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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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阳思绪飞快翻转,零散的念头几下就被他串联成线。
昨天早上是他和秦安歌跳转来到这个幻境的第一个时间点,从他们的角度看,这是开端。但是对于生活在这里面的人来说,这是末端,是无数现在中的一天,已经濒临崩溃的“徐晟南”和“沈玉泽”是该死了。
这也是真的。
因为林夏阳和秦安歌能拥有现在的身份的前提就是“徐晟南”和“沈玉泽”已经死了。
但作为幻境中的原住民们不会这么想,他们看到的是本该死去的“徐晟南”和“沈玉泽”以全新的精神面貌“死而复生”。
——这不是鬼是什么?
因为王北昼伏夜出,和周围的邻居实在没什么接触,他并不会意识到周围陌生人的变化。而疑神疑鬼的“徐晟南”也少有与外人接触的经历,在第一次与王北对话的时候,林夏阳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在秦安歌说到701的幸存者是昨天上午来敲门的老人时,林夏阳才想到,王北没有和“徐晟南”和“沈玉泽”怎么接触过,但这并不意味着701的住户没有。
这也存在着一个问题,701的住户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来敲门的呢?
确认死亡,还是……来确认没死亡?
他为什么又能如此“凑巧”的在这一时间点过来确认?
而且他只进行了一次敲门的动作,就像是已经确认过了事实。可他又没和秦安歌或者林夏阳进行直接接触,他怎么确认?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林夏阳通过自问自答的笨办法已经有了一些新的猜测。
林夏阳问:“……他是不是是知道“徐晟南”和“沈玉泽”已经死了?”
秦安歌看到林夏阳的表情不对,他猜也能猜到林夏阳在想什么:“在你的设想成立的前提下,有两种可能,他亲眼看到他们死的,还有一种,他杀的。”
秦安歌揉了揉左手的小拇指,还想再说些什么。
一阵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凄厉喊叫打断了他的思路,秦安歌皱起眉,他记得昨天早上也差不多也是这个点,比上次略微晚点,但比打鸣的公鸡准时。
这阵惨叫听不出男女,只能听得出声音很尖。它们正迫不及待地从门缝里往房间里钻,听久了以后,它们在耳朵里声音的质感更偏向于失控的机器摩擦声。
反正都很瘆人。
林夏阳已经用手把耳朵捂上了。
秦安歌拿起挂在入口衣架上的外套说:“我们出去。”
林夏阳被声音刺激得把眼睛都闭上了,这种噪音偏向于对五感的无差别攻击。就算睁着眼睛也一样,感官里是一片混沌的漆黑。
秦安歌看到林夏阳没什么反应,他直接拉着林夏阳出去了。
因为在七楼,五感的封闭迫使林夏阳眼前一片模糊,他甚至看不见脚下的楼梯,秦安歌丝毫不犹豫地抱起他,噔噔噔地下了楼。
一直到了小区楼下,脑海中尖叫的声音才逐渐消散。
林夏阳一睁眼,两滴眼泪就先迫不及待地掉了下来。秦安歌也注意到了声音的消失,他才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夏阳先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两张餐巾纸:“还行。”
秦安歌拉住林夏阳那只没有攥着餐巾纸的手,他拉着林夏阳往小区外走,严肃的说:“我们中午再回去。”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回去估计就是找死。
七楼内的异变居然还挺规律,林夏阳跟在秦安歌后面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这就是老式的那种普通小区,路边没监控,纵横交错的小区道路旁还满满当当地停满了车。
17幢的侧面靠近一条比较大的主干道路,它的正面对着小区内部,无论是哪一边都是很正常的景象。
林夏阳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了王北和701的那个幸存者:“他们怎么没下来?”
鉴于紧急选拔中每个人眼中“不同的世界”,林夏阳合理推测:“他们没听到?”
秦安歌摇摇头说:“可能,但昨天王北听到了死去的那对夫妻争吵的声音。”
林夏阳也很纳闷:“那他也厉害,这样还睡得着?”
