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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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的功课是和水户的对战。

这位未来的九尾人柱力虽然现在才十五六岁，却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忍者了。

在久留米的说法中，水户就算是和男人比起来，查克拉也是非常巨大的，还掌握着一族的秘传之术。

星回已经在和水户的对战中，仅仅是凭着手脚上的功夫，他就已经窥见了对方未来的身姿了。

“我待会儿要去美津家。”

在吃早饭的时候水户这么道，星回看着自己面前足以被称为寡淡的饭菜，他有种自己再这么下去，可能就要营养不良的感觉。

不过今天在米饭里加了其他的杂粮，只是颜色不同的谷物，他分不清楚到底叫什么。

久留米则是非常感慨的将之称为五色饭。

的确五颜六色的。

“美津姐身体好了吗？”他昨晚没有留在那边，虽然心里很想留的，但最后还是被赶了回来。

水户在他们家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说实话，他现在完全不想让水户嫁人。

不过称呼一个身体内其实是玩家的女人，做姐姐的话又有些怪怪的，他觉得任何穿越者都无法明白自己的心情，还有那个婴儿玩家，

这个玩家难不成是要靠大家养成吗？

这个游戏还真是自由度高，高到一种无法无天的程度，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假装不怎么感兴趣地看向水户。

其实心里超有兴趣，也想知道对方对于这种死而复生的事情的看法，昨晚那群中老年的‘不愧是漩涡’的说法，已经听够了。

水户吃东西的时候很快，就像根本没有咀嚼，腌萝卜到嘴巴里也没有任何的响声儿。“好的很快呢，可能是我们一族的身体原因，只是美津的情绪还有些不稳定，我得陪着她，当时的大出血估计她也受到了一些惊吓。”

果然水户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过美津姐情绪不稳定可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玩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刚生完的女人身体内了。

一觉醒来就是三孩子的妈，星回这个外人想想都觉得刺激。

如果对方是女生或许更好一点，一些年代文的穿越者，都很自然的帮人养起孩子来，说实话，把这个当成穿越，说不定接受度更高一点。

星回不再多问，问的话得到的答案必然会是和状态相关，他扒完米饭，就背着包溜了出去。

寺子屋那边也有早课，武僧所教授的技艺和忍者机动性高的体术不太一样，如果换用修仙小说里的说法，他们就是在淬体。

而且架势也很一板一眼，和忍者的神不知鬼不觉完全是相反的两条路。

就像是学习时被盯着可能还能学一点，自己一个人的话自觉性就会下降，星回早早去寺子屋也是这样的心理。

还有一点是，看到婴儿玩家的瞬间，他心里就产生了不太可靠的想法，如果哪天招来一个玩家，被那个大名鼎鼎的宇智波美色所诱惑的话，或者他们要跟着柱间走的话……

自由度太高，他感觉自己对玩家也没有任何的掌控力。

为了自己的主线任务，他觉得带领这边的土著小伙伴为了漩涡一族的未来奋斗。

其实这里面还有个小原因，就是崖村那个有些傻憨的玩家，最近也到寺子屋了，与自己不同的是，对方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捶打□□这项锻炼里。

“我还认为你只是说说而已。”

野穗等在路边，瞧见星回就招了下手，对于朋友这么早来，他是很惊讶的。

星回对他嘿嘿一笑。“我可是要扛起漩涡一族的男人。”

野穗听到这句话不由翻了个白眼。“我只觉得你在打什么坏主意，是不是还想去看矶抚？”

矶抚到底是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想起来，对于野穗说要请巫女这种话，也只觉得可能是什么妖魔，那个剧场版不就是这样描绘的吗？

火影里很少有战国的描绘，只是两大顶尖人物的回忆，而且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星回摇头。“不去。”自己就是因为这样受伤的，虽然醒来之后已经被刺，但胸膛的疼痛还是会让他时不时地想起。

