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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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珏十七岁筑基，之后修为又一路提升，渡劫飞升后身体年龄就彻底停在十七岁了。且他的身形长相相对这时候的人类也要更显小一些，性格也略显单纯，十七岁正合适。柳玉素不明白司宸曜有什么好惊讶的。

殊不知司宸曜就是无端地感觉贺兰珏应该不止十七岁，等柳玉素疑惑地看他，他回过神后，自己也想不起这种判断从何而来了。

司宸曜于是略过了这个问题，只在心里留了一点痕迹，对柳玉素说：“你先检查那些人吧，我现在感觉还行，可以之后再说。”

柳玉素面露怀疑：“x-36的辐射强度那么高，你身体的能量波动之前就快到临界点了，现在怎么可能还行？要我说不如调整一下任务，尽快回主星去做全面的检查。”

司宸曜闻言却笑了笑，说：“是真的还行，等会儿你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柳玉素仍皱着秀眉，却见司宸曜看了一眼偷偷打量医务室的贺兰珏，眼神柔和地说道：“估计是跟他呆在一起的作用。”

上司的命令总得执行，柳玉素虽然担心又疑惑，但还是按照司宸曜说的先给那些获救的俘虏进行了检查。

“都很健康，只有极少量的地表辐射残留，问题不大。”柳玉素对司宸曜汇报道，“体内也没有机械装置，没有信息和安全风险。”

虽说可能性很小，但为免这些人体内有能定位或者引爆的装置，在基础扫描过之后，司宸曜还是让柳玉素给他们做了这个仔细的检查确认了一番。

为了隔开贺兰珏和这些人，司宸曜在他做完检查后就把他送回了房间，并让十七找了个幼儿的初级语言教材给贺兰珏，之后再自己回到医务室。

这时飞船已经起飞，离开荒芜的x-36星，向更广阔的天地前去。

“十七，匿名给政府和军部发举报邮件，邮件里多写一点，免得他们不当回事。”司宸曜交代着，“绕道，放弃之前的方向，先加快速度去e区的猎兽星，之后再去补给基地。”

“收到。”十七应声。

柳玉素在医务室等着司宸曜，叹息道：“来做检查吧，希望你的身体状况是真的还行。”

司宸曜的承受和忍耐力远超常人，他说没事往往不是真的没事，只是他还能忍而已。有时候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再看机器显示出来的痛感程度，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尤其是在他坚持要亲自上场战斗的时候，总说自己状态还好，但实际一测跟好字根本不沾边。

柳玉素已经熟悉他的这套行事了，因此这次一点也不相信司宸曜的话。不过司宸曜这回是真的理直气壮，他半点不心虚地让柳玉素检查，也有些好奇这次的数据结果。

“竟然真的稳定了一些？！”看到了结果的柳玉素忍不住惊呼，“能量波动降到了3000以下，进入了低度危险区……这是怎么做到的？”

司宸曜虽然早有预料，但对这个结果也有点惊喜。他上个任务后一直在数值5000以上的高度危险区徘徊，本以为降到中度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比他想的还要好不少，直接回到了低度危险区。

如果他没判断错，这多半都是贺兰珏那次主动把气息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的作用。之后两人的近距离接触，应该也起了些作用。

听到柳玉素的问题，司宸曜说：“不是说了吗，应该就是贺兰珏的作用。”

柳玉素微怔：“那孩子做了什么？”

司宸曜想了想：“他什么也不用做，呆在我身边就够了。”当然贺兰珏能主动给他那种气息的效果更好，但为免给他太多压力，这点还是先不提了。

柳玉素：“……”

她难得哭笑不得地看着司宸曜，说：“你这是因为谈恋爱心情好，所以才能量波动下降的吗？”冲着她说什么土味情话？她从来都是拒绝狗粮的好吧？

司宸曜闻言挑眉，“跟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柳玉素：“好吧，我不够严谨。不是谈恋爱，那就是看到喜欢的人心情好，所以身体也就好了？没想到你的毛病还能这样治，早知道应该早点劝你恋爱的。”

司宸曜皱起眉，“什么喜欢的人？而且关谈恋爱什么事，我需要的只有贺兰珏。”

柳玉素：“……好吧，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司宸曜并不是因为对贺兰珏产生了爱意所以好转，而是因为贺兰珏客观上对他有用，跟谈恋爱没什么关系。

但听听他说的这些话！这么肉麻的土味情话也能说得出口，而且还正直得一点都没觉得不对，不解风情的大魔法师都是这样的吗？！

柳玉素感觉一阵窒息。

“为什么只有他，不能是别人？”她努力把话题转回科学角度，尽管脑子里还是忍不住觉得司宸曜的形象似乎出现了崩坏。

司宸曜毫无所觉：“暂时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他肯定很特别。我觉得他的身体状态估计也跟普通的f级不一样。”

