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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媚像只花团锦簇的骄傲孔雀,嘴角含笑,明眸善睐,比起午宴时的默默无闻,此刻显然光彩耀眼,从容的跟在赵庭梧身后,享受众人注目。
烟箩被赵玺看了两眼,几乎抬不起头来,她无法理解君媚的得意,做出此伤风败俗的丑事,竟引以为傲,她傲什么?
席上宾客虽早有耳闻,但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交头接耳,只能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奇,时不时用余光瞥两眼,表寻常,吃吃喝喝,谈谈笑笑。
而身陷风月债的赵庭梧若无其事,虽与君媚前后进来,却并无交流,只是任由她随自己入主桌,堂而皇之的坐在他身旁。
“喂,”阿照碰了碰意儿的胳膊,低声提醒:“楚君媚在看你。”
她闻言抬眸望去,对上君媚胜者般挑衅的目光。
意儿无动于衷,欲挪开视线,不料却发现赵庭梧也看着自己,她这下倒有些猝不及防,立即避开那双眼睛,低头吃饭。
阿照凑过来问:“你怎么突然怕他了?”
“哪有?”
“没有吗?”阿照抿酒,优哉游哉,瞥眼:“他又在看你。”
意儿明显不自在,脸色生硬,搁下筷子:“我吃饱了,出去散散步。”
宋敏见状问:“她怎么了?”
阿照把玩酒杯,漫不经地微叹:“大概已经知道那秘密,里不舒坦吧。”
宋敏微怔,低声笑问:“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阿照眨眨眼:“宋先生呢?”
她凝想了想:“刚进赵府那两日,无意间发现他对意儿的注视,那目光简直和宏煜模样。”
“我就说嘛,”阿照压低声音:“只有他赵家这些人,先入为主把他俩当做叔侄的才看不出来。”
话音未落,两人屏住呼吸,眼瞧着赵庭梧起身离席,往意儿走的跟去,她相互对视,忍不住拧眉笑,摇摇头:“孽缘呐。”
……
这天虽然暗了,暑气却未消,意儿想早些回去休息,闷头抄小路走,经过盛开的流苏树与蝟花,忽然惊觉前不远处便是芝兰斋,她脚步放慢,难免想起下午的情形,烦意乱,埋怨自己怎么又这儿了?
意儿打算换条路,转身却见花树后灯烛摇曳,位颀长清俊的男子提灯前来,他步伐沉稳,宽大的袖子不经意间扫下流苏树的白色花瓣,锦重重落了满地,月光清皓。
她愣住,这时不知从哪儿窜出只蛤/蟆,忽然跳她脚上,吓得她惊呼声,往旁边躲,却又踩中青苔,鞋底打滑,歪着就往池边倒。
幸而被只大手抓住,将她定定的扶稳。
那明瓦灯笼愈发晃动厉害。
蛤/蟆“扑通”跳进池塘里。
意儿缩了缩肩膀,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掌中脱离。“叔。”然后干巴巴的喊了声。
赵庭梧就着昏暗光线打量她,高高的子投下厚重的阴影,像潮湿的苔衣蔓延,把她笼罩其中,离得近,伸出手臂便能将人抱进怀里。
“你这是要去哪儿?”他问。
许是夜色太浓,周遭太静,意儿感觉被他的气场包围,略感不适,往边上退开,保持距离,勉强笑了笑:“前黑漆漆的,怪渗人,我想是走光亮些的地。”
赵庭梧色淡淡道:“我陪你回去,不用怕。”
她想也没想的婉拒:“不必,叔你是回席上吃酒,大家都在等你。”
闻言,他沉默下来,而她直不敢眼看他。
赵庭梧里琢磨,想她先前和君媚结下梁子,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所以疏远他。
“你是不是生气了?”
意儿微微侧过身,转而望着池塘,摇头笑道:“没有,我生什么气?”
赵庭梧她靠近,她弯腰捡起颗小石头,走曲栏前,丢入池塘。
虽然看似不着痕迹,但他仍感受了疏离和躲避。
“我与楚君媚之间只是交易,逢场作戏,我对她……”
意儿打断:“君媚虽不及婶婶,但琴艺出众,是美人胚子,叔你自己喜欢就。”
赵庭梧的声音顿时变得有点凉:“我喜欢她什么了?”
意儿语塞,抿了抿唇,跳随着他骤变的语气开始乱捣,边勉力压制,边客套地笑:“那是你的事啊,我这做晚辈的不议论。”
赵庭梧也在压制恼火,他不想动怒,选择转开话题:“你跑那儿去做什么?”
意儿闻言左右打量,发现自己已经走曲栏当中。
“黑灯瞎火的,不怕掉进水里吗?”
她抬起灯笼照周,见曲栏那头是怪石嶙峋的假山,再往后连接着座水榭。没记错的话,下午撞见楚太太和丫鬟密谈,她二人是隐在这假山里。
咦?
她像看见奇怪的东西。
赵庭梧过来握住她的手腕:“不是说害怕吗,怎么往里走?”