秦安歌继续摇摇头:“说不准呢。”
他们已经走到了小区的外侧,虽然说是一条比较大的主干道路,但事实上车流量并不大,不远处的小广场上,还有几个中年妇女在卖菜,零零散散有一些人。
林夏阳琢磨着昨天那段争吵的时间,预计要在什么时间点回去。按照他正常人的智力去推测,既然连续两天都在同一个时间段爆发意外事件,那么这里说不定有什么不能遗漏的关键。
就算不能久待着,说不准错开时间,早点回去,也能摸到什么线索。
数了数秒数,林夏阳觉得到点了,正要说话。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这还是“沈玉泽”的手机接收到的第一个电话,手机页面上显示的号码地址是h市当地。
林夏阳先是疑神疑鬼的示意秦安歌凑过来,他才接起电话:“你好?”
电话的另一端顿了顿:“是沈同学吗?”
“啊?”林夏阳立刻反应过来他现在的身份是h大的在读大学生:“哦哦,是的是的。”
打电话的人说:“我是你辅导员,陈老师,早上第一节课早点名说你今天还是没来上课?”
“啊?”
林夏阳又是一阵疑问,秦安歌摸摸的拿出“徐晟南”的手机,上面显示这是周一。
林夏阳真是死活没想到这一通电话居然是来叫他去上课的,他捂住手机的声音孔,张牙舞爪地用口型去问秦安歌:我怎么办?!
秦安歌无奈摊手,他翻出备忘录打字道:
—难不成你真的去上课?
说得好,林夏阳也是这么想的。
他立刻调转思路开始瞎扯,林夏阳捏着嗓子咳嗽了一声道:“不好意思,我好像重感冒了,我哥带我去医院打点滴了。”
“不好意思老师,我忘记请假了。”林夏阳说。
电话另一头的陈老师连忙问道:“啊,那你大概还要请几天的假啊?要不要帮你的休假再延长几天?”
林夏阳意识到这估计是上一个“沈玉泽”找的借口,他立刻顺接下去应道:“嗯。”
林夏阳又担心自己说多了露馅,不敢多说些别的,只好连忙说:“谢谢老师。”希望能早点结束通话。
林夏阳的期望没能实现,他接下来又被这位听起来应该话挺少、但其实话还挺多的辅导员拉着唠了唠嗑。所幸林夏阳本来就是个差不多年纪的异能者学生,相应的专业问题也能答得上几句。
等他打完这通电话,应付了事以后,林夏阳一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了。
秦安歌站在一旁,他微微上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林夏阳好奇,他也顺着秦安歌角度去看,发现秦安歌看的正是他们那层楼的下面。
今天有h城秋季里难得一见的晴天,603在靠近街道的一侧在晒被子。
秦安歌指了指问:“要不要去问问?”
“按理来说,如果时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没道理住在楼下的人不会发现。”
说完,秦安歌心念一动,他勾了勾手指,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刮起一阵大风。603放在阳台处用木架子夹着的被子,一下子就挣脱了束缚。
这被子稳稳当当的掉了下来,它掉得很慢,林夏阳往前走了几步,正巧就落在了林夏阳的手上。
有个看起来算年轻的女人慌慌张张地探出头:“怎么会突然刮风啊!被子……”
她看见了被林夏阳接住的被子,林夏阳收起来后,用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伸张的动作。林夏阳笑着说:“不用急,我们也住这里,我们帮你拿上来好了!”
那女人隔着高空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林夏阳抱着被子和秦安歌往回走,他收敛住脸上的表情:“你动作怎么这么快,想好问什么了没?”
“怕没时间。”秦安歌背着手慢悠悠的走,说:“先随便问问,其实我更想知道一年前那对死掉的夫妻的事情,没道理会突然出现这样强大的异灵。他们死得也很诡异,看起来也不像是起源的样子。”
林夏阳也觉得是。
秦安歌想起刚刚h大的老师给林夏阳打电话的事情,刚刚没来得及问:“你真不去h大看看?现在h大都已经封校了,进去还得越过一片列为禁区的废墟,你有机会不进去看看?”
林夏阳说:“不去。”
秦安歌又问:“他刚刚叫你要干嘛?”
