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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楚地桦。
当然,这句话有歧义。
她不是楚地桦,但也是楚地桦。
在进入这个叫做楚地桦的小姑娘身体里之前,她也有着同样的姓名。
可是她死了,死于一次汽车追尾事故。当时她正开着她的黑色丰田即将进入立交桥,然后她那轻薄的车尾就被正后方的一辆重卡撞了个稀碎。
而她,这黑色丰田车的女主人因为这巨大的冲撞当即就丢了性命,享年二十二岁。
在那之后,她二十二岁的灵魂就进入了她现在这个身体中。
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醒来的时候,外边是暴雨倾盆。
她重生为现在这个楚地桦的时候,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
她以为老天爷是心疼她的无妄之灾的,就给了她个机会让她的时光倒退了十几年,从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开始重新成长作为补偿。
但是后来事实证明了一切。
她根本就不幸运。她被牵扯进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漩涡中,至今都在寻找着通往真相的轮匙。
她是在说之前的楚地桦自杀一事。
十几年前在脱离生命危险,从医院搬到了现在的新家以后,楚父和楚母与她之间就有过一次谈话。
虽然谈话的内容会让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摸不着头脑,但是对于重生的楚地桦而言,透过那些只言片语她仍旧可以拼凑出一个主观的事件。
2010年9月23日,楚父和楚母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打破自己许下的带楚地桦和楚新雨姐妹二人前往迪士尼乐园游玩的承诺。
感到失望的楚地桦因此提出了自己带着九岁妹妹出去玩的建议,并向父母保证自己能将楚新雨照顾得很好。
虽然楚父和楚母不放心姐妹二人就这么出门,但是在楚地桦的一再坚持下还是同意了。
他们或许在想,迪士尼离楚宅的距离不远,楚地桦又是一个聪明的大孩子了,游乐场内也有监控和四处巡逻的工作人员,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大问题才是的。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对于不幸运的人而言,任何形式的侥幸心理都只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楚父楚母所认为的“应该”发生的事没有按照它原有的、被期望的轨迹进行下去。
这一次侥幸和不仔细,换来的就是哇哇大哭着回来的楚地桦带来的楚新雨失踪的消息。
要说仅仅只有失踪还不足以给这对悲惨的夫妻以致命的打击,毕竟他们还能对楚新雨的现状心存希冀,幻想她只是迷路了,正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寻找回家的道路。
那么在一个星期以后,随着本市一起私自贩卖器官的团伙被警方缉拿归案,消失的楚新雨的踪迹也终于变得清晰了起来。
根据团伙中的人所提供的发言,警察找到了他们进行人体解剖的据点,并在那里,发现了楚新雨格外“轻盈”的尸体。
由此,也能够想象到楚地桦会受到怎样严重的指责、冷眼甚至是打骂。
一方面是因为她不得不为自己的贪玩和未能实现保护好妹妹的承诺付出代价,另一方面,楚地桦猜测楚父楚母对她如此忸怩又显得怪异的态度也和那本找到的天蓝色笔记本有关。
她得到它的时候,最后一页便已经被撕去了。
她有理由怀疑,那书写着“如果她没有出生就好了。”这样恶毒诅咒的页面是被楚父楚母忍着巨大的愤怒给亲手毁去的。
所以,楚母会这么口不择言地称呼自己的女儿为:
“恶魔”。
是的,恶魔。
而这个恶魔,因为忍受不了自己父母的冷眼,或者还无法承受自己内心的苛责,因此选择了在某一个大雨天,悄悄地在朝向西南方的角落用自己最心爱的蓝色绳索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后来就有了莫名其妙进入到这个没有了生命体征的□□里,又重新苏醒了的另一个楚地桦。
这是她根据楚父楚母的三言两语所拼凑出的所谓前因后果。
这个因果可以解释楚父楚母对于她忽冷忽热的态度,可以明白为何楚母对于她想要搬出去独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是楚地桦心里明白,她距离所谓的真相还有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否则她不能理解,为何因为愧疚而上吊自杀的原主会成为怨鬼徘徊在她的身旁。
