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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时是主,归来时已是客,大堂之上,景末离并未入座,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下人去通传,匆忙的脚步声从远处慢慢靠近,在门口时脚步声停了下来,迟疑的迈了大堂。
许菀看着大堂上背立着的身影,只觉得心间微颤,一股酸涩从心底蔓延而上,直到眼底。景末离转过了身,无暇公子浅含笑意,是春风拂面而来的温暖,可那眼中的疏离让许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七年的时间过去了,他长大了,也离得更远了。眼眶湿润,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许菀喃喃欲语,可喉中哽噎,连着他的名字也是唤不出来。
当年接到那封沧灵的信后,她知道她的末离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此生久别的准备,可此刻再见终究是忍不住满心的悲伤。
震袖弯腰,景末离深深一拜,“拜见景夫人。”
这疏离的称呼更是让许菀心痛,泪流满面,她微咬着嘴唇,似乎就要哭出声来,浑身轻颤有些站不稳了,侍女忙扶着她坐下,景末离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许菀冷静一些,他知道他现在任何的安慰都只能加深许菀的悲伤。
许久,似乎是哭够了,许菀终于平复了下来,侍女端来清水让她洗了洗脸,许菀望着景末离微咬紧了牙关,忍下满心的悲伤,终于是唤出了思念了七年的名字,“末离。”
景末离微微笑着,“我很好,您不用担心。”
许菀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事情在七年前就成了定局,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末离已经是沧灵内门弟子,这一生都要远离俗世的修行求道。
“夏日荷开,想来院里荷花开得不错,夫人可愿与在下去看看荷花?”
“好。”许菀点了点头,屏退左右,与景末离去往后院,景末离虚扶着她的手臂,虽是七月初了,不过荷花还开得很好,一池亭亭玉立,两人绕着荷池慢慢的走着。
“沧灵建派已有七百余年,当年有十峰长□□参大道,其中栖梧峰长老名唤末离,”景末离慢慢的说起沧灵派往事,“末离长老心向仙道,一生求索难得,而后身入轮回,栖梧峰此后荒芜再无人迹。这岁月易过,转眼几百春秋,七年前,我拜入了栖梧峰,成为住在栖梧峰的第二个人。”
这些话,许菀自然听懂了,自己的孩子末离,就是沧灵栖梧峰长老的转世,前生求仙道,这一生也是要修行求道的,没想到还有这般的前缘,真是天意难违,怪不得末离小时候抓周一下子就拿了那菩提珠串。
“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我此生愿修清心无碍,求灵台不染。”
纵然心里再痛,许菀也明白,她只能放下,成全他的选择,想不到他们母子之间的缘分这么短,“既然如此,我只能祝你能够得偿所愿。”
“多谢夫人理解,末离叩谢大恩,此生无以为报,愿夫人一生福寿安康。”景末离站到了许菀面前,屈膝跪下,俯首磕头四拜,许菀没有扶他,接受了他的礼,这一礼之后,此后母子缘分也就断了。
景末离没有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许菀在荷花池边站了许久,而后慢慢的朝着青桐院走去,七年过了,可这里的一切许菀从不让人去变动,总期待着她的末离还有回来的一天。一桌一椅勤擦拭,一草一木若旧时,栖梧峰上等来了主人,可从此后青桐院再也没有人回来了。
坐在院里的秋千上,许菀长长的叹息着,泪水忍不住的滑落。
院外一少年匆匆跑来,他是景晖,如今他已经十四岁了,耀眼少年是意气风发,长得与景琅是五分相像,他欢快的跑进了青桐院,“娘!”
看见景晖,许菀忙擦了擦眼泪,“晖儿回来了。”
“对呀,今天书院下课得早。”景晖有些不快的看了看这个院子,“娘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他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住着的那个人总是让娘亲很是伤心,关于兄长的记忆似乎被时间冲淡了许多,他都不记得兄长的样子了。
“没事,饿了吧,娘让厨房给你备了你爱吃的点心。”
“还是娘最好了,我们快去吃。”景晖扶着许菀走出青桐院,往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对了,今天佑哥哥去了书院,他这新科状元郎可是风光无限。”
许菀微笑了下,“不能没有规矩,虽是你义兄,不过以后在外面该称他周大人。”当年末离离开后留下了书信,让许菀认下周佑为义子,她也喜欢周佑懂事乖巧,也就同意了。这么多年也是将周佑视若己出,如今他不仅长大成人,更是功成名就,直上青云。
景晖很是欢快的笑着,“佑哥哥说不用的,他过几天就来给娘请安。”
许菀点了点头,“好。”途径荷花池,许菀脚步一停,“晖儿可还记得哥哥?”
