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白骨憾京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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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幽幽,明黄色更衬得他姿容绝丽,眉峰如黛唇不点而赤,双瞳潋滟似秋水初剪,在雾气笼罩的山头孑然茕立。
傅斯乾顿感悲凉,声音嘶哑地叹息道:“萧念远,我猜到是你,却没想到真的是你。”
自从看到百柳锁魂阵,傅斯乾心里隐隐就有了猜测,那阵法阴邪,原主知之甚少,只听一人提起过,那人就是无极山的熙华仙尊,原主的心上人,萧念远。
他虽这样猜测,却一直抱有侥幸心理,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如今在鹿微山见到萧念远,傅斯乾已然明白,自己没办法再继续自欺欺人了。
萧念远声音晦涩:“昭元……”
“萧念远,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傅斯乾望向山下,在那挣动的黑影中,依稀辨认出佝偻的瘦弱鬼魂,“百柳锁魂阵,是你布下的吗?”
萧念远垂着眼皮,仍是一副毫无攻击力的模样,连语气都像往常一般温和:“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他虽知道了答案,但在意的还是萧念远亲口承认的真相。
在乐正诚询问派谁前往逍遥盟的时候,他试图阻止萧念远下山,无他,不过是想保下这人的命。世间无人知晓,唯有他窥得半点天机,在那《至尊神主》中没有着墨的部分里,萧念远下山后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被一笔带过。
可萧念远终究还是下了山,傅斯乾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为自己多管闲事,还是为萧念远不识好人心。
傅斯乾想起月前,他还曾在喝酒时劝过萧念远,那时尚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却被萧念远一句“我心不安”堵得哑口无言。
傅斯乾想问一句“你心安吗”,又觉得问出来太过讽刺,只是沉默地看着萧念远,依旧不愿相信那执拗得红了眼也不肯掉眼泪的人会变成这样,会做出如此阴邪恶毒的事。
但他就是做了,也亲口承认了,还平静得仿佛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唯有傅斯乾,被上千条无法入轮回的冤魂逼得吐出血来。
风听寒察觉到不对劲,胳膊稳稳地护在傅斯乾身后,没让他摔倒在地:“师尊!”
傅斯乾吐出一口血,强烈的怒气和悲凉感涌上心头,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轻车熟路了,傅斯乾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情绪在剧烈波动。
混着血的怒气像一把钝刀,朝云淡风轻的人身上扎去:“为什么?萧念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叫萧念远。”
傅斯乾一怔。
“我姓元,单名萧。”
《至尊神主》中并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傅斯乾眸中划过疑虑:“元萧?”
风听寒平静道:“旧朝王储元萧,文韬武略才谋无双,十六岁带兵,百战不殆。”
萧念远并未否认,傅斯乾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熙华仙尊萧念远,其实是旧朝王储!
不对,如果他真的是旧朝王储元萧,又怎么会布下百柳锁魂阵迫害自己的臣民?
傅斯乾满腹疑惑,在心里念了几遍“元萧”这个名字。
风听寒掩下眸底的情绪,语带深意:“启元四十二年,元萧临危受命,带兵亲征,在与楚氏的血战之中牺牲,他一生只败了这一次,落得个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平静且笃定,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就劈向他面门,那招式裹着熏风,是清透的胭脂气,闻起来像春日的花汁研磨制成的。
萧念远不知何时变了脸色,脸上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怨怒之色,一边攻击一边吼道:“胡说八道!找死!”
为了开启斩空裂地术,傅斯乾灵力消耗巨大,勉强替风听寒挡下这一击:“停手吧,无论你是萧念远还是元萧,回头是岸。”
“昭元,我不想伤你。”萧念远收回手,执剑横在身前,“你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
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敢说能压制萧念远,傅斯乾思忖片刻,带着风听寒往山下飞去,到了山脚才停下,严肃道:“你赶紧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
“师尊你呢?”
