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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花的牙崩了,还有她家堂屋地陷的事,这两件事成为村里新的热点,又热热闹闹地讨论了两天。
殷裴楠还特意让他阿娘放出消息,稍稍引导了一下,说是李桂花乱嚼舌根,犯了口业,老天都看不过眼了,所以遭到报应了。
那些喜欢传八卦的妇人听了,都有些后怕。
可能真是李桂花犯了口业,不然为什么不是其他地方,偏偏是嘴巴受了伤磕掉了牙,让她以后说话都带风讲不清楚话了?
而李桂花最近犯了什么口业?
还不就是跟左安一家子有关的吗?
古代人都迷信,那些妇人这么一想,顿时不敢再随便乱说左安家的事情,生怕自己也犯了口业,被佛祖迁怒。
这大过年的,家家户户无论家境怎么样,过年的时候还是都预备了肉的。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好的,要这时候伤了嘴巴,那可真是遭罪了。
一天过后,村里便再听不到什么有关于左安家的闲言碎语了。
左安问殷裴楠:“你从哪儿学来的转移热点?”
殷裴楠嘿嘿笑道:“网上啊。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粉过一个明星,那明星特别招黑,时不时就会被黑上热搜,那时候他们经纪公司最常用的做法就是转移网友关注点,把话题拉歪。”
左安挑眉,很是新奇:“你还追星呢?”
殷裴楠不好意思道:“那时候才高中,年轻嘛。队长你有喜欢的明星吗?”
“没有特别喜欢的。”左安又问,“你追的谁?”
殷裴楠一顿,心思又有些活泛起来。他看着左安小心翼翼地说了一个名字。
左安听了很惊讶,“男的?”
殷裴楠说的是很红的一个男明星,特别帅,年纪还不到三十。殷裴楠粉他的时候,他刚出道没多久,还是个小鲜肉,不过末世发生的时候他已经是全国都很有名明星了,还拿过一个影帝的奖项。
殷裴楠点了点头,有些忐忑地看着左安。
左安确实很惊讶,问道:“一般你们这年纪的,不都是粉一些,呃,宅男女神吗?”
殷裴楠是个gay呀,喜欢的是帅锅呀,怎么可能粉宅男女神。
不过他又不好直接在队长面前说出来,但又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想稍微透露一些信息出去,便说道:“他演技好嘛,人也很帅。”
左安:“……嗯,我看过一部他主演的电影,演技确实可以。”
至于帅不帅的,那人是文雅清俊型的,不是左安喜欢的类型,没什么感觉就不觉得特别帅,不如眼前的小子有味道吸引他。
不过,殷裴楠会粉一个男明星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印象中,直男不都是爱美女的吗,清纯的、性感的不一而足,这粉男明星的……
恕他直言,他只见过同类。
难道殷裴楠也是?可看着真的不像,而且,他以前亲眼见过殷裴楠有女朋友的……
左安看着殷裴楠,张了张口,本想再问一问,那边,宁哥儿喊着跑了过来。
“阿兄阿兄,我的竹蜻蜓飞到树上去了,你帮我弄下来好不好?”
殷裴楠晚上空闲的时候,用竹片做了两个简易的竹蜻蜓,宁哥儿和莹莹每人一个。俩小孩可喜欢,这两天不离手,每天都比赛看谁的竹蜻蜓飞得更高更远。
这也不是第一次飞到树上去了,还飞到屋顶上去过。
“好。在哪里?”