景晖神色一暗,“好好的提他干嘛。”他知道他的亲哥哥已经是沧灵弟子,当年抛弃亲人去修行了,那就算不上是他大哥了,他现在就认周佑这一个兄长。
“他今天有回来。”
景晖眉头一皱,心里不悦,原来是他回来过,怪不得娘哭得那么伤心,“他回来干嘛?难不成是资质太差,被沧灵赶回来了?”
许菀拍了拍景晖的手,“你不要怪他,你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从小他就心善,助人为乐处处行善,你周大哥也得过他相助。”
景晖摇头,“也许他是个好人,可他绝不是个好儿子,好哥哥。”
许菀轻叹,“他有慈悲济世之心,以其困守在这纷扰红尘之中,修行才是他该走的道路吧。”
景晖可不这么认为,他就不喜欢那些清高的修士,一脸无欲无求的,心底不知道是怎样的求名求利呢。
出了将军府,景末离有些没有目的慢慢的走着,偌大赢城,已无他归处了。他当然知道亲恩难报,算来景家有劫数难解,他理应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一辆马车从街头缓缓驶来,帘子相隔,周佑一身青袍安坐车中,这七年里他勤学苦读不敢懈怠,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年科考他终于登上金榜,博得状元之位。
当年街头流浪儿,如今锦袍状元郎,这一切都是大公子所赠。不知大公子如今在沧灵派过得如何?掀开旁边窗帘,周佑看了看走到了何处,忽的看见街旁一道身影,“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周佑掀开车帘跳下了车,朝着那道身影追去,匆忙呼唤出声,“大公子!”
一声呼唤让景末离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来,看清了来人,他微微一笑,“别来可无恙?”
眼前人虽已长大,可依稀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那一身潋滟风华更胜从前,周佑又惊又喜,“大公子,真的是你!”
清净小院里一树桃花枝叶繁茂,枝头稀疏的长着几颗青桃,小院收拾得很是干净,这里是周佑这么多年的住处,虽然他可以住在将军府里,可终究是寄人篱下,所以他更愿意自己住在这里,即使如今他已经是状元,也舍不得搬离。
周佑打了井水,在厨房烧了水,泡了一壶茶,匆忙端了出来,放在了桃树下的桌子上,倒了杯茶,“大公子,请喝茶。”
景末离端起茶,喝了一口,笑着道,“还没恭喜你金榜题名,我也没有什么礼物,这一枝红芍药是我出门的时候折的,就用它祝贺你了。”景末离拿出了一枝鲜艳的红芍药,以他如今的修为,保存一朵花新鲜长存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周佑双手接过,一朵鲜花的情谊,比起什么珍宝都要贵重,“多谢大公子。”
“又何必多礼呢,我已经是沧灵弟子,不用称呼我什么大公子了,叫我末离就好。”
周佑摇头,“不管大公子是什么身份,在我眼中,大公子始终是大公子。”
景末离笑了笑,也不去强求,“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这个时候了。”
周佑看了看天空,是啊,转眼就七年了,“大公子此次回来是探亲?”
“嗯,我已经去过将军府了,可惜我欠他们的始终是还不了。”景末离坐了下来,“我知道,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沧灵修士,而是一个承欢膝下的孩子。”
周佑当然明白,这么多年,义母对他的疼爱不下于对待自己的孩子,他清楚那是因为义母爱屋及乌,把对大公子的疼爱放在了自己身上。可他也比其他人清楚,大公子追求的是修行,想要的是成仙。
“我想只要大公子安好,义母他们是愿意成全的。”
“我明白,只是这样子,更让我觉得亏欠。我向来自在逍遥,纵是身在红尘,心也在方外,自问从来问心无愧,可惜这一次注定是亏欠了他们的生养之恩。”景末离轻摇了摇头,“这恩与缘,果然是世间最难解的事了。”
周佑望着景末离,大公子比起之前更加的超凡脱俗了,一身风华让人仰望,纵然就在身旁,却依然是遥不可及,他是明月皎洁,是金阳耀目。
“大公子忘记了吗?我答应过你的,即使大公子不能在将军和夫人膝下尽孝,不能陪伴二公子长大,可是我会尽我所能,尽我一切去保护大公子的亲人,更何况,如今他们也是我的亲人,此诺此生绝无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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