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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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着头皮向爷爷介绍：“爷爷,这是沙-克洛克达尔先生。”

-千万不要问我这个名字怎么回事啊爷爷。我在心里祈祷。

和我一般高的爷爷仰头仰头再仰头，终于在脖子和下巴呈直线之前顿住。只见阳光在角度变更的一瞬间划过爷爷的眼角，然后爷爷收回下巴,转脸看我道：“这是你老公？”

【……………………】

“不是啊！爷爷，我还没结婚呢！”我匆忙抬头看了克洛克达尔的脸色一下忙对爷爷摆手。

爷爷闻言一怒：“什么？！孩子都有了还不肯结婚！怎么会有这么没担当的男人！”

“都说了我上一年来看你的时候还是未婚的姑娘！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吧爷爷！”

爷爷沉痛道：“你不要说了,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不会放过他的！（回身抓扫帚）”

“爷、爷爷！那个是误会！”我小跑过去拦住爷爷。

爷爷转身倾着耳朵：“什么？你们结婚了？现在在吵架？”

“……”请不要自导自演啊爷爷……

爷爷（放下扫帚）：“年轻人吵什么架。（转脸对克洛克）男人应该气量大一点。我们家白白一向和气，跟你吵架肯定是你错了。再说你那张破相的脸,我们家波白嫁给你是便宜你了小子。不过虽然看上去老了点身子板倒是不错！”说着颇为欣赏地拍拍克洛克达尔的屁股。

我：“……”对不起克洛克达尔先生我们祖孙俩占了你的便宜……

克洛克：“……”

“沙鳄大人！”我扑上去挽住克洛克就怕对方一个怒把爷爷拍了。

爷爷笑了,摸摸光光的下巴欣慰道：“感情还是不错的嘛，那我就放心了。”

晚饭。

新鲜亮丽的一盘龙虾成为餐桌上夺目的风景。

“路飞,要剥壳吃。”我把剥好的龙虾递过去,“像这样。”

“好好吃！”路飞的小脸瞬间闪亮起来。

“艾斯也是，不要直接丢进嘴里啊。”

艾斯一副苦大仇深地盯着正打算直接塞进嘴的虾。

克洛克达尔先生优雅地卸下龙虾的盔甲,再优雅地进食。当然他强悍的外形使得他优雅的动作里透露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我转脸只见本来乐呵呵地喝着小黄酒的爷爷视线转到克洛克达尔的时候一顿。心里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爷爷放下手里的小酒杯，板起脸：“老小子,不要只顾自己吃，你到底会不会对我们波白好？应该剥好虾给我们家波白吃,还有小孩子！”

“……！！”预感灵验了！还有爷爷你那个老小子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陷入低迷的状态。艾斯抬了抬眼皮转而低头一副认真研究扒掉虾壳的样子。路飞依旧一脸幸福地吃着虾。我咬着筷子,半口饭含在嘴里，然后一不小心吞了下去。

小心地瞄克洛克达尔，克洛克先生一如既往的地摆着那种带点颓废的酷酷的表情。然后在那眯着的眼眶里，那眼珠突然对向我。我顿时惊得汗毛倒竖,转脸抬头挺胸,用小学生上课地姿势捧着饭碗。

“你看你,老得都可以当我弟弟了。我为什么还承认你是我的孙女婿，还不是想年纪大点的男人比较成熟有胸襟可以照顾我家波白吗！”估计爷爷有胡子的话一定会翘起来的。

“爷、爷爷啊，克洛克先生没有那么老的！”克洛克先生才四十出头,而且只是气势老成了点，脸上看上去都没什么皱纹的爷爷，你都70多岁了说克洛克达尔是你弟弟这种年纪的话才夸张啦！“克洛克达尔sama……”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结巴道，“其、其实你看上去很年轻的真的，我爷爷他只是……只是开玩笑！”

“我才没有开玩笑呢小白！”爷爷不高兴地撇嘴，“我弟弟看上去还没那么老呢！”

