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chapter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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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罗吃过午饭,坐在天文馆的望远镜前发呆。佣人捧着一只做工精巧的雕花金属盒子过来,问他该怎么处理。
平常佣人基本不同他讲话,一日三餐,洗漱衣物都按流程走好,没有任何多余的对话,他也不曾要求佣人做什么。
佣人说盒子是他们整理藏书室时,从书架的一个角落里发现的,因为是主人家的东西,大少爷又没有讲过除了书籍之外该如何处置藏书室的其他物件,他们不敢随便处理,纠结之下才跑来找沈希罗。
沈希罗虽然是关在城堡里的囚犯,但归根结底,和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藏书室里找出来的?
沈希罗拎起盒子,感受了一下分量,又摇了摇,能够听到物件碰撞盒子的声响。看来佣人也是意识到这并不是单纯的空盒子,所以不敢自作主张。
“放这吧。”沈希罗说。
佣人听了,长舒一口气。若是沈希罗不管,他们只能去向大少爷汇报。大少爷脾气阴晴不定,佣人们都不愿意和他有过多接触。
盒子摆放在他跟前,巴掌大小,能够看到正前方还扣着一把小锁。
城堡统共只住过那么几个人,盒子的主人不是凯瑟琳,便是尤金。
沈希罗想了想,从天文馆一个角落的柜子里翻出几根生锈的细铁丝来。这段日子,他几乎把城堡每一个厅堂能打开的柜子都翻查过,对于天文馆里的东西,他了如指掌。
与盒子配套的小锁看起来精美华贵,却并不需要多高深的□□便打开了。从一开始这个盒子就不是为藏匿贵重物品设计的。
打开盒子,能清晰明了地看到里头放着一沓简单的信件和一些零碎小物,最上面是一张照片,拍摄的是花园中野餐的凯瑟琳和尤金。还未等沈希罗仔细观察照片细节,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沈希罗立马将盒子盖上,还顺手将锁也挂了回去。
尤金一把推开天文馆大门,面容肃穆,风尘仆仆。
他平常向来注重仪表,这一次竟然没有察觉头发上还沾着雪片。
尤金说:“跟我走。”
沈希罗说:“去哪里?”
尤金站在门边,眼神略显不耐,“不要问,快点。”
沈希罗站起身来,用衣摆挡住手里的盒子,“那你带路。”
尤金心思不在这里,便没有注意到沈希罗的小动作。他在前面脚步飞快地走着,一路从天文馆下来,穿过玻璃花房、正厅,来到了门厅前。
沈希罗眉头一皱,“我们要离开这儿?”
尤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戴上手套,另一边雷米和约翰已经抱了一床厚被子下来,将沈希罗团团裹住。
直升飞机就在城堡的停机坪上等待着,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几乎要将人耳膜捅破。
风雪天不是飞行的好日子,但尤金却执意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乘坐直升飞机离开,看得出来这次出行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是被迫的。
沈希罗心头一动,伏在直升机窗前向下望去,囚禁他的孤岛此时望去像是停靠在海浪中的一片树叶。
“是他来了吗。”
“他像疯了似的在找你。”
尤金吐出一句话。
“我没想到瑞恩能反应这么快。”
“已经够久了。”
“看来我们对时间的看法不一样。”
沈希罗不和尤金玩文字游戏,“你不可能把我藏起来一辈子。”
尤金眉毛一挑,十分自信,“为什么不呢。”
沈希罗转过脸去,只是看着窗外风景,看这高空之下的茫茫人海中是否有他想见的人。
直升机将他们载至一座空旷的停机坪,一侧有狭长的起飞跑道,跑道一端停靠着一架中型私人客机。
雷米和约翰几乎像搬沙袋一样将他搬下直升机,又搬上客机。室外温度太低,厚重的棉被将他裹得像一颗竹筒棕。
飞机起飞后,尤金的表情终于舒展开。他将手套、围巾和外套一并脱了下来。先前他行色匆匆,只求快速转移,顾不得其他,现在一看,大衣衣摆已经打皱得不成样子了。
沈希罗的衣着和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季节。为了防止他逃跑,他甚至不能穿鞋。
飞机不知要飞行多久,沈希罗不想和尤金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言,干脆到后舱卧室里睡觉去了。反正尤金不可能把他从万尺高空上扔下去,他怕什么。
他睡得十分快,且稳,飞机颠簸也没有吵醒他。过了一阵子,尤金走过去,拉开门,看一眼,又默默将门关上。
