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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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克先生十分神秘。每天早出晚归，衣服经常换穿的人人模狗样并且粗雪茄不离嘴，我虽然怀疑对方是不是抢劫了不过只要没出命案我就觉得大吉大利了。

下完班急匆匆地往家里赶——这就是有家室的女人啊。

打开门意外没有看到路飞满屋子乱甩拳头。

“路飞？”我有些不安地走进玄关。

“波白酱。”路飞弱弱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我看着背着手立正，额头冒汗的路飞，怀疑地看着他那越来越汗湿的刘海：“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没、没有。”心虚地把眼睛飘向一边，路飞的右脚丫撇了撇。

我看向地面，一堆碎瓷片被塞进柜子底下，柜面上原先装着勿忘我的花瓶已经消失了。

-我最喜欢的那个奶白色的花瓶！我压抑着恼火弯腰看路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不是做了坏事？”

“没、没有……”汗水从路飞的脸上滑过，路飞往后挪了挪靠在柜子上。

“背后是什么？”我把路飞拉过来，看到他藏在身后的一束勿忘我。

“波白酱。”路飞不安地小心地看我。

“把花瓶藏起来就以为我不会发现了吗？”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用扫把把柜底的碎片挖出来。

“共没那赛……”路飞低着头，一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

将碎片倒进垃圾桶，发现有几片染上红色的印记，拉过路飞的手不意外看到被割伤的手掌。沉默着处理好伤口，贴上创口贴。“波白酱，不要生气。”路飞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可怕的脸色，递出一直抓着的勿忘我，“花。”

仰天叹一口气，我接过勿忘我重新找只瓶子插好。

“以后小心点。”摸摸路飞软乎乎的黑头发。

“嗯。”

“克洛克达尔呢？”

“克洛克达他自己出去玩了都不带我！”路飞立刻抗议。

“呃，因为他是大人嘛。”把路飞一个人留在家里让我感到心虚。

“可是我也好想出去玩。”路飞期盼地望着我。

“晚饭后一起去散步好了。”我有些愧疚地摸摸路飞的头，完全投降在对方怕寂寞的软绵绵的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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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灯如昼。

一只手的手指被路飞抓着的我舔着手上的冰棍。

“咔吧咔蹦喀吧吧。”一阵冰裂和咀嚼冰块的声音，然后路飞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没有了，波白酱。”一边说一边高高举着那根光秃秃的棍子。

我看了看自己只舔了几口的冰棍，再看看路飞。有一瞬间感到无力。

“还要，波白酱。”路飞舔舔嘴角的冰棍汁，站着不走，期待地看看我，再看看身边商店里的印着刨冰广告的冰柜。

“最后一枝，”我把奶油棒冰递给路飞，“还有冰棍要舔着吃，不要吞着吃。”

“嗯。”路飞接过冰棍舔一下，伸出空着的手抓我。黏腻的手感让我一僵。看着路飞那只流溢着冰棍汁的小手，我眼角抽了抽，随即认命地抽出手帕帮他擦干。

继续大手牵小手。

“还想要冰棍，波白酱。”路飞意犹未尽地含糊地说。

“说过最后一根了，吃多了要肚子疼。”

“还想要嘛~波白酱~”路飞甩着我的手，巴巴的望着我。

“不行。”我决定狠心。

含着手指的路飞委屈地皱眉。

“……”不要考验我对萌系生物的抵抗力啊齐克秀！

“不要不要，我就要那个！”旁边传来一个孩子撒泼的喊声。

“家里已经有了买来干什么！”一个女人带着怒气的声音。

我转头看过去，混合商店里玩具区里大人和小孩在那里僵持。

“就要这个！”孩子一把抱过玩具。

“放下。”

“不放不放！”

“你再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大人威胁。

“不要……”小孩子迟疑。大人作势转生就走，小孩一见抱着玩具作势要哭。一边的服务人员维持职业微笑和大人说着什么。

想到路飞一个人在家，我考虑给他买些玩具。拉着路飞进玩具区，再次跳眼皮。路飞可别和那小孩一样一定要什么什么，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指着‘diy立体拼图航海世纪仿真船舶模型’问路飞：“那个怎么样？”立志当海贼的小孩应该对船会感兴趣吧？……我不确定。不过重点是它只要18块。

“嗯。”路飞乖乖应道。

“积木？”桶装积木也有点小贵啊。

“嗯。”

“变形机器人？”

“嗯。”

“这么乖？”我有些怀疑地去看路飞。

“嗯。”乖乖应答的路飞一双眼珠子都要贴到一边一款四通道的遥控直升飞机上了。

瞟一眼标价，肉疼。“我们买个遥控车好吗？”

“嗯。”

“一共148元。”

付完钱领着路飞出去，路飞只是恋恋不舍地回望了那辆直升机几次。

路飞有那么乖吗？我有些受宠若惊。

牵着路飞回去。

“波白酱……”一路上意外安静的路飞迟疑的开口。

“嗯？”我有些疑惑地低头看路飞。

“如果我做错了事，波白酱可不可以打我不要把我丢掉？”路飞仰望着我认真地说。

我愣了一愣，随即道：“好啊。”

路飞对我伸出小指。

我用小指牵着他的继续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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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家门雪茄味扑鼻而来。

我皱了皱眉：“克洛克达尔先生，下次你抽雪茄能不能到阳台去抽？”而且你到底哪里来的钱每时每刻抽的啊！

“克洛克达！波白酱买给我的~”路飞抱着玩具跑到克洛克脚边炫耀。

叼着雪茄的克洛克瞟了路飞一眼随手将手里的一堆抛向我。

手忙脚乱地接住那一团疑似衬衫西装裤的衣服混合：“这是什么？脏衣服？”

“啊。”对方应了一声就去厨房倒水喝了。

“克洛克达尔先生，我有告诉过你洗衣机的用法吧？”从衣服堆里探出头，“难道是不会用吗？”

“会。”克洛克疑似危险性地眯了我一眼，拿着水杯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的意思是就算他会用但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亲自动手是这个意思吗？喂！只是加点水，按几次按钮，加点洗涤剂吧？克洛克老大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么大还不独立会被鄙视的！我抱着沙鳄大人的衣服，呆立在客厅。

“克洛克达，波白酱给我买的玩具~”路飞举着玩具车。下一刻，“砰”，克洛克达尔随手将门关上了，而被门磕到脑袋的路飞跌坐在地。

“路飞？没事吧？”我在心里更加强烈地谴责克洛克。

“嗯。”路飞站起来，“波白酱要和我一起玩吗？”小手举着玩具的路飞眼睛亮亮的。

“不了，要是看不懂说明书再来问我好了，路飞自己去玩吧。”虽然想摸摸头，不过空不出手，我只好对对方歉意地笑。

“哦。”垂着头的路飞托着装着玩具的袋子一个人缩到角落里摆弄玩具去了。

……………………

-这种罪恶感又是怎么回事……

我沉重地回身去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