“够了，爷爷……”我绝望地趴在桌上。你才没有弟弟呢爷爷你又自己乱加什么情节设定啊！

“小白你居然不帮我，”爷爷委屈地看着我，伸手指戳向克洛克sama，“你看我都没说他残疾呢，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可怜我一个老头子……”爷爷哀哀凄凄地端起小酒杯饮愁。

“……”为什么我觉得克洛克达尔就像立体式空调在这湿寒的冬季在我身边排放冷气……

艾斯伸出小胖手探向靠近克洛克达尔面前的那盆龙虾。然后那只小胖手像是被冻到般哆嗦了一下，恋恋不舍地犹犹豫豫地转了个弯抓向一边的小兔子奶黄包。吃完一只龙虾的路飞含着那只沾满褐色汁水的小手，抬头左右转脸看看后，话语含糊语调惊讶地跳跃着道：“咦？原来克洛克达是爷爷的弟弟吗？”

-造谣！这是赤.裸裸的造谣！

克洛克达尔抬起手向前……

我惊得一跳，就在我痛心疾首地暗下决心准备扑上去抱住克洛克达尔sama的腰阻止他制造“社长一怒，伏尸百万”的惨剧的时候，克洛克先生那只带着四个金色指环的手捏起盘子里的龙虾。

【唉！？】

即使一只手依旧动作优雅并且灵活的地剥虾壳。

一直蜷缩的胖胖的龙虾肉放到我的碗里，然后是艾斯的，然后是路飞。

最后克洛克先生抽出纸巾擦了擦只是指尖微微沾湿的手。

“！！！”艾斯和我伸长脖子看着碗里的龙虾，然后迅速地接触了一下眼神。我们从彼此的表情里看到了同样的惊吓。

路飞捏着裸.体龙虾傻乐：“克洛克达~还要~”

一阵冷风吹过。

爷爷：“难道是窗没关，我去看看。”

估摸着过了一两个小时了，我洗5个苹果拿到客厅。

爷爷欢乐地教两个小孩打牌，克洛克先生坐在宽木椅上遥控电视。

“你们要不要吃苹果？”将一盘子的苹果放在沙鳄sama手边的茶几上，我问几人。

“小白，苹果要削掉皮吃的。”爷爷看了苹果一眼，立刻说道。

“没关系的吧，我很认真地洗过了……”

“要是有农药怎么办，你又看不出来！”爷爷起身去拿水果刀。

我正打算接过爷爷递过来的水果刀，却只见爷爷手腕灵活一转避开我伸出的手，将刀子摆在了叼着雪茄看着电视的克洛克达尔面前。

“你，削苹果给他们吃。”爷爷扭着白花花的眉毛，“别老是自顾自，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人啊，我们小白这么年轻长得也好跟了你这个老小子还给你生了两个大胖儿子你怎么就blabla……”

“爷、爷爷！”我无力地抓上爷爷手中的水果刀，“我来就好了爷爷……”

“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的样子！要有担当！要胸怀广阔！要……”

“知道了知道了！”我推开扯着脖子跟背□□语录似的爷爷，“爷爷你去陪艾斯他们玩啦，这里交给我好不好？”

爷爷你不是说克洛克达尔先生是残疾吗！他一只手要怎么做到抓着苹果削皮啊！我瞪着眼睛向爷爷传达我内心的呼唤。

“但、但是……”爷爷嗫嚅，随即闷闷不乐地松开死活扯着水果刀的手。

我蹲在茶几面前刻苦削皮。一片、；两片、三片……

突然就想到那首歌：“哦，x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然后再次刷拉划刀的时候，只见那片苹果皮嗖地飞了出去。

“克、克洛克达尔sama……”我看着手指捏着苹果皮的克洛克达尔小小地惊吓了一下。

克洛克达尔嘴上的雪茄动了动，丢掉苹果皮克洛克大人拿过我手中的水果刀。

“咦！？对不起！”