地平线上最后一丝光线坠落下去——平安夜到了。
沈希罗睡醒时,飞机已经停稳在机场跑道。舷梯下候着两辆黑色汽车,狂风将车边等候的人的大衣吹得烈烈作响。
他们上了车,车子径直往外开,往城市边缘开。
沈希罗太久没有接触外界,透过车窗远望似乎触手可及的霓虹灯,像是在触摸城市的呼吸。
世界时而冷酷,时而温柔,人们并不知道当它展露出一面时,又会在怎样的情况下迅速反转成另外一面。
车子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夜色中的街景越渐稀疏,空旷。最后他们停在一座田园风格浓厚的小屋前。
早上刚下过雪,雪化之后地面又湿又脏,尤金只能让人将沈希罗抱着进屋。
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湿冷和长期无人居住积攒下来的霉味儿。
沈希罗想,看来这间新牢房还没有准备完全。
另一辆车下来的几人分配好工作,一个去烧壁炉,另外几个蹬蹬蹬上楼去收拾房间。
客厅里沙发还盖着防尘罩,一掀开来,灰尘满天飞。
尤金的脸色黑了两茬。
雷米将沈希罗放在沙发上,屋子里没有全铺上地毯,地板又是冰凉冰凉的,雷米和约翰就没让沈希罗下地。
过了一阵,壁炉烧得旺,屋子终于暖和了起来。
尤金没脱外套,他并不打算在这儿过夜。看着屋子终于收拾得勉强过关,他吩咐下面的人几句,匆匆离开。
新牢房没有孤岛那种天然优势,想来尤金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留下来看守沈希罗的人就多了。加上原来的雷米和约翰,已经有五人。房子又小,几乎可以二十四小时配齐两个牢头贴身看着他。
沈希罗倒没太在意这些,别说五个人,即便只有雷米和约翰,在现有的条件下他也很难逃跑。
他走到壁炉前,就着地毯坐下,将盒子放在脚边。一整天攥着这个盒子,他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了。
拆开锁,打开盒子,沈希罗一齐将那一叠信纸连带照片拿了出来。他先看照片,这回仔细看了,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照片上尤金的年龄还很小,金童一般,完全没有现在这种阴鸷的疯狂。
随即他将照片放在了一边。
余下的信件都很简单,甚至没有分开装在信封内,只是将信纸折叠起来堆在一起。
沈希罗随手拿了最顶上一张翻看起来。
字迹很潦草,但和孩童的潦草却又不太相同,沈希罗越来越肯定这是凯瑟琳的遗物。也明白了为什么写信却没有信封,因为凯瑟琳知道这些信件根本寄不出去!
字迹潦草也就罢了,涂改也十分严重,沈希罗仔细辨认着单词,只能解读出两三句连贯的话语。大致意思便是她现在非常痛苦,已经无法忍受,她对尤金非常抱歉。她一连写了好几段重复的sorry,最后说她要去一个没有痛苦和噩梦的地方。
整封信都带着一股强烈的神经质的精神错乱感。
凯瑟琳写这封信的时候恐怕已经不怎么清醒了。
沈希罗按着顺序从信件最上层开始看,发现越往下,信件的书写时间越早,凯瑟琳的笔迹也越清晰美观,遣词造句甚至还留有韵味。但她写的内容却让沈希罗越看越心惊。
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吃惊,但这一次他已是浑身发冷汗了。
//这几日我又做了那些噩梦,梦到我还身处于那个魔窟,他们打我,折磨我,强|暴我,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水喝。我哀求着,哀求着,不断地哀求着,他们只是看着我笑。我以为我终于从地狱回到了人间,然而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我从未离开过//
//亲爱的桥&琳,我又一次给你们写信,尽管我明白你们无法看到这封信,也无法得知我的歉意,然而我还是想要对你们说声抱歉。善良的你们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恩人,挽救我于苦海,我却不能将你们的善举和伟大公之于众。为了我的名誉,你们宁愿做无名的奉献者。你们高尚的人格无时无刻不令我感动,又让我无地自容。当尤金问我,为什么他的父亲不来看他?他的父亲究竟是谁?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原谅我的怯懦和自私,我不能忍心告诉尤金,他只是暴力与强迫的产物,他的诞生没有情,更没有爱。所以,我偷偷借用了你的形象,桥,为他塑造了一个才华横溢,充满魅力的父亲。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在我心目中是这世上最伟大,最值得喜欢的男人。只有一点,包含了我小小的私心。我希望尤金长大能像你一样,风趣幽默,善良美好。//
//亲爱的桥&琳,近日来,我的身体好了许多………//
…………
——叮铃铃!
