慢地挪到了蒲团上,虔诚跪拜:“弟子有三不是:数十年前,弟子见佛堂内梅树化形,小妖受我佛点化,身具佛性,有心向佛却恪守本分,只敢于佛堂方寸院落徘徊,未至佛祖面前叨扰,今事发突然,擅入佛堂内,皆是弟子授意,此乃弟子一不是。”

“弟子寻遍四海,方遇到知意,他一身佛骨,赤子之心,佛前十几载,却无自保之力,实乃弟子过分放纵,未尽教导之责,如今情势危急,波澜暗起,恐日后无法庇佑知意,弟子内心有愧,此乃弟子二不是。”

“今有人来犯,弟子未及时察觉,其扰乱佛门清净之地,肆意妄为,出言不逊,还险些毁损佛像,弟子未看护好佛堂,有辱佛门颜面,今勉力支持,恐他日祸事再起无力抵抗,实心有戚戚然,弟子愧对佛祖,此乃弟子三不是。”

他抚着腕间佛珠,面容枯败,仿佛突然老了十几岁,言罢也没有起身,又叩了三次头,声音低缓而坚定:“弟子有三不是,渡人渡妖无以渡己,愿终身侍奉佛前,以赎己罪,我佛慈悲,保佑知意平平安安,不沾情俗无喜无悲,成佛成圣,普济众生。”

空灯明堂,一身功德的无量佛垂垂老矣,只怀着他的慈悲心,虔诚拜佑,祈求弟子安康无悲,成佛成圣。

又一载,风雪如晦。

“阿弥陀佛,佛祖定会保佑施主。”知意双手合十,端方正派,对香客道。

待人离去,他迅速跑进佛堂,抱着油纸包凑到墙边,眉开眼笑:“阿意阿意,下雪了,你快出来。”

梅知意谢绝了他的挽留,养好伤后便回了本体,两人名字相同,因而他每次都唤“阿意”。

雪发雪衣的青年出现在梅树前,灵体受创后他睡了一整年,若不是知意呼唤,他几乎就睡过了初雪日,他揉了揉眉心,散去些许霜意:“知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真的好久啊……”知意拉着他去往一旁的石桌,然后献宝似的将怀中的东西递过去,“山下香客送的,镇上铺子的酥点米糕,还热着,阿意你尝尝。”

他是少年心性,活泼爱闹,得了新奇玩意儿就想着和自己的好友分享,平生十几载,他只有梅知意这一个友人,一腔热意也都给了这人。

油纸包一打开,米糕还冒着热气,知意咽了咽口水,眼睛亮晶晶的,一昧不让他下山,这米糕他也没吃过。

明明已经过了十多年,梅知意看着面前的少年郎,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冒冒失失扯住他衣袍的小和尚。他那时听到小和尚吵着不喝姜汤,一时好奇,便现了身,谁知这小娃娃自己生着闷气,竟然在雪地里乱画,他沐浴佛光,第一次见这等放肆的出家人。

鲜活得如同暖阳。

梅知意唇角微弯,霜意消融:“你吃吧。”

“你吃!”

两人退让了个来回,谁也没伸手,最后相视而笑,一昧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画面,他垂下眼帘,掩住了眸中的担忧之色。

“师父!”

一昧点点头:“知意,梅施主。”

知意托着腮好奇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吗?师父,你怎么穿得这样正式?”

一昧几十年如一日,总穿着他那件朴素的麻布僧袍,今日却换了一身金缕法衣。

梅知意眸中情绪不明,最终什么也没说。

昔日扯着自己僧袍亦步亦趋的小娃娃已经比自己高了,一昧目光恬淡:“为师即将圆寂,你明早启程……”

“师父!”知意慌忙起身,“师父你是骗我对吧,师父你一定是骗我的,师父,师父……”

他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一昧摸了摸他的头:“知意,听我说,今夜我圆寂后,你要立刻下山,你生时负祥瑞,佛骨丹心,应以普度众生为己任,切勿囿于世俗人情。”

白白软软的米糕从热变凉,终究没人品尝一下。

佛堂里点了长明灯,大雪覆盖了漫漫长夜。

知意跪在佛堂内,一昧在世间只他一个牵挂,最后的送行也理应他来做。

梅知意站在佛堂外,对着佛堂内躬身一拜,一昧救过他,恩情难偿。

两人静默无言,一直守到后半夜,一昧圆寂,知意紧紧攥着手中的佛珠:“阿意,我生来孑然,自记事起就跟着师父,我随他出家,相伴十几年,他总是不爱笑,只会给我讲佛经,还会逼我喝姜汤,他熬的姜汤特别辣,我每次都告诉他我不喝,但是他每年冬天都煮,非要我喝一大碗,他,他……你说,他是不是特别不好……”

梅知意垂下眼睫,静静地听他讲,讲过往岁月,讲那个刚刚离开的人。

“阿意。”小和尚仰起头,用力眨了眨眼,他哭得嗓子都哑了,说出的话轻缓沉抑,“阿意,我没有师父了。”

他本该是无忧无虑的模样,却突然之间没有了笑容。

梅知意迟疑半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知意,你还有我。”

“二位情深义重,令吾好生感动。”

带着讽意的熟悉笑声突兀响起,令两人一震,梅知意迅速反应过来,将知意护在身后,他掌心寒光狰狞,弯刃指向半空。

“小妖,看到你好好活着,神思清明,吾很欣慰。”男人指尖抵上刀锋,任由那寒光划出一道血色,他将指尖点在唇上,尝着那点血的味道,哭脸面具在长明灯下显出鬼魅之态,他打量着梅知意,忽而勾唇,“自断灵体,为了救你,老和尚花了不少心思吧,一生功德散尽,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真是活该!”