又为何,原主的生父在说出了“所有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对着自己仅剩的一个女儿依旧是这么的冷漠。
所以说,楚家有秘密。
楚地桦一边思考着,一边冷静地驾驶着黑色丰田上了大路,遇到了第一个早高峰。
在等待着堵塞在路上的车辆艰难地蠕动的间隙中,她久违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串号码因为这段时间输入的多了,她早已经烂熟于心。
于是她从容地勾了勾唇角,一张因为化了淡妆而终于显得生动了些的脸上有细微的欣喜情绪在流淌。
她等待了许久,那狡猾又谨慎的猎物终于肯动一动了。
“喂?!”她接了电话,面无表情的说着和她语气完全不相符合的话,“是阿鹤吗?那个...你听我解释,我能解释的,为什么最近给你找了那么多麻烦。”
她是在说这一个月来对于那些打听罗中鹤行踪和消息的人来者不拒的帮助。
她滔滔不绝又颠三倒四地说着没有逻辑的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看,我们也好久没有联系了,你又搬了家,我想找你也找不到...有人一直在追问你在哪里...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楚地桦。”
电话那头的人有着冷淡的声线,似是受不了楚地桦毫无逻辑的嘀咕了,言简意赅地打断了她,“我住在新螺苑。”
楚地桦因为这句话,抬眼与后视镜内自己的视线对上了。
她微不可察地笑了笑道:“诶?阿鹤你怎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你不应该更加冷艳高贵一点,像以前一样直接挂掉我的电话的吗?为什么突然就把住址告诉我了啊?”
“难道...”她故作震惊道:“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阿鹤你终于明白我的好了吗?”
“...”罗中鹤诡异地沉默了一瞬,然后重复道:“新螺苑3单元,这几天我都在家。”
他在将这句话说完后,就径直挂掉了电话。
听筒那边很快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小小的早高峰也随着时间的流淌很快就过去了。
楚地桦微笑着穿越过嘈杂的车流,如往常一般早早地赶到了公司,一如既往的同保安老张亲切地打了招呼。
一切都与往常别无二致。
这应该是极其普通的一天的,可对于楚地桦而言,这一天甚至值得铭记。
罗中鹤他示了弱。在楚地桦理直气壮的泄露了他个人信息整整月余后,他终于沉不住气地肯见见她了。
这也就意味着,代表秘密的一环,正在逐渐坍塌。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在她刚刚重生到楚地桦身体里的时候,这个被写进了日记本中,被亲密地称呼为阿鹤的青梅竹马的邻居就曾来医院探望过她。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躲开了看护人员和楚父楚母偷摸一个人进了楚地桦的病房,然后就用一双透亮的眼盯着她缠了绷带的脖颈半晌后出人意表地说道:“你不是她。”
楚地桦向来是个仔细谨慎的人,在借尸还魂后连楚父楚母都没有意识到她与之前相比有什么大的差异,但是罗中鹤却一眼就看出了不寻常。
如果当时在原主壳子里的不是楚地桦这么一个二十几岁成熟女人的灵魂,那么说不定当场就会因为过于惊讶而在敏锐的罗中鹤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可惜没有如果。
楚地桦凭借职场上撒谎不眨眼的经验骗过了稚嫩的罗中鹤,并且利用了原主对于罗中鹤的爱慕这样一个便利,在大病初愈就向神情复杂的罗中鹤表了白。
自然,罗中鹤不可能接受她的示爱。毕竟在楚地桦的日记本里写得清楚,罗中鹤可是更喜欢她的妹妹楚新雨的,而当时原主与楚心雨的失踪又有着直接的关系。
因此,她便顺势推舟,以失恋为由,主动地远离了这个越发显得莫测和机敏的阿鹤以保护自己。两人的关系后来就变得过份疏远了。
这么算来,即使罗中鹤是上个月才搬的家,她和他之间这些年的谈话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句。
那句“你不是她”确实在楚地桦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以至于她就算明白罗中鹤一定知道什么真相否则不可能那么笃定地说出原主父母都说不出的话,她也不敢前去询问缘由。
可现在不一样了,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在这一个月以来,已经悄然无声地颠倒了。
她是真的很久很久没见过她的“阿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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