“在柿子树上。”宁哥儿拉着殷裴楠到门口的柿子树下,指着上面道:“喏,在那里,卡住了。”
殷裴楠抬眼往上一看,光秃秃的树枝间卡了一只黄色的竹蜻蜓。
“等着。”
殷裴楠去拿了根竹篙过来,帮他把竹蜻蜓弄了下来。
“你们去那边空一点的地方玩啊,就不会飞到树上了。”完了,殷裴楠跟俩小孩说道。
宁哥儿去捡竹蜻蜓了,莹莹不好意思地答道:“对不起阿楠阿兄,我们本来在那边的,玩着玩着就到这边来了。”
殷裴楠一笑,摸了下莹莹的头,道:“没事,你们继续玩吧。”
小姑娘太小心翼翼了。
“好。谢谢阿楠阿兄。”莹莹说完,跟宁哥儿说道:“我们去那边吧。”
殷裴楠看着两人的身影,回去跟左安说道:“莹莹还有些放不开。”
左安看着小姑娘的身影,欣慰地说道:“已经好多了,慢慢来吧。”
话题已经打断,左安不好再继续,只好等下次有机会再问问。
这天已经年二十八,之前因为谣言,建房那边有两个人不干了,大强叔过来跟他们说了下情况,又重新找了两个人。不过因为临近除夕,明天大家都有事要忙了,重新开工的话,要等年后初六。
傍晚,大强叔组织人手把那些材料什么的用稻草盖好。
左安给大家把工钱发了,每个人多发了五十文,感谢他们大过年的还来帮忙,并说好了年后的开工时间。
多得了一天的工钱,大家都很开心,都表示年后按时开工。
旧屋现在全拆除了,因为重建,左安便把原本的两间房改成了三间房的格局,方便他们三人居住。
帮忙的人手脚都很利索,现在,基脚已经基本弄好,年后就可以开始砌砖。
大家都走了后,殷裴楠推着左安在房子旁边看了一会儿。
这里的房屋基脚是用石头砌的,没有水泥,中间是用黄泥浆稳固。
“队长,这房子等建好了,得加固一下这基脚。”
左安也是这意思,反正他有异能,方便。
回家的时候,两人碰见了左土根。因为家里的事情,这两天左土根估计晚上都没睡好,脸上很憔悴。
左土根好像是特意来找他们的,见了他们就跟左安说道:“小安,堂伯想跟你谈谈。”
左安很冷淡,连堂伯都不叫了,说道:“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左土根看看殷裴楠,又看看左安,见他没有移步的意思,只好道:“小安,后天除夕,你带着你小爹爹和莹莹,来家里过年,吃个团圆饭,好吧?”
左安没想到左土根是说这事,不过他并不想过去,大过年的,他可不想连除夕吃个饭都不安生。
“不必了。”
左土根一听,有些急了,说道:“这大过年的,你们就过来吃顿饭嘛,你们在别人家过年,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是吧?”
左土根这两天确实有些吓到了,家里无缘无故地,地面忽然塌陷三尺,好大一个坑,这还好是屋中间,要是基脚塌陷了,那天晚上他们一家估计都会被埋在里面。
还有他老婆,本来走得好好的,地陷的时候其实离着那坑还有两三步的距离,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也可能是被吓着了,忽然左脚就拌了下右脚,这才摔倒磕了牙。
其实还有一件更邪门的事,外面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
地陷的时候,他们家祖宗牌位前的香炉忽然掉下来摔碎了。
几件事结合在一起,他们一家都吓死了。
当天晚上,他们都不敢睡在家里,全部都抱着被子去了大儿子家。
第二天他们把那坑填好了,还给祖宗烧香磕头,但是还不敢回去住。又加上外面的传言,他们自家人都觉得是不是真的遭了报应了,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商量了两天,最后他们想着要跟左安一家和好,正好过年,把左安他们喊过来一起吃饭,让祖宗们知道知道,他们关系还很好呢,一起过年呢,没有亏待了他们。
可是左安拒绝了,左土根可不就急死了嘛。
左安对这一家人都看透了,此刻油盐不进,冷声道:“我们为什么在别人家,你不是最清楚吗?”