知意踉跄上前:“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功德散尽?”

梅知意眸光一暗,心里没由来一慌,他左手持刀丝毫不见畏惧,飞身扑向来人。

面具男不紧不慢地躲开,带着笑意的声音尤为恶劣:“老和尚没告诉你吗,佛前无妖,他救了这小妖,须得化去一身功德,他是你佛的罪人,罪无可恕唯有一死。”

知意捏着佛珠的手紧了紧,久久没有出声。

梅知意心中慌乱,趁隙望去,正对上一双空寂的眼瞳,风雷初动大雨倾盆,一眼就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面具男趁机来到知意身后,匕首抵上他的脖子,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轻笑:“小和尚,吾想与你做个交易。”

说着,面具男将匕首翻转,刀面在知意咽喉处拍了拍:“佛与妖殊途,你杀了那小妖为你师父报仇,吾放过你,如何?”

脖颈处的匕首冰冷,知意颤了颤,偏头看向身后之人:“此话当真?”

在他出声之时,梅知意握着弯刀的手抖了一下,愕然一瞬而过,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臂,眸底只余一片苦涩。

罢了,终究是他欠下的债。

面具男看起来心情不错,温柔地抬起知意的手,将那把匕首放入他掌心:“去吧小和尚,让吾见识一下佛骨如何诛妖。”

知意握紧了匕首,他的视线被雪色占据,他只看得一个人,那个人是世上最有佛性的妖,是他……最好的朋友。

刀尖刺破皮肉,没有停滞继续插入,完全没入身体,知意心头惊惧,温热的血顺着他指缝流下。

“真是,好得很啊,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和尚,你让吾好瞧啊。”面具男一掌击开知意,捂住腹部的伤口,笑得嗜血又疯狂。

梅知意下意识接住被击飞的人,压住心底的疑问,反手将弯刀掷出:“不可说,濯污。”

弯刀金光大盛,凝结了梅知意此生修为,他是草木化形,得佛光普照慈悲平和,这一杀招,便是他为今日所备。

趁着面具男后退之际,梅知意揽着人迅速转身,墙边梅树焦黑枯萎,他已是强弩之末,眼下最重要的是平安护送怀中人离开。

星云如过眼云烟,到了山下他才停住步子,一落地知意便退到旁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那双诵经念佛敲木鱼的手,此时沾满了污浊肮脏的血。

梅知意眉头一紧,握住了那只手,慢慢地擦着上面的鲜血,单手不便,他一点不嫌烦似的,仔细地动作着。

“为什么?”他声音晦涩,垂着眼睫不敢抬头,“我害了你师父,为什么,不杀了我?”

知意蜷了蜷手指:“因为我只有阿意了。”

梅知意动作一滞,苦涩道:“那人说得没错,你是佛,我是妖,佛妖殊途。”

林间冷风氤氲成雾,初雪的凉意又泛上来,他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抬起一双清透明亮的眼:“佛与妖殊途,我与你同归。”

霜雪吹满头,也算是白首。

“小和尚想与小妖同归吗?实在是可惜,如今你们逃不出吾掌心,吾向来不愿成人之美。”

弯刀不可说,灵体所化,梅知意不消,不可说不灭。面具男敲了敲弯刀,激起刀锋嗡鸣,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那弯刀竟从中间裂开,硬生生分成两半,而后便裹着浓郁的黑气袭来。

妖的千年相当于人间的十几载,说到底,他不过才十几岁,他在佛前参拜化形,认识了一个热烈如暖阳的人,那个人会在冬至给他剥一个冒着热气的鸡蛋,会给他留着热乎乎的米糕。

梅知意左手握住断刃,而他的眉心,则插着一柄短短的匕首。

他挡在知意身前,如同挡在佛堂前。

他生于佛前沐浴佛光,一生早已注定。

他护住了他的暖阳。

他为他的佛战死。

这个大雪夜,小和尚没有了师父,也失去了他唯一的友人。

知意慢慢阖上了眼,他有一身佛骨,未渡世人未济天下,便被生生拆出,一根根一寸寸,从血肉中缓慢剥离。

他怀抱一株枯梅,昏死过去,怀中佛珠手串掉落,金芒凝成光柱,击中了举着佛骨欣赏的男人,那张画着哭脸的面具掉了下来,露出底下遍布红色胎记的脸。

从密林深处走来一人,宽大的斗篷遮住了脸,身量一米出头,像是七八岁的孩童,他拿着与面具男一样的匕首,狠狠地钉入了男人的心口,完全没有犹豫,一刀接着一刀。血液溅了他满身,接着他又将男人四肢与周身大穴全部扎了个遍,这是弑杀修者最彻底的法子,确保被佛光重伤的人彻底死透后,他才停下动作。

那人捡起地上金光莹润的骨头,随手扔到知意身上,被强行取骨,佛骨离体不超过一个时辰可以自行融入,没过一会儿,被拆出的佛骨就融进知意体内。

月华流转,风雪掀起斗篷,惊鸿翩跹,露出那人形状优美的桃花眼,和他眼底的滔天恨意。

起于风雪,终于风雪,旧梦终故人至。

天高云远,暮色落满梅林,少年手持弯刀,踏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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