光是想象，他就觉得自己受不了那种痛了。

“是吗？”野穗变得兴致缺缺起来。

两人推开寺子屋的门，里面已经来人了，那个瘸腿浪人叫三五郎的算术兼天文老师正在说着话，而和他说话的正是崖村的那个玩家。

“老师，查克拉到底是什么呢？我一直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能量，在人体内流动呢。如果是能量的话，又是以怎样的形态在人体内流动的呢。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感觉不出来，是不是我没有这样的资质？”

“每个人都可以凝练查克拉，因为能量不仅仅是精神上，□□上，还有我们所处的自然都有着能量。”

“那我为什么会感觉不到？”

“可能你想的太多，静不下心。”

“也可能的确是这样，其实我现在或者以后就可能死亡，一想到这件事情，我就很难受，不想死，也不想看到父母伤心。”

“我曾听过一句话‘生则善生，德尽善死’，虽然武家的思想是效忠君命，但你既然生活在和平的村寨里的话，就顺其自然吧，添水和尚不是也说了，人逃不过八苦，你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为什么不趁着尚且活着的时候尽一些自己的力量呢。易水君，你很聪明，算术也很厉害，在短暂的时间里，为何不用算术留下自己来过的足迹呢。”

“可是，老师我……”

“其实，在你之前问我这个问题，我后来回去想了想，我听说在某个国家里，有着气功这样的功夫。如果你觉得查克拉是流动的能量，可不可以将之看做是气呢，虽然这方面的资料已经很少了，但你可以尝试寻找。”

“气功！”

他点头。“是啊，我也是曾听藩地的武家人说过的，时间过的太久，我也记得不太清，重要的是换种思路，要知晓灵活的变通，就像是你因生死和家人而苦恼，但为何要一个人暗自苦恼呢，总之生与死的问题，还是添水和尚能和你说的更多。”

那名玩家不说话了，反而低下头，独自地思索起来。

野穗伸手捣了捣身边的星回。“气功是啥？”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星回只记得岛国和种花家交流的时期是在西汉，而气功应该是先秦时期就有了。

但他觉得三五郎所说的气功，可能是讲究‘气’在身体内流动的那种，不过如果要他细说的话，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种说法总觉得有些像种花家的武术说法。

“应该是体术吧。”星回含糊不清地回道。

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为什么这个傻憨的玩家突然来跟‘npc’做人生商谈了，而且他本身这样的提问也挺有意思的，好像不把这里的游戏当游戏似的。

野穗撇嘴。“那就算了。”

忍者之中有着忍者的体术流派，像武士武僧的做法他们都不感兴趣。

但星回很快加入了在院子里的锻炼之中，武僧的棍棒打在身上是实打实的痛，丝毫不带留情的。

玩家易水的到来，不过是像落进池塘里的水珠，丝毫没有带来任何波澜，如果有的话，就是学霸进了学渣群，解救了在算术课上的他们。

“要不要去看美津姐？”放学后星回向野穗这么提议道。

他很想去看那个玩家，但莫名的有些心虚，就想拉上一个人。

“美津不是死了吗？”野穗惊讶道。

“你的消息太滞后了。”虽然的确在生孩子时，出现大出血的情况，并且这个消息像风一样刮过了漩涡一族的村子。

女人在这时代生小孩，还是很危险的。

“那我去吧。”对于死而复活他似乎也没太大什么反应，倒不如说是战国时代的忍者的生死观，实在太平淡了。

死了就死了，就是这么简单，小孩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星回对这个想法有些抵触，但生活在被保护的村子里，他根本没有说什么‘珍惜生命’的立场。

美津家在靠近小河的地方，他们到的时候青太正坐在缘侧上，怀里抱着孩子，还有两个小孩正蹲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很有可能是在看蚂蚁。

两个孩子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曾遭遇过一次生死，此时正无忧无虑地笑着。

“野穗和星回，来了啊。”青太并没有站起来，他眼眶下面有些青黑，眼睛里也有很多血丝，眼睛也有些肿肿的，看上去很憔悴。

说话的时候，还轻拍着怀里的小孩子。

野穗昨晚没来这边，对青太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这孩子叫什么？”他走过去看着襁褓里，正睡着觉的婴儿。

“叫不死原。”

野穗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星回也没忍住地伸手。“为什么他还在睡觉？”