“这,这……”左土根呐呐不敢言。这事怎么说都是他家理亏,他心里自然清楚。
左安又添了把火,“正好除夕了,我会跟我爹好好聊一聊的,顺便让他也去找你叙叙旧。”
闻言,左土根脸色刹那间苍白一片。
左安不再看,冷哼一声,跟身后的殷裴楠道:“裴楠,我们走。”
“好。”殷裴楠也看不惯这人,赶紧推着队长往前走,闹心。
不管左土根内心如何,两人回去后,家里一片和睦,都在忙着做晚饭,看得人心情舒畅。
这才像家嘛。
第二天,年二十九,赵秀娥和文逸去街上买肉和过年这几天需要的菜了。
殷裴楠特意去山里猎了几只山鸡野兔,准备这两天吃些新鲜的野味。
左宝莹第一次见到野兔,看着那两只灰扑扑的兔子,她蹲在那里看得发了呆。
宁哥儿前阵子看得多了,他过去跟左宝莹说道:“莹莹姊姊,这是野兔子,跑起来可快了。你看,它的耳朵好长,毛毛软乎乎的,摸起来好舒服。你摸摸呀~”
说着,宁哥儿就上手摸野兔,把野兔从头撸到了尾巴尖。
野兔子两条后腿被绑住了,受到了惊吓只能用两条前腿一拱一拱地,想逃跑。
左宝莹看着兔子,有些心动想摸,她问道:“它咬人吗?”
“不咬的,你摸背脊就不咬的。”宁哥儿刚说完,被捆着的野兔子急了,反头就咬了宁哥儿一口。
“哎呀——!”宁哥儿痛呼一声,缩回了手。
左宝莹囧囧地看着他,有些庆幸自己没去摸,又拿过宁哥儿的手看,问道:“你不是说它不咬人的吗,疼吗?”
小孩子肉嫩,野兔子着急用了力,宁哥儿手背上被咬出了两个深深的牙印,很快渗出了血。
宁哥儿怕疼,还被野兔下了面子,又怕在女孩子面前流眼泪没面子,眼泪就包在了眼眶里,要掉不掉的,可又实在疼,可怜兮兮地说:“疼呜——”
左宝莹见了,赶紧跑去找水珠:“水珠姊姊,宁哥儿被兔子咬了,出了好多血。”
“他又去玩兔子了?”水珠正在给山鸡拔毛,听了左宝莹的话,洗干净手走了过去。
宁哥儿含着眼泪包,举着手可怜巴巴,“姊姊。”
水珠抓起他的手看了看,说道:“下次别玩兔子了,你老去摸人家,人家不就咬你了。疼不疼?”
小泪包含泪点头,撒娇:“疼~”
“好了别哭,我去给你找蛛网。”
水珠找了个蛛网,取了中间白色的部分,敷在宁哥儿伤口上,让他安生坐着,不要蹭掉了。
宁哥儿就可怜巴巴地坐在屋檐边,看着自己的伤口默默掉眼泪。
左宝莹陪着他,笨拙地安慰他:“过会会就不疼了。”
殷裴楠去地里拔萝卜,这会儿提着篮子回来,见宁哥儿哭兮兮的,问道:“怎么了?”
宁哥儿见了阿兄,又娇气起来了:“阿兄,兔子咬了,疼~”
“我看看。”殷裴楠放下篮子,掀开已经全是血的蛛网看了看,都破皮了,他说道:“阿兄帮你吹吹,就不疼了。”
他把蛛网盖上,凝起了点点异能在指间,一边吹气一边给伤口治疗,也没敢太明显,把血止了,修复了一点点。
“还疼不疼?”
宁哥儿发现阿兄吹吹之后,就真不那么疼了,他摇摇头,撒娇:“阿兄再吹吹。”
殷裴楠笑着又吹了两下。
吃午饭时,炒了一盘兔子肉,宁哥儿没心没肺地吃得香,倒是左宝莹一点没沾。文逸要给她夹,她都捂着碗不要。
文逸:“怎么了?很好吃的。”
左宝莹:“它咬宁哥儿。”还记着的。
水珠笑:“不是那只。”
左宝莹摇头,不吃。
下午,大人们都在忙,两个小的自己在屋门口玩。
“莹莹,莹莹?”