林夏阳愤愤的说:“等会手机上再给他传一张请假条。”
“他说最好有病历本。”林夏阳说:“这怎么办啊?”
仔细想想林夏阳还觉得自己倒霉,凭什么秦安歌顶上的“徐晟南”身份就没这一堆破事,林夏阳看见秦安歌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更来气。
林夏阳理直气壮的说:“我们是一个整体,我倒霉,你也得给我想办法,一起编一本病例出来。”
“不要。”
秦安歌吊儿郎当的重复道:“我不要。”
他最后几个字的尾音带着心情愉快的上挑:“我要是你,在他说自己是辅导员的时候,就会把电话给挂了。”
林夏阳皱眉:“什么意思?”
秦安歌说:“就是这样意思。”
“为什么要束手束脚的考虑沈玉泽的人际关系?”秦安歌说:“不想做,就不用处理。”
“你又不是真的他,还要想着学籍的问题。难不成你打算留在二十年前的h城里就业?”
林夏阳问:“那他要是追上门了怎么办?”
“不会。”秦安歌说:“或者说他来了才好,h大的老师应该对处理这些意外灵异事件很熟练吧?一起来好了,我不介意的。”
林夏阳隐隐觉得秦安歌稀奇古怪的逻辑居然还有几分道理,他想起第一天到这里时和秦安歌讨论的怎么离开这里的办法。
他依稀记得,秦安歌说让幻境崩塌还有一种方式就是让它自己意识到这是幻境。
一直以来,林夏阳对于秦安歌的实力都没什么底,他从始至终一直表现得十分游刃有余。
林夏阳想了想问秦安歌:“秦安歌,我问你,假如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被困在这里,你会怎么做?”
秦安歌笑了,他们才绕到小区的门口,两手空空的秦安歌指了指他们居住的17幢的方向说:“我会试试看能不能把那里给炸了。”
林夏阳一惊:“你疯了?”
秦安歌说:“没有,我就想看看它会怎么处理我。”
林夏阳仔细地琢磨了会儿。
上楼的时候,他越想越从秦安歌这段看起来像在开玩笑一样的对策里感受到了实际上的可行性。
林夏阳问:“那你现在怎么不去做?”
“要不试试?”林夏阳说完后,才想起秦安歌这么做的前提是——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这里。
这是两种风格完全不一样的破局方法。
林夏阳生气道:“秦安歌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拖后腿?!”
就算他实力不济比不上秦安歌好了,可林夏阳也不觉得自己很差,好说歹说一个“b”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再说:“我又不要你负责,你有好的办法就去做,我要是死了,你回去找我妈要身我的衣服烧了当骨灰埋掉,我又不会生气。”
林夏阳气哼哼的说。
林夏阳认真的说:“既然你能出去,就算我死了,你带着我的死讯出去也是好的。”
秦安歌:“不要。”
秦安歌说:“有这样的危险,我就不会去试。”
林夏阳没说话,他明白秦安歌的意思。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秦安歌总是把他当小朋友,邻居家的小朋友。小时候是小朋友,长大了是长大了的小朋友。
反正秦安歌就是觉得林夏阳小小的,因为是小朋友他不能谈恋爱,因为是小朋友他也不能涉及危险……
秦安歌眼里的林夏阳好像就是特别幼稚和不成熟一些的。
这太伤人了。
什么呀,明明秦安歌也没比他大多少,林夏阳越想越生气,他下脚用力,走路的脚步声都重了不少。
“我一个人敢,是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我出了意外我自己承担,无所谓。”秦安歌说:“但有你在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能谨慎就谨慎些吧。”
秦安歌犹豫了一会儿,加了一句:“毕竟你是和我一起出来的,你要是有事,我根本没办法和你妈妈爸爸说。”
林夏阳心想他平时也没怎么见秦安歌和他妈王燕燕聊过几句天,这会儿倒是立刻找借口关心上了。
见秦安歌提到他妈,林夏阳也趁机胡乱转移话题:“想吃妈妈的红烧蹄子了。”
——现在还不是吵架的时候,等出去了,他要记着这个茬和秦安歌再吵一架。
再爬了几节台阶,六楼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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