青太听到这个问题不由笑了。“他大多数时间都会在睡觉。”

婴儿作息，难道就连玩家都无法抵抗吗？

星回瞪大眼睛瞧着襁褓里的小不点，活着就是说明玩家正在里面，话说如果他做婴儿一年都无法登出的话，现实里的身体怎么办？

后知后觉，他终于意识到时间流速的问题了。

＜游戏里的一个时辰，是现实中的半个小时。＞

系统及时回应。

还好。

但好像也不对，算了，不管了，说不定他睡几天终于抗住了婴儿作息呢。“水户姐在这儿吗？”星回问青太。

青太伸手挠了挠鬓角。“在的，她一直没回去，美津好像害怕昨天的事情再发生，就没让她……”说着说着他就不好意思起来。

星回盯着他的表情看，漩涡水户可是原著里出现过的角色，对熟悉火影忍者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个值得抓住的npc角色了。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玩家，竟然在发现自己成为生产后的女子后，没有放弃游戏。

或许他该再好好评估‘玩家’这种生物了。

青太站起，抱着孩子进屋，美津还在坐月子不好开门，星回和野穗被嘱托关好门才脚步放轻地跟上去

。房间还没打开，就听见里面的声音在说。

“水户，我还是好害怕，昨晚的濒死体验真的太恐怖了，我以后都不想再有了，你能不能和那个男人说……”

然后声音就小了。

星回和野穗在青太身后面面相觑，这不得了。

咚咚——

门被敲响，直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青太才开门，星回不由伸长脖子，就看到里面靠着被褥坐在那里的女人。

对方看到他们进来时脸上有些嫌弃，但很快嫌弃又消失，再摆出的表情就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感。

“族里的孩子来看你了，美津。”

青太在褥子前跪坐下来，野穗和星回则是到水户那边。“咳，你们好啊，小朋友们。”

“……”

星回听到‘小朋友’这个词，沉默了。

“小朋友是谁？”

野穗没有自己小伙伴那样贴心，直接开口问。

美津脸上表情一滞，尴尬地轻咳一声，伸手放在嘴边遮着表情。“就是说你们这些孩子的词，哈哈。”

动作里充满了一股矫揉造作的塑料味儿。

这家伙一定是个男人！

“孩子怎么样？”他为了缓解尴尬，又问身边的青太。

丈夫……呸呸，反正就是叫丈夫的工具人，他可没有搞基的想法。

青太还以为她想抱孩子，连忙将怀里的孩子递过去，美津瞪了他一眼，伸手接过，青太不由伸手摸了摸鼻尖。

哇——

孩子刚抱到怀里，就哭了出来，星回就看到两人手忙脚乱，最后还是水户接了过来。

“总觉得美津姐怪怪的。”

两人出来的时候，野穗这么低声道。“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星回撇了他一眼，心里却是警觉了起来，这家伙有时候还是很敏锐的。

野穗手放在下颚处，思考道。“总觉得举止很怪，看我们的眼神也很奇怪，就像是在看陌生人，总觉得她隐藏了什么，而且明明生了两个孩子，还不会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或许那不是美津姐！”

星回抿紧唇，暗戳戳地联系了系统，发任务赶快发任务，要不然就完蛋了啊！

野穗又摇头。“但敌人想要在我们的感知下，混进来的话，也很困难，好像也不太可能。”

“……还是别想了，或许是过了一次鬼门关。”

“也可能，但还是很奇怪，我决定明天再来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而那边正在和水户东扯西扯的美津，脑中响起一道机械声。

＜出现身份危机，请扮演好漩涡美津！＞

“我日了……”

水户抬起头，本来正教着他怎么抱孩子才能把孩子抱得更舒服呢，就听到他说了句自己听不懂的话。“你说什么？”

美津怎么怪怪的？

他连忙摇头。“没什么，水户，刚刚我想说，你能不能劝青太……”

“不要担心。”水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要和他同房还需要养几个月呢。”她脸颊微红。“美津，虽然你喜欢孩子，也要多注意身体，这几年都不适合再怀孕了。”

“……”

不。

水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的对。”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