悬挂在大门上的铜铃响起,沈希罗猛地抬头,竟看到尤金去又复返。他下意识将手中的信纸压下去,几乎无法控制面部表情。
尤金手里拎着一个外卖餐袋,狐疑地看了沈希罗一眼:“你在躲什么?”
离开的路上他忽然想起沈希罗从上飞机便没有吃饭,屋子里也没有食材可供制作。他原想电话订个餐送去,转念觉得不妥,停车买了一份,又让司机原路返回。
他将袋子放在桌上,逼近沈希罗,“在看什么?”
被沈希罗摆得满地都是的信件已经来不及藏了!
当尤金的目光落在这一地翻开的、未翻开的信纸上时,沈希罗的心提了起来。
尤金蹲下身,捡起一叠未翻的信件。有两截照片从松散的信纸缝隙中滑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毯上。
沈希罗和尤金低头看去,两截照片很明显是同一张照片被剪成了两半。
照片上的人,他们都认识。
左边这半是坐在椅上怀抱婴儿,骨瘦嶙峋的凯瑟琳,在她背后站着一位年轻英俊的东方男人,沈桥。
右边这半是一位站立着的年轻长发女子,沈希罗在沈家老宅里见过她的照片,她是沈桥的妻子——周芷琳!
两截照片拼在一起,就是一张完美的三人合影!
**
伊莎贝尔穿过酒店旋转大门,脚步向左径直前往茶厅。一进茶厅,伊莎贝尔左右张望许久才确定陆勋言的位置。他坐在一株巨型景观树旁的位置上,黑发黑衣,沐浴着景观树的阴影,几乎像一团凝结在沙发椅上的黑气。
伊莎贝尔走上前,看清陆勋言的模样,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伊莎贝尔在陆勋言对面落座,秀眉紧蹙,“你有多久没睡觉了,瑞恩?”
陆勋言按了按眉心,“这不要紧。”
“不要紧?你看起来像是明天就要死了!”伊莎贝尔瞪着陆勋言,“我可没有听说朗讯股票大跳水的消息。所以,到底怎么了?”
其实来的路上伊莎贝尔已经满肚子疑惑,前两天她得知陆勋言在纽约,便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的一些小发现。无非就是尤金把怀孕的萨曼莎安置在巴黎养胎,自己却在纽约待着,不仅不去巴黎照顾萨曼莎,还三天两头往他母亲那栋鬼屋跑。足以说明尤金对萨曼莎根本不上心,他那么想要一个孩子,怎么会不寸步不离地照顾萨曼莎呢,还将她远送到巴黎去。
她本意只是想对陆勋言倾诉一番,反驳订婚宴上陆勋言对她的误解。
她自觉这是非常明显的证据了,陆勋言也应该无话可说。
没想到还未等她继续叙旧,陆勋言便一把将电话挂了,让她气闷了许久。
又过两天,陆勋言一个电话将她从圣诞趴上拉出来,她问有什么急事,陆勋言却只说电话上说不清,必须当面。伊莎贝尔倒也不是觉着一个酒趴的重要性有多高,只是不满陆勋言这种遮遮掩掩,一句话说半截的态度。但她到底还是来了,直接从趴上出来,身上那件吊带连衣裙都没换,直接往脖子和肩膀裹了条皮草披肩便出发。
她来了,一见陆勋言,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想要我做什么?”伊莎贝尔表情紧张,她在心里揣摩陆勋言会说出口的话,自己又该如何拿捏注意。私事她可以帮,要是牵扯到公司呢,或者更广的牵连呢?她和陆勋言的交情能换得几分?
“你不要担心,我要和你谈的事,很私人。”
“ok,那么你直说吧。”
“我想你帮我找一个人。”
“找人?……找谁?有名字吗,或者照片什么的。”
“这个人你认识,我很熟悉,你也很熟悉。”
“我们不要再玩猜谜游戏了,好吗。”
“尤金,帮我找到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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