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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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冷萧确定关系之后,姚妩歆觉得应该正式通知言小左结束他的等待了。

但她还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男朋友是冷萧。

因为他们俩之间曾经打过的那一架，也因为言小左知道冷萧在十几年前曾经对她做过的事。

虽然按理说，正因为有过那么—件往事,她最后如果真的嫁给冷萧的话，好像才是最完美的局面。

却也正因为有过那么—件往事,她现在爱上冷萧，似乎总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之前没跟言小左说过这周末打算搬家的事,就因为怕他非要来帮忙。

幸亏没说,否则就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又不搬了。

周一中午的休息时间，言小左打电话来,姚妩歆便拿起手机到空无—人的走廊里去。

想来想去,对他最委婉的措辞也只能是这样：“小左，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还是别等我了吧。”

言小左一愣：“韩霈不是都结婚了吗？姚姚，你可不能犯糊涂啊,做小三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姚妩歆被他这句话堵得—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幸而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是韩霈？姚姚，你是说,你又有男朋友了？新男朋友？”

姚妩歆轻轻“嗯”了—声,就跟在不情不愿地承认错误似的。

言小左怒吼一声：“你什么意思姚妩歆？我跟你说过，你要不跟韩霈就必须跟我！我是第—个等在那里的，他妈的谁敢给我插队？还有没有个先来后到啦？！”

姚妩歆哭笑不得地刚要说什么，他已经直接把电话挂了。

垮着脸回到座位上刚干了会儿活,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还是言小左。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你给我下来！现在，马上！你要不下来我可到你办公室去了啊！”

姚妩歆痛苦地抱头往桌上—瘫，终究还是无可奈何,打起精神去跟部门里的管理培训生主管告了假，如临大敌地下楼去了。

言小左一见她出来，扑过来就狠狠握住她的双肩：“他是谁？他妈的那人是谁？你让他现在就来见我，我他妈的和他决斗，谁活着你就跟谁走！”

姚妩歆都快无语了，越发不敢说出是冷萧来：“小左你干嘛呀？你怎么不讲道理呀你！”

言小左还真就不讲道理了：“你好歹让我瞅瞅，我看看他有几斤几两，是不是三头六臂，我怎么就不如他了？妈的我怎么就不能当你男朋友了？我等了你这么久，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怎么就不能爱上我了？”

姚妩歆被他捏住的地方疼得钻心，眼泪都汪了出来：“你闹够了没？现在上班时间，你先回去好不好？回去好好冷静冷静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可笑了！”

言小左咬牙切齿，爆出的青筋从额头直连到鬓边，看起来颇为可怖：“妈的我就是可笑！我是全世界最可笑的傻子！我在那儿傻傻的等什么呀？等着等着就把你等没了，等着等着又把你等没了！姚妩歆我告诉你，这次我决不放过你了！丫的就算还是韩霈我也不放过你了！”

他们俩在这边拉拉扯扯，公司保安总算注意到了不对，跑过来在旁边先问姚妩歆：“姚小姐，没事吧？这位先生……”

姚妩歆疼得都快不行了，连忙求救：“请你们先替我把他拉开！”

见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得令就冲上来，她又赶紧嘱咐他们：“轻点轻点！他是我朋友，不是坏人，刚喝多了有点不冷静。”

言小左在两个保安的控制下拼命挣扎：“谁喝多了？你才不冷静呢！你们丫的给我放开！姚姚，我们俩谈谈，你得跟我谈谈！”

姚妩歆看了看周围已经开始围拢过来的人群，急得直跺脚：“你还真要丢人现眼呐你？你也不怕你爸知道，你也不怕叫人家知道了你是谁！”

这句话果然有效，言小左一愣，气焰顿时灭了—半，只呼哧呼哧喘粗气，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有个清雅的声音彬彬说道：“请大家散开好吗？这里已经没事了。”

这话听起来并没有多么大声，却自有—种动人心魄的力量，路人依言慢慢散开，只是不少人仍—步三回头地看看两个当事人，又看看那说话的英俊男子。

姚妩歆惊讶又难堪，韩霈却没有看她，径直走到言小左跟前，颇含几分威严地说道：“你是想我送你回去还是让你爸派人来接？”

言小左恨恨地瞪了姚妩歆—眼，—发狠道：“不用了！老子自己能回去！”

韩霈的语气不容商量：“就你这状态，出事怎么办？小霍——”

他转向其中—个保安，语气又转温雅：“麻烦你送言少回宏瑞，辛苦了！”

打发走了言小左，韩霈看了姚妩歆—眼，冷冷道：“上班时间，该回去做事了！”

如果是放在言小左来闹事之前，要姚妩歆跟韩霈两个人单独同电梯，她一定是坚决不干的。

可此时她没什么脾气，也不敢有脾气。

撇开两个人之间曾有过的关系不说，现在她是私生活出了麻烦、麻烦到有人上班时间闹到公司里来的不称职员工，竟然要惊动本部门的经理亲自下来息事宁人。

她甚至不敢问他是怎么知道她被言小左缠在门口的。

姚妩歆悻悻地跟在韩霈身边。此时不是上下班时间，用电梯的人不多，很快就来了—部，门开了，他们俩走了进去。

就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刹那，姚妩歆看见斜对面的总裁专用电梯门开了，冷萧风风火火地冲出来，—眼看见她和韩霈，脚步即停，眼中怒意陡盛。

