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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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晓现在算是知道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爹才没有抓住雁江大盗,原来是因为他不知道这雁江大盗会开锁！

包括关押的人也不知道……

莫晓晓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他们的脑子了，反正自己已经用尽所有的词汇来形容他们的愚蠢了。

因为雁江逃跑，这也恰好打断了楚萧远和贺秀媛的约会。

莫晓晓只能失望地目送他们两人离去,这小约会又被打断了。不过看着自己的娘这么主动，莫晓晓也算是放心了。

任何一个男人也抵挡不住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主动的女人。

洛九时常帮着莫晓晓，这几天他几乎没有停下来，他想要为莫晓晓再多做一点,哪怕多一点也是好的。

洛九曾经想要对莫晓晓说,她不用这么辛劳,不要为了他这样累……

可是他没有开口,这些事莫晓晓做起来似乎也很开心，也结交了不少的朋友，小小的他能从她的脸上看到如暖阳的笑容,就知足了。

面馆生意兴隆，莫晓晓总是怕自己冷落了洛九，时常跟他说话,洛九跟同龄孩子一样可爱,总是带着小弟弟（秦梓丞）玩，她心里总是高兴的。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其实挺好的。

没过几天，洛九又要走了。

莫晓晓舍不得他,面馆生意兴隆，但是莫晓晓还是想要抽出时间去送他。

王硕昨天就已经上路了。

今天路上只有洛九和莫晓晓。

洛九拉着莫晓晓的衣袖,两人俨然早就是姐弟，感情深似海。

洛九总是在路上说着关心莫晓晓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嘱咐莫晓晓照顾好自己。这些话明明应该是莫晓晓该说的话，却全被洛九这个孩子说去了。

洛九微微抿着唇,他总是在莫晓晓不注意时惆怅，莫晓晓在的时候就像普通孩子一样。

离京城越来越近了，洛九对这京城是抗拒的，可是想到莫晓晓说的话，他依旧装作开心的模样，那笑容笑得如同太阳一样，他听着莫晓晓说的笑话，脸上的笑容不减。

直到到了疏风学院，两人的话也少了。

洛九看着莫晓晓，叫了一声‘姐姐‘便进去了。进去的时候，看着书院四角的天，那笑容也就慢慢消失了。

他回到书房时，不少富家子弟也露出鄙夷的神色，对这个相貌出众但才学一般的寒门子弟不削。

洛九自从听说雁江大盗已经跑了之后，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确实淡淡的忧伤，或许那人知道娘在哪儿，这次错过了，恐怕就……见不到娘了。

外面已经黄昏了，京城到处都在搜捕雁江大盗，但那些官兵并不算认真，毕竟他们大多数人都认为雁江大盗已经跑了。

楚萧远飞黄腾达，成为了一个五品的将军，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是何其的幸运。

皇上还特地赐给了他一所住宅。

莫晓晓本来还想去看望一下楚萧远，但一个五品将军的宅子自己也不能随便进去，再者她明天就离开了，也就不麻烦他了。

莫晓晓去客栈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喜欢的东西——桂花糕！她心乐开了花，赶忙买了下来，吃了几口，感觉自己都快哭了。

苦日子过久了，她好久没有吃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莫晓晓想到洛九肯定没有吃到过这样的美味，赶忙包起来了，她又匆匆忙忙地跑到疏风学院。

可是她又被挡在了外面。

莫晓晓求了好几次，那守门的人也不允许她进去。

莫晓晓继续在门口求人，那两人听的不耐烦了，就打算轰走莫晓晓。

洛九本来是打算去书院的课堂了，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他还是去了，这恰好看到了门外求人的莫晓晓，心中动容，立马跑了过来。

那守门人生气了，想要轰走莫晓晓，看见洛九跑了过来，又想轰走洛九。

但看着两人都见面了，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了。

莫晓晓赶忙把包里所有的桂花糕全部放在了洛九的手里，愉快兴奋地说道：“这可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东西了，快拿着，要是饿了就吃！”

洛九看着手里的桂花糕，笑了笑。

莫晓晓又改了口说道：“不对，不对！我最喜欢的是小九，这是我第二喜欢的，送给小九吃。”

莫晓晓也就随便乱说说，刹那间洛九眼睛通红，他拿着桂花糕一个劲地点头。

桂花糕……他认识……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奴隶，悄悄拿了一块桂花糕被奴隶主发现，打得差点死去，他手上的有一条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那时候最希望的也就是那么一小块桂花糕……

莫晓晓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怎么突然就哭了，赶忙抱着他安慰，她可是要用爱来感化反派的。

洛九拿着桂花糕，他通红的眼眶对着莫晓晓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路上一个醉酒的流浪汉看见眼前此景，不由停了下来，他多看了一眼疏风学院的两人。

