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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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再一次哭了。

—————————我是波白姑娘歇菜后的视角转换——————————

夜已经深了。

客厅里只有游戏配乐的声响。

路飞倒下了，他玩游戏玩到睡着了。艾斯还撑在那里，困倦的眼皮耷拉下来把一双大眼睛盖成了眯眯眼。

“哈……”艾斯打了个哈欠，手里动作不停。

屏幕里的魂d罗跳跃、发射子弹、趴下。

玄关的门打开了。

艾斯额前的卷毛颤了一下，他转过倦怠的包子脸，眨了眨眯眯眼。

克洛克达尔走了进来，缩在他怀里的是啜泣着的蒋波白。艾斯的睡意醒了一半，回头发现自己的游戏人物也挂了。艾斯皱了皱眉头把游戏板丢在一边，站起来看着克洛克达尔：“你对她做了什么？”少年细嫩的嗓音特意压低，圆圆的脸上是严肃的表情。忽视那因为太困而不时往下耷拉一下的眼皮的话，看上去颇有威严。

克洛克达尔瞄了艾斯一眼。充满危险性的眼神让艾斯立刻了解到对方现在心情不太好。任谁被抓着衣领抹眼泪鼻涕都会不爽，所以克洛克达尔有些迁怒意味地对着艾斯放杀气。艾斯的脖子僵了，现在的他和克洛克达尔的距离实在太大了，对方的威压让他有些喘不过起来。不过艾斯倔强地让自己和对方对视。

就在气氛变得僵硬的时候，克洛克达尔先生怀里的波白姑娘抓着对方的体恤用力蹭了蹭，然后张开相对于克洛克的身体而言细小的手臂扒住对方抽噎一声：“爸爸，我好想你啊！”

艾斯敏锐的神经捕捉到依旧神情不善的克洛克达尔似乎有瞬间的僵硬。片刻后艾斯感到室内吹过一阵冷风，但是转脸看看阳台，落地窗是关着的。

那个笨蛋好像活得很好嘛。艾斯用力抬了抬发困的眼皮，随即漠不关心地耷拉回来。用手背揉了揉酸酸的眼睛，艾斯发觉因为打游戏太专心耗费了过多的能力肚子变扁了。

波白姑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她很激动，抱着克洛克痛哭流涕：“爸爸，唔……”

“谁是你爸爸？”克洛克一把暗含不爽的低沉的声线响起。

波白姑娘睁开红肿的泪眼抬头看克洛克达尔。克洛克先生危险的眯眼，霸气全开。艾斯再次感到室内阴风阵阵。奇怪，不是夏天吗？搓了搓胳膊的小少年打了个哈欠开始靠本能去寻找食物。

波白姑娘呆呆地望着克罗克先生的眼睛。片刻后，鼻子一皱，搂住克洛克的脖子，挂上对方的肩膀，再一次用感情充沛的嗓音嚎开了。

“娘！我好想你啊，娘亲！”

艾斯的脚下一绊，肉呼呼的身体在地上打了个滚。

落地窗内的窗帘突然被风吹过般掀了一下。

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路飞不禁哆嗦一下。电灯灭了，只有电视机的亮度微弱的在黑夜中展开。艾斯想了想，抓起路飞的后领拖向卧室。像拖把一样扫过地面的路飞继续呼呼大睡，途中还翻了个身。把路飞丢到床上艾斯拍拍手。这时克洛克达尔也进来了，他怀里哭累了的某人开始进入休眠状态。毫不客气地抓起波白的后颈的克洛克先生甩手将对方丢在床上，走出波白的卧室走向自己卧室的途中，克洛克先生顺便脱掉体恤丢在洗衣机旁边。

艾斯摸到厨房里。玻璃瓶里的白开水没有了，桌子上只有一堆空啤酒瓶，大概是克洛克达尔喝的。翻了翻冰箱，只有生菜生肉。艾斯悲催了一下，抓起篮子里的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厨房里传来清脆的“咯嘣咯嘣”声。勉强填饱肚子，艾斯同学关了电视，扭开小风扇，缩到沙发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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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或者凌晨，夜色还是幽深如海。我被饿醒了，胃似乎有点疼。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我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的盏灯，淡淡的光线浸入黑夜。

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是我的房间。我似乎应该在酒吧天台才对。然后好像是克洛克达尔先生来找我，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在那个地方呢？那个天台的入口还蛮隐蔽的啊。然后……

【空白——空白——空白】

总有一种继续回忆会后悔一生的感觉，我立刻放弃。

在床上扫视一圈发现了岌岌可危地睡在床沿边的路飞。小细胳膊小细腿连着小胖肚子四仰八叉仰成大字状……等等，头呢？！我一惊，四肢并用地爬向路飞。细长的脖子挂下床沿通向地面，地板上那颗黑乎乎的脑袋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地上有一滩疑似口水的液体。把路飞的头捡回来，再把他整个的往里挪挪。我下床走出房间。

客厅的空间充斥着黑蓝。风扇呼呼的声音在电视机前的案几上传来。想到睡在沙发上的艾斯，我一转折走过去。

艾斯的睡姿意外的乖巧，是标准的侧卧。静静地躺在那里，手臂安放在胸前。把滑落在地上的被单捡回来扯出一角盖上艾斯的肚子，我蹲在沙发边托着脸看艾斯的安静的睡颜。微卷的黑发顺着地心引力挂下来，雀斑在幽蓝中模糊掉。伸手捻住那撮掉在眼皮上的刘海，眼皮是软绵绵的温暖的触感。