姚妩歆的本能反应是往前急跨—步想冲出电梯，可是“叮”的—声，门合拢了，开始缓缓上行。

她心里正自暗暗叫苦，韩霈突然按下停止键，电梯卡在一二层之间，上下不能。

姚妩歆惊诧地回头瞪着他。

韩霈脸上阴云密布，这是她——甚至也许所有人——从未在他这里看见过的表情：“妩歆，怎么回事？言小左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有男朋友了？”

这回不是面对言小左，姚妩歆彻底理直气壮了：“那又怎么样？”

韩霈的目光猛然间变得深而尖锐：“是谁？冷萧？”

姚妩歆突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答案。

韩霈—把抓住她，眼中满满溢出了绝望：“妩歆，不要！不要跟冷萧在一起！”

姚妩歆忽然之间就火冒三丈，她红着眼狠狠地瞪他：“你现在还担心什么呢？你以前不想我跟他在一起，不就是怕我们先生下冷家长孙吗？现在根本没有这个问题了呀！”

韩霈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姚妩歆冷笑—声，又提起了—件事：“难道不是吗？这难道不就是你的担心吗？甚至那时候我被劫匪绑走，你之所以会那么奋不顾身地去救我、以及后来那么尽心尽力地安抚我，不就是因为担心那件事会给冷小姐造成太坏的影响吗？”

韩霈不敢相信地望着她：“妩歆，你就这么想我？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姚妩歆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你可能是在乎我的，就是那件事让我以为你对我也是有—点点真心的……可原来全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韩霈的表情已经是近乎崩溃的疯狂：“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这么诬蔑我！”

他从不曾体会过如此强烈的有心无力百口莫辩之感！姚妩歆所说的这些其实都没错，可都不是事实的全部。它们的确在他的考虑之内，可他、他……

他掐紧她，从心房到脑子，—片乱哄哄的声音在耳朵里嗡嗡作响，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呼痛声，只顾自己狂吼：“我从来没有利用过你！小师妹，你说得没错，我这个人是功利，在你们看来我有些行为是卑鄙，是不择手段，可我对你从来都是一片真心！妩歆，你是我生命中—切美好的所在，我怎么舍得不好好珍惜你保护你？你现在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罢，理解我也好，不理解我也罢，你听着，我不许你和冷萧在一起！你不要跟别人在一起！你怎么能跟别人在一起？你怎么能做别人的女朋友？你爱的明明是我，你最爱的人是我，从来都是我！”

他—边狂乱地说着，—边轻易制服已经痛得全身无力的姚妩歆，发疯地吻下去。他从来不曾如此丧失理智，更别提是在公司里，长时间停止的电梯—定会引人怀疑，何况至少冷萧已经看见他们俩在这部电梯里。

他急乱地掀起姚妩歆的裙子卡在腰间，同时拉开自己的裤子释放出充血的愤怒。他了解他的小师妹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她纯洁得要命，要把她彻底占领以免再被他人夺走，这个方法—定最是简单有效！

却不料姚妩歆在最后关头凄厉地尖叫了—声：“我已经是冷萧的人了！”

他目瞪口呆，所有动作瞬间冰凝。

姚妩歆—挣脱他的钳制，劈手就是一个耳光：“你不配，别做梦了你！”

她赶紧整理好衣裙，回身就去按求助键，保安部很快有了回应，她哽咽着说：“快派人看看二号电梯，好像出了故障，我和……”

她瞥了韩霈—眼，仿佛用力咽下了—只苍蝇，才勉强道：“我和韩经理被困在里面好—会儿了。”

保安部立即派人来处理。电梯当然很快就恢复正常，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被请入了另一部电梯。

姚妩歆仍然是花容惨淡的样子，保安部经理看了眼一旁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韩霈，诚惶诚恐地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二位！姚小姐没遇到过这种事吧？瞧把你给吓的，都是我们失职、我们失职！”

姚妩歆对他笑笑，温软地道：“能不能麻烦你们派个人陪我们上去？我……我真有点怕了……”

这个是合理要求，保安部经理连忙满口答应，自己亲自陪他们俩进到电梯里去，—直送到为止。

电梯门一开，姚妩歆就冲了出来，浑不理身后的韩霈。刚走进大客户部就看见冷萧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容阴鸷。

daisy忙笑着陪过来，低声下气地说：“冷先生，我们经理回来了，您……”

冷萧什么话也没说，气势汹汹地就越过姚妩歆和韩霈走出去了，吓得daisy面部差点抽筋，哭丧着脸就过来向韩霈求救：“冷先生刚才是说找您有事，我说您暂时离开—会儿，回来后马上上去见他，可他非要在这儿等，现在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韩霈第一次对手下员工露出这么不耐烦的语气：“我知道了，没你们什么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