玩着玩着,左宝莹听到有人叫她,转过身一看,发现是左土根,她又面无表情扭头继续玩。
左土根说服不了左安,便想着从左宝莹这里入手。看小丫头不理他,他又转到左宝莹前面,殷勤地给她捡起竹蜻蜓,递回给她。
左宝莹虽然年纪小,但是发生的事情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谁对不起她,谁对她好,她都一一记着呢。
就算是一只兔子,咬了对她好的宁哥儿,也不能原谅。
眼前这个左土根她就很讨厌,根本不想看他不想跟他说话,可那竹蜻蜓是阿楠阿兄做给她的,她很舍不得。
她拽过那竹蜻蜓就想走,谁知没拽动,竹蜻蜓的底部被左土根紧紧地拽住了。
左宝莹使劲拽了拽,没拽出来,她死死地盯着左土根。
左土根趁机说道:“莹莹啊,明天跟你小爹爹和阿兄,去我家吃年夜饭,好不好?有很多好吃的哦。”
左宝莹根本不听他说什么,只想把竹蜻蜓扯出来。
见小丫头还是不理他,左土根不放手,继续说道:“莹莹啊,堂伯家还有糖果花生瓜子,都给你吃好不好?”
左宝莹烦死了他在那儿逼逼,见他不放手,一低头,抓住左土根的手,张嘴使劲往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啊——”左土根吃痛,放了手,虎口那里一圈深牙印。
“死丫头,你干什么?!”左土根怒骂一声,手一扬就想揍人。
左宝莹才不管他,拿了竹蜻蜓拉着宁哥儿赶紧跑回家。
正好殷裴楠出来,看见在院子外气得咬牙切齿的左土根,见两小的不开心的样子,他拦住左宝莹,问道:“怎么了莹莹?左土根跟你说什么了吗?”
左宝莹摇摇头,不想说。
殷裴楠看着宁哥儿。
宁哥儿答道:“他抓着莹莹姊姊的蜻蜓不给,还说要让莹莹姊姊他们明天去他家吃饭。”
原来是这么回事,殷裴楠正想出去会会左土根,可对方看见他出来,已经溜了。
宁哥儿又补充道:“他不给莹莹姊姊蜻蜓,莹莹姊姊就咬了他一口,他还想打莹莹姊姊,我们就跑回来了。”
妈的,左土根这极品,殷裴楠就没见过这种人,他狠狠瞪了一眼左土根的背影,然后摸了摸莹莹的头,说道:“咬得好。下次他再来,你就叫我,我去跟他说。知道吗?”
左宝莹看着他,点了点头。
经过这事,左宝莹和宁哥儿也不出去了,就在院子里玩。
年三十,一早大家都起来了。
全家人都穿上了新衣服,这是前几天上街的时候买的,特意留在过年这天穿的。
左宝莹和宁哥儿的新衣服不只是新的外套,棉衣棉裤也是新的,还有新鞋子。
两人高高兴兴地转着欣赏了半天,笑声感染着大人们,心情都愉悦起来。
随意吃了早饭,文逸带着两个小的贴对联,挂灯笼;赵秀娥和水珠去隔壁村鱼塘买鱼去了。
左安在灶膛前理小葱,殷裴楠拿着个芋头和木盆过来,悄声跟左安说道:“队长,给你做扣肉吃。”
殷裴楠要做的是芋头扣肉,这里还没扣肉这种菜色,说得两人都想吃了。
“多做一点,我怕不够吃。”左安点头,直接要求做大份的,他觉得其他人肯定也都喜欢吃。
殷裴楠抓起手里的大芋头,又指了指砧板上那一大块五花肉,道:“备着呢。”
两人各自做着手里的活,一边闲聊。
他们年夜饭准备得早,午时刚过就做好了。
年夜饭极为丰盛,鸡鸭鱼肉都有,还有野味,是殷裴楠家十几年来都没有过的。
还有这和睦的气氛,也是来之不易。
饭菜上桌,祭拜过祖先后,众人围坐,终于可以开吃。
殷裴楠专门打了一大壶米酒回来,除了两个小的,其他人都倒了一杯。
他端起酒杯,看着在座的人,说道:“阿娘,文逸叔,安哥,阿妹,还有莹莹和阿弟,这一年,是我们两家都历经磨难的一年,但是,苦难都过去了!咱们迎来了新生活,来年,以及以后的每一天,我相信我们都会越来越好。来,咱们干了这一杯,告别过去,迎接未来!”