平时都不乐意我摸头来着。我无声地偷笑一会，把手搁在艾斯头上顺毛摸。

-好软！被治愈了！胃都不怎么痛了！

熟睡中的小少年无意识地微弱地蹭了蹭我的手掌，继续把脸埋进沙发。

伸手戳了戳那张粉嫩的包子脸。

-好软！完全被治愈了！胃一点都不痛了！

艾斯皱了皱眉头赶苍蝇似的甩了一下脸。

“咕噜——”就在我想继续占艾斯便宜的时候，我的肚子叫了。摸摸鼻子，偷笑一会，我爬起来摸向厨房。随便啃两个苹果，回来途中继续摸几下艾斯，我回到床上拖过路飞继续倒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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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你就亲亲我，爱我你就……”

吵死了，下次换个铃声好了。我痛苦地睁开眼，在床头柜摸索一阵拎过手机：7：31。

“怎么这么早……上班！”我刷拉挺腰坐起来，然后发现自己反着睡在床上。

“波白酱？”路飞揉揉眼睛睡眼迷糊地看向我。

我看看自己踩在路飞肚子上的脚，再看看顶在床头角落里的路飞。

-莫非我把路飞踹到边边角角里去了？我还以为我踩的是那只公仔腊肠狗呢，怪不得触感这么好……

我拖过路飞亲一口：“继续睡一会好了。”

“嗯。”嘴角湿湿的路飞迷迷糊糊地回了一个吻，在我脸上蹭上他睡觉流的口水。

手机里显示未接电话39个。陌生电话一次，小奈姑娘38次。

考虑到艾斯还在睡觉，我关了洗手间的门打过去。

“喂？”小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睡意。

“奈姑娘，不好意思昨晚没跟你打招呼就回来了，没什么事吧？”

“波白？”对方立刻打了鸡血般复活了，“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昨晚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我疑惑。

“李真没把你怎么样吧？你不知道听人说李真把你带走了把我吓死了！”

“……李真是谁啊？”

“……”手机那边清晰传来奈姑娘倒床的声音，“boby李、李真、mr.b！”

“b先生啊，没事啊，不过有点误会……”想到克洛克先生扒了人家的上衣我一阵心虚，对了，衣服！“那个……小奈……你的衣服……”

“算了算了！”一向宝贝衣服首饰的奈姑娘突然豪爽地打断了我，我甚至可以看见她义薄云天挥手臂的样子。

“唉？”

“波白啊，白白啊~”小奈姑娘突然扭转百八十度变得娇嫩绵绵的声音让我冒起一片鸡皮疙瘩。

“给俺说说~你什么时候找了这么霸气的大叔啊？讨厌死了，居然不跟我说~”

“唉？什么？”

“少装蒜啊，就是那个脸上有疤抽雪茄的那个！ohmylady！真是太帅了！那气势！那眼神！那身板！”奈姑娘在电话一端荡漾了。

“咳咳……”莫非是克洛克达尔？可是霸气就算了，帅气？

“俺的娘啊！雪茄啊！粗雪茄啊！一看就是专卖店里的古b雪茄啊！俺的娘！你知道那种雪茄有多贵吗！还有那身衣服，便装都不是凡品啊！一看那气势就是久经沙场的啊！吧里多少美女眼神都没晃一下！我就纳闷了了你说人家怎么会看上你呢？”

“……”他没看上我，他是在我家吃白食的。不过克洛克先生，你真的去抢了吗抢了吗？

“什么时候见个面让我膜拜一下~那张脸！那个身材！那个气势！”奈姑娘又荡漾开了，“极品大叔！他什么名字？电话号码多少？姐姐给你验验货！”

“别，以后遇见他你最好别上去搭讪，”我严肃道，“很危险的。”

“怎么了？你不是怕我勾搭他吧，太不够意思了，你居然不信我？”

“……你想多了，”我叹口气，“那个怎么说呢，他真的蛮危险的，特别是不知道你是我认识的人的情况下，要是不小心顶撞到他你就说你是我闺蜜。”好歹我还可以用24小时什么的威胁一下。

“怎么了？难道是黑手党？杀、杀手？！”奈姑娘结巴了。

“……”奈姑娘你小说看多了吗？不过……好像真中了，巴洛克工作社可不是杀人越货的么。

“还是说你其实是他包的二奶？！”奈姑娘磕巴一下随即咆哮了，“白白啊！你不可以这样！虽然你要是当小三的话俺绝对会帮你诅咒他原配死翘翘的，但是通向幸福的道路这么多你干嘛非要选择小三这条灰暗的道路呢！跟你说不是俺看不起你，俺是不想你受苦啊！虽然俺找不到这么极品的大叔但是条件好的男人那不是一把一把的吗blabla……”

“奈家的！”我抽着嘴角打断这个兀自陷入妄想的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没什么，我和他其实是……亲戚！”克洛克先生不好意思我当了你的便宜亲戚，“事情有点复杂，我还要上班，就这样挂了。”话说克洛克先森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你哪里来的钱啊！你就不能低调点抽大h鹰吗！

揉揉额角，我还是继续这样麻痹自己，淡定地活着好了。

千万不要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啊，阿门！

刷牙洗脸准备早餐。

艾斯还窝在沙发上睡觉，睫毛下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饭……”一双眼睛朦胧的路飞扶着门框探出头嗅了嗅，然后自动顺着气味梦游般向前走去。

拉住对方的小胳膊，亲自给梦游着就是要往前爬的路飞洗漱。

叹口气，总觉得自己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