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将吹干的头发简单地扎在头顶，我推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克洛克达尔还没有回来吗？”我走到艾斯旁边坐下，小家伙正在一脸严肃地坐着1+1=？之类的数学题。

“嗯。”艾斯拿起橡皮擦擦掉答案，无意识地咬着笔端陷入沉思。

我瞟了一眼那道5+6=？的题目，为了掩饰突然喷出来的笑声咳了两声。

“路飞呢？”我有些奇怪平时吼叫着“射杀吧，橡皮拳”去霸占电视看《死神b》的豆丁居然不在客厅。艾斯抬头看了看门一眼。门口放着小板凳，原本关着的门虚掩着。

艾斯重新低下头，抓着笔在本子上打草稿：“他说你对他不好，他要离家出走。”

“……”我猜他一定在小区的某条道路上萎靡地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寂寞吧……

“他的身板会被狗叼走的吧。”艾斯感叹。

“不，一定是因为他身上的肉味太浓厚。”我纠正，乔巴就说路飞身上的味道是肉的味道来着。

“你要等他自己回来？”艾斯抬眼皮瞟了我一眼。

“我怕他不认识路……”我有些伤感道。

“我看到他拿了一把绿豆边走边撒，应该是用来标记的吧。”

“绿豆晚上的话根本看不清吧？”

“嗯，不过以他的程度这已经算聪明了。”

“可怜的小路飞，外面那么黑不知道有没有害怕。”

“你这种语气是怎么回事……”

“嘿嘿，我去英雄救美啦，艾斯你要加把劲。简单的个位数地加法都不会的话就不能教导路飞了，那就没办法当路飞的榜样了。哥哥要比弟弟厉害哦！”我捏捏艾斯的小脸蛋。

“啰嗦，我本来就比他厉害。”艾斯撇了撇脸趴下去刻苦算题目。

接近11月的天果然变冷趋势加快了。因为冬衣比较注重厚度和保暖度，慎重起见我决定不网购，这就直接导致了钱包君的大出血。然后因为路飞和艾斯太可爱了，特别是艾斯穿着软软的羊羔绒板着一张包子脸的时候，还有路飞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肚子上的某只hello粉色/猫咪的时候，害得我一不小心被萌倒直接导致了比预算多花了500多的悲惨结果。于是最近我正在努力把素肉这种有肉味没肉身的伪肉发扬光大，路飞完全没发现这一点让我对自己的厨艺的信心值爆升。

搓了搓被风吹出来的鸡皮疙瘩，我走出一楼楼道口。门外是黑压压的路面和更加黑压压的绿化区。偶尔的一片灯光由深到浅的晕染开来，如夜色的胭脂。

“路飞？”我顺着宽广的主道走出去，呼唤某个豆丁的名字。时不时蹲地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两颗绿豆。其实我觉得如果是撒的肉末的话路飞一定能找回来的，问题是他一定舍不得撒地上而是选择洒在肚子里。

“路飞？”按照路飞的性格听到我叫他应该忍不住蹦出来才对。嗯，可能再别扭一点的话会故意弄点声响出来提示我。于是听到灌木里草丛里有点响声我就跑过去扒开看看……当然，我没找到路飞。

“保安叔叔，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子走出去了，带着草帽的小孩？”我问小区值班的大叔。

“草帽？刚才看到一个戴帽子的小娃娃沿着那条公路走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大叔给我指了指。

“好的，谢谢啊。”我对大叔道谢转身在心里暗暗发誓，离家出走的小孩绝对要打屁股。

我顺着公路边的人行道向前走去。橘黄色的路灯将路面从黑夜的黑中拖出。走了几百米路，果然看到一个戴着草帽的小孩子蹲在马路中央摆着石头——大概是路边行道树下铺的鹅卵石。小小的身子因为蹲着的姿势团成一团，影子被按在马路上涂抹出去，晚间的风吹得帽檐一颤一颤。

我忍不住微笑的看着专心地玩着石头的某小孩，一会用鹅卵石顺着斑马线排列，一会又似乎刻画着什么。安静的夜晚，平静宜人的一刻，直到一道强烈的探照光线惊醒了我。路飞立刻感受到了这象征危险的光芒，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捂住头上的帽子。

“路飞！”我冲上去抱住那个团子似的小孩，转脸看到似乎跨过时空猛然来到面前的车辆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似乎在瞬间被定身。黑色的桥车隐出矫健的身子，似乎满载着猎猎作响的风声呼啸而来。刺耳的尖锐的刹车声，等到如梦初醒要逃走的那一刻，已经是末路。车前的探照灯变得灼热刺眼，我只能紧紧抱住那个瘦瘦小小的身体，噩梦般地闭上眼睛。

如同在耳膜上划出深刻的白色痕迹，轮胎在地面上滑行发生剧烈的摩擦然后迅速逼近。

没有慢镜头，世界里一片黑暗。

等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的时候，光线似乎也慢慢地恢复。黑色的眼帘里出现浓重的红色。

“波白酱。”路飞的声音闷闷的从怀里传来。

我睁开眼睛的瞬间被吓瘫坐倒在地上。

眼前的车辆前端狠狠地翘起，像是飞车横越的起身阶段被定住一般。离开地面的前轮还保持着逐渐微弱的滚动。其中一个轮子就在我的头顶侧上方，往前看可以看见车底模糊的一片。

带着四个环戒的手抓着汽车前杠，顺着那只手向上看是克洛克达尔背光的黑压压的高大身影。雪茄烟在灯光下如梦似幻，男人的脸侧轮廓被镀出一层光膜。

“傻了么？”对方似乎有隐隐的不耐烦，然后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居然坐在地上仰视克洛克sama帅气的黑色身影仰视到呆了。丢脸感令我立刻像兔子一样弹跳起来。克洛克sama随即随意地一松手，被迫抬起的车子重重得砸回去。我目瞪口呆，并且严重怀疑其实只要我爆发一下绝对可以举起一辆摩托车！

“波白酱……”路飞的声音继续闷闷地怀里响起，“呼吸……”

我赶忙把路飞往上捞了捞，让他露出脸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死了没？靠！大半夜在马路中间装鬼啊！找死也别给我添晦气！”车主从车里晕乎乎地出来，看见我就开骂。我刚张了张口，克洛克那伟岸的身影微微一动就把我面前的男人给严严实实的遮蔽了。我从克洛克身侧探出脑袋，面前目测比我高半个头的男人在2米往上走的克洛克sama的衬托下，显得分外柔弱娇小。

“你不要以为老子怕你！老子又没有闯红灯！”这位兄台激动得就差没跳起来增强自己的气势了。

“嗯？”叼着雪茄的克洛克sama不咸不淡地瞥了那男人一眼。

“下次给、给我小心点！”仁兄钻上汽车跑路了。

克洛克先生低头看了我一眼，不知怎么我就从里面读到类似“怎么这么没用”的句子……

-是我太敏感了吧。

“克洛克达买肉了吗？”路飞扭着身体愣是要从克洛克空着的双手里看出一袋子肉来。

我抱着完全状况外的路飞亦步亦趋地跟着克洛克老大：“克洛克先生怎么这么晚回来，吃饭了没？”

“嗯。”克洛克言简意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