“百柳锁魂阵已经开启,如同秋青所说,萧念远利用冤魂之力布下逆天邪阵,欲斩楚氏帝王龙脉,那势必会危及世间百姓,我必须留下来阻止他。”
风听寒沉吟道:“我也留下来。”
他们正停在百年柳旁边,从柳树底传来呼啸不绝的鬼哭声,吵得人心生烦闷,傅斯乾拧紧了眉,冷声道:“听话,我现在并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你,你要是留下来,万一——”
风听寒打断他的话,轻轻蹭了下傅斯乾握剑的手:“师尊别怕,不会有万一的,我想陪你一起。”
陪我一起送死吗?
傅斯乾到底没舍得对眉眼亮晶晶的徒弟吼出这句话,风听寒说得没错,他是有一点点害怕,怕自己无法阻止萧念远。
他是穿书而来的人,对于这个世间的认识并不太有感情,说句自私的,他并没有兴趣保护苍生拯救世界,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若是放到之前,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儿,谁爱做谁做,他并不会去掺和,可现在不行了。
傅斯乾用力捏了捏风听寒的脸,揪着那块温热细滑的软肉搓弄,因为手劲太大,捏得风听寒“嘶”了一声。
他啧了声:“风听寒,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被掐着脸的风听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恕我跟不上你这跳跃的思维。
傅斯乾松开他的脸,将指尖往唇上贴了下,笑得风流:“所以我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还有属于你的世界。”
他在这荒芜世间里,找到了自己的软肋。
百株百年柳连成一线,阵符开启,被锁在地底的冤魂出现在阳光下,鬼影上沾染了血雾气息,看起来愈加黑沉浑厚。
斩龙脉是逆天之行,鬼魂怨气遮蔽天日,才使得萧念远有可乘之机,若要破阵,还是得从百柳锁魂阵入手。
傅斯乾召出三秋,站在一株百年柳前,炽火逼得周遭的鬼影散开,紧接着剑尖挑起树干上贴着的符纸,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听寒,白骨召魂灯拿出来。”
风听寒默不作声的把骨灯递过去,低着头没有看傅斯乾,他脸上又热又烫,满脑子都是傅斯乾刚才亲吻指尖的动作,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属于你的世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傅斯乾的意思。
对面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常,接过骨灯凑近符纸旁,仔细观察着鬼魂上突然发生的变化。有一瞬间,那鬼影们都往灰白的灯上贴,翻搅着血色浓雾的眼窝出显出片刻清明。
风听寒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蹭着腰间的九灭主动道:“我来吧。”
离冤魂太近容易沾上不好的气息,傅斯乾想拒绝,忽然间又想起白骨召魂灯是属于风听寒的,由他来催动,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那你离我近一点,小心别被鬼缠上,这都是死了几十年的鬼,可一点不新鲜。”
风听寒:“……”
风听寒催动骨灯,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之前无意中提了一嘴,说他是新鲜的鬼吗,竟然会被记到现在,这人心缝儿也忒小了,跟金药石那银须针的针眼似的。
两个人站在一处,四周围着一群鬼影,傅斯乾本来在观察那符纸,看着风听寒那副严肃的小模样,突然就笑了。
风听寒:“?”
傅斯乾:“被这么多鬼围着,人生头一回吧,刺不刺激?”
风听寒:“……”我刺激你个大头鬼!
傅斯乾严肃道:“别动!”
风听寒被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任由傅斯乾把他的头掰到另一个方向,然后他看到了一张放大版的鬼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嘶!”
傅斯乾戏谑道:“别吸气啊,那都是鬼气!”
刚吸完一大口鬼气的风听寒屏息两秒,一口气卡在喉咙口不知该不该咽,憋得一双桃花眼水亮亮的,鼓着嘴瞪着眼,像只受了惊的小仓鼠。
仓鼠惊恐jpg.
傅斯乾彻底笑开了,眉眼舒展,揉了把风听寒的头发:“不会真信了吧,骗你的,怎么傻了吧唧的?就算是鬼气也是纯天然无毒素的,放心吸。”
你他娘的才傻了吧唧的!你他娘的自己吸去吧!风听寒一口没咽下去的鬼气都无偿奉送给了傅斯乾,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师尊,纯天然无毒素的,放心吸,另外我不是故意的!”