“那是什么?”意儿眯起双眼,此刻完全被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吸引,也忘了避开他,手支着,用灯笼照路,双脚慢慢往前挪。
狭窄的曲栏迂回蜿蜒,那头堆叠着拥挤的山石,曲栏尽头延伸至块小小的空地,她依稀看见地上像趴着什么东西。
意儿手里的灯笼先远远的探过去仔细照了照,这下终于看清,她瞪大双眼放声尖叫,慌忙抓住赵庭梧的衣袖躲他背后。
“怎么了?”
意儿白着脸:“像是人。”
赵庭梧让她站在原地别动:“我过去瞧瞧。”
可意儿紧跟上前。
那曲栏与假山之间的平石上横趴着具尸,从衣着来看应该是位女子,且多半已经死了,因为她的姿势极其诡异,身子横在地上,头至胸部以及双臂却倒栽进池里,淹没其中。
意儿处理过不少尸,但这么恐怖的姿势是头回见,又在这种森冷的地,猛的下,确惊着了。
但她很快缓过来,把灯笼搁在边上,挽起袖子,欲走近细看。
赵庭梧下意识拽住她:“你做什么?”
“捞起来,尸检。”
“先报官吧。”
她点头:“也对。”然后竟然吩咐:“叔你去通知爹爹报官,我留在这儿做现场勘查。”
赵庭梧愣住,没想才怕成那样的人,转眼换了副孔,倒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错愕间意儿已凑尸旁,想把她从水里拽起来,奈何力气不够,赵庭梧便过去帮忙,将死者捞上岸,翻身平放在地。
周遭除了落下包袱,并未发现其他特殊迹象,意儿提灯进入假山内搜索,仍旧无所获。
赵庭梧把灯挪死者前,辨认那样貌,蹙眉疑惑:“怎么是她?”
意儿问:“叔你认识?”
“嗯,芝兰斋的丫头,像叫喜鹊。”
意儿闻言时不语,先检查尸身:“鼻处有大量白色泡沫,是溺液刺激咽喉分泌黏液,搅拌混合而成,才我翻动尸,这些泡沫愈发溢出来了。”
赵庭梧看着她。
意儿眉尖微蹙,专致志:“双瞳轻度浑浊,尸斑浅淡,有失禁的现象。衣着穿戴完整,暂时没有发现性侵犯的痕迹。”她捞起那只狰狞僵硬的手,这是死者保持生前最后时刻的局部收缩状态,称作尸痉挛:“手中抓着水草,指甲缝内嵌有泥沙。”
赵庭梧接话:“看来是他杀溺水而死。”
意儿点头:“自杀不会用这种姿势,也不会成功。但很奇怪,凶手为何没有将她推入水中?眼下这月份,尸沉入池塘,得三日才会浮上来,若被泥沙掩盖,或被水草缠住,更不易上浮。死者被发现的时间越晚,对凶手越有利,可这凶手似乎完全没有隐藏尸的想法。”
“或许当时有人经过,他来不及毁尸灭迹,迅速逃走了。”
意儿思忖道:“死者被害时天没黑,若有人经过,这位置很容易被看见。”说罢,她打开包袱,在里发现几件衣物,有锭二十两的银子。
赵庭梧道:“杀人动机不是为财。”
“那么是为仇?”意儿仰头望他:“叔,你才说,这是芝兰斋的丫鬟。”
“嗯。”
“那么你最后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赵庭梧略微愣怔,禁不住拧起眉头,要笑不笑道:“你在审问我,意儿?”
她回过,张张嘴:“不是,我想了解案情而已。”
赵庭梧默了会儿,思忖道:“今日晌午,喜鹊受楚太太指使,给我送醒酒汤,汤里下了药,后来我曾命周升抓她,但直没找人。”
意儿闻言垂眸沉思,她推断这具尸的死亡时间在时辰前,而且这喜鹊应该就是下午同楚太太在起的丫头。既然叔想抓人,她必定打算逃走,所以带着包袱,但不知为何被害,死在此地。
赵庭梧道:“眼下看来,楚太太嫌疑最大,我曾经说过要揪出下药的主谋,送给衙门查办,所以她便杀喜鹊灭。”
意儿觉得哪里不对,抬眸瞅着他:“叔,你和君媚……”
赵庭梧显然有些抵触,色沉下,倏地打开折扇,冷淡道:“并非我情愿,是她用了下作的手段……不过事已至此,既然她想让我负责,我负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意儿缓缓点头:“所以你并不会当把她送进衙门。”
赵庭梧想,若非楚君媚拿他的秘密做威胁,那对母女早就进监牢了。
“那么楚太太也就没有杀害喜鹊的动机了。”
“天知道,”赵庭梧漠不关:“或许她为了以防万,以绝后患呢。”
意儿感疑点重重,处处透着古怪。
“诶?”
当此时,她发现喜鹊腰侧的衣料下露出半截簪子,许是才挪动尸,不小将其遮盖。
意儿拿出来,放在灯下细看,但见支极精致的金戟式累丝步摇,嵌红宝石,旒苏以珍珠、青金石蝙蝠、蜜蜡鱼、宝石坠角贯成,华美奢侈,样式罕见。
“这不是……”
茶宴那日,君媚头上戴的那支步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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