-请不要用水果刀扎我！我立刻捂住脸。

手心里的苹果被扯了一下，扯走了。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迟疑地挪开挡在眼前的手臂。

只见克洛克sama的钩子扎着苹果的屁/眼（苹果：菊花好痛！），一只手带着水果刀按在苹果上以一种流畅而高雅的手势削着苹果皮。将被我劈得坑坑洼洼的表面重新削得如同磨砂过般光滑后，红色的苹果皮开始呈带状螺旋着下垂。最后一笔，完美跌落。连贯的果皮如同被脱去的轻纱，垂落在茶几上。

苹果在克洛克sama的手中显得分外娇小羞涩，咬着雪茄的克洛克先生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手一抛。

“唉？唉唉！”我手忙脚乱地接住那颗光秃秃的苹果。

克洛克达尔又削了个苹果，那流光溢彩的水果刀在我眼中顿时高大起来，如同小李飞刀般有了绝世武器的神秘风采。这回克洛克先生头也不回地随手一抛，苹果在空中划出滑翔的弧度。只见另一边的艾斯抬了抬盯着扑克牌的眼皮，然后伸手在空气中一抓。不知怎么就就抓住了苹果，而且是刚好抓在苹果两端。艾斯缩回手将苹果咬出脆响。

“我也要我也要！”路飞立刻扭动着身子，“克洛克达~”

这次克洛克先生是横着丢出，苹果以直线直直地冲过去。路飞立刻严阵以待。

“嗷！”apple桑砸在路飞的脑门上，路飞的头被砸得向后一仰，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将即将滚下额头的苹果摁住。

“笨蛋。”艾斯鄙视地看了路飞一眼。

“才不是！”路飞抗议，“再来一遍！我一定可以的！”路飞甩开小手把苹果丢回来。

“！”我接不过来的！

苹果君被插了……

克洛克横出水果刀将路飞丢过来的苹果插住，然后甩刀丢了出去。

蹲在凳子上的路飞立刻嗷呜一声青蛙跳着扑上去，大大张开的橡皮嘴里亮出白花花的牙齿然后整个地叼着苹果，再完美地四肢落地。

“呜呜呜呜唔唔唔呜呜！”嘴被苹果严严实实塞住的路飞仰着光亮的小脸看着我，大眼睛里满是“夸奖我吧”的字幕。就差给他跟尾巴摇了……

“……”我迟疑了一下，弯下腰抓了抓路飞软乎乎热腾腾的头毛，再迟疑道，“好……厉害。”

削完三个苹果后克洛克达尔先生不干了，无视在一边双眼闪闪的爷爷，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捏着雪茄，缓缓地吐烟。

“爷爷……”我把手里已经有点氧化的苹果递给似乎有那么点失落的爷爷。

“不用不用，小白吃吧。”爷爷似乎想到什么眼睛又亮了起来，不再看我而是一个人对着一边的空气笑得一脸幸福。

“……”

晚上照例洗完澡回房间，没看到两个小孩却看见克洛克sama坐在床上。

“克洛克先生，路飞和艾斯呢？”我疑惑地问克洛克达尔，“被爷爷带走了吗？”

“……”克洛克回头瞄了我一眼，我从他眼神中很明确的读出：不要跟我提那个死老头。

“咳咳，哈、哈哈，那我去看一下好了……”我转身去拧门把手。

咔咔。

我再拧。

咔咔咔。

“小白，艾斯和路飞就和我一起睡了，你和达尔好好休息吧。嘻~”

手僵硬在门把手上，虽然隔着木门但是我似乎看到了爷爷捂着嘴偷笑的样子。

【…………………………………】

爷爷你又看了什么奇怪的电视剧！

门外的爷爷踢踏着拖鞋哼着小昆曲走了，而我的内心刚刚有一场云娜台风咆哮而过。

全世界徒留我一个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