把你脸上那股子嚣张嘚瑟的劲儿收了再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傅斯乾暗暗腹诽,又报复性地弹了下他脑门,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得了,站远点,试试看能不能用白骨召魂灯引走鬼魂,我来破阵。”
这厮是什么做的,怎么手劲儿那么大!风听寒被弹得脑壳痛,又不自觉吸了好几口纯天然鬼气,一边在心里礼貌问候傅斯乾,一边照他说的,试着用白骨召魂灯引开鬼魂。
百柳锁魂阵可以直接破阵,只不过被锁魂魄会随着阵破而消散,傅斯乾之前没有动手,就是在顾虑这一点。距离启元四十三年已过了几十载,再有三四十年,百柳锁魂阵就无法锁住刘婆等人的魂魄了,到那时,鹿微山百户千口人,尽皆可以再入轮回。
那是最好的结果,可惜他们没有时间去等了,此时事态紧急,成千上万条人命在生死关头,逼不得已时,只能牺牲刘婆等人。
明明是最无辜的人,一生未做恶事,却被活生生烧死,就连死了也不得安生,还要被锁在世间漂泊。不到万不得已,傅斯乾不想给她们带来直接消泯的伤害,他要试一试,为刘婆等人赌一线轮回转世的生机。
白骨召魂灯对冤魂有吸引之力,傅斯乾看准时机,在鬼魂脱离百年柳时出手,试图一举震碎百年柳上的符纸。
正在关键时刻,眼见那符纸就要破碎,被白骨召魂灯引走的鬼魂突然停滞,猛地朝百年柳上扑去,竟是要以身挡住傅斯乾的攻击。
事发突然,傅斯乾来不及撤回攻击,他用的是专门对付邪术的招式——诛邪,威力强盛,别说区区被锁住的妇孺鬼魂,就是修炼大成的厉鬼,也不一定能抵抗这一击。
完了。
傅斯乾眉心一跳,几乎能预见到那些魂魄消散破碎时的光景,他赌输了。
“笃——笃——笃——”
清脆的木鱼声自不远处传来,即将扑过来的鬼魂突然顿住,然后自发地往木鱼声传来的方向飘去。如同暗色涌动的潮水,不止附近的鬼魂,所有被锁在阵下的鬼魂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
傅斯乾不敢耽搁,指尖在三秋上抹了一下,血珠滚落在剑刃,为炽火添了一点厉色,卷着烈风的剑气荡开腐朽的封印,暴虐的灵力摧枯拉朽般撕碎印在树干上的符纸。
“破!”
剑气推着火龙飞向半空,赤亮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将浓如黑云的雾层吞下,而后傅斯乾挥出一剑,将一百株百年柳拦腰切断。
“轰”的一声,百年柳中黑红交杂的丝线全部断裂,一点点消失不见。
生前蒙不白之冤,死后无埋骨之地,被困锁几十载漂泊无依的鹿微山冤魂,终于在此时重获自由。
冤魂的悲泣声渐渐停歇,天晴日朗海晏河清,漫天柳叶飘落在鹿微山山脚,像是一场雨,送来迟了几十年的正义,那些无辜之人,终于得到了上天的回应,可以去迎接他们新的人生。
“阿弥陀佛。”
无喜无悲的声音缓慢坚定,一字一句的悲悯经文流淌在鹿微山,为这群受了莫大委屈的枉死之人,念诵最后的祝福。
傅斯乾用三秋撑着地,勉强没有倒下,在他旁边,风听寒浅笑道:“师尊,成功了。”
不远处,淡淡的佛印浮起又落下,慢慢送走所有鬼魂,佝偻的老妪挽着麻花辫小姑娘的手,回头看向他们,缓慢地弯下腰,露出满是感激的笑。
傅斯乾闭了闭眼,压下眼眶里因为那个笑涌起的烫意。
鬼魂离去,手持弯刀的少年挑眉看来,旁边是身着雪色僧袍的男子,与之前见到的不同,这男子已然化为实体。他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木鱼,颜色不似普通木鱼,倒有点像白骨召魂灯的颜色,灰白的,不过要更亮一些,像蒙着一层清透的光。
傅斯乾没说话,梅知意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两方四个人,打了个照面,梅知意二人先转身离开了。傅斯乾刚破了百柳锁魂阵,正是虚弱之时,拦不住人也不好意思去拦,只能任由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
人走远后,傅斯乾松开手,三秋化为流光融进掌心,他睨着风听寒,神色不明,良久也没出声,只极轻地嗤了声。
风听寒心里一咯噔,殷勤地凑到他身边,扶着他胳膊,委屈得不行:“师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行了,若不是他们,也保不住刘婆等人的魂魄。”
一码归一码,这次承了情,要抓梅知意算之前的事,也得等下次了,他们离开鹿微山之时,也留了人,还给乐正诚传了信,不至于发现不了一点有关梅知意的蛛丝马迹。傅斯乾将身体重量都放在风听寒身上,吐出一口气,暂且压下繁杂的思绪,现在不是思考这事的时候。
百柳锁魂阵一破,冤魂之力消失,萧念远必然会找过来,傅斯乾让风听寒扶着他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慢慢恢复体力。
风听寒将白骨召魂灯收回朝思里,随口问道:“师尊,依秋青的说法,楚明安就是被熙华仙尊掳走的,那他现在会在哪里?”