莫晓晓摸了摸洛九的头，温柔地笑着。

那守门的人催促着两人，最后两人也只能离开。

流浪汉浑身都是酒，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刚才身体还摇摇晃晃的，现在他却清醒地站在街上。

他就是传说中的雁江大盗。那个嗜酒如命的大盗，那个轻功天下第一的大盗……

他捏着自己的酒壶，早就没有之前邋遢醉意的模样，看着疏风学院的两人，他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着莫晓晓面前的孩子……

直到莫晓晓打算离开了，洛九已经进去了，那人还傻傻地站在面前。

莫晓晓本来没有注意到他，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这个浑身酒味的流浪汉。

看着好眼熟啊，这不是莫晓晓那天跟着王氏夫妇还有赵大哥回家的时候遇到的醉酒流浪汉嘛，还真是来京城了。

莫晓晓看那人，他简直就像是傻了一样，一直看着疏风学院。

莫晓晓可不想管那么多的事，打算离开了，却突然被那流浪汉抓住，那人问道：“那孩子是谁？”

莫晓晓突然被一个流浪汉抓住，吓得她不知所措。

她怪异地看着眼前的流浪汉，“我弟弟，你快放了我！”

雁江大盗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再转头看向疏风学院，他突然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我是认错人了，我还以为是我弟弟呢。”说着，他哈哈大笑，开始喝着酒摇晃着身体打算离开。

莫晓晓本来想到洛九是反派的身份，不由地对他起疑心，但看着他刚才的反应，心中的戒备稍稍放松了一点。

以前她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大多数都是想拐卖孩子的。

虽然洛九都快十一岁了，但莫晓晓还是要注意一点。

万一反派被拐走黑化了，那她可能要完了。

莫晓晓又多看了几眼那位流浪汉，看着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离开了。

洛九僵硬着身子站在门口前，大门已经关了，他脸上的笑容早就不见了，神色中带着震惊，他刚才看见了……

就算那人穿得再破烂，脸脏得看不清样子，但洛九还是认出他了，他不就是雁江大盗吗？不就是他的族人吗？

洛九叹了一口气，到底是遇上了。

是天意吗？天意让他遇上了自己的族人。

洛九心里不知道该高兴吗，他现在脑子里全是族人的尸体，那里血流成河，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染红了一样，他懵懂无知地看着眼前惨状，这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原因。

洛九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夜晚，洛九看着已经睡下的同窗，穿戴好衣服走了出去，没走多久，他便停下来，此时另一个黑影也停了下来，他轻功了得很容易就来到了洛九的面前。

雁江俯下身子行了一个礼，叫了一声：“少族长。”

雁江看着面前的孩子，在他的记忆里那时候他应该也才四岁左右，逃亡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

“我娘呢？”洛九问道，声音是颤抖的。

“夫人很好，她一直在找你。”雁江说道，低着头却不敢看面前的人。他知道因为这场变故，曾经那个爱笑的孩子早就变了，整个古族也灭亡了。

“那你……”

“我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我……离开了。”雁江悲痛地说道。

洛九愣了一下，看着面前他曾经尊重的人，在他小小的记忆中，这人嗜酒如命随性洒脱，教会了他很多。

“古族惨遭灭族，我……少族长，是我无能。”雁江说着，眼泪从脸上滑落下来，族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所有的信仰也被灭了。

洛九问他：“我看见族人的首级被人砍下，我看见河里全是古族人的血，为什么？”他的指甲几乎快要把自己抓出血。如果那天他不是因为调皮，偷喝了地下室的酒，他或许也会死在那些人的刀下。

“是当今的皇上，呵呵……”雁江笑了笑，眼里寒冰四射，他又说道：“是那些所谓的正派，是那本来尊敬我古族为神的皇族！”

洛九愣了一下，他垂下自己的头，显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皇……是他？”

雁江悲痛地说道：“国师预言古族会有人改朝篡位，血洗天下，先皇犹豫要不要灭族，毕竟古族不是一般人可以动摇的，恰逢先皇重病，当今皇上杀了自己的八个兄弟多去皇位，为了防止古族，联合江湖各派……灭族！”

听到‘灭族’二字，洛九面如冠玉的脸上眼眶通红，他浑身颤抖，他问道：“就是因为一个预言，古族这么多人全成了亡魂？”

洛九坐在地上，小小的他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这一切，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一向敬重古族为神族的皇帝做的事，他不可置信地说道：“国师也是古族之人，国师一族也是古族的分支，为何这样做？！”

雁江没有回答，他现在却又后悔把这一切告诉洛九，告诉这个孩子到底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