一番话,把众人都说红了眼,悲喜交集。
“对,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赵秀娥抹了把眼睛,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水珠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文逸也站了起来,心情十分复杂,他感激地说道:“嫂子,阿楠,谢谢你们!我们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你们一家,谢谢!这第一杯,请务必让我们敬你们。”
左安起不来,但是他也端起了酒杯。
左宝莹端着茶杯也站了起来,跟着小爹爹和阿兄一起,朝赵秀娥他们深深地鞠了个躬。
两家人都是吃过许多苦过来的,其中悲喜酸涩的滋味可能各自不同,但是在这一刻,他们都很感恩,让他们渡过劫难,收获希望。
第一杯喝过后,大家又一起喝了一杯庆祝未来,随后大家放开了些,开心吃起团圆饭来。
“阿娘、文逸叔,这个扣肉,按照安哥的说法,第一次做,大家尝尝看啊。”
殷裴楠挨着左安坐的,他胡乱说了下来源解释了一下,然后第一筷子就夹了一块扣肉给左安,说道:“安哥,尝尝看。”
“好。”左安没跟他客气,拿起筷子便吃起来。
色泽红润的肉片连着芋头一起,五花肉软烂,肥而不腻;芋头软糯,里面吸收了五花肉的油,满口鲜香。
殷裴楠期待地看着他,问道:“怎么样?”
左安吞下嘴里的食物,笑着点头,道:“很好吃。”
“是吧?再来一块。”殷裴楠得到满意的答案,高兴了,又给左安夹了一块。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你也快吃。”左安便给殷裴楠也夹了一筷子菜。
殷裴楠喜滋滋地吃了,不忘再问下其他人的感受,“好吃吗?”
“好吃好吃。”
“好好吃呀阿兄。”
高高兴兴吃过团年饭,下午大家都没出去了,围在灶膛前,说了一会儿话。
下午,文逸揉面团,左安擀面皮,众人又一起包了饺子。
这个年,也算南北方的习俗都过了一遍。
晚上守岁,两个小的先熬不住早早睡了,过了零点,文逸和赵秀娥还有水珠也都去睡了,只剩下殷裴楠和左安两人,说要守到天明。
两人闲着没事,讨论了下年后春耕的事情,讨论完又研究了一下犁和耙的改造。最后,左安身体没那么好,先熬不住,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就睡着了。
殷裴楠先去拿了个小被子过来给他盖上,把火烧旺了,然后弄了条高一点的凳子过来,挨着左安坐下后,再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左安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靠到了殷裴楠身上,便想起来。
殷裴楠一把按住他,压低声音道:“睡吧队长,天亮我叫你。”
左安困得很,听到殷裴楠的声音,低沉又好听,带着安抚的力量,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声音。
就这一次。左安心里这么想着,想在过年这一天,放纵自己一次。
他带着这是偷来的奢望的念头睡过去了。
这个肩膀虽然有些陌生,却让他很舒服,很安心。
在左安睡着后,殷裴楠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轻轻展开胳膊,把队长揽到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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