傅斯乾听着“熙华仙尊”几个字,一时间有些怔忪,平静地摇摇头:“不知道,如果萧念远真的是旧朝王储,那他肯定不会放过楚明安。”
楚明安是当今王朝的帝王,楚帝驾崩后,由他接任王位,因为年纪轻,不少人更习惯称呼他为小帝王。
傅斯乾就是那不少人之中的一员。
在《至尊神主》的描写中,楚明安算不上明君,为人果断手段狠绝,控制欲极强,为了巩固王权,可以牺牲无辜人的性命,就是那个说着“逍遥盟死绝了也不会让各大门派染指”的人。
傅斯乾打心里是不待见这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养出来的人,不会忍受封建官僚丑恶嘴脸,楚明安那混蛋玩意儿是官僚中最大的官僚,整本书里嘴脸最丑恶的。
风听寒好奇道:“师尊,你在想什么?”
傅斯乾没过大脑,直接说道:“丑恶嘴脸。”
风听寒:“师尊的?”
傅斯乾揉了揉眉心,笑骂:“你的。”
风听寒没过多纠结这回事,换了个话题:“师尊觉得,熙华仙尊说的是真的吗?关于元萧之事。”
虽说看过《至尊神主》,但傅斯乾也说不准这事是真是假,书中对于萧念远的描写,到他下山就结束了,从逍遥盟传来的消息只说了发现萧念远的尸骨,对于他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只字未提。
因而傅斯乾也拿不准萧念远是不是元萧,他与旧朝又有什么联系:“你之前说,元萧死于启元四十二年,万箭穿心?”
风听寒点点头:“王朝更迭,有关战况的记载很多,对于启元四十二年的战役尤为详尽,其中着重描写过元萧战死的场面,也是那一战,奠定了楚氏称帝的基础。”
结合风听寒的话,傅斯乾又回忆了一下萧念远的反应,愈发觉得他说的不是真话,假设萧念远真是元萧,在听到关于自己的事迹时,也不应该会愤怒成那样。
那种模样,愤怒中又有绝望与痛苦,更像是听到噩耗的表情。
傅斯乾眯了眯眼,突然开口:“元萧有兄弟吗?”
风听寒不明所以:“根据记载,元萧并没有兄弟。”
傅斯乾眉头紧锁,没有兄弟,难不成是他猜错了,可……
风听寒猛地一拍手:“元萧没有兄弟,但是他有一个妹妹,好像叫元念。”
元萧,元念,萧念远……雌雄莫辩的脸,似有若无的幽香,温和柔软的性子……
傅斯乾深出一口气:“所以萧念远其实是元萧的妹妹元念?”
风听寒一脸沉重:“所以熙华仙尊其实是女的?”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的眼里是同款惊诧。
傅斯乾无奈苦笑,这算什么事啊,那原来的昭元仙尊知不知道这回事,喜欢人家那么长时间,别到最后连性别都没弄清楚。
旁边突然出现一个人,清隽的男子踉踉跄跄,一身锦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他面上不见血色,露出的手背上满是红痕,没说话先吐了口血,两眼一翻朝傅斯乾身上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元萧:元宵
元念:怨念
扶额,我是什么什么品种的起名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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