“但是体检报告显示他一切正常，”柳玉素闻言微微蹙眉，又把贺兰珏的体检报告调出来看，“很普通，没有哪里特殊。”

“特别的地方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显露出来，”司宸曜并不在意地说道，“暂时也不要急于挖掘他身上的问题。他没有危害，而且对我很有用，现在只要把他留下来就行。”

柳玉素有些惊讶：“可是……”弄清楚贺兰珏身上的秘密才更容易治好司宸曜身上的病症。而且贺兰珏毕竟来历不明，不能这么轻易就信任甚至接纳对方成为同伴吧？他们这个团队可是关系到各人的生死甚至整个帝国的动荡的，这样放松警惕好么？

司宸曜看出了她的想法，直接说道：“我有把握，赌这一次。”

柳玉素闻言顿时不再多言，默认了司宸曜的决定。

司宸曜押上未来和命运赌过两次，一次是在失去源晶后，司宸曜仍然坚持锻炼源力，结果不仅没有作用还损害了身体。但他始终不服输，哪怕赌上性命，也坚持尝试，最后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勉强可行的办法，成功在没有源晶的情况下强行提升了实力。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今也有不小的后遗症，但单论战斗力，司宸曜已经不比任何同龄人差了。

另一次则是作为史无前例的废物皇太子，在按惯例毕业进入军部担任统帅时，受到了对手和民众潮水般汹涌的质疑，司宸曜赌上了自己的荣誉和未来，选择跟军中年轻一代的天才人物，以及多年征战的知名将领进行模拟指挥对战，证明自己。这一次同样几乎没有人看好他，但司宸曜以小博大，再一次赌赢了！

司宸曜并非赌徒，但需要赌的时候，他从不怕承担风险，而且永远有赢的信念。

见他确实已经有了决定，柳玉素便放弃了多劝的念头。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真不是因为看上人家了才状态变好的？刚见面就护得这么紧。”

司宸曜却理所当然地说：“我的人我当然要护着，有什么问题？”

柳玉素：“……”

见司宸曜是真的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柳玉素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心想他们这位皇太子这是要注孤生还是会天然撩？话说得跟小言里的霸道总裁似的，偏偏似乎又根本没开窍。

但回忆了一下之前司宸曜带贺兰珏过来时的表现，柳玉素顿时觉得他并不像现在表现出的那么正直，于是故意对准备离开的司宸曜说道：“殿下，你确实没喜欢上贺兰珏吧？那孩子才十七岁，还未成年呢。”

司宸曜顿了一下，一时间好像突然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认为贺兰珏应该不止十七岁了……

想到了什么的司宸曜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微不可查的一顿后便面色如常对柳玉素说道：“你提醒我了，他还没成年。那之后安排身份的时候，监护权就放在我这儿吧。”说完淡定地走了。

柳玉素：“……”是不是她想多了，殿下的脸皮应该还没那么厚吧？

*

贺兰珏正在房间里学着安耀帝国的通用语。

他的学习速度其实非常快，但司宸曜给他放的学习视频进度是按照幼儿的学习能力安排的，贺兰珏想要加速或者跳过的时候，面板上还会跳出红色的提示，不让他动。于是贺兰珏只能慢吞吞地跟着视频的进度来，同时分心想着其他事情。主要想接下来的打算，以及他跟司宸曜之间的联系。

贺兰珏以前修炼都是简简单单按部就班，没干过什么费脑子的事，因此现在思考起来效率也不高。他刚想到司宸曜的时候，门就被对方敲响了。

“该睡觉了，”司宸曜说着看了一眼贺兰珏面前的学习面板，“这句话你应该已经学到了吧？”

贺兰珏确实听懂了司宸曜的前一句话，虽然自己并不用睡觉，但还是点了点头，用刚学会的通用语答道：“好。”

看着贺兰珏乖乖巧巧的样子，司宸曜还想再做点什么的时候，十七的声音却突然冒出来：“警报！有两个飞行物正在靠近我们，体积大于中型飞船且可能带有重火力，疑为小型战舰。”

司宸曜动作微顿，皱眉道：“两艘小型战舰？确定是朝我们来的吗？”

“有67.2%的可能性。”

“先绕开试试。”司宸曜冷着脸朝指挥室走，离开之前还对贺兰珏说了一声“晚安”，帮他关上了门。

“老大，这就是那些星盗的援军？”慕容岚忍不住道，“他们竟然有战舰？！还不止一艘？！”

司宸曜脸色也不太好看，“密切监视对